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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猜与忌

撇开几分不顺眼,休使了个眼神,并又打了个手势。他给西蒙传达了作战方略。

西蒙也暂时性抛开不满,决定合作杀掉敌人。但是,他看了看西蒙啄木鸟式的手势,心想:这个白痴!这手势真是弱智到极致!Go?Go?Go?去你个头!就懂叫我去!自己老在躲后面!

虽然西蒙心生埋怨,但还是上前去。

这时的屋内才真正意义上算是陷入彻底的黑暗。

他们很快便适应黑暗。两对千锤百炼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那般的锐利,仿佛在透射出利光。这两位猎人好像能洞悉黑暗,连黑暗都变得忧郁。

西蒙扫雷般前进,步伐轻缓而又平稳。他尽量放轻脚步声,以免惊动逼近的敌人。

但是,正当西蒙想继续前进的时候,一种反射性神经紧张感觉突然产生。西蒙深知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一股寒气紧贴着自己后背往上爬。

这时候,西蒙果断一个回头怒视。

果然,一个红外线射点不正不差地落在他的额头上。原来,休正用狙击枪瞄准他的脑袋。

休发现西蒙知道自己在瞄准他,便对他假笑起来。然后,侧动下身体,微调下射击角度,把红点迅速移到门上。他想用动作来告诉西蒙,其实刚才自己是在调整射击角度。

当然,西蒙完全不信这么离谱的谎言。

西蒙依然还是有点懊恼。他狠狠对着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用左手大拇指在自己脖子上做出割喉的动作,接着狠狠地竖起中指。

休看了看西蒙回应,内心简单地对动作进行翻译:你要是再敢瞄错地方,我就宰了你!

面对这种带有鄙视性手势的情况,休依然假装什么都不知,一直用种无辜的眼神看着西蒙。

休竖起大拇指,对着西蒙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已经瞄准了。然后,他继续装着无知的样子,时不时打着啄木鸟手势。

西蒙为了表示他们有在交流,他也简单翻译休的手势:很好!一切都按照作战计划进行。西蒙,继续Go!Go!Go!我来掩护你!

这时,西蒙的魔鬼又在私语了:Go你个头!鬼才信!!

西蒙做出v字手,两指尖对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朝下对准休的眼睛。这鄙视的姿势好像告诉休:我时刻会监视你的活动!记住!看我的眼神!小心我用眼睛剪死你!

其实,他们两个内心都有种反叛,各自都在内心互骂着对方。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

西蒙一直不喜欢休在自己的后面。他知道休一看到猎物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就会情不自禁地想瞄准他。所以,西蒙经常无故地成为休无聊时的假想猎物。每当西蒙出现这种突然性神经紧张和背后条件性打寒颤,他就知道休在瞄准他。

有时,西蒙总是神经兮兮的,老以为背后有人在瞄准他。毕竟,有人瞄准你的头,换谁都觉得不舒服。

虽然西蒙不喜欢这样,但是作战条件决定这一切。西蒙善于近战,而休则属于远战型。西蒙负责吸引仇恨,休则负责在旁边进行掩护。

对于西蒙这样的按耐不住寂寞的人,让他专心呆在那狙击是不现实的。长期的潜伏会让西蒙觉得自己会给无聊钉死在稻草人上。与其这样憋屈,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来一战。正是这样刚烈的性格,西蒙大脑里完全没有作战计划可言。所以,才要在他身边安插一个脑袋冷静的休作为伙伴。

西蒙苦想一下,还是鄙视一下休,内心又痛苦地抱怨:我真命苦!休就是个白痴。

这时,休对西蒙送来友善的微笑,然后假装在忙于瞄准工作。其实,瞄准工作早已完成。

西蒙在完全确定红外线已转移到门上后,才肯安心地回过头来。转身之际,他还不忘做多一次倒v字动作。

在敌人都还没确认的情况下,竟然发生一场莫名其妙的手语交战跟内心独白大战。而对战的双方却显得兴致勃勃,情感的叫骂从不缺乏激烈。

当西蒙回头时,他才意识到有一个身影已站在门前。因为他低头时,发现门缝里多了个阴影。

西蒙把手枪轻顶在门上,另一只手则从皮带里抽出小刀般大小的暗器。他慢慢接近门边,准备通过门上猫眼看看外面的情况。

这时,门前的那个人有意识地走开了。阴影突然从门缝的余光中消失了。同时,西蒙耳朵紧贴在门上,听到脚步声远去。

西蒙思考了一下,给休打了个眼色。自己则退到旁边的墙边,一只手依然把枪顶在门上。他把暗器咬住嘴上,准备打开门。休已做好狙击准备,只等敌人再次出现。假如敌人破门而入,他的子弹可不认人的,谁来谁就领一枚子弹。

