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峰山渐渐的消失在易雨的视线,忽明忽暗的光,倒影着这座易雨居住了十数年的地方,“师父说,我的道不在这里,而在‘那!’‘那’又是在那里呢?孰更远孰更近?”
少年骑在毛驴上,迎着清早的光,身影渐渐模糊在了雾色里。
易雨一路悠闲,原本踏着的小路也愈发的变得宽敞了,愈见走远,忽然少年的前方便出现了一队铁骑,更确切的说是连绵不绝,仿若长龙的军队,放眼望去,步军岂止百万,延伸至天边,多不见其断绝的队列。队列两边奔走的骏骑,呼啸着由他的身边过去,他已经无法在计数阵阵风过之后,究竟有多少战马奔腾着从他的身边经过,战车轴重逶迤的行在整个队列之中,但那行进的速度,却决然是不慢的,齐整的笙旗迎风招展,巍巍壮阔的军容,无疑会让任何所见的人,都不禁一番动容,这是一支凯旋的劲旅!
可出奇的是百万大军对易雨却是视而不见,甚至都无一人侧目看向易雨,他们似乎都把易雨当成空气。这则是让少年更为惊讶的地方。
踏过一层迷雾,易雨的眼下,忽的便失去了军队的踪迹,迎面看到的是一座王城,入眼处青狮龙纹红木门,止望处高墙要塞静水河,城楼规模之宏大,宫殿气势之磅礴,叹为观止,各类建筑不仅俊美庄重,大方威严,齐整中却不呆板,华美中却不纤巧,舒展而不张扬,古朴却富有活力。虽然入目简单,却是绝不平凡。
清风冷月,那是明清;华夏方兴,那是秦汉。而这里的人或者物都是那么的自由坦荡,潇洒自然,给人以沐清风,给人以感盛昌。上至王公仕子,下至布衣百姓,都存以自由的意识,开放的观念,甚至有些张扬,有些不羁的放荡;那种连四周的事物都透着一种乐观和幽默的可爱气质,蓬发积极和振奋的的鲜动活力。所有的灵长的幻以思想的状态折射出了整个社会的文化和气氛,唐不像明,总弥漫着午门外杖毙尸体腥臭的味道;不像清,人无端谨慎的媚笑和隐讳的疾世笔法;不像宋,人不惜苟且偏安麻醉自己,用威严的仪仗装裹枯槁残躯。盛世繁昌,这就是易雨在人群的目光里在事物的气质里看到的阳光!
易雨刚刚想在这里停留,可场景又在他的眼中转换。
枪声炮响,震耳欲聋,等他稍仰望长空,无数枚炮弹,当头落下他不及躲闪,炸弹在他身边发出震震爆响。变化来得太快了,他的思绪已分不清眼中所见,究竟是真还是假,疾驰着毛驴,易雨迎路远去,他想要逃离这纷闹纷扰的战场。
雾色逐渐淡去,易雨出现在一天宽阔的马路上,往来的车流呼啸着从他的身边过去,他却是不知,他这一路走来已是千余年。
飘飘然,少年骑着毛驴,漫步在高速公路上。
城市的繁华,永远只能体现在人声的嘈杂与刺耳的喧嚣中,灯红酒绿的炫目,火树银花的耀眼。在这熙攘的人流中光影重重。清冷的月照在郊外的十里廊亭上,柔柔的,如拂面而过的风。亭前五步外一名少年腰缠玉带,紧束白袍,背负五尺长剑,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到了后肩,若不是他那利落清秀的男装和仿佛朗星的目光,乍眼望去还真以为他是一名俊俏的女子所扮。这赫然是三年前,在高速公路上驴行的易雨。
廊亭外忽有零星几点行人路经少年身旁,纷纷投去几许惊异的目光,驻足观看片刻才缓缓离去。此时少年已经在廊亭之外驻立了一个多时辰,一动也不动地站定在离廊亭五步之外的地方。行人的侧目他不管,路人的驻足他不顾,他就那么站在原地轻锁他那清明又似乎迷离的眼望着脚下延伸出去的蜿蜒小道。
“师父,你要我寻找的意义何处能有?辗转三载徒儿却仍旧未有头绪,你口中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也不知道云游万方的你现在身体是否依旧安好。”少年低声叹了口气,回望了眼不远处被夜色隐没的树林才缓步向廊亭走去。
晃眼已过三载,春夏秋冬三个轮回,易雨已在凡俗人间流离了三年却仍旧没有找到点滴意义所在。从山间流离凡尘,他就好像新开的一朵无暇的花被尘埃与空气渲染上了人间的喜怒哀乐、常人的爱恨情仇。
易雨倚靠廊亭的长椅上,凝眸望着不远处忽明忽暗的光,半弦的月斜悬在那呼呼晃动的树梢边上,估摸着也就九点半,离约定时间还相差两刻钟。易雨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如同师父般给他带来温暖与关怀的人,确切的说他在月夜亭边等着佳人的到来,他不知道他与那欲来的女子是什么关系,或许是爱,亦或许是别的。但无论是怎样的关系,就算是两人之间有爱,他也必定要离开,在没有寻找到“生的意义”前他不会在任何地方驻足停留。此时他已经浪费了三载,又有多少个三载,能容他如此渡过?
