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里的骚动已经平息,很多人在骂:到底是谁他娘的最先叫嚷了海啸的谣言,还拉响了火警警报!而钱若涛一伙人早已散去,几个治安官员正在装模作样地询问着情况。
叶琪的行李遗失在旅馆了,她说那里只是些衣服什么的,不必冒险去追。重要的相机、证件、资料都在随身的背包里。苏泰查明了周围的情况,便开来摩托车载着她回家。
……
一开家门,就看见唐小希正“大字”躺在床上,吹着空调,看着电视,吃着冰激凌。
看见苏泰带着一个年轻俏美的女子进来,唐小希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瞪着一双杏核眼,小嘴张成了“O”型。
苏泰一言难尽,支吾了半天,“这个姐姐今晚住在这里。”
“哇,连睡衣都换好了?”唐小希赞叹道,“苏泰哥哥,你平均每2天抱一个姑娘回来,必须换间大一些的宅子了。”
“应该不会有第三个了……吧。”苏泰笑笑,指着小贼妞向叶琪介绍,“她叫唐小希,这名字是翻字典随便起的。”
“小希?好可爱的小妹子,我叫叶琪。”记者姐姐主动地跟唐小希拉起手来,“哎?你这臂上……是绳子印儿?
唐小希淡定地回答:“是苏泰哥哥绑的。”
叶琪:“……”
苏泰:“……”
“啊,别误会,我是自愿的!”唐小希领悟了,忙解释道。“很好玩儿!”
叶琪:“……”
苏泰:“我想解释一下。”
唐小希忙说,“啊,没什么解释的,是昨天晚上在胡闹……”
“不要说细节,关于狮子……扮演野兽、捕捉大叔什么的。”苏泰忙捂住她的嘴巴,悄声说:“我们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要说。”
“嗯,那是我们的秘密……”唐小希立刻领会了。
叶琪已经听得惊心动魄、汗水淋淋,“我今天是不是换个地方?”
“啊,不必,欢迎你呢!”唐小希忙扯住她,“放心好了,今晚不会发生奇怪的事情……苏泰,你带这个姐姐回来要干什么?……是不是想赶我走?”
“当然不是。”苏泰忙说,“这个姐姐是我们的大金主,给我们一个1万铢的大生意!”
“苏泰,你进步了!”唐小希双眼放光。
叶琪向唐小希简单介绍了自己的记者身份,以及正在追踪钱若涛的事情。
大胡子钱若涛是动物走私黑市上很有名的一条大鳄,他的案底在内务部的资料室里堆成小山,他本人也被亚洲各国列入禁止入境的黑名单。但他依然逍遥自在、胡作非为,可见其背景的雄厚。
这家伙身上最奇怪的一点,就是警方只掌握了他收购和盗猎珍稀动物的线索,而其销售渠道却一直是秘密。他与帝国南北各省的盗猎团伙都有生意往来,与国外的动物走私集团也交往密切情意绵绵,但每年他经手的近千只动物最终去向却无人知晓,好像背后隐藏着一个“吞噬动物”的漩涡。
“难道是做成宠物罐头?”小贼妞忍不住插话。
“或者是放生了……”苏泰也凌乱了。
但是叶琪偶然得到了一个新的消息:钱若涛最近有一些麻烦,他的一个合作伙伴——是一位名叫“赫纳兰”的蒙古人前几天被海关查处了,据说还有一批珍稀动物也被扣留,那蒙古人缴纳了50万保释金才出来的。但是案情并没有按照规则移交给警方,而是迅速被压了下去。
“一切都是内部处理的,封锁消息,销毁档案,就好象从来没发生过,我们也是通过非常手段才得到这消息。”叶琪压低了声音,“这事情导致钱若涛和蒙古人之间却产生了矛盾,蒙古人认为是钱若涛在搞鬼,他感到危险和疑虑,就决定停止交易。那批动物仍然被扣留在铁岭的港口里,已经5天了。”
“什么动物,会饿死的呀。”唐小希插嘴。
“不知道。”叶琪摇摇头,“海关流出的文件明显是虚假的,说是20匹蒙古马,最终目的地是玛亚卡的一家马场。”
“蒙古马?”唐小希插嘴,“奇怪了,赛马场用的都是阿拉伯种,从欧洲北美进口的。”
“这你都知道?”苏泰惊喜地摸着唐小希的脑袋,很欣慰。
“因为是赛马嘛,跟赌博有关的我当然知道。”唐小希不屑地说,“但是哥哥姐姐们,这马呀驴呀的,跟我们的1万佣金有什么关系?”
“我要去买那些马,哪怕是‘不存在的马’。需要你们帮忙。”叶琪说。
叶琪说她要冒充一个国际援助基金会的代表,去向蒙古人索要那些马,赠送给贫困山区的物种改良计划。因为按照海关的规定,如果这些动物走“无偿赠送”的程序,就可以免除蒙古人的刑事责任和罚款。当然她会承诺事后再向蒙古人暗中付款,这样就双丰收。在这个过程中,苏泰要担任她的助手。
“可是你要那马干什么?”唐小希更糊涂了。
“当然不是真的要买啦,而且我也没有钱。而且所谓的‘马’,也只是海关单上的虚假信息。我需要跟蒙古人签订协议,这样子就可以拿到海关扣押单,知道那批货物的真正位置!”