果然不出所料,门外的人在走廊上走了几步,又回到门前。不过,这次他离门更加近了。通过观察门下阴影成型的大小比对便可知道,这对一名职业杀手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西蒙快速探出头,看了看猫眼。可是,他眼前漆黑一片。显然是门外的人用手挡住了光线。他只能又退缩回墙边,回到战斗前的准备。

为了谨慎起见,西蒙打了手势,暗示休把背包掉过来。休快速伸手从另一个沙发上抓来个背包,然后一个完美的弧度抛给西蒙。西蒙平稳接住,迅速从背包里抽出一把利刀,然后丢下背包。当背包将落地之际,他用脚背颠住,避免背包落下产生声音。接着,他顺势一个标准式足球传球。背包稳稳地滑到门前一米半处。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了解他们的人,一定认为他们肯定是合作多年的伙伴。这种默契是难以短时间炼成的,配合足以让人拍手称赞。

现在,打手势不再是谩骂的工具,反而变成作战利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这默契仅是维持着某种场合,一般很快他们又会恢复到相互看不顺的状态。果然,西蒙又多做一些无关战斗的手势。他笑了笑,给休做了个倒竖的大拇指。

为了回应他们之间的“默契”,休爽快地吐掉牙签,也还予西蒙一个倒竖的大拇指。

他们收到挑衅后,都变得热血沸腾。他们心中都暗赌自己是第一个击杀敌人的人。好像这样的打招呼能最大限度激发他们的斗志。

西蒙用背包在路途中增设障碍点,这对于暗战的他们十分有利。看来,西蒙有时候还是有点头脑,这种周详的考虑是平时不多见的。

西蒙正准备提问时,才发现自己嘴里咬着一把暗器。果然,糊涂从未离开过西蒙。他拿下嘴上的暗器,一个甩手。暗器稳稳地插在桌子上。

西蒙谨慎地问了句:“找谁?”他想试探下来访者的意图。

门外的人挪了一下步子,好像知道有人在门那边用枪顶着门。

西蒙岂敢有一时半刻的松懈,手枪也跟着阴影行动起来。

他们又相互对视对方,屏住呼吸,耐心地等待外门人的回复。

门外的人沉寂良久,终于吭声了:“嗯.....我忘了暗号。”

出人意料的是,西蒙跟休异口同声地说:“见鬼!这家伙又忘暗号!”看来,他们在这方面出奇地达成共识。而且,默契异常的合拍。

门外的人竟然是贾斯侯.杰克逊。

他们俩像泄了气的气球,斗志黯然消失,满口都是埋怨。

西蒙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气度不凡的人,好像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优雅的气息。

借着走廊的灯光,他的面孔映入我们的眼帘。面部的轮廓如此之美,如同是捧在雕刻家手里的宝石,每个棱面都好像经过细致打磨。蘸白的雪花落到那洁白的皮肤上都含羞地消融了。不可言喻的高贵镶嵌在那瑰丽的蓝眼睛上,让人为此着迷。一身庄重的西装显得高雅典朴。他落落大方,豪迈潇洒,俨然一位不可一世的贵族。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难以用语言来描摹,一种敬畏便油然而生。

“贾斯侯,你回来了。”休跟西蒙装着漠不关心地问道。

贾斯侯推开半敞的门,潇洒地走进来。这时,门外的灯光匍匐地爬进来,一直延伸到休的脚下。

贾斯侯整理了一下领带,然后双手插到裤袋里,礼貌地问道:“你们还好吗?”

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呵呵,好.....”语气中带有点欺谩,以掩饰内心的委屈。

“嗯?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我早说过,你们要好好合作!”

他们异口同声说:“这句话让我听了都觉得作呕!”

贾斯侯笑道:“哦喔,不错的默契!”

这句话就像导火线一样,赤裸裸地引发第三次眼色鄙视大战。

西蒙跟休相互笑了笑。但这句话就像导火线一样,赤裸裸地引发第三次眼色鄙视大战。

等贾斯侯话音刚落,一种莫名的电磁波频繁地在西蒙跟休之间飞过,互来互往。无形的信号好像是通过他们的眼神发出,接着在传输半路上跟对方的信号火拼了几场架,然后再狠狠撞入到对方的神色中。而他们各自在内心扭曲地翻译对方的信号,然后加上一些自我骄傲,翻译后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果然,他是个笨蛋。

他们各自在暗暗自喜。

贾斯侯看到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顺手把身后的门关了。而他们依然在进行激烈而复杂的眼神交流。

贾斯侯已经受不了他们之间这样的斗气,脱口说了句。

“哎,你们是同性恋么?看个男人都能看这么久,眼神还这么暧昧!”他完全仅凭自己纯粹的揣测来理解他们之间眼神的交流。

可是,这句话像巨石激起千层浪,有点让他们招架不住,立马就打了个寒颤。

休听到后,吓到把咽到一半的酒全喷了出来。喷洒出来的威士忌在空中形成一层弥蒙的水雾。他被呛得厉害,紧忙用手猛烈地敲打胸部。咳嗽像刹不住的汽车,连咳带喘就把休弄得面红耳赤。瓶子也从手中滑落,威士忌打翻在地,在地板上形成一个迷你的小湖泊。

