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明二年九月,为了郗徽不嫁与萧家,刘准下令准萧道成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可恶,太可恶了!郗徽愤愤不平,萧道城那只老狐狸手握重兵、独占朝堂,他难道想让这刘宋的天下改姓萧么?
十月,桂花又开了,满园子的香气让人心静。郗徽躲在房中练习隶书,古代的毛笔字在郗徽的手中写得有模有样。纸上写着几个大写:有谋者而得天下。她觉得身在古代无权无士真窝囊,得想想办法,让当皇帝的刘准得天下之实。
“徽儿,几天没见你去给娘请安,娘只好来看看你了。”闻声见人,寻阳公主步入郗徽闺房。进门便瞧见桌上几个大字,她的脑海中刹时出现大逆不道,顺手给那纸撕成碎片。
郗徽去抢却没有抢到,扔下毛笔泄气地坐在椅子上,小嘴撅得老高:“娘,那是女儿写的,你怎么给撕了呀!”
寻阳公主瞧见女儿生气了,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地叹道:“你若是男孩有这思想便罢;女子怎能谋得天下,那要男人打仗何用?痴人说梦罢了,以后不准有这想法,听到了么?”
郗徽不服气小声嘀咕道:“女子怎么了?未来的女皇帝武则天不也是女子么。慈禧垂帘听政许多年,她不一样也是女子。”
寻阳公主不知道郗徽嘀咕的是谁,她也不想知道。女儿从小好胜,比任何女子都优秀。刘宋到父亲辈为止再也没出过贤明君,刘宋江山危在旦夕!尽管寻阳公主不赞同女儿的看法,但女儿终究是自己的心肝宝贝,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却提到了另一件事:“徽儿,萧大人有意与郗府结亲,你觉得怎么样?”
不会吧!萧狐狸真来郗府说了此事?不行,不能让他得逞!郗徽撒娇道:“娘,女儿才十二岁,婚姻大事不急。更何况选夫婿就得选德才兼备之人,女儿的夫婿定不能寒碜。”
“好好好……”寻阳公主听了郗徽的知笑着重说:“就你这丫头好高,这世上男子哪有这般十全十美之人?就算有也得让皇家公主挑去做了驸马,真是个痴儿!”
“娘,你有所不知,这世上男子虽多,但优秀者也不乏呀,像爹爹与祖父。娘,您说是吧?”郗徽娇笑道。
“就你贫嘴。”寻阳公主轻轻地敲了郗徽的脑袋瓜子道,“智儿来传话叫你明日午时入宫。”
“有说什么事么?”不知道这混小子又想干什么,郗徽心里算计着。
“还不知道,听说这几日又闹脾气了!”哎,寻阳公主叹声道,“这孩子随养母心地善良,心性柔弱。未及冠便要接下这破娄子大事,可怜这孩子!”
“娘,每个朝代都有定数,如果真要灭亡或者不幸被取代,我们也不能阻止,只求不受牵连。”郗徽抱着寻阳公主,算给她一点安慰,“希望娘劝劝爹爹与祖父,凡事求个中,方能保全。”
“乖孩子,他们自然知道这个理!”
***
御花园中菊花盛开,郗徽与刘准坐在凉亭中,拼命“厮杀”。
“小智子,人生就像下棋,有时弃其实才能赢得更多。”
“姐姐,那你说我该弃还是进呢?”刘准问。
郗徽趁刘准不注意将军,问道:“你有几层把握赢得了他?”
“一层都没有。”刘准如实回答。
“弃或者进都得你自己琢磨;天时地利人和方能取胜。但以我们这般年龄与实力,能赢么?”郗徽也有点泄气。
刘准丢下棋子,有些失落地说:“姐姐赢了!”
郗徽满意地笑道:“小智子,姐姐只说一句话,你谨记。如果结局注定,保命要紧!”
“恩。”刘准点点头。
郗徽被皇帝留着用膳后才送她回府。前脚刚走,刘准自己则坐在养心殿的台阶上思索着人生这盘棋该如何走下去。哎,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