少年的眼中,远景的光似乎开始模糊,变得阑珊,被蒙上了一层青纱,绰绰朦胧的样子,他也开始看得不清晰了。渐渐的,他的眼神都似乎迷离起来了,从他眸中发散出来的光好像在寻找着如细丝般的生的痕迹,愈发愈散。
三年前,国道173,一少年骑着他的坐骑黑牛悠闲缓步、晃悠悠地驶在高速公路上。说来也怪异,少年背负铁剑、襄云玉绣白丝袍、青叶腰缠晶玉带、留一束长发,骑乘着一头干瘦黑驴,慢悠悠的在高速公路上闲散着步子竟没有引起交警的群起围攻。路人驶着车路经过少年身边,纷纷惊叹不已,不是以为自己回到了古代就是觉得窗外的人骑着一头瘦黑驴正赶赴片场,这还真是现代社会的一朵奇葩。骑驴上高速赶片场连道具都带齐全了,这可不是一般两般的敬业。
“黑牛啊。”少年拍了拍瘦驴的脑袋柔声说道:“我们不急,慢慢走。坐马车的那些人都是不懂自然的家伙,给他们这么折磨任是匹千里马也要被他们活活累死。
少年望着极速驶过身前的车辆心中暗乐,“一会儿你们把马匹累得半死不活我就慢悠悠的走过去,你们表情应该会很精彩的吧!”此时的少年正对着那些开汽车的人幸灾乐祸,可孰不知现在已经是机械化社会了,马拉车的年代更不知是已经多么遥远的事情了,他的如此表现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但也不能怪少年,所谓长年居住在深山,未曾与外界接触,他所能见得到的活物除了自己和师父也只有跟前的黑牛了。马都没见过的少年又又怎么分得清楚什么是马车什么是汽车呢?这大概是所谓的知其然却不知其所然吧!
