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没猜错,凤儿答应海子的追求了,海子还是经常给凤儿打着电话,这半年来从未间断过,虽然他在我面前,都没和凤儿单独呆在一起过,但这并不表示,海子就对凤儿死心了,他这样做,是因为不想在我和凤儿面前自卑,我心里是这么想的,我现在,愿意把他想得坏一点,把他想成是一个坏人,我的脑海里甚至浮现出了海子那副高兴的嘴脸,笑着、搂着凤儿,我讨厌这样的感觉。
海子通过凤儿知道我暑假没回家,因为对于我这样毕业的人来说,已经没有暑假了,工作中的人,只有春节才能休息,于是,海子回来了,这让我觉得他是个乘人之危的人,干这些下作的事儿。
相对于我的冷漠与海子的热情,我觉得凤儿最终是被海子打动了,当然,可能也有和我赌气的成分,但不管怎么样,既然他们在一起了,我唯有祝福他们,不可能再去说什么,我突然松了一口气,我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因为我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用夹在中间去做任何选择,也不用去逃避任何人,我可以自由自在地做着自我。
张茜那丫头总是那么没心没肺,她见到我总是很欢快地叫着“师傅”,让我觉得我老了好多岁。有了她在,把她给带熟了,原本以为我会轻松一点,但没想到这没心没肺的丫头比我还懒,事情还是得我去做,她还是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这让我很无语。
而且还经常请假,这天她请假回来之后,都已经下班吃过晚饭了,她一脸笑嘻嘻地坏笑,把我拉进宿舍,她的宿舍我基本上没进来过,工地上的宿舍是活动板房,她和做饭的大姐住一间,我一个大男人,不能有事没事往那里跑,会让人误会。
见惯了工地上那些大老爷们儿脏乱差的房间,猛然见到这么整洁的房间还真的有点不习惯,尤其是挂在房子中间那个晾衣绳子上的那条鲜红的小内裤和小内衣,我更是觉得别扭,张茜把我拉进去就关上们,让我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全感。
“疯丫头,你要干什么?”我看着张茜,张茜歪着脑袋,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我不知道这丫头心里想什么,但我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因为自打我认识她开始,除了刚开始那几天老老实实,后来混熟了,就不再老实了,嘴里叫着“师傅”,但实际上一点也不尊师重教,中午经常趁着休息的时间跑进办公室看小说,连午饭都是打电话叫我给她送过去。
“身高还蛮可以,长相也过得去!”张茜笑眯眯地看着我,自言自语地说,我的心里就更加没底了,不清楚她那个小脑袋瓜子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她歪着脑袋,看了我闹半天,总算对我伸出一根食指,冲着我勾了勾,“师傅,过来,头凑过来?”
我莫名其妙,还真就听了她的话,把脑袋给凑了过去,突然,她急速地把闹到凑了上来,嘴唇就落在了我的嘴唇上。“啵儿····”一声响,我脑袋里一片空白,这是唱那出啊?我的初吻,就在我措不及防之下,被这死丫头给夺走了。
我承认,二十多年来,可能除了我还是个婴孩的时候被我妈给亲吻过之外,此后的二十多年,我从未亲吻过任何女生,还从未被任何女生给亲吻过,感觉很异样,同样是两片唇,带着强烈的鼻息,温热的口气,就这么贴了上来。
我吃惊地看着张茜,这丫头还在沾沾自喜,自顾自地在那里念叨着:“原来接吻就是这感觉啊!”我已经无语,脑袋有点短路,突然被这么来一下,我都还不知道这丫头心里在想些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这疯丫头这两天请假是因为被家里给叫回去了,俩字儿:相亲!家里给他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在县城的国土局上班,老爸是个局长,张茜的父母非常高兴,并且叫张茜给把握住,没想到这丫头直接就跟男孩子说,我有男朋友了,而且还接吻过了。事情可想而知,男孩子很不高兴,然后就捅家长那里了,张茜的老爸老妈把张茜给训了一天,最后,木已成舟,虽然张茜的父母跟男方的父母解释过了,男方的父母也表示相信他们说的,但,鬼才知道人家相不相信,反正是不让自己儿子跟张茜来往了,最后,张茜又恢复了自由之身,跑回工地。
不过这疯丫头却还念念不忘那个接吻,于是,我就很无辜地成为了她实验的对象,于是乎,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我被张茜带到她的宿舍,被她强吻,而且,那疯丫头还没心没肺地在那里沾沾自喜。
看到我在那里怒目圆睁,张茜还嬉皮笑脸地说道:“哎呀!师傅啊,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都没觉着吃亏,难不成,你还要我负责不成?”
