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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这样好吗?到时候要是他输了,心里不痛快,不但不应诺言帮助我们,反而暗中使坏,那样一来我们岂不是树了一个大敌?要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已经四面楚歌了。”贾富贵看着在酒坊里东奔西跑找东西的王勃,担忧地问道。
“富贵,你真以为我们会赢吗?”贾全从耷拉下来的厚厚的脂肪做的眼皮下看着王勃忙碌的身影,叹道。
贾富贵一怔,吃惊地道:“爹,你是说我们会输?不可能吧?要是知道会输,你怎么还……”
“你认为贾家现在还有的选择吗?就算我们赢了,酒坊迟早也会被他人收购,届时酒坊不但不会姓贾,而且还能不能继续当酒坊而不被留作他用,都是个问题;而输给他,酒坊至少还姓贾。”贾全望着屋顶叹息道。
“说得某都有点希望他赢了似的。”贾富贵嘀咕道。但他也知道父亲说得在理。
“只是不知道他凭借什么赢我们,某很好奇,一个五岁的孩童有何资格说赢我们?”贾全忽又道。
贾富贵不禁大翻白眼,一会希望人家赢,一会儿又认为人家赢不了,真是让人无语。
王勃找齐了工具,又在月奴等人好奇的目光中,捣鼓了一阵,于终做出了一个简易的蒸馏器。其实蒸馏器做出来很简单,只要懂得其中的原理,就能无师自通,自己捣鼓出来。但月奴他们不懂物理,所以就算他们看一遍后,也能做出来,却不知道怎么用。
王勃要来了一口连灶小铁锅,在铁锅中倒入现成杜康酒,再在铁锅上面罩一个喝光了蜂蜜柚子茶后剩下的空空竹筒,把竹筒和铁锅连接处的缝隙用混着雪的干土堵上。
在竹筒一面上打一个小孔,在孔的位置插一根水平的竹管,把竹管另一端插入另一个底部插着竹管的处于垂直方向的空竹筒中,并且用手将这个竹筒固定,接着再在竹筒底部插着的竹管下面的空地上摆一个碗,然后引燃煤炭,这样,简易蒸馏器就算完成了,并且开始运作起来。
当铁锅的温度上升到一定程度,锅中的杜康酒就沸腾起来,转化为蒸汽。竹筒中的温度持续升高,与对面平行的因天寒而变得温度极低的竹筒形成对比,在热胀冷缩的作用,温度高的竹筒中的蒸汽开始沿着竹管向温度低的竹筒中移动而去,在后者筒壁上凝结,凝结后的液体随着重力下滑,沿着底部的竹管流出,滴入碗中,于是大唐第一滴蒸馏酒就诞生了。
别人不知道蒸馏酒出现在大唐的意义,王勃却认识得非常清楚。蒸馏酒在宋代才会出现,而在宋代以前,是酿造酒占据历史和市场。
现在蒸馏酒比历史早出生了三百多年,这说明在继冰糖葫芦早于历史三百多年出现后,历史的轨迹再一次发生了细微的偏离。
而这些微的偏离将会对后世造成怎样的蝴蝶效应,王勃却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有能力去改变历史,而不是看着历史沿着固有的轨迹走下去却不能改变,这便足够了。
对未来,他已不再迷茫。
贾富贵父子这对肉山围绕着中间的小铁锅站着,在他们对面,坐着就跟贾全一样高的牛大盘膝坐在小铁锅面前,三个大块头与他身下的王勃、月奴和驴子以及马虎这些小家伙一起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的酒碗,似乎在数着从竹管中滴落下来的液体。
天地间只剩下小铁锅中传来的呜呜声,门外,雪白茫茫的一片,雪花随寒风尽情地飘洒着。
王勃似乎感到了寒意,裹了裹狐裘,看了一眼小脸有些醉红,对着小铁锅搓着肥嫩嫩的小手的月奴,靠过去了一点,将月奴的手捧在暖和的手心里,搓了搓,吹了吹气,月奴怕痒,顿时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笑起来,眼睛弯的像月牙一样漂亮,这是王勃第一次看见她笑得这么开心。
这时,一件异常宽大的裘衣披在了两个小家伙的肩上,将他们包裹了起来。牛大憨厚地笑了笑,亮了亮差点撑破袖子的肌肉,表示自己不冷。月奴对他笑了笑,忽然有种想放声大哭的感觉,但是眼泪却流不下来。
王勃斜着眼睛看着牛大这货,怀疑他这番举动,有为酒献媚的嫌疑。
浓烈、辛辣的酒香从满了半碗的酒碗中飘出来,尚未入口,便先醉人,让人的脸渐渐浮现醉红。起初众人脸上的醉红还很淡,但随着酒碗中的液体逐渐增多,这抹醉红便渐渐扩大,颜色越来越深。
当酒碗中的液体至半,贾家父子二人已经变成了关二爷,脸成了枣红色。也不知道这枣红色里有多少是体质原因,有多少是激动造成,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喘息声粗重得就像发情的公牛,眼睛亮得就像饿狼。
