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杨初开很认真地问道,“这个男人是什么人?”
“他杀了我父亲,”秋辞明目饱含热泪,哽咽地说道,“最疼我,最爱我的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难道不是深仇大恨吗?你不会知道我父亲是多么好的一个人,他太仁慈,太善良了,只是因为偶然得罪了那个恶人,就招来了杀身之祸!我,我真不想谈及这些事,我因此不害怕死亡。”
“这个男人是谁?”杨初开因怜生恨,同仇敌忾地说,“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是不可战胜的吗?我难道不能去杀了他?我愿意杀掉每一个恶人!”
泪如雨下的秋辞突然停止了抽泣,她盯着杨初开,犹犹豫豫地说:“你真是个不怕死的人吗?你说的是真心话吗?你真的敢那么做吗?”
“是!”杨初开情绪激昂地说,“我说过愿为你做任何事,不管面对是什么危险,而且我告诉你,不论多么危险,我都不会死,我相信我永远都能做到死里求活,战胜一切!”
秋辞垂头沉默了,杨初开急道:“你在想什么?怀疑我的诚心,还是能力?你只要告诉我这个人是谁,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然后我自己就可以去杀他,我绝不会令你处在危险之地,你的安全胜过一切。”
“如果要杀他,”秋辞说,“我一定要看见他死才能安心。如果你真想为我去杀他,我可以带你去找他,我可以告诉你他有个名号叫作独行者,也是奇人异士,他是个有兽纹的人,他身上的兽纹能变成活体对人攻击,那些虫兽都是剧毒之物,即便像你我这样的奇人异士也抗不住那些毒素,所以请相信我,这是九死一生的复仇行动,我并不想你为我去做无谓的牺牲,我无以为报,也没有信心。”
“我不仅有信心,而且有决心,”杨初开说,“而且我也不需要什么报答,我心甘情愿地去杀掉每一个坏人,即便是与他们同归于尽,我也会坦然而死,无怨无求。”
秋辞眼中闪烁着仰慕之光,她说道:“你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你不会是哄我吧?我不能接受欺骗,不想被人占我便宜,因为这,我才不喜欢亲近人。”
杨初开有些亢奋,他说:“我什么地方像是在说假话?我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我们现在就要开始行动,你带路,立刻走!”
秋辞表情柔弱,她咬了咬下唇说:“我愿意和你双双赴死,死而无憾!”她们启程赶往浙江某地,去杀独行者。
锈刀客杨初开已被特警局通缉了,他们随时检测杨初开的现身,不过秋辞很有隐秘行藏的能力,她如愿以偿地带杨初开找到了独行者,想要杀他时,忽然出现了一些要杀杨初开的人,突如其来的状况扰乱了秋辞的固有算盘。
秋辞引领杨初开来到了独行者的住所,确定了他在家。此时独行者和几个友人在家里聚会,这是一场告别生命独行的宴会,因为标榜一生的独行者不独行了,他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已决定要告白了,但是他此时纠结不安地躲进了地下室里,他以往的坚定退却了,他紧张忐忑了,像遇到死亡威胁似得,所以,其实这是戏剧性的衰运表相。
杨初开在遭受攻击前向秋辞问了一句话:“他是个黑社会吗?他住在这种别墅里,看起来应该很有钱。”不声不响地一只怪鸟飞到了杨初开的背后。
这只鸟忽然变成了一只握拳,然后又出现了一条手臂,顺着手臂又元素汇聚出现了完整的人身,在千分之一秒内,一双手安在了杨初开的背上,他瞬间全身着起大火,如同在地铁中被杨初开摄魂砍死的燃烧的木头人一样。
秋辞被骤然燃起的大火吓了一跳,她躲开数米,盯着那个红毛男子说道:“手套军!你们想杀死他?”
燃烧杨初开的火焰来自灼心手套,这个火是焚灼心灵,粉碎意志的火焰,被火烧过的人,不死也扒层皮,受过火烧活下来的人无不畏火如死,闭闭缩缩。看到这种火焰,秋辞就明白有人要置杨初开于死地了。
有一只乌鸦出现了,它也变成了一个人,一个长发遮住半张面的男人。秋辞眼明,看出他手戴麻鹊手套,有些狼子野心地看向了自己,她回以愤怒蔑视的目光。秋辞朝着火焰中的锈刀客叫道:“杨初开,站起来,你是锈刀客,只要你有勇气,能忍耐,灼心之火就焚烧不了你,你的生死由你自己选择,死里求活啊!”
长发男人看着秋辞笑道:“美女,你是谁?你不是那天那个女人,不过你长得真不赖!”
