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一直靠在窗边，看着天一点点地变亮，直到朝阳从雪山顶升起。清淡的声音被拖长：“我记得，是你一开始决定要誓死跟随我的，对吧。漓泱。”他看着窗外，嘴角勾起一个有些恶趣味的弧度。
“抱歉，那只是一个系统设定，不要误会。”漓泱挑眉，语气不自觉地转冷，心里暗暗揣测着暮寒的用意，这些天，暮寒对她一直都很客气，他究竟想干什么？“誓都立了，还不承认吗？”暮寒的语调依旧随意，就像在开一个普通的玩笑。
漓泱心里一惊，原来暮寒是和她摊牌了，一直伪装的很好的他突然没有了玩的心思，想直接挑明了。漓泱不着痕迹地反驳道：“我现在已经有自主的思考，不需要依靠程序了。”
“可是我想，怎么办呢？”暮寒偏着头，语调有些调皮，笑容清澈得像个看到了玩具的孩子。比起漓泱的拐弯抹角，暮寒的话要直接许多，可他说的话总有一种淡泊的感觉，听不出一点特别的欲望，而此刻就像在无心地调笑。
漓泱听得一清二楚，以她对暮寒这短暂的相识中的理解，她明白，这不是调笑，这是威胁！“凭什么？”漓泱冷然道。
“我救了你。”
“那又怎么样？你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难道我还要以身相许吗？”
“这是你说的，我没有异议。”
“……算了…”
漓泱噎了一下，又道：“契约已经定了，我会在危机时刻去救你的。”
“不够。”暮寒简短地道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漓泱明知顾问，反而平静下来，甚至勾起了一抹不明意味的笑，语气变得有些说不出的邪魅。
“我就是想让你以身相许啊。”暮寒毫不遮掩，眼里覆着一层带着童趣的笑容，有趣地看着漓泱，似乎在等待着她的答句。
漓泱知道这个“以身相许”并不是普通的意思，而带了一些暗示的成分。她没想到暮寒这么简单地把事情说破，抿了一口茶以掩饰自己的尴尬。都说成这个样子了，谈判注定失败，看来这件事是没有办法和平地解决了。漓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底气十足：“想做我的主人没有实力怎么行？如果你能在五分钟的时间内击败我，我便同意。”连漓泱自己都没察觉，这句话越往后说起来越困难，可偏偏还要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就在这里？”暮寒环顾了一下四周，微微一笑。
“嗯，五分钟，记时开始。”漓泱道，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没有退路了，虽然暮寒的武功深不可测，可自己了不是没有全力一博的机会。
暮寒的脸上依旧挂着闲适而慵懒的笑容，像是根本没有在意记时已经开始，甚至还不紧不慢地倒掉杯子里已凉的茶水，走到桌前，为自己和漓泱重新倒上热茶。“这茶壶是千年炎灵石所制，具有自动保温的功能。”看着茶杯中升腾的白雾，暮寒依旧悠悠地解释道。
漓泱看似一脸轻松，可眼底闪烁的红光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她已经打开了所有的侦察功能，目标锁定暮寒，不放过一点风吹草动，同时也默默掐算着时间，神经绷得紧紧的，随时准备着抵御暮寒的进攻。暮寒也似乎感到了气氛的异常，不再说话，也不管漓泱落在他身上的紧张的目光，一双黑色的眸子细细端详着漓泱。
2分30秒…一半时间过去了，双方都没有什么动静，特别是暮寒，好像一点不在乎时间的流逝。
4分30秒…二人依旧无声地对峙着。
4分45秒…漓泱的表情似乎变得没有那么沉重了。
55，56，57，58…时间一点点流逝，可暮寒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而漓泱的心情则轻快了许多，她盘算着暮寒的攻击时间和自己所能抵挡的时间，虽然依旧十分警惕，可仿佛已经是胜券在握。
59。在离成功只查一秒的时候，暮寒突然消失了。与此同时，漓泱感到两根冰凉的手指准确地扣在自己的颈动脉上，快得甚至漓泱还没有收到各种侦察回应的信息。
“时间到。”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脖颈上的冰凉消失，暮寒站在她身后，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浅笑，黑衣浮动，若鬼若仙。“我赢了。”
“你…”漓泱看着身后的暮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其实如果你一直像开始那样，我是没有机会的。”暮寒直视着漓泱，“因为你的神经紧绷，这会使你的身体做出本能的条件反射。可是你后来放松了，所以，你输了。”
“你赢了。”漓泱的语气却没有太大的失落，因为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结局，可她没有想到，暮寒的方式竟是这般诡异。很奇怪，这个结果，心里并不排斥。
“你早就猜到了对不对？”暮寒的神色还是有点调皮，笑着道。
“有些事还是不要说破的好！”漓泱自然不愿意自己心里想的被别人一语道破，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热微微皱了皱眉。
暮寒看到漓泱这个样子，心情突然很好，忍不住笑起来，柔和的笑意直达眼底，漓泱没有看到，这样一抹明净的笑容。真可谓是“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
“我赢了。”暮寒的嘴角笑容依旧，可眼里的笑容却有所收敛，语气淡淡的，不温不火。
漓泱抬眼看到暮寒的笑容，突然感到有些烦躁，，还有些不知所错，明明是自己提出的意见，自然不能出尔反尔，可是自由是何等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轻易出卖呢？一时间有些沉默，看盯着自己的脚尖，一言不发。
“不承认？”暮寒把漓泱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微微挑眉，眼里朦胧笑意似乎有些诡异，声音随意，悠然而闲适。他以漠然看着漓泱，不知作何用意。漓泱还是不说话，她尽管不愿意承认，可不得不说，暮寒的实力与城府，倒也确实没有委屈了自己。漓泱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暮寒，凌厉如刀般的目光仿佛要生生切开暮寒的淡漠悠然。
暮寒也看着她，漠然的目光仿佛忽视一切攻击的防御，没有流露出一丝情感，却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胶着，仔细看会发现，漓泱的眼里尽是冷冽，而暮寒的目光却没有一丝愤怒或者其他情绪。星星点点的淡漠遍布在他夜色般深邃的黑瞳中，宁静而神秘。“砰”的一声，木屋的门被风掀开，狠狠地摔在墙上，寒风卷着雪花灌进房内，桌上的烛火只是剧烈地闪动一下，便无力地熄灭。漓泱二人的衣服被风吹得猎猎飘动，黑发也被寒风吹起，原本沉凝的气氛被风吹散，肃杀肆意而起。
漓泱的眼里已经隐隐闪现杀机，而暮寒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攻击，淡淡的瞳仁，似乎是已经胜券在握——这是一场气势的较量。
谁也没去关门，任凭寒风耳边嚣张地呼啸。
许久，漓泱的目光柔和下来，她低着头，轻轻地道：“你赢了，我服。”
暮寒也微微一笑：“盯了这么久，眼睛都酸了。”说的轻松，可漓泱知道，被暮寒凝视时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了。
“妞，你现在就是我的人了。”暮寒的笑容扩大，在漓泱脸上摸了一把。漓泱愣住，她没想到暮寒也有这样调皮的一面，随即又立刻反应过来，嬉笑着在暮寒脸上捏了捏，手感真好O(∩_∩)O~。
(说一句：好吧，是我恶搞了，因为我本人就很喜欢捏别人的脸，，哈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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