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家都期待通讯河豚那头传来的真相。
不过很快,休光看西蒙的样子便知道答案了。
“哦。”西蒙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语气也相当冷淡,跟先前兴奋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是贾斯侯吗?”虽然休已经知道答案,不过他还是循例地问问。一方面可以安慰一下失落的西蒙,另一方面也可以让西蒙知道自己也在等贾斯侯回来。
“哼!要是他打来,起码要等上一亿光年。”西蒙拢了拢肩,说起风凉话来。
“笨蛋,光年是长度单位,不是时间单位。”休解释道。
此时,西蒙也意识到自己出糗了。但他未感到半点羞红,反而对休做了个鬼脸。接着,他便转身继续听。还好,休对西蒙的调戏不以为意。平日里,西蒙这样的性格对休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换言之,忍耐已是家常便饭。
“你有什么话赶快说吧!或者你调快一下语速。你现在通知的用户很无聊,极其无聊当中。他现在呆在一个无聊的空间里,还跟一个无聊的人在一起。”西蒙估计调高语气,想让休听到。
很明显,休听得一清二楚。但他也没露出什么反感的情绪来,继续安静地站在窗前。
“好吧,你已大致了解我现在的窘境。所以,你最好赶快说下你的事情。要不是......我会很负责地告诉你,我不能保证我自己是否很无聊地把你的通话给挂断。”西蒙调侃地说了几句。
刚说完,他便手动挂掉了,还满口解释道:“哎呀!手滑,不小心挂掉了!”
休瞥着眼说:“呵呵,那是手贱。你绝对是故意的。”你要知道,要关闭通讯河豚的通话,就必须先按下河豚的头部,同时拉扯一下它的尾部。哪有这么容易手滑就挂掉,分明是故意而为之。
“反正他会打回来的。你就等着看吧!”西蒙倒不在意这些,语气里充满莫名的自信。他又舒舒服服地躺回床上,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的样子。
果然,西蒙霸道的行为得逞了,通讯河豚又震动起来。这时,他还故意先咬一口苹果才去接。他从容地拿起河豚,慢悠悠地放在耳边。
“咦?新任务?我们这头任务还没结束呢?”面对这样的情况,西蒙果断回绝。
可是,通讯河豚的那头传来说:“可是,根据记录调查,你们完全没有接取任何任务。”
听到这句话后,西蒙显得有点生气,满是愤怒地说:“你有没有搞错啊!没任务?你以为我们几个整天没事干,无聊得来到这种破地方旅游啊?你真会开玩笑!我已经盯着这个破盒子看了几天了。对不起,我们现在很忙,你所说的任务完全不在本人负责范围之内。你可以在‘嘟’的一声后,把任务转交给其他人。嘟!嘟!嘟!”西蒙完全不给人反驳的机会,自己还模拟转机服务的声音。不过,他完全不注意自己所说的内容。他明明说“嘟”的一声,而自己却发出几声“嘟”,逻辑上就有点怪怪的。这奇怪的回复明显是骗不了人,只有西蒙自己沾沾自娱。
不过,有一点必须说明的是,通报员所说的内容属实,他们的确没有接获任何任务。而这次的任务是贾斯侯私自安排的,但他出于什么目的就没人知道。休跟西蒙都被贾斯侯蒙在鼓里,还以为自己现在是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
这次,通报员学聪明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气对西蒙讲述内容。
很快,西蒙便开始玩弄通报员。从某种情况来说,这种自娱的办法倒是西蒙最无聊的杰作。
“你拨打的用户正在忙,并且暂停了所有的服务。”对于缺乏耐心的西蒙来说,他怎么可能会安下心来听你一句一句地说任务。通报员的口水一下子付之东流,西蒙果断再次拒绝。
果真,贾斯侯完全了解西蒙的性格。在他出去时,他便把通讯河豚交给西蒙。同时,这样可以防止自己的秘密被暴露。
西蒙调皮地把河豚夹在耳肩上,侧趴在床上,另一只手搀扶着脑袋,得意洋洋地说:“这个环节已经结束了。请你自动跳读到下个专题。”其实,相比枯燥无味的任务说明,西蒙更喜欢听下面的内容。下面的环节就是介绍组织里的事情。比如,会面地点,有什么人上悬赏榜单,组织最近发生的事情等等。对于一名杀手来说,频繁更换地点和暗号是至关重要的。掌握最新的信息可以增加自身的安全。
但是,西蒙关心这个专题,主要还是出于私欲。通常组织要宣布开会,那便是结束任务的前兆,至少西蒙对此坚信不疑。他再次兴奋起来,满心欢喜地聆听,期望希望不要再次落空。
既然西蒙已找到消磨时间的办法,休也不再理他了,省得他在旁边唧唧默默地抱怨无聊。此时,休起身从桌上拿起一杯威士忌。杯子的冰块早已融化,冰冷的温度也被空气偷偷地拐走。
