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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一)

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吹着清凉的微风,仰望澄澈的蓝天和干净的白云,幻想着未来的生活,想那美丽的梦想和曾经的爱恋,想过去与未来的种种……天空是那么地广阔,那么地深邃,那么地清透,仰望着仰望着,就感觉自己飞起来了,感觉周身都是轻盈的,甚至心也变得空旷悠远。那种与蓝天白云融合在一起的感觉是美妙的,是摄人心魂的,只要有过一次这样的体验,就会成瘾,在心情烦躁或者孤单无聊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去仰望天空。

私语在阳台上很专注地画画。画纸上只是一片蓝天白云,简单,却极有韵致,透出一种干净清丽的美来。欣赏这样的画,人就仿佛会变得没有功利心,忘记那些烦心的事情,心境会平和很多。所谓宁静而致远。

“你的画倒是蛮有意境的呀!”

听到声音私语回头,原来是柯蓝。她带着疑惑的眼神盯着柯蓝,眉头微蹙,面上带了些防备的神色。

柯蓝看到私语的眼神,忙解释:“哦,那个,门是开着的,我敲了门,没有人应,我就进来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私语放松了脸上严肃的神色,对他微笑点头,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柯蓝坐下,看了看私语还未完成的画。

“你学过画画?”

私语拿出随身带的一个小本子,写道:“我曾是美术系的学生,不过没有毕业。”

“还在上学吗?”

“没有,我退学了。因为我的喉咙。”

“你——你的喉咙——不是天生的?”

“不是。三年前的车祸时受伤了。”

“原来是这样。对了,昨天我们就认识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秋私语。”

“秋私语?秋日的私语?你的那幅画……呵呵呵,原来如此!你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儿!”

“那你呢?你是谁?”

“我叫柯蓝,是写歌的。在城市里待烦了,来这里找寻灵感的。”

“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觉得一定会的,这里这么美,而且我还有一段艳遇!”柯蓝玩笑地说道。

“是我吗?”柯蓝挑眉睁大了眼睛看着私语点头。

“那我还真的很荣幸啊!”

“你有一个更荣幸的事呢?”

私语不解地看柯蓝。“什么?”

“做我的向导,带我参观海威镇。”柯蓝得语气似乎带他游览海威镇真的是个荣幸的差事。

私语看着他的表情,笑了出来。“你是一个人来的,没有朋友陪你吗?”

“没有,我是一个人来的。我又不是什么名人,没有助理秘书什么的!”

“那,你看,我对这里很陌生,虽然你们镇子不大,我不至于迷路,可是,你们本地人更知道哪里有最美的风景啊!可是让我去找就困难多了,所以我需要一个向导。但是,好像我来得不是时候,这几天这里的人都很忙。我看你倒是满闲的,咱们又挺聊得来,所以你是最佳人选!怎么样,答应不?”

私语犹豫。从妈妈去世,她受伤之后,她就很少和陌生人打交道。她总是一个人瑟缩在自己的世界,自己的画里。面前的陌生人虽然昨天是帮助了她,她有好感,可是本能地她还是想退缩。

“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等你有空了,再陪我?”看到私语犹豫,柯蓝还是摆低了姿态,以求人的姿态询问。

私语是典型的双鱼座女孩儿,从小面对别人的请求就不会拒绝,而且她特别善良,看不得别人有困难。

最终,私语还是微笑着点头了。

“YES!”柯蓝作胜利状,欢呼。

“嗯——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过来找你。”

“你这么着急干嘛!”

“嘿嘿嘿——与佳人有约嘛,当然要积极一点了!”

“我现在腿上还有伤呢,不方便随便走动的。先缓过这几天吧。”柯蓝这才想起私语的腿伤。

“哦,对了!你的伤怎么样?都是那天我太急了,害你摔倒了。还痛不?”

看到柯蓝内疚的样子,私语笑了,“伤不严重,就是换药不方便,也不能出去了。耽误了我很多事呢!”

“真对不起——哎,我怎么觉着我自己有点像瘟神呢?”

私语被他逗乐了。“你这个人真会说话!”

“是啊!我也觉得!我一直觉得自己有才!”

私语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你是这个镇子长大的女孩儿吗?”私语点头。

“那你怎么跟第一次来似的,画那么多写生的风景啊?”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画风景呢?”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找不到你人,就进了一楼的房间,里边有好多画,都是风景画!有很多都是这个镇子的!”

“哦,那是我的画室。海威是个美丽的地方,我喜欢这里。而且,画风景会让心情放松下来。我不喜欢画人,有紧张感。”

“我可以看看你的画吗?”

柯蓝扶着私语来到一楼的书房,私语三年来画的所有画都在这里。私语打开一个大整理箱,所有的画一张张放得整整齐齐的。

“哇!你算是一个高产的画家了!”柯蓝看着满箱子的画感叹着。

“对呀!要是把它们都卖掉,我就是一个大富豪了!”

“哈哈哈——那也得有人愿意买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的画没有人愿意买呢?”

柯蓝吐了吐舌头,有些尴尬地笑了。“完了,说错话了。”

“其实,我画画是因为我妈妈的一句话。妈妈第一次来到海威镇,就被这里美丽的风景吸引了,正好那时也是一个秋天。妈妈说‘这么美丽的风景要画下来才不枉此生。’后来我就报考了美术学院,学了美术专业。我会不会说太多了?”

“没有啊!嗯——为什么这些画没有装上木框呢?”柯蓝指着箱子里的画问。

“那是很早的画了,那时我还在上学,每次放假回到海威的时候,我就背着画架到处写生,在花海里,百卉阿姨的神秘小园里,香蕊林里……然后妈妈就会把我完成的画用香蕊木做的画框,框起来,挂在墙上。妈妈的手很巧,她总是能用最普通的木头让我的画增添些生动的美感。”

柯蓝一直想问,她的妈妈哪里去了,可是他隐隐约约觉得不适合问这样的问题。

“我其实一点都不闲,我的正经事就是到外面风景最美的地方走走看看画画。秋天其实是我最忙的时候了!”

“呵呵呵,知道知道,你确实很忙,每次看到你,你都在画画。正是:春风十里过,飞落满地梨花雪,秋雨几番飘摇,令得落红无数。美哉,妙哉,尽是素手纸上游魂哪!”柯蓝其实说的不假,私语的画确实很好,虽然作画的时间不长,可是每张都是倾注整个身心的杰作,她的画用色亲切,线条流畅,没有生硬之感,有的时候看她的画就像在看禅语,令人看了会很有感触。

“这也是海威的风景吗?”柯蓝指着墙上的一幅画问。

私语点点头。

“那等你伤好了,我们去这里吧。”

私语又点点头。可是,柯蓝没有发现,私语脸上流露出了淡淡的悲伤的表情,那双明亮的眸子黯淡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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