等着看别人笑话的少年早已经被无数路人取乐一番,此时他仍旧骑在驴上悠然的行着,以十公里每小时的驴速吃着别人一百公里每小时车速所扬起的灰尘。他这高速公路上的一行便是八个小时。不及少年一千米处的收费站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远远的迎着少年走了过来。
一身制服的工作人员半路迎向少年,其中有男有女约摸二十来人,少年骑在黑牛身上倒是悠闲自在的往收费站望去。二十来人的队伍迎着他跑来,心下:“这个地方的人还真热情,难道是师父安排的人来接待我的吗?”孰不知那些身着制服迎面而来的人是来抓他下驴收取高额管理费与巨额违规罚款的。
“先生,请你靠边下驴配合我们执法人员的工作!”为首的一名男子上前喊道,只见那中年男子头戴高帽,身着中山制服,一副雪白的手套紧贴在侧,虎背熊腰,绰绰英姿,好生威武。
少年细细打量了那中年男子一番,询问道:“先生?你是在叫我吗?靠边下驴?这位壮士,小生我还要赶路,就不奉陪了。”
被易雨这么一反问,那中年男子反倒愣了愣,再一细看易雨的着装方才明白过来。“感觉你还在装傻,敢骑驴上高速公路你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你不过你这三线演员赶戏也赶错了方式,还敢装!”等中年男子回过神来才继续说道:“身份证,姓名、年龄,靠边下驴!”中年男子这番言语此时却变得莫名的威严起来,特别是读到“靠”这个动词时。
“身份证?靠边下驴?”易雨低声喃呢了几句,这会儿他越来越糊涂了,“我与眼前这中年男子并无亲故纠缠啊,为什么他要叫我下驴呢,这荒野之地莫非他并不时什么好人?”易雨再一看中年男子那副凶神恶煞似乎蛮横的嘴脸,少年的表情反倒不自然了,临行时师父可是交待他不能招惹是非的。望了望中年男子再四下瞅了瞅将自己围成一圈的二十来人,易雨的心中已经萌生出了退意了。
“几位壮士,小生就不奉陪了!“少年对着中年男子等二十来人做出了江湖手势“五湖四海皆朋友,若有在相见之时,必定报答今日让路之情”说罢,易雨便架着驴躲开了众人一跃而出。
“故意骑乘牲畜上高速公路,无视执法人员管理,恶意破坏交通秩序,不听劝阻,现在又试图逃离现场,向外逃窜,你得性质极其恶劣。”中年男子高声喊道,还一边指示其余工作人员前去阻拦。见易雨骑驴逃窜,收费站的过道上便开出了一辆闪烁着花灯的车向易雨急速驶来。早在半小时前就有司机向高速路交警叙述了易雨骑驴上高速路的恶劣情况。一个个开车驶过易雨身边的人无不心惊胆战,好在易雨一直在紧急停车道悠闲的走着,黑驴也没有受到惊吓,出于不想多管闲事又敢时间的心情,多数人直接把易雨当作了不要命的白痴,看了看笑话也就匆匆离去了,可仍旧还是有好心人为了易雨的安全反而是报了警,这才出现了执法人员阻拦少年的情形。
此时那闪着花灯的警车以八十来公里每时的速度向着黑牛冲去,黑牛纵身一跃便躲了开去,面对飞速驶来的警车黑驴反倒不惊不乍,如游龙般闪躲有序,无论警车如何围堵追赶都恰是时候的躲开,不受丝毫惊吓。再次躲开了警车时,易雨才拍了拍黑牛的额头低声说道:“黑牛,你还是那倔牛脾气,别看这马车速度快,可论灵活性却全然不如你。”
也就在警车拖延住易雨和黑牛的时候,那二十来人的队伍竟个个手持长绳又将易雨和黑牛围了起来。少年四下望了望这水泄不通、再无出路的阵势,索性从黑驴上下来,站在黑驴的旁边静等中年男子过来,他倒是要问个清楚,这帮人不依不挠的阻拦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驴我们扣留了,你也要跟我们走上一趟。”中年男子一上来就拉扯住了黑驴头上的缰绳,边说着边往外扯。等那中年男子将黑牛拉出人圈外时,少年才反应过神来,激动地问道:“你要把我的黑牛带去哪?!给我回来!”
