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星月的雨夜里,雷声交加。
鬼鲛把鼬带到某处隐秘的小山洞避雨,庆幸不久后鼬的体力渐渐恢复,伤势也因为药力而暂时被治愈。
“难道非要这样子做不可吗?”鬼鲛无奈地问。
鼬望向雨夜中的景色,缓缓说道:“重生的这些日子,能和他们一起生活着,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有那些回忆已经足够了。。。”
鬼鲛看着躺靠着岩壁的鼬,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下去。
“佐助那小子又被你的月读狠狠的伤了一次,这次他不会那么轻易原谅你了吧。”
鼬闻言沉默以对,回忆起那时临死前对佐助做出的承诺。
“原谅我,佐助。没有下次了。。。”佐助瞪大双眼,呆滞地看着面前的鼬慢慢倒下去。
自己最后还是食言了。
鼬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两人保持沉默,只有略显吵杂的雨声、风声和雷声,合作无间的奏出一首首属于大自然的交响乐。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传来阵阵细微的声响,伴着严肃沉重的气息,在大雨中显得微弱而唐突。
“鬼鲛,你走吧。”鼬轻声说道,嘴角微微上扬。
被追杀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只要能撑到团藏出手,一切的一切很快就能结束了。
“迪达拉那家伙死了,组织那里一定已经收到消息,迟些回去也没关系。”鬼鲛伸伸懒腰,活动有些僵硬的筋骨,接着背起大刀看向洞外说:“最后,就让我再为你做点什么吧。”
鼬昂起头,眼底尽是感激与隐藏不住的笑意。
自己这身体撑不了多久,身边有个能信任的老搭档也不错。至少最后的这些时间,不会那么寂寞。“谢谢。”
转眼间,结伴追捕鼬的精英部队已经出现在洞口,还有为数不少的忍犬。看样子是这些忍犬凭着敏锐的嗅觉,带领众人找来这里的。卡卡西队参杂在其中,是熟悉的对手了。
“鼬,鬼鲛,你们赶快投降吧。”卡卡西沉声说,长期隐藏在面罩下的写轮眼闪烁着坚毅的决心。虽然不明白鼬的转变,但卡卡西不想和鼬交手。
鼬没答话,却和鬼鲛交换了一个眼神。
“抱歉,我现在还不能跟你们走。”鼬恢复冷漠的表情。
语音一落,鬼鲛利落地结印,饶有气势的喝道:“水遁·爆水冲波!”
轰隆一声,四面八方立即涌来急流的水,毫无预警的把众人冲散。大伙儿赶紧使出浑身解数保命,有些人跳上树,有些随手紧握树干不让自己被冲走,有些则施术保命。但是这些急流没有在一瞬间涌推,那强烈的水力周遭的树木也连根拔起,场面顿时失控。
鼬和鬼鲛趁着空档,立刻默契地逃离现场。卡卡西见状,立即大喊:“别让他们跑了!”
众人这才从混乱中清醒过来,赶紧欲追上鼬和鬼鲛。就在这时,一个动作迅速的人影一闪而过,追向鼬和鬼鲛逃离的方向。众人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人是浑身杀气腾腾的佐助。
“佐助!!”鸣人和小樱一看到熟悉的身影就马上叫唤到。可是佐助不理会他们,反而加快脚步追上鼬的步伐。
“我们快追上去!”卡卡西的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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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追上来了。”
鬼鲛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到面无表情的佐助带着没法掩饰的杀气穷追不舍。
鼬冷着一张脸,没有搭话,只是加快脚步。
就这样展开了一场追逐拉锯战不久,鼬和鬼鲛来到空旷的草地停了下来。
“你欠我一个解释。”佐助尽力压抑着冲动的情绪,白色的上衣被雨水淋得透湿。“最后一次,回答我!”