我自然是不会让她负责,她能负什么责?总不会让她跟我谈恋爱吧?我可没那么无耻,也提不起那兴趣,我瞪了她一眼,然后拉开门,想走,却又不巧的是,烧饭的那阿姨回来了,看见我站在房间门口,然后立即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张茜,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脑门“哦!~我的钱包呢?哎呀!我得去找找,去找找!”然后,烧饭阿姨又把门给带上,走了,她却忘记了,她的钱包,正让她捏在左手,故意装着骑驴找驴。
张茜笑得前俯后仰,我责是一脸的无奈和无语,我估摸着,今天这事儿不到晚上,工地上的那些妇女们都得知道,那烧饭阿姨本身就是个把弄是非的主,经常和工地上那群来给自己男人烧饭洗衣的妇女们嚼舌根,今天谁谁谁怎么怎么啦,明天那个谁又怎么怎么了,看来,等下他们谈论的对象,就该变成我了。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地用手指了指张茜,什么也没说,拉门走出去,往工地上走,不一会张茜就追出来,还是那么嬉皮笑脸。“哎呀!师傅啊!您大人有大量,您老人家就别生气啦!”
老远,就能看见按个烧饭阿姨在工棚那边和一群妇女交头接耳,时而还发出一阵低沉而猥琐的笑声,傻子也能猜出来,他们肯定是在嚼舌根,而且,一边笑,还一边朝我这边看,再看到我后面跟着的张茜,那带着意味的笑容就更浓烈了。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愿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哪怕,我的影子在她们看来已经开始扭曲了,我就一声不吭地站在工地上看那群工人扎钢筋。
张茜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师傅,要不,今晚我请你去常满楼搓一顿算是赔罪?”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道:“一边呆着去!我的初吻,难道就只值一顿饭?”张茜却是眉毛一抖:“师傅啊,这也是我的初吻啊!”
我十分惊讶,张茜难道在学校没有谈过恋爱,不过,后来她说,她在学校确实也没谈过,她的相貌不差,甚至很可爱,纯粹是那种萝莉版的,不过,她说她却瞧不上他们学校的那群小男生,一个个的都不成熟,她说她看着班上的那群情侣们搂搂抱抱的时候就恶心,说她有洁癖,可不喜欢被一个男人这样搂搂抱抱,不过我却是不信她有洁癖,她连老子的嘴都敢亲,那可是个口水横行的地方,还说自己有洁癖,打死我都不信,不过,看她信誓旦旦地说确实没谈过恋爱的样子,我却是相信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相信,反正我是信了,看着张茜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却是很羡慕,她仿佛都没什么烦恼和忧愁似的,每天在工地上还像个小女孩似的,甚至走路的时候也是一走三跳,纯粹长不大的模样,实在想不出,她会觉得那些谈恋爱的学生们很幼稚,她的心智,到底有几岁?
时间静静地流走,我们的工作还是每天一样的重复,我和张茜两人每天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就上工地,检查、测量,我教给她一些经验总结,她也很爱学习,虽然平时像个长不大的小女生,但学习的劲头却是很足,有不懂的地方就能马上提出来,觉得精辟的地方就立即掏出小本子记上,傍晚披着夕阳的余晖,我们回到宿舍,食堂吃饭,然后张茜总会在晚饭后跑到我的宿舍来,帮着我写监理日志,看图纸,制定明天的工作计划,然后会当着我的面,把白天记录的一些自己不明白的地方再拿出来和我一起讨论,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这一切都完成以后,才像只小白兔一样,蹦蹦跳跳很满足地跑回自己的宿舍,抱着电脑看小说,我看着这小丫头,心底里也蛮是喜欢的,她没有心机,看待事物很是用一种很单纯的眼光在看,我觉得这很难得,在这个充满物质与诱惑的时代,能保持这么一份心境,实在很难得,因为在大学,许多女生就已经开始融入这个现实的社会。
当然,她也会偶尔找到我说烧饭阿姨平时找她八卦的一些事情,最多的,就那天我和她在宿舍的事儿,不过,都被我用手指头敲了她的脑袋,然后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声闭嘴,她很喜欢和我谈论那个烧饭阿姨是如何如何地猜测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且那个烧饭阿姨也不止一次地想从她嘴里挖掘一点有用的信息,然后和那群喜欢八卦的妇女们去讨论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