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强烈的火光突然闪烁了一下,漓泱是被着微小的异动惊醒,懵懵地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抬起头,便看到了靠着石壁的暮寒,双手环胸,宽大的袖口被有些阴森的山风吹动,黑色的长衣更是把他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莹润而剔透,俊逸的眉眼同时具有了妖异和仙灵两种气质,如果冥界的司命也算仙的话,那么漓泱此时面对的暮寒就是着种感觉。
似乎有些不愿移开目光,漓泱只是静静地看着暮寒,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这就叫“遗世而独立”吗?“咳…咳”山洞里寒气较重,漓泱皱了皱眉,轻轻咳了两声,重新抬起头,暮寒已经睁开了眼睛,如深渊般的眸光反射着夜色,平淡如水。看到这样的双眸,漓泱的心骤然沉静下来,似乎一切尘世的喧嚣已离去,只剩下天地间的附和。
“发呆呢?”暮寒看漓泱呆呆地看着自己,像是魂被抽走了一般,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漓泱只是一瞬就反映过来,低下头,平静地掩饰道:“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而已。”说完却惊讶地发现
,暮寒眼里闪烁的,正是她看到室友收情书是眼里闪烁的光芒--八卦的光芒!…这种人也会爱八卦吗······漓泱突然漫无边际地想到。
不想再纠结于不堪的过去,漓泱沉默住了,目光飘向洞口。月光静静地撒在那块小小的地上,唯美淡泊,还带着特有的忧伤。
暮寒没有看洞口,他看着漓泱,漓泱双手抱膝仰望着洞口可以看见的深色夜空,目光干净得不带一丝尘埃,绝美无暇的脸上还带着一抹刚睡醒的绯红,迷茫无助,像是人海中失散的孩子。悲伤萦绕着她上下飞舞,又宛如私下凡间的月之精灵。
--这不是她,又或者这就是她。
莫名的情绪从暮寒眼中一闪而过,随后便是深深隐藏的探究,不见底的瞳仁是化不开的墨色,斩不断的黑夜,淡然到冷酷,冷酷到残忍。
只不过这种莫名的情绪……是什么?
小时候的事啊……那究竟是多小呢?
不想再纠结于不堪的过去,漓泱沉默住了,目光飘向洞口。月光静静地撒在那块小小的地上,唯美淡泊,还带着特有的忧伤。
暮寒没有看洞口,他看着漓泱,漓泱双手抱膝仰望着洞口可以看见的深色夜空,目光干净得不带一丝尘埃,绝美无暇的脸上还带着一抹刚睡醒的绯红,迷茫无助,像是人海中失散的孩子。悲伤萦绕着她上下飞舞,又宛如私下凡间的月之精灵。
--这不是她,又或者这就是她。
莫名的情绪从暮寒眼中一闪而过,随后便是深深隐藏的探究,不见底的瞳仁是化不开的墨色,斩不断的黑夜,淡然到冷酷,冷酷到残忍。
只不过这种莫名的情绪······是什么呢?
“你相信世界上有爱吗?”漓泱突兀地问了一句,明摆着在问暮寒,却没有看他。
“必须要相信吗?”从容悠然的回答却透着别样的利落,决然无情像死神之镰刃上闪烁的寒光,彻骨的冰凉。
“哦。”漓泱低低地应了一声,垂下头。很显然,这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沉默着,漓泱身边的气息渐渐有了改变,如果说刚才像银白如水的月光,现在就像淡然无味的空气,彻底抽走了灵魂。
是吗?她的童年到底承受了什么?以至于在这个天真烂漫的年纪质疑了爱的存在?暮寒刚才的回答是故意的,却不想面前的女孩是如此的绝望,不过认识了几天,他竟对她动了恻隐之心。这个叫“漓泱”的女孩身上,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其实,”也许是不忍暮寒探究的目光,漓泱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原来不叫漓泱。”说着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暮寒,“我原来叫罹央,罹难的罹,未央的央。”
暮寒什么话也没说,淡淡地看着她,这个原来叫“罹央”的女孩。
“把我的记忆都浏览过了吧。”漓泱改变坐资的瞬间收回了所有的脆弱,连声音都利落起来。月光依旧,映着漓泱的脸庞竟是淡淡无谓的坚毅。
“那,是你的记忆吗?”一句刁钻刻薄到极致的话,带着不置可否的挑衅--暮寒想试试这个可怜的女孩。漓泱却突然嫣然而冷凝的笑了,“不、是。”她也看出了暮寒的心思,不过她怎么会让伤疤再一次被揭开?
暮寒和漓泱好像总有一种奇异的默契,似乎是能感觉到对方的思想,就像有些游戏里主人与武器的契合度一样,说不出来却又彼此明白,现在二人又是沉默,令人讨厌的沉默。与暮寒相处以来,最常见的便是无话可说的沉默了吧,因为彼此都太聪明,太明白,什么都不用说破。
不断的沉默······又不断扯出新的话题。一阵微风吹过,原本各怀鬼胎的两个人突然停在了那里,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对方,明明都是深不见底的黑色瞳仁,却仿佛看到了银色的刀光剑影。
“我在洞口布了一个封印。”暮寒眼底的神色一松,“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是进不来的,不过······”“不过,”漓泱接话,目光有些在洞口和暮寒之间游移,有些漫不经心地道,“活生生的人,应该不算‘不干净’的东西。”
“不算,”暮寒的表情轻松写意,一副运筹维握的样子,“但他们会认为和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话的隐深意被一语道破,漓泱与暮寒相视一笑,炊火似乎有些不够,火光越来越微弱,甚至压不过漓泱身旁的琉璃灯。
暮寒突然起身走到炊火旁,黑色的长袖微微拂动,不知洒了些什么,火势突然大了起来,只不过变得微微发紫,像蒙上了一层蓝色的滤镜。
“你不是人。”漓泱注视着暮寒的背影突然道,语气没有一丝犹豫。
“我不是人。”同样没有犹豫的回答,只不过后一句话淡淡僵住了漓泱的面庞,“你就是?”
漓泱撇过脸笑容带这一丝凄然,一句匪夷所思的话幽幽飘过:
“我,应该不算吧。”
命运是个奇妙的东西,可以将两个毫无关系的人莫名其妙的联系在一起,比如暮寒和漓泱。命运总是难以揣测的,或许当暮寒和漓泱五年前的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命运的轮盘就已悄然转动,无声无息。
命运太过沉重,所以无人能扭转。
漓泱······罹央······
罹,是罹难的意思。
而央,意味着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