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夜奇袭

“我不会调皮。”她又补充道。

与一个俏生生的女孩子住在同一屋檐下，而且她还不会调皮，那是多么很让人向往的生活啊！

“可以，但只是协议期限内。”苏泰说，“我有一项要求。我对睡眠质量要求很高，所以房间是我的，你睡在……门外的垫子上、花盆里、马桶盖，随便什么地方。”

苏泰才不傻哩，他知道小丫头肯定盯着那张床的。他就先漫天要价，之后才能坐地还钱。

“好，我要厨房。”唐小希咯咯一笑就答应了，今天她格外爽快。

……

天黑了，回家了，带着妞，多浪漫的事情啊！

竟然有一辆出租车停在苏泰的楼下，司机蹲在旁边抽烟。他旁边地上搁着2个大旅行箱，每个都足有洗衣机那么大。

司机站起来嚷着：“是唐小姐？车费20，等待费60，一共给100好了。”原来是唐小希退掉了旅馆的房间，并请他们把行李送来了。

唐小希指指苏泰，然后撒腿就跑上楼了。苏泰无奈地付了车费，嘿呦嘿呦地把两个大箱子都扛上了楼，因为他是老板。

当他推开家门之后，他终于崩溃了——

唐小希果然说话算数，睡在了进门的厨房里。但她已经把床搬出来了，还有电视、冰箱、藤条箱子……统统搬到了“她自己”的地方。苏泰的卧室一片凌乱，堆满了锅碗瓢盆，还有丢出来的衣服。

“别说话，平静你的内心，生活还要继续。”唐小希迅速把门带上，把他关在卧室里面，“不要出来，我要换衣服了。”

苏泰一头栽到在自己的衣服堆里。“我一定是今天晕倒在农场里，被猪附体了，才跑下楼去追她的！”

……

昨天晚上的昏睡不算数，今天才是男女同居的第一夜，让人格外期待！更何况是热血沸腾的苏泰，搭配着青春活泼的唐小希。

夜晚来临之后苏泰终于喷发般地提出了要求、而她也满脸红晕地答应了——今天晚上要迎来他们重要的人生体验……第一次……让人亢奋难耐的……激动人心的……侦查奇袭行动。

基本计划：他们再次前往钱若滔大叔的基地，进行外围调查。

扩展计划A：如果对方人多势众，则立刻撤退。

扩展计划B：如果发现钱大叔落单……嘿嘿，就把他生擒，然后逼出保险柜密码！

备用计划C：如果被大叔一方逆袭，则由苏泰掩护唐小希撤退。

苏泰揣着匕首、肩上扛着绳子，腰间挂着2个小腰包，一包装着手套、手电、兽夹、钳子、望远镜、小刀、弹弓等工具；另外一包是芒果脯、牛肉干、药物、驱虫水等杂物。

唐小希的小背包里装着防狼喷雾剂、防狼电击器、胶带、地图、记事本、奔腾100型CPU。

“等等，CPU是干嘛的？”苏泰急问。

“折磨钱大叔，获得密码。”

“好。你的塔罗牌呢？”

“在胸口的袋袋里，妥妥的。”

半夜1点，白狮子和黄金女出发了。这一次白狮子骑的是那辆铃木GF125摩托车，黄金女坐后面抱着他。

“小狮子快跑，驾！驾！驾！”唐小希在莫南小城的街道上呼喊着。

“加速加速，这车行不行呀……”唐小希在莫南城城郊的公路上呼喊着。

摩托车如夜鹰一般撕开夜幕。苏泰俯下身子，目光透过有头盔面罩盯着前方铺展开去的乡间公路，昏黄的大灯照射在那些树林和农舍上，宛若废弃的胶片在眼前滚动。

“呼……”唐小希睡着了。苏泰用绳子把她和自己绑在一起，以防在路上遗失。

半夜3点钟不到，苏泰把车子悄悄停在土路旁边的林子里。解开绳子，唐小希就“哗”地翻倒下来。“呃……地震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城堡，500米处。”苏泰指着前面，“你看车，我过去看看。”

“……”唐小希盯着漆黑的树林，漆黑的树林中也有几只猫头鹰盯着她。“我跟你去。”

“摩托车谁看？”

“丢掉算了，我发财之后送你一辆哈雷，走！”她扯着苏泰就走。

这一带算不上真正的森林，靠近土路的几块都是果园，中间夹杂着一些次生林。苏泰牵着唐小希悄悄穿越那些树木，沿着田垄前进，从几道栅栏下穿行。虽然夜黑得可怕，但苏泰早就把灵力散播出去，一路探查着周围的情况。

夜幕下万千的生灵在活动，田鼠、松鼠、纹鼬……但是却没有人的气息，连条狗都没有。

“在那！”他们爬上一道小土坡，立刻就看到了那栋熟悉的老院落，看上去多么亲切……哎？那院落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呢，好像缺了点啥……

“屋顶不见了？”苏泰惊愕道！

唐小希直接跳了起来，“还有院墙，还有墙壁……这……这分明是废墟嘛！”

