ps:新的一周,希望能冲上新书榜首页露把脸,有人会尽最大努力,希望能最大地支持!!
今天,五更天更鼓一响,王勃一如既往地起床了,在月奴的伺候下洗洗漱漱,接着带着月奴去牛家把牛大从被窝里拖出来,然后到没日崖打太极。
这是每天的必修课,然而距离九点还有一个时辰,老五几个小家伙就寻到了这里,叽叽喳喳地催促王勃赶紧回去,王母要带他去蒙馆报名入学,不然迟到了可不好。
王勃这才惊醒,今天该是他上学的日子,他居然忘了。要是入学第一天就迟到,那可大大的不好,于是他立刻返程。
牛大见王勃离开,自然乐得也跟着回去。
月奴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回去了。虽然为了报仇,她十分努力,但王勃曾说过,功夫靠的不仅仅是勤勉,还有该偷懒的时候就要偷懒;劳逸结合,方能成就大道。至于月奴听懂了没有,王勃不知道,但牛大肯定是拿起前半截就跑的。
对王勃的话,月奴一直都听,尽管两人也闹过矛盾。
前段时间的神童事件,得知王勃的神童之名是她的大仇人武媚钦点的,她心里就一直不痛快,虽不至冷言冷语,却也不不像平时那样爱说话了。原因就在于她怕王勃因为对武媚心生感激,从而不站在她这一边了。
而王勃一直在忙酒坊的事情,没有注意她的情绪,也就没有想过向她解释什么;而他的这种反应,落在她的眼里,就成了逃避,是亲近武媚的表现,这让她产生了要离开王勃的想法。
若非王勃发现及时,她已经收拾行李悄然离开了。
听了她对他的不满后,王勃很诧异,他没想到月奴才五岁,心思居然如此缜密,想得问题如此复杂,内心却又如此刚强,要是换做一般的孩子,就算想到了这么多,也恐怕没有勇气选择一个人离开,踏上孤独的路程,面临无法预知的未来。不过幸好王勃发现及时,又解释清楚了,她才安下心来。
王勃回到家,王母免不得好生责备,然后拉着他又是洗澡,又是换新衣,搞得他跟个马上要出嫁的闺女一样,等觉得满意后,才拉着他坐上马车,去往蒙馆报道。
路上,碰到被牛母催着走的牛大,一问才得知,原来他也要去上学。上学这种事,以前牛母只敢想想,但家里没钱,也只好作罢。
可现在既然有钱了,那就不能耽误了儿子,虽然他笨了点,恐怕学不了啥东西,也肯定成不了秀才,但也不能目不识丁啊,所以牛母在得知王勃今天也要入学后,毫不犹豫地拉着儿子去报道了。
牛大当然不愿意,他本来还高兴四兄今天难得放个假,他回家就是为了补个回笼觉,没想到刚躺下就被母亲揪了起来。
王母本想将他母子二人接上来,坐马车一起过去,谁曾想牛大一上马车,马车就塌了,受惊的马匹驮着半截车辕跑掉了。
幸好没出什么事情,不然王母和牛母就要遭殃了。但即便如此,没了马车,时间又快赶不及了,就这么走过去,肯定是要迟到的。
没办法那就只好用跑了,王母和牛母跑不了,只好催促着王勃和牛大跑起来。
王勃和牛大飞咋咋地往前跑,牛大嫌王勃腿短跑得慢,中途将他抱了起来,迈步狂奔。别以为他积极,若非牛母发狠话,威胁他如果今天敢背着她不去,以后就别想吃个半饱了,他会这么积极?