“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鼬直视佐助的眼睛,冷静得不把佐助的怒气当作一回事。
佐助气得咬牙切齿,紧握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
同样的万花筒写轮眼,不同的情绪与眼神,鼬和佐助对视着。
“宇智波鼬。。。!!”佐助突然发狂似的冲向鼬,右手握着腰间上的剑,就在靠近之际拔除泛着寒光的剑。
鼬只是站着,一动也不动的站着。眼睛里的倒影是已经失去理智的佐助。
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感觉,好熟悉却又陌生得像是前世记忆。
“鼬!快闪开!”鬼鲛急得大喊。
而这次,鼬没有让佐助的剑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记。在剑快要刺伤鼬时,鼬化身为一只只黑色的乌鸦,飞散开来。之后,在鬼鲛身旁的位置,乌鸦才又变回鼬的模样。佐助扑了个空,索性把剑刺进地面,双手快速结印,紫蓝色的查克拉围绕着他。
“佐助!”从后方追上来的鸣人大喊。众人也都陆陆续续赶到。
佐助恶狠狠地瞪着鼬,不一会儿又想出手攻击鼬。鸣人赶紧抢先一步挡在佐助面前,还变出为数不少的分身。一方面阻止佐助;另一方面把鼬和鬼鲛团团包围。
鼬无奈至极,一时之间也不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摆脱众人。
就这样僵持不下,在夜晚的雨中。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鼬的眼睛被雨水打得微眯起来,脑子千思百转的想着要怎样逃离这里。如果现在走不掉,计划就没办法顺利实行了。
就在这时,纲手、静音还有一些较陌生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鼬看着带头的纲手和她身旁的那个中年男子,怔了一怔。
团藏。。。
“纲手大人!”大伙儿尊敬的称呼着纲手。看见突然出现的纲手一行人,众人都表现得有些惊讶。
“卡卡西老师,纲手婆婆身旁的那些人是谁啊?”鸣人没有见过团藏,困惑的问。
被鸣人抓着的佐助,也把头转向纲手一行人。佐助愣愣的看着团藏,吃惊不已。
团藏的其中一只眼睛,是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
那时在雾隐和鼬彻夜谈天时,曾提到团藏的实力。而鼬也曾说过,团藏拥有写轮眼的力量。眼前的这人就是团藏吗?让鼬执行灭族任务的,那个团藏。。?!
“团藏。。大人。。”佐井不愿直视团藏的眼睛,只能低着头缓缓叫唤到。佐井曾是团藏的手下,对于团藏有着和别人较不一样的情感。
一时之间,佐助对鼬的恨意和怒意,全都转移到突然出现的团藏那。
众人听闻佐井称那男子为团藏,都显得惊讶。卡卡西和其他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暗暗堤防团藏的到访。
“鼬,好久不见。”团藏对着鼬笑,充满威胁性杀气的微笑。
鼬只是沉默着,冷冷地看着团藏,没有表露出太多情绪。不过鼬的思绪回到了多年前的血色回忆,还有被迫接下灭族任务的那天。团藏说出任务内容时,也是带着和现在同样的笑容。那么的让人感到厌恶和反胃。
鼬、佐助,你们可千万别做傻事。
纲手戒备性地扫了一眼身旁的团藏,然后把目光投向鼬。纲手只希望鼬和佐助能沉住气,千万别在这时候出手。要不然团藏一定会借众人之力,名正言顺的铲除鼬和佐助。
鼬压抑着内心的煎熬和痛苦,不让自己的冲动坏事。但是鼬现在担心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佐助。因为鼬感觉得到,当团藏出现的那一刻,佐助的眼神和杀意全换了目标。
鼬忍得住,佐助哪还能顾虑那么多。
只见佐助因激动而颤抖着,哑声道:“你。。就是团藏?”
鸣人见佐助一副要杀人的模样,顾不得自己,拼命地抓紧佐助。
纲手没料到佐助也会出现在这里,不禁暗暗叫苦。早知如此,刚才就必须拼了老命阻止团藏过来这里。刚才纲手一收到团藏要亲自捉拿鼬的消息后,就赶紧去阻止团藏,但是无奈处于劣势,根本没有什么好的说法能说服团藏。鼬是叛忍,又意谋刺杀现任火影,这些罪名就足以让鼬用命来抵消了。团藏义正言辞,纲手自是没办法反驳。但是没想到佐助也会在这里,看来团藏一定会趁机也一并把佐助铲除。
“是的。”团藏发出冷笑,一副老好人的口吻说道:“佐助,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们家族的这个罪人,纲手大人今天一定会为你做主,帮你除掉他的。”
佐助嫌恶的瞪着团藏,眼睛像是要喷出火似的。
“诛杀全族、背叛村子、加入晓组织、还意谋刺杀火影。。。鼬,你还有什么话说?”团藏故意加重语气,不断地刺激鼬和佐助。
大伙儿面面相觑,团藏的出现也让事情出现了转折。
“哼呵呵~”鬼鲛发出阴阳怪气的笑声,接着挑衅似的说:“怎么每个村子里的高层都那么讨人厌啊?”