“而我,还能通过蛛丝马迹分析出那批货物的真实内容,到底是马,还是半兽人什么的。”苏泰补充道。
“然后呢?要劫货吗?那1万铢的劳务费可就太少了。”唐小希立刻开始计算成本。
“不是劫货,别忘了我的最终目标是大胡子钱若涛。”叶琪说,“我掌握的情况,钱大胡子一伙人正准备强行接手这批货物,就是‘黑吃黑’,大概就在2、3天内。我们接近蒙古人、查清货物的位置,就是为了‘近距离’跟踪钱先生的整个强取豪夺的过程,掌握第一手的罪证。”
“嗯,听起来很带劲。”唐小希点点头,“但是这么说来,我们都要去铁岭喽?还要吃住很多天?而且还要冒着生命的危险……”
叶琪忙解释:“一切费用都由我来承担,我也会尽量不让你们冒风险。”
唐小希说:“风险倒是不怕,我们就是干这行的嘛,呵呵……”她傻笑着,“主要是时间成本,2个专业人士忙3天,才1万铢……苏泰,你被这姐姐迷得神魂颠倒了?生意就是生意,不要跟泡妞混在一起嘛。”
苏泰忙道:“丫头,你忘记我们之前说好的吗?”
“是关于‘睡觉的地方’的那个约定?”
“不是那个。是说我是老板,你听我的!”
“可是1万铢……算了,听你的。苏泰你个赔钱的笨蛋!”唐小希摇摇头,“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
……
下午时,叶琪说要去买衣服,她的衣服已经全军覆没在旅店里了。听到这话,唐小希立刻把“酬劳太低”的烦恼抛到脑后,挎着她的胳膊嚷着同去同去。叶琪换上了唐小希的T恤衫和裙子,紧紧巴巴的,然后俩人咯咯笑着上街去了。
原来女人丢失了所有衣服之后,痛苦只是一瞬间,之后竟然会那么快乐。
而苏泰则去了春心兽医店,告诉赵大伯自己要离开几天,并带走了小豹崽。
他骑着摩托车前往莫南东边的渔村阿莱家,请他暂时收留小豹子。毕竟苏泰的名字已经传到了钱大叔一伙人的耳朵里,那么春心兽医店也就不安全了。
阿莱家开着虾酱作坊,院子后面有货场和冷酷,四周有结实的院墙,还有之前苏泰帮忙装的养鸡笼子一直空闲着,豹崽临时待上几天没有问题。
阿莱今年21岁,是苏泰的朋友中年龄最大、性格最朴实,高中毕业后就在家里的虾酱作坊干活。他过几个月就要结婚了,毕竟未婚妻的肚子已经开始鼓了起来。
“小泰,我还欠你2400铢……晚几个月喽!”
“不要还了,算是豹崽的伙食费!”
“小崽子能吃几个,这帐要分开算,否则以后不敢再开口了。”
“好好……豹崽现在的体重是2.5公斤,一周后我再来称分量,别饿瘦了!”
安顿好了豹崽,阿莱就邀苏泰去钓鱼。说是那个叫小昆的兄弟刚从大学放假回来,还没在一起聚过呢。今天正好可以把大家都叫到一起,之后还可以去喝酒、去唱歌,去广场上逗姑娘什么的。
阿莱家里有条小船,闲暇时就载着兄弟们一起出海兜风钓鱼。
“嗯……好!立刻叫人!”苏泰想着女人们在购物,男人也不能委屈自己。
苏泰开着摩托车,去城郊接来了眼睛小昆。再回到渔村,汽车修理店的谢家兄弟也被阿莱召唤来了,5个大男孩一路说笑着来到海滩,淌过齐腰的海水跳到阿莱家的小船上,向着南边的海洋前进!
那是条不足10米长的小木船,算不上是渔船,更出不了远海,是阿莱家的虾酱作坊在附近渔村采购运输用的。甲板下面是冷藏货舱,后面的小舱室里挤不下几个人,但前面的甲板上很宽阔,甩竿很方便。
阿莱在后面开着船,几个家伙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前甲板上。风很大,浪也高,兄弟们约定好了:今天每人只钓一杆,谁上的鱼最小,谁就买酒请客。
小船开出去半小时就逐渐接近了一座灯塔,那片都是暗礁和珊瑚礁,大船都要从外面绕行,渔船也不愿过来怕扯破网子,所以这里是垂钓的好地方。这附近最浅的地方水深不足10米,甚至还能看得见下面灰蒙蒙的水底。
记得10年前这一带的水更清一些,连海底的鱼都看得见呢。小船的发动机忽然停下来,苏泰便大叫起来。“海盗们,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