秋辞右手中指上戴有一颗白宝石戒指,戒指忽然射出一道白光,白光从长发男子左肩射过,光线朝着他身后的绿树射去,光线击穿了树身,但更可怕的是这棵大树像陷入黑洞一样被这道白光吞噬了,地下只剩一个完美的树根洞穴。光线最终衰竭,打在了一面灰墙上,形成漆样喷状白渍。
两个来人面面相觑,无不对吞噬之光惊愕异常,面对光渍之戒,他们不敢估测自己是否能抗拒住它发出的光线能量,无不像电线杆子人立着。
锈刀客身遭火焚,他听到了秋辞的呼唤,毅然恢复意识,如同死人复活,他僵硬地动弹了,他眯着眼,眼前一片橘色,透过活跃的火光,他看到模糊的人影,深入灵魂般的痛苦完全覆盖了他的愤怒,他只想还击,但他意志难以集中,锈刀难以凝聚挺出,他的身子只是不住颤抖,摇摇欲倾,他有些气沮地叫道:“你们是谁?我知道你是地铁中的那个人,你燃烧了****!”****是那个被他用锈刀斩断的木头人,他曾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烈焰焚身的事件惊动了独行者,他职业性的冲了过来,现场告诉他这是一场奇人异士间的杀伐事件,而这团火使他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他所面对的是一直被通缉的手套军,他内心十分激动,奔跑着褪掉上衣,显出满身虫兽纹身,他一鼓作气冲到了众人面前,叫道:“都不要动,先说清楚你们是在干什么?有什么矛盾仇恨?”
长发男子故意嘲笑独行者,问道:“你是谁?满身兽纹,哪里冒出来的龟孙?还真以为自己是独行者吗?”
秋辞低着头,避免与独行者照面,但独行者绝不会忽略她,他盯着她说话道:“我就是独行者,要抓的就是你们!”
“我犯了什么罪?”长发男子夸张激动地问,“你凭什么抓我们?”
“他是抓你们,”红毛男子说,“不是抓我,不要这样不清不楚地说我们或者你们,我是无辜的,我待会就走,你们要怎样,就马上开始吧!”
“那我更无辜!”长发男子叫道,“我就是看到有人****才来了这里。嗨,独行者,你不想个法子灭火救人吗?他还在动,他还没烧死,你看见了吗?”
“没死也折了半条命,”红毛男子公允地评价道,“他现在定是生不如死,多可怕!”
独行者善于观察,处事多思,趁他们俩说话之际,已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所有人,他只是看不清烈焰燃烧的是什么人,对秋辞无法判断。
长发男子伸手向红毛男子握手道:“你是谁?我们说了这么久还彼此不相识,这像什么话?请问,你叫什么?”
红毛男子说:“老兄,你叫什么?你先报上你的名字,我从不做吃亏的买卖,这次也不例外。”
“够直白,坦率!”长发男子翘起大拇指赞道,“就喜欢你这种坦诚,我叫乌淼,不怕折本。”
红毛男子笑道:“我叫毛英,我请你去喝酒,你去吗?”
乌淼看着独行者说:“我喜欢搓麻,边喝酒边搓麻,不过两个人不行,得四个人,还少两人。”
毛英朝着独行者眼一挑,说道:“你问问他们去吗,这里不正好四个人吗?”
“我想问候美女,和她握手,”乌淼说,“咱们俩换换。”
毛英说:“我都让给你,我不太擅长交际,特别是和陌生人。”
乌淼先向独行者伸手道:“朋友,请问贵姓,有兴趣和我们玩一道吗?”他是手套军的事实谁都清楚,废话过多无非是想找个借口试一试独行者敢不敢伸手相握。
独行者双臂上绣着蛇纹,蛇纹缠着他的手臂,黑亮的眼睛,血红的蛇信,逼人的气势,栩栩如生,而在他的前胸小腹上更是绣着各种昆虫纹样,蜘蛛,蝎子,蜈蚣,血虫等各类毒物,另在他的后背还纹有一双黑色羽翼,丰满的羽毛纹绣布满他整个后背,像是贴了一层毛羽,这是一只背覆鸟,小鸟小身大翅,可以带给独行者飞翔的能力。综上,看起来这是一个喜欢纹身的男人,标新立异,特立独行。
独行者通过辨识乌淼手背上间断性的色彩线纹,判断他戴的是一双麻鹊手套,麻鹊手套具有麻痹性的自然力量,可瞬间使人麻痹,丧失知觉,意识,神智,就像一只死掉的喜鹊,无法摆脱被野猫野狗吃掉的境况。
乌淼像独行者伸手,内心也不可能不忐忑,独行者是个声名在外的护卫者,在奇人异士界很有声望,以有勇有谋,无畏无惧,响誉天下,他的特异本能就体现在他的满身纹绣上,但见他伸手向乌淼握去,笑容满面地说:“我姓夏,叫夏行。”他的手忽然后缩,手臂上的蛇纹图案突然活了,活蛇弹簧一样射向了乌淼的手臂,乌淼伸手抓蛇,抓住了蛇身,却不防从独行者胸上跳到他脖子上一只蝎子,蝎子狠狠地蜇了他,把他蜇晕了。
在乌淼与独行者斗技时,秋辞也显露了她要毁灭独行者的手段,她用光渍之戒射出吞噬之光,光线直击向独行者,但结果却事与愿违,因为锈刀客的手臂误打误撞地伸出,挡在了光线行进的路线上。白光射中了橘红火焰,反而将熊熊烈焰吞噬了。由于灼心之火具有一定的能量,它被白光吞噬,同时也衰竭了白光,当白光再从锈刀客手臂擦过射中独行者时,由于能量已不足于吞噬独行者,它就破碎了,像一道白色喷漆打在了独行者的肩上。
独行者被白光激闪,心中转了个死的念头,很快发现却是虚惊一场,他又惊又怪地说:“光渍之戒,是光渍之戒!”