团藏冷哼一声,回话道:“雾隐刃刀七人众里的干柿鬼鲛,你连同同伴攻击木叶村,十恶不赦的叛忍。今天,你就将在这里成为历史。”
鬼鲛闻言不怒反笑,野兽般的瞳孔兴奋地扩张,握着大刀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鼬环视了在场的所有人,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佐助身上。佐助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也抬头看着鼬。两兄弟相互看了一眼,复杂的情绪。
佐助,这次我不奢望得到你的原谅。枫炎、丝、还有你,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鼬深呼吸,释怀的笑了。既然如此,就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吧。
虽然没想到团藏这么快就行动了,但这样也好,就让所有的一切早点结束。
许久后,鼬终于开口。但是毫无关联的话语,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只有纲手和鬼鲛,即无奈又忧心的看着鼬。
“雨后的彩虹和日出,应该看得到吧?”
鼬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豆大般的雨滴打在他的脸上。
鬼鲛微微叹了口气,鼬这家伙终究还是打算这样做。
“赶在天亮前,解决这些麻烦事就行了。”鬼鲛扛起大刀。
鼬和纲手交换了一个眼神,坚定不移的决心。
“那就。。麻烦你们了。”鼬浅笑,轻闭双眼。再睁开眼睛时,除了冷静,还有越来越强烈的杀气和慢慢显现的查克拉。
众人戒备地看着他和鬼鲛。
团藏笑言道:“飞蛾扑火。”
佐助看着鼬,不明白鼬到底在想些什么。在这里反抗,就算他再怎么么强,也不可能打得过所有人啊!不知为什么,看到鼬这样子,佐助对鼬的恨意越来越少,甚至开始为鼬担心。
鼬感受到佐助的目光,也回看着佐助,最后的微笑。
佐助看着鼬的微笑,心下一怔。熟悉的画面再次重叠。
跟那次鼬倒下时,一样的笑容。佐助一想到上次鼬失去生命的冰冷躯体,心就像被人扼住一样无法呼吸。
佐助愣住,还没反应过来时,只看到鼬失去了踪影。回过神,佐助和其他人一样东张西望的找寻鼬的身影,却徒劳无功。
纲手看了鬼鲛一眼,微微点头。鬼鲛趁乱对众人使出水牢术,把众人都锁在水里动弹不得,却唯独不困住纲手和团藏他们。大伙儿一时没留意,都被鬼鲛捆着,无法挣脱。
团藏心底暗自盘算,心想一定是纲手暗地里帮助鼬逃脱。刚才纲手和鬼鲛对视的那一眼,可没被团藏忽略。
“纲手,妳终究还是选择帮宇智波鼬那个叛忍?那这样的话,我只能代替木叶来打倒妳这个不称职的火影。”团藏似笑非笑的说。
“怎么?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的心里,也在想着怎么把我除掉吧?”纲手毫无畏惧的直视团藏。
被水牢术困住的众人都对眼前的这一切感到迷茫,这种转折也太奇怪了。
纲手和团藏的对话,鬼鲛和纲手间的互动还有。。鼬说的话。为何纲手会默许,让鬼鲛困住大家呢?
“哼!这是你们自找的。木叶,本来就应该让我来掌控。”团藏见纲手都把话说开了,更是肆无忌惮的放肆起来。“火影这位置也是属于我的。”
纲手闻言豪迈的笑了。
团藏此话一出口,众人都感到难以置信。团藏的野心和那狂妄的态度,让大伙儿都露出不悦的神情。
“所以你一心想着怎样与外敌勾结,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又处心积虑的铲除异己,使出下三滥的招数胡乱给人安上罪名。团藏,你说这些都是为了木叶好,但事实上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你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不择手段做了那么多事,还大言不惭说是为了木叶着想?”纲手理直气壮地道出团藏的所作所为。
团藏闻言只是冷笑回应。
“跟这种人哪需要那么多废话。”鬼鲛不屑的冷哼一声。
“说得也是。”纲手锐利的眼眸扫过团藏,暴风雨前的宁静。
跟随着团藏的两个手下和静音都加入了战局。
“鬼鲛,把他们放开,你快去帮鼬!”纲手利落的避开敌人的攻击,还不忘抽空向鬼鲛下指示。
“哼!待会儿见!”鬼鲛解开水牢术后,立刻便回一滩水。原来一直在这儿的鬼鲛,只是他自己变出来的水分身。
水分身?!竟然有办法单单用水分身就困住了所有人,鬼鲛还真是不可小看的人物。那家伙的查克拉量,还真是惊人啊!
被松开的众人,气喘吁吁的呼吸新鲜空气。要是再被鬼鲛锁上一阵子,只怕他们都要因缺氧而死了。
卡卡西和大伙儿忍着身体的不适,赶紧加入战局帮纲手的忙。虽然还不明白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团藏伤害纲手。
“佐助,你去哪?”小樱和鸣人见佐助焦急欲离开的模样,立刻出声询问。
“我去找鼬!”佐助说完,随即消失不见。
大伙儿毫无预警的展开混战,一点也不平静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