牛大一路冲锋,宛如横行的坦克,人群纷纷避让,一时鸡飞狗跳,但当他赶到东门尽头坊里的蒙馆时,仍然迟到了。
蒙馆的先生是个前隋秀才,现年六十多岁,一头白发,满脸老人斑,皮肤皱得就像发霉的干枣,身体孱弱,生怕风一吹,他就会飘走。但精神头很足。
他拄着根磨得铮亮的拐杖。拐杖敲在王勃的脑壳上发出咚咚的木鱼声,又想敲牛大,但够不着,只好狠狠地打了几下他的屁股,沙哑着厉声道:“你们两个乳臭小儿,你父母将你们送来,就是让你们来迟到,来丢人的?你们看看,在坐的哪个学生像你们第一天入学就迟到的?既入某门,就要遵从孔夫子的教诲,子曰……”
“俺可不是父母送来的,俺爹早死了,俺娘要送俺来,但俺坐烂了马车,所以是俺自己过来的。”牛大挠了挠头,憨憨地道。
坐在学堂里正饶有兴致地瞅着这一幕的那四五十个孩子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你你你……孺子不可教也,你们两个今天就给某一直站在门口听课,真是气死老夫也。”老先生气得鼻子都歪了,丢下这句自认为最狠的话,然后摇着头转身进门了。
见先生进来,那些学生立刻不闹了,听着先生拿门口的两个反面教材说事,满口孔夫子曰。
王勃翻了翻白眼,对旁边这货,他已经没语言可表达了,如果可以,他很想踹死他。
静下来,王勃这才有空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蒙馆是一个四合院,占地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进门就是一堵影壁,过了垂花门,迎面便是正房,左右是西东两座厢房。
正房被当作学堂用,王勃和牛大报名交学费的地方在西厢。
正房门阶下两侧,种着两颗树,左边海棠树,右边石榴树,都掉光了叶子,树枝披着一层雪。
王勃正看得入神,不觉袖子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侧头看去,却见是牛大正一脸可怜兮兮地埋头看着他,摸了摸肚子道:“四兄,俺饿了。”
王勃一愣,这才想起今天早上他还没有进食,刚进门就被王母揪着耳朵去洗澡换衣服了,当时时间紧迫恐怕王母也搞忘了此时。摸了摸肚子,自己还真有些饿了。
可现在正被罚站呢,到哪儿去找吃的?这个时候他忽然很是想念马虎,至少它在的时候,果品吃食都放在它身上吊着的布袋里的。
王勃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牛大很生气,他也不知生谁的气,但不让他吃饭,还让他罚站,他就很生气。
他撒气地跺了跺脚。
牛大一跺脚,那可不得了,只感觉整个学堂都晃了晃,接着原来琅琅的读书声不见了,过了片刻,传来老先生鸭子般嘶哑的叫声:“地震啦,快离开,快离开这里!”
然后被牛大一脚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王勃就傻眼地看着一群小朋友从门口哇哇大哭地跑出来,从他身边跑进了院子里。
“你们两个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跑。”先生大叫道。
王勃眼睛一亮,跳起来,踹了牛大一脚,道:“走,吃饭去咯。”
牛大一个激灵,精神一抖,容光焕发地跟了上去。
“你们跑出去干什么?在院子里集合,不要乱跑,气死我了,你们这两个糊不上墙的烂泥。”身后传来老先生跺着拐杖的呵斥声。
牛大哪管得了那么多,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的事情了,就算天塌下来也是一样,所以他夹起王勃就朝门外跑。
这老头儿也真够烦人,一会儿让跑,一会儿不让跑,要不是他阿娘叮嘱要尊重先生,他真想给他捶捶背。
他们这样做带来的后果是第二天继续罚站,敢早退,太不给先生面子了,这得好好杀杀锐气。
在学堂门口站了一会儿,牛大又揉起了肚子,虽然现在牛家的条件好了,但要顿顿让他吃个饱那还是不行的,所以牛大又饿了。
后人说过:“人是天生的学习型动物”所以就算牛大再怎么不聪明,有昨天那一脚让他可以去吃饭这个宝贵的经验在,他今天故技重施地又跺了一脚,这一脚比昨天还猛一些,屋梁上的老鼠和着灰尘都掉了下来。
坐在学堂里的孩子们今天的反应更加得直接,不等老先生发号施令,就已经哭叫着冲出了门。
这些孩子直接,牛大更直接,也不管王勃同不同意,夹起他就朝蒙馆外面跑。看到这一幕的老先生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第一天闹地震没什么,只当牛大和王勃罚站的地方的石板裂痕是地震造成的;第二天又一次地震后,看着地上的石板,老先生心里升起了疑窦;到了第三天,又在这个时段,还是那两个小兔崽子所站脚下的石板碎裂,其他地方的石板都完好无损,并且依然是他们首先跑得无影无踪,老先生几乎就可以断定罪魁祸首是谁了。
到了第四天,老先生把垂花门一关,故技重施的牛大这次无功而返,面对关闭的垂花门,他很想砸开,但王勃没同意,所以只能返还。
证据确凿,在正义面前,饶是王勃胆大妄为,也不得不承认是他们干的。没办法啊,牛大这货,人家就问了一句“是不是你们干的”,他就直接承认“不是俺们干的,是俺干的。”,王勃虽然心理觉得暖暖的,但也对他的智商很无语。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老先生气得七窍生烟,叫嚣着类似要请家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