易雨正要抽身追去,可面前又跑出个瘦弱男子挡住了去路,讪笑着回复他道:“你的黑牛肚子饿了,我们给它喂点草料,一会就还你。”
“还有这种好事,原来你们拦我就是为了喂黑牛草料,这位兄台真是有心了。”边说着易雨又拱手向眼前的瘦弱青年施了一礼,然后便淡笑着看着黑驴被牵上了一辆车,缓缓的向收费站外驶去,片刻便消失在了少年的眼中。
二十来名执法人员听到和看到少年的回复与表情后,不禁笑了起来,再等易雨继续追问时那笑声更是稀里哗啦的充斥满整条高速路。
“兄台,还不知你们把黑牛牵去何处饲喂草料。”
“嗯……”瘦弱男子顿了顿才开口道:“客栈。”
“那何时才能取回?在下时间紧得很。”
“很快,很快。”瘦弱男子望了望正往回走的中年男子,然后回应易雨道:“安心稍等,片刻即可。”
很快,那将黑牛送上车的中年男子又返身回来,上下仔细的将易雨瞅了个完全才严声说道:“小子!演技不错,驴也不错。哪个剧组的?跟我走一趟吧!今天的戏份我怕你是赶不上了。”
这时候易雨才发现情形不对,二十来人一个个像看猎物一样看着自己,那戏谑而森冷的眼神他能清楚的感应到自己已经陷入到讥讽和阴谋的包围圈。
“你们……你们!”易雨歪斜着眼将四处看个完全,高亢的声音将周围二十多人的心灵都给震摄了。“你们把我的黑牛牵回来!不然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咻咻”一道白色的光影在所有人的面前掠过,少年就凭空消失在了原地,再等他出现时人已经站立在了警车旁。剑起剑落,长剑的刀刃将光都折射了出去,只看到那只有五尺长的赤剑划破空气,延伸数米剑气,拦腰便将警车横斩开去,然后少年缓缓将铁剑收回剑鞘,站定在原地。冷冷的环顾着四周的众人。
中年男子刚想回应一句:“今天你不想跟我走也得走!”可一见易雨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竟然拦腰斩断了警车的车身,内心之震撼无以复加,脸色霎时间便青了一片,“这是人能做到的吗?”这一剑和这速度完全颠覆了所有见到的人的思维和科学观,此时已经没有人再敢出声了,各个都如同看怪物似的看向易雨,不时的还趁着易雨不暇注意之时,退后数步。但仍有抱着侥幸心理的人从枪套中拔出手枪,而那拔出枪的人恰恰是中年男子和瘦弱青年。
此时两人呈合击之势紧握手枪横指着易雨。中年男子向前一步故作镇定地说道:“我是警察!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双手慢慢放在头上!然后蹲下!”
“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们把黑牛牵回来,我就放你们安然离开。如若不然,这马车就是你们的下场!”说着,易雨又抽出银剑接连挥舞出数下,此时众人连那剑的真实模样都没能看清,少年便已经将长剑收回了剑鞘。道道光影过后,一阵微微的风吹过,那被切开的警车便碎满一地,不时的还有些零件在地上滚动时发出叮铃当啷的脆响。
“他究竟还是不是人?”
“他是拥有超能力?”
……..
许多人已经立场不稳,一阵低声的惊叹后便纷纷向后撤退,他们可不想为了一头驴把自己的性命填进去,能轻而易举地将警车砍碎的人难道还不能将他们翻手间杀死?既然易雨放出话来,不照办那就等死吧!一时间每个人都开始寻求自保的方法,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打电话通知人将黑牛运回来。
“你这样赤裸裸挑衅警察的尊严,挑衅法律的权威!你将要面对的将是全国范围内的围剿!现在放下武器你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罪名,投…降吧!只有投降你才有出路。”中年男子一副正义泯然的样子,但那话语中却是有些颤抖了。此时此刻面对易雨的如此能力他还自以为是幻觉,仍旧要螳臂当车。
“挑衅?我只想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这就是挑衅吗?”少年说完便抽身缓缓向中年男子走去,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中年男子的心里,发出阵阵回声。此时围观的人已经愈发的多了,除了二十来人的包围,隔着数百米外还有数十路人驻足围观。