只见,他一饮而尽,一种豪爽油然而生。接着,他把杯子放在窗台上,闭目几秒,如同作战前的休憩。稍微整理思绪后,他便屏住呼吸,把一只眼睛紧贴在瞄准器上。
沉寂中看似平静,其实充满杀气。对于猎物来说,感觉不到猎人的气息是最可怕的,因为他随时都可以在你不经意的时候,给你最致命的一击。
突然,一只乌奇鸦闯进休的视野里,也随即步入目标范围内。
“欢迎来到‘休.格里斯的狩猎区’。”休的语气毫不客气。
瞄准器想鬼魂一样,紧跟着乌奇鸦。它的行动轨迹完全逃脱不了狙击枪的追捕。
乌奇鸦依旧在那嘶叫,却浑然不知在某处有个人正对它的脑袋虎视眈眈。
这时,笑意头一次浮现在休的脸上。他咧嘴笑了笑,用牙齿磨了一下牙签。随后,他自信满满地吐掉嘴上的牙签,似乎预示着子弹即将触发。
牙签落地之际,一道闪电瞬间撕破了天空。刹那间,闪光炫耀四方,雷声威震八方。就在这瞬间,休闭上双眼,迅速扣动扳机,就如同乌奇鸦的飞行轨迹已暴露在他眼下,连看的必要都不用了,仿佛早已知晓能一击即中。
闪电照亮整片天空,雷声如影随形。
子弹被休注入魄气,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愤怒地挣开枪管,笔直地飞向前方。子弹离开枪口,无情地在它身上留下粗暴的硝烟。骤然紧缩的冲击好像想把空气榨取干净。子弹的反冲力在空气中留下一层无形被压缩的痕迹。
子弹,它是个孤独者,独来独往,冷酷地穿越在暗幕里。它孤独在于它不能选择,离开枪口之时,便决定了它的宿命。笔直往前走,这便是它的全部、它的人生。
独行者从不需要怜惜,它蛮横、又自傲。哀,硝烟匆匆,它的一生如此短暂。悼,它诞生在灼热的躯体内,却在别人身上留下冰冷。
子弹已出,硝烟未尽,空气中留下淡淡的火药味。从枪管中逸出的杀气,迎来这个夜晚的第一滴雨。子弹的周围缠绕着魄气,无形中形成一个保护膜。由此可见,注入子弹里的魄气是冰冻系的。
雨滴在子弹上,瞬间结成了冰。远远望去,子弹的飞行轨迹在雨幕中形成一条优美的弧线,仿佛雨中牵起的天桥。火药味在暴雨的洗礼中,消失殆尽。
当乌奇鸦准备展翅爬升时,子弹不正不偏地打中它的眼睛。子弹里的冷魄气瞬间逸出,从内部冻结它的身体。毫无反应时间,子弹穿过大脑,乌奇鸦瞬间死亡。然后,它失重地落入冰冷的大地。它连哀叫都来不及,便结束它的人生。
让事情再次重演,我们会发现,此时雷特正在张望窗户。那时雷特以为乌奇鸦是在俯冲,其实是被休给击中了。而像这样的巧合,这个夜晚没少发生过。它们好像互不联系,又在冥冥中存在着某种因果。命运就是这么奇怪,把所以的一切串联起来。羁绊总在左右着各自的未来,只是他们还未察觉到。
未来已经在这个夜晚埋下伏笔,而谁又能窃取先机?
乌奇鸦重重地摔在坚硬的石街上。雨滴化作葬花,散落在这冰冷的尸体上。雨水刚触及乌黑的羽毛瞬间,便无情地被它带走余温。水沫羽边,只剩冰冰凉。鲜血染红了葬花,伴着寂寞走向黑暗。
休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十分满意,随手就把狙击枪丢给西蒙。西蒙虽然在听东西,但还是表现出非凡的机敏度。他起身,反手接着枪柄。随后,他嚣张地对休哼了一声。一种不屑的眼神足以灭掉休的威风。他一个起手,把狙击枪抗在肩上,摆出一副矫勇善战的样子。
“什么?你说什么!说清楚点!说清楚点!!”此时,西蒙流出惊讶的表情,好像他完全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有点语序紊乱,总是喜欢把问题强调几次,生怕别人听不清楚。
休认为西蒙肯定又在故弄玄虚了,懒得去理会他,便拿起一瓶威士忌喝了起来。但后来想想,他觉得有点不对:西蒙怎么会喜欢听别人唠叨?
他也觉得大事不妙。他刚回头看西蒙,发现西蒙惊讶到掉了苹果也不理,的确有点不正常。
西蒙听完那个的重复后,更为激动。
“我的天啊!白痴!出大事了!!”他差点连喉结都喊了出来。
休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肯定不是好事。他心中也提起了害怕。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雨势已堙没我们熟悉的伊贞贝苏,像是为它披上布纱。大雨把他们都屈禁在各自的空间里。虽然他们素未谋面,但会快就有个人把他们都串合起来,而这个人将为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救赎?还是毁灭?他已经在等待,而你是否能给他等待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