“能……能让某先尝一口吗?”贾全看着王勃把酒碗端起来,眼睛都直了。
王勃乜了他一眼,就这闻酒便脸红的严重酒精过敏的体质也好酒?不说,谁知道他是开酒坊的?王勃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把,但表面却不动声色地用另一个碗盛了一点出来递给他。
贾全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酒碗,就像传家宝一样捧着,然后端到如两瓣特大号腊肠一样的嘴唇边,张口血盆大口,将碗里的酒滴进嘴里,甚至还伸出肥大的舌头舔了一转唇沿,怎么看怎么恶心,王勃甚至有种将碗砸在他脸上的冲动。
“哐当”一声,碗摔碎在地上,贾全迷离着眼睛,肉山般的身体晃了晃,轰然砸在地上,荡起一地灰尘,若非王勃等几个小家伙闪得快,不知今日会不会壮烈牺牲于肉山下。
贾富贵大惊,他知道他爹酒量差,但家里的杜康酒好歹也要喝上半斤才倒,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他只是喝了这种从竹管里滴下来的酒半两不到,竟然就倒下了,这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如果一个人喝半两不到的酒就醉倒,这种事是听来的,他打死都不相信,但这种打死他都不相信的事却清清楚楚地发生在眼前。
王勃鄙视地看了一眼醉死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但脸上却带着满足的贾全,又把目光投向贾富贵,没说话,用另一个碗盛了一小口酒出来,但意思却很明白,想问他:你也要尝一口吗?
贾富贵一脸骇然,但在内心挣扎了一阵,他最终还是选择勇敢地端起酒碗,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将酒一饮而尽,接着哐当一声,也随他父亲去了。
王勃端着酒碗,瞄了蠢蠢欲动,眼巴巴望着他,表示自己也愿意随他们而去的牛大一眼,忽然仰面将碗里的一两酒一股脑灌进嘴里,咂咂嘴,恩,不错,有六十度,然后把酒碗一扔,拍拍屁股,在牛大和驴子崇拜的目光中,飘然走出大门,留下一地的鄙视。
下午,刚陪母亲和几个弟弟吃罢四点钟的飱食,就有下人通报贾家父子前来拜访。王勃亲自将他们迎了进来。
王勃毫不怀疑,他俩是在琢磨了一阵他留下的简易蒸馏器后才来的,事实也确实如此,贾家父子在醒来以后,首先做的事就是琢磨这东西,但之前说过了,不懂其中的原理就不懂怎么使用,而想要自己搞个大上几十倍乃至几百倍的蒸馏器,不懂原理是不可能自己捣鼓出来的,所以在最后的幻想破灭后,他们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的安排,来王家找王勃商议接收贾家酒坊的事情。
接收贾家酒坊的事情,王勃已经告诉给刘翁了,让刘翁全权处理接收事宜,而他则拉着月奴,骑着由驴子牵着的马虎,上坊市闲逛,随便去几家药店问问炼制安宫牛黄丸所需药材几样有、几样没有,和缺少的几样药材能否预定以及价格如何云云的事情。
当他回去的时候,接收贾家酒坊的事情最终按照收益王、贾两家七三分成一锤定音。
为了庆祝,王家晚上大开宴席,宴请了贾家父子。贾家父子醉得一塌糊涂,翌日方才回去。
第二天,王勃照常带着月奴五更天起床,去牛家将牛大从被窝里拖出来,去没日崖修炼太极拳剑,直到九点回家吃饭。吃罢朝食,王勃又带着众人去贾家,当起了技术顾问。
王母对于儿子总是出人意料的表现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她都会为王勃找好理由:仙人的弟子嘛,很正常的啦,不做成常人做不成的事情才不正常哩。
为了不让王勃传承自仙人的技术泄露,王母专门为他准备了王府最忠诚的下人过来。王勃将蒸馏器的原理和自画的一张蒸馏器制作图纸教给这些人后,这些人就开始忙碌起来,又是买材料,又是拆作坊。其间贾家父子也涎着脸来偷师,王勃倒没有阻止,都签合同了,成了穿一条裤子的伙伴,还怕什么?而且他们学了,对他们经营和管理酒坊也有好处。
赶在武氏立后前一周,酒坊里已经成功建起了大唐第一个专业蒸馏酒的大型蒸馏器。这蒸馏器由一口烧火大铁锅、专门凝结酒的冷却锅和一个大木桶以及一些粗竹竿组成。
当时间到了武氏立后前三天,准备进献的贺礼——九坛蒸馏酒——便全部出世了。那天,全酒坊的人都欢呼雀跃,贾家父子甚至当众嗷啕大哭起来。
这一天,贾家蒸馏酒由王勃正式定名,名为“龙门”,并赋诗:饮罢龙门酒,鱼里便化龙;会当临帝阙,折桂向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