锈刀客身上的烈焰消失,他第一时间就是向毛英挥刀,毛英用手握住了锈刀,锈刀火起,锈刀能量禁锢了火焰能量,阻碍了烈焰焚身烧向杨初开。他挥舞着火刀,反而威势更盛,迫使毛英节节败退。锈刀随锈刀客心意突然变大,一刀重劈,劈中了毛英托举的手掌,刀势余劲不衰,冲开了双掌又劈在了毛英的头上,毛英脑部遭受重击,他头痛目眩,马上鸟变,飞逃而走,可见它是一只畸怪的猫头鹰。
秋辞朝独行者叫道:“不管你要不要杀我,但我的确要杀你!”
锈刀客放任毛英逃走,返身挥刀,横砍独行者腰部,这一刀突如其来,毫无征兆,注意力全被秋辞吸引住的独行者反应不及,他被锈刀砍中,伤口虽然不深,但对他而言已属重创,若非他已在退避,否则他定会被锈刀一分为二。
独行者捂住流血的腰腹,极为愕然地朝锈刀客大叫:“你为什么挥刀坎我?你们来这里是要干什么?”他在休假,对于锈刀客的事并不知情,而他的关注点并不在锈刀客的身份上。
锈刀客不予回答,他的行为意识化,只想砍死他,他举刀而上,砍死从独行者身上跳出的各类毒虫。很快,独行者前身上只有一只青蛙纹身了,但他没有激活它,只见他以手指蘸血,又在胸腹上描绘出一只血蛇,血蛇图画借助他的血肉,聚承他的意志,遵从他的心念,朝着锈刀客扑去。
血蛇横亘在锈刀客与独行者之间,它昂首挺立,有半人多高,一双血红眼睛射出红光,口中嘶嘶而叫,血腥的牙齿不时显露,正跃跃欲试地要袭击锈刀客。锈刀客盯着血蛇,忽听秋辞对他叫道:“不要看它的眼睛,它的眼睛会把你的感觉封闭,使你僵立,麻木!”
“那如何对付它?”杨初开的眼睛已无法从血蛇的目光中抽离出来,他刀劈血蛇,却发现它生命异常,身体坚硬,锈刀竟无法砍死,砍断它。他不知道他挥刀的力量只是他感觉的最大量,他完全被血蛇精神麻痹了。
“不要和它较劲,”秋辞说,“我们要杀的是独行者,这是他的逃跑之术,他要跑了!”
锈刀客难以自控,难以摆脱与血蛇的攻防斗争,秋辞的精神也很大程度上被血蛇牵绊,它凭着对血蛇的了解,一念之间释放了吞噬之光,白光射出,血蛇被吞噬。
“去杀独行者,”秋辞下命令般的对杨初开说,“绝不能耽搁!”
锈刀客看见独行者踉踉跄跄逃跑的身影,他如离弦之箭一般朝他冲去。此时的独行者已是苟延残喘之士,毫无反抗自保之力,他一个回头,锈刀客便一掌击在了他的额头上,只此一掌,他便成了植物人,深中锈毒。
秋辞站在倒地的独行者身旁,她想要彻底毁灭独行者的生命,忽然感觉周围出现了异常,她发现周围出现了一个异常空间,这个空间如同一间密室,已将他们封闭起来,她很惊讶地想道:“是幽灵女,她也在这里吗?”
锈刀客认为独行者已死,他笑对秋辞说:“我杀了他,你可以安心了。”
秋辞却神色惊惶地说道:“走,我们要离开这里,只怕我们已经被人画地成牢了。”
“什么意思?”锈刀客说,“你不要害怕,没人能伤害你,你跟我走,我会保证你的安全。”他朝着一条笔直的公路走去,但秋辞拉住了他。
她说:“这些路都走不出去,有人给我们设置了一个幽闭空间,只有一道空间之门藏在某个地方,你所看见的路有时好比窗户外的事物,隔着一层隔幕,我们被困住了!”
她用光渍之戒释放光线,果然吞噬力量没有任何作用了,光线在某处忽然消失。
“你那戒指是什么东西?”杨初开问,“它能发出激光,我还以为那是宝石呢?原来不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