西蒙听到后的反应更加强烈了。他本来想说话,却吓到把自己的舌头咬住了。他疼痛地用手捂住嘴巴。

“我很好!”他好像想告诉贾斯侯:自己一切安好,不需要你来担心。

由于他舌头的疼痛感,以至于没有留意到脚下的背包。这原本是用来给敌人设计陷阱,现在自己却踩上。看来,这位猎人有点自作聪明。之前还赞扬他有点考虑周详,看来还是有点言过其词。

他重重地摔了一跤,然后假装没事地爬起来。

“我很好!”他重复地说。然后,他狠狠地把背包踢到一旁。此时,他恨透了这个背包。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聪明的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说此道理时,好像感觉悲剧将要发生。

贾斯侯刚想提醒西蒙的时候,悲剧已经上映。西蒙不小心踩到刚才掉落的苹果,结局也就显而易见。他再次跟地板进行第二次亲密的接触。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屁股先着地。

“我.....我很好!”不过,这次西蒙有点泄气了。

经过两次的摔倒,他总算跌跌撞撞地靠近了床边,只不过这代价有点【骨折感】。

在黑暗里,西蒙凭着感知反应,踉踉跄跄地爬到床上,然后整个人散架似的躺着在上面。接着,他像个蚯蚓一样爬到床头柜旁,拉开了床头灯。然后,他又慢慢地爬回来,重新打开手提屏幕。

此时,屋内又从黑暗中抽身,恢复到些许的光明中来。看到休跟西蒙顿时僵硬的表情,贾斯侯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言过了。

“难道‘同性恋’这个词用得不当?也许我应该说的委婉一下?这些词语他们听不懂吧!”贾斯侯喃喃自语起来。实质上,他们之所以如此惊讶,问题的重点完全不知听不懂。

贾斯侯为找个流行的词来解释而苦恼,勉强地笑了笑,敷衍一下尴尬。他希望这样能缓解一下僵局。

打开屏幕后,西蒙才意识到自己有件事差点忘了。他又从床上跳下来,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贾斯侯,有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

“嗯?什么好消息?”

“可能我们要提早结束任务!”其实,这只是对于西蒙来说是个好消息,至少他不用在这里干无聊。而对于休跟贾斯侯来说,连一点兴奋之情都没有。

贾斯侯冷冷地问:“那坏消息呢?”

“刚才总部打来一个电话。”

“哦!?是么?”

反而是休追问起来:“什么事啊!?”。

“你听我说。出大事了!约瑟夫死了!!”西蒙激动地叫起来,声音都变得颤抖。

休听到后,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眼睛里充满血丝。这也许是他听过最恐怖的大事,他完全不能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他竭力地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希望不要让冲动占据理智。

“这东西不能乱开玩笑的!即使你想回去,也不至于编造这样的谎言。”

“嘿!我可没说谎,刚才电话那头这样说的。当时我也被吓了一跳!”西蒙连忙解释道。从西蒙严肃的眼神看去,休觉得他不像是在撒谎。

“怎么死的?”贾斯侯听了之后,稍停一下,疑惑地问,好像他还没知晓这件事。

西蒙赶紧解释道:“不清楚!电话唠叨了半天,我只听到一些,好像是被烧死的。总部这次要召集六大部门到纽约开会,讨论一下约瑟夫的事。时间好像,好像是一星期后!”

“你也不听清楚点!听了半天才听到这么一点!”

“你以为我想啊!电话那头好像是在念经似的,听着听着都想睡!”

“现在,怎么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要召开大会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过约瑟夫的死非常会影响我们的势力!”休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完全不像平日冷静的他。他更加关心召开大会是否对他们有利。

贾斯侯哼了一声,示意要休冷清一下。

“不必担心。大多数票都在我手上,其他部门势力不会影响到我们!”

接着,西蒙急切地问:“是不是要停止这次任务?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其他部门的人也知道这件事了。现在我们应该召集一下人马,好在选举中获利!自从那件事后,有些人对我们失去信心,手中流失不少票。其他部门对我们也是虎视眈眈。虽然我们现在持有大多数票,可是其中有很多中间票。万一他们趁这个时机造反,我们的地位可不保!贾斯侯!”西蒙清晰地分析了这次会议的利与弊。

贾斯侯听完后,也在思量着。

气氛又开始变得凝重,每个人都变得心事重重。

突然,休把西蒙往后推了一步。还没等西蒙反应过来,休一个翻身,顺手拿起狙击枪,瞄准贾斯侯。

突然间,情况急剧的转变,如同在电光火石之间都能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现在,没人知道休这的行为意味着什么。背叛?正义?敌人?内奸还是朋友?

厮杀即将开始,又是谁先敲响死神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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