“是你咄咄逼人,别怪我,死!”中年男子面目忽的狰狞了下,然后便血红了双眼眨也不眨地扣动了扳机,“碰”的一声火药爆炸所发出的轰鸣声,尖细的子弹头从黑洞洞的枪口中喷射出去,20米的距离若是常人根本无法反应来然后就成为枪下亡魂了,可易雨又怎么会是寻常之人?那子弹飞出枪口所行驶的轨迹和弧线全部收于少年眼底,等那子弹飞掠到少年身前一米处,易雨也不躲闪。拔剑、刺出、贯穿子弹、收势、回鞘,一气呵成,动作熟练敏捷,宛若水中游鱼。
“碰”又一声枪响,子弹的从瘦弱男子的枪中射出,但此时少年更是懒得拔剑了,伸手一抓便将子弹抓在手里,再一松手,叮当一声轻响子弹便落在了地上。
一颗子弹被易雨一剑贯穿,另一颗又被少年徒手抓住,望着那分割成两片和那颗掉落在地的子弹,中年男子和瘦弱青年面面相觑,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整个人都寒颤了起来,腿脚已经麻木得无法动弹。
“就这点能耐的暗器也敢拦着我?拐走我的黑牛,还有半刻钟我再看不到我的黑牛你们全都得死!谁敢跑我就先斩断他的双腿!”此时二十多名执法人员别说跑了,惊恐得连哪怕移动一下步子的气力都没有。
又所谓祸不单行,此时人群中却传来了令执法人员恐惧的噩耗。“出事了!出事了!那头黑驴跳车窜入树林里往山上逃跑了,已经没有办法追上了。”
“什么!?”中年男子低声斥问道:“跑了!?那今天….我们谁也走不了了。”
易雨的听觉是何等惊人,就算相隔了二十米外的中年男子和另一名执法人员的交谈声易雨也仍然能听个一清二楚。面色一窒,少年的眼神即变得森冷起来:“黑牛跑了你们也难逃罪责!你们知道吗,黑牛是师父的坐骑,是除了这把赤魂剑外师父唯一给我留下来的东西,你们犯下了你们所无法弥补的过错。”
执法人员也没能弄明白少年话语中的意思,但他们却听得出黑牛和他背负的剑对他极其重要,他们将黑牛弄丢了后果不堪设想。
“以死来洗刷你们的罪孽吧!”
天空中隐约有一道明霞,挂着血红的气息,少年在这云霞的折光下,雪白的紧袍也透着些异样的红色,只见那云霞下的少年微曲双腿,然后整个人便夹带红与白的光芒散发着猿人的杀气向执法人员袭去。只一息间,少年便飞掠到了中年男子的身前,一剑寒天、杀气四涌便要落下,可这时候那中年男子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绰绰婉约的女子,少年看了个清楚后便收回剑势向后退了出去。
站定身形后易雨才发声问道:“你为何要救他?能跟上我的速度想必你也是名高手,我不想徒生是非,请让开。”少年细细的将眼前的女子打量了番。只见眼前少女面目俊秀,淡淡的眼神下透着乎明乎暗的光。一身碎花百褶流云群包裹在身上,似艳又却非艳,俊秀中又透着股静沉的柔美,乍一看去,饶有一番味道。“我叫侑然,国家异能局远山分队队长。”女孩朗朗说道:“你不能杀他,不然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异能者?我不能杀他?你在说笑话吗?他要为他所做的行为付出代价。”
女孩示意中年男子等人向后退,她自己也拿不准眼前的少年会不会暴起杀人,凭着她的直觉,她知道眼前的少年很危险,若不是少年随意游走几步没有发力的情况下,自己也不可能拦在少年身前将中年男子救下。
“你是古武者还是修士?”
“一个高等级的古武者或者修士对一个普通人出手不觉得降低自己的身份吗?而且你杀了人将要面对的是我们远山分队的全力追捕。”
“没有灵力波动,身体也不算强悍?你倒是像师傅口中所说的异能者,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上阶速度型的异能者吧?你认为你能拦得住我?”易雨心中可是明镜似的抛开了之前对常识性问题的傻头傻脑,这会儿倒显得分外精明了。
女孩冥思了一番才回应道:“我确实拦不住你,但是保护百姓,是我国家异能局的责任,既然我见了,就不能不管,也容不得我不管。”侑然正了正脸色,柔声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放了这些人,我们给你相应的赔偿。如果你真有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派人将你口中的黑牛找回来,亲自送到你的面前,你看如何?”
侑然委婉地说着,但易雨却没把心思和注意力放在侑然的身上,眼光所注视着的却是透过侑然等人,聚焦成一点望着数百米外,心中暗自叫一声不妙便闪身急遁了出去,也不理会侑然等人,穿过人群便向数百米外的地方疾驰而去,少年的身影就好像融入了风中一样快得让肉眼都无法扑捉。
而那空气中之传来了一句“不好,她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