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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二)

喜欢一个地方一个季节,往往是和在乎的人或者难忘的事情是有关的。因为儿时的夏天常常在天安门广场光着屁股和友侪比过陀螺,就对天安门有特别的印象,听到别人提起也会很敏感。或者曾经上学的时候每到元旦的时候就会举行班级或校级的聚会,大家在一起表演节目,交换着吃小零食,还有一起包饺子的环节,七手八脚地参与其中,下了锅就成了片汤,可是却因此长大成年后每到元旦都觉得是大节日,大到小时候学校都准许大家一起摆脱学业玩到一起,就连老师校长那天都是搞笑卡通版的!

私语最喜欢的季节就是秋天,最喜欢的地方就是那天柯蓝随手一指的画中的地方,那是她儿时的天堂,也是……

“私语,你准备好了吗?”柯蓝从开着的们直接进来。

私语皱起了眉头,在手机上写道:“柯先生,你进别人的屋子难道都不敲门的吗?”

柯蓝耸耸肩,“知错,知错,下次改正!”

“哇——”柯蓝看到私语正要收拾的放在桌子上的食物,“私语,你太好了!知道我没吃早餐。”说着就要下手。

私语伸出胳膊拦住:“这是待会儿野餐要吃的,你现在吃了,一会儿到了地方就没你的份儿了!到时候我吃着你看着!”

柯蓝只好打消念头,催私语快走。

“今天怎么没带画架?”

“你是瘟神嘛,怕再受伤一次喽!”

私语背着小背包走在前面,柯蓝安静地跟在后边。

那个神秘的地方,其实是流经小镇的小河的下游。平时大人浣衣取水、小孩玩水摸鱼都是在上游,很少有人到下游来,所以下游也算是一个秘密乐园。到那里要穿过香蕊林,路程也不算短,要走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到。

私语和柯蓝到的时候已经是40分钟后的事了。柯蓝虽然过去的几年旅游的脚步也踏上过不少的风景名胜,可是,和眼前的小河、乱石绿色植物比起来,显然这里更亲切更真实。这里虽算不上秀美,可是静静流淌的潺潺流水,河中伫立的大块石头,河岸边鲜绿可爱的植物,也别有一番情调!

柯蓝一到就欢呼起来。他靠在一块大石上把鞋袜都除掉,迫不及待地跳上一块在水中的大石上,把脚探到水里。

“哦——舒服啊!”柯蓝还一脸夸大的享受的表情。

私语对孩子气的柯蓝笑了笑。她从背包里拿出妈妈的相片,坐在一块离水较近的石头上,把相片抱入怀里,看着缓缓的流水发呆。私语一头长发倾泻下来,姣好的面容略显悲伤,一动不动地看着水面,让人想起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

“哗啦——”柯蓝站在齐膝深的水里捧起水泼向私语。

私语没有防备,被淋湿了衣服。她慌张中抬起头来,眉头微蹙,面带哀伤。

柯蓝一时愣住了,“私语?你——”

私语没有表示什么,反而落起泪来。

柯蓝跑到私语身边,“私语,你怎么哭了?不是因为我泼你吧?”

私语擦了擦颊边的泪水,在手机上摁着:“没事,想起我妈妈了。”私语把怀中的相片给柯蓝看。

柯蓝机敏地问:“你妈妈和这个地方有关系,对吗?”

私语点点头。“我妈妈是个糕点厨师,她以前会来这一带采野果做糕点,有时候她会带我一起来,这是我童年的乐园。”私语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相片中妈妈的脸,“后来,出车祸,妈妈的骨灰就从这里洒在了小河里。”

私语楚楚可怜地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儿。柯蓝把私语揽在臂弯里,私语就静静地靠着他。身后树林里有鸟儿在啾鸣,面前有流水在叮咚。

就这样仿佛过了很久。突然,私语推开柯蓝的胳膊,在手机上写:“你刚才干嘛泼我!”柯蓝还没看完手机上的字,私语就转身捧起水泼将过来,柯蓝也被淋湿了。

“你——你太小人了!”柯蓝边躲边就近捧水回泼。

气氛又热闹了起来!

两个人打水仗打得累了,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光着脚丫一边吃东西一边踩水玩。

柯蓝想,这样的日子真是逍遥,古时的退隐山林的圣贤,大抵也不过如此了吧。不过,这样的生活在现代的今天是奢侈了点,有点不现实,只能难得一回啊!

本来他想这样陪私语坐着聊聊天,聊聊他们都喜欢的诗词,可是又遗憾于私语的“口不能言”。他想这么美的女孩儿,如果能说话,声音也一定很好听。

后来,私语又带着他在岸边四周的灌木丛里翻找野生的果实,本来私语还说找到后可以给他做糕点吃。可是,也许是季节不对,也许是不复当年,那些味道很好的野果一颗都没有找到。地方没有变,可是人也不复当年,物也不复当年了。世事变化,早已物非人去了。

这天,他们很晚很晚才回到住处。柯蓝还把拍的照片送去影印店打印,等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抬头都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星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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