一天不见，那房子就被炸毁了？

苏泰忙仔细辨认，这地点是没错的，猎人绝不会走错。难道大叔一伙人真是壁虎断尾，竟然弃巢而去？苏泰忙用灵力探查，那边没有人。

“别紧张，你趴着别动。”苏泰扯着唐小希说，“我先绕行一圈，以防有埋伏。”

苏泰的探测范围最远也就100米，如果敌人藏在105米处可就糟糕了。虽然他们大概放弃了这个窝点，埋伏的可能性不大，但苏泰是个谨慎的猎人。

苏泰脚刚一迈出，唐小希撒腿就冲了出去，“我把你们全都轰杀！轰杀！”

都是因为保险柜嘛，这猪都明白！

苏泰忙追上去，竟然一直追到那废墟边上才抓住她。唐小希奋力挣扎着，像小野猫一样撒着泼，苏泰一生气，就把她按到在地绑了起来。

唐小希哭得梨花带雨风中摇曳了。

确实是这院落没错，苏泰四处巡查，发现院墙、里面的两栋房子都被工程车推倒了。土地还留着硕大的卡车轮胎印。而两栋建筑上一片漆黑污浊，是用汽油焚烧过。

附近没有人，苏泰抗着唐小希钻进院子，又绕过房子。倒塌的砖瓦下面压着变形的钢笼、管道、变压器之类的金属物件。焚烧得很彻底，就是为了不留下痕迹。

后面那栋建筑的二楼整体都塌陷了，更别提什么保险柜了。

“总会有点线索的。”苏泰说，把唐小希放在曾经是门厅的地方，然后叼着手电筒攀援上去寻觅了一番。许久之后才提着一口袋零零碎碎的东西下来，都是些碎纸、卡片、布头之类的杂物。

“苏泰，快！”唐小希躺在地上，哭着叫着，“屁股下有东西在咬我！”

她被绑着躺在那儿，正在痛苦地蠕动。苏泰忙推开她，原来是她压着一枚白色的小尖石头。“切～！”苏泰刚要抛掉，忽然发现那是一枚动物的利齿，上面还打着孔。

“屁股躲开。”苏泰赶忙打开手电再去找，在附近的灰烬中总计找到了大大小小的10枚，每一枚利齿上都有穿孔。

“是钱大叔的，是他的手链！他都滚蛋了，还派来牙齿咬我屁股……”唐小希认出来了，哽咽道：“我要轰杀他！”

……

2小时之后，铃木摩托轰轰喘息着回到莫南城里的家里，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了。

“呀，眼睛都肿了。”苏泰把唐小希搀坐下，“内心平静了？”

她点点头，一双慧眼哭成了鱿鱼圈儿。

“你今天表现很不好。”苏泰开始批评她，“第一次行动，你太冒失了。如果你真是我花钱雇的，我就一脚把你踢飞！”

“小豹子被我抢走的时候，你不也是立刻变成疯子？”唐小希的嗓子都哑了。

“……”苏泰叹气，“是喔。”

“那你还教训我！”

“……”

“苏泰。”

“嗯？”

“解开绳子。”

“喔。”苏泰忙给唐小希松绑，她就软软地坐在椅子上，思念着那个方方正正的冰冷爱人。

苏泰把口袋打开，开始检查那些从犯罪现场带回来的杂碎。

物证是不会说谎的，秘密就隐藏在细节中！他打开台灯，用放大镜仔细查阅那些纸片、卡片、塑料片之类的东西，看上的字迹、痕迹、污渍，拿在鼻子下嗅着气味，个别的还要舔一舔。

“你先忙，别中毒……”唐小希用冰袋敷着泪眼。

一堆凌乱的线条、混乱的时间和数字、不可辨别的字迹——甚至比苏泰的字还臭，苏泰看得眼花凌乱，心烦气短，他宁愿爬上10棵树、抓100只猫，也不想干这个了。他坚持了半小时，终于崩溃了，一把扯过唐小希的冰袋敷在自己眼睛上。

“找到什么了？”她问。

“敌人很厉害，销毁得很干净。”他惨淡地说。

唐小希捏起一张物证，“是照片哎，这老头好丑，一看就是穷苦脸。”

“没用的，又没写名字。”

她又捏起一张纸头：“是购买药物的收据，商店地址是……加尔各答？”

“那么远，又不通火车。”

“你这人！……哎？这张纸上是名单呢！”她轻声念着，“金泽纹子、浅苍舞、小室友丽、小泽元……奇怪的名字，后面还跟着硬盘路径哩，莫非是敌人的人事资料？”

“没用的，硬盘又不共享出来。”他叹了一口气，“再说这些人我一个都没听说过。”

苏泰把头发掠到面前来，挡住整个脸，变身为一只黑色拖布。

“牙呢？”唐小希拎起那些装在塑料袋里的白色利齿，它们曾经是钱若涛大叔的手链，估计是被猩猩们扯下来的。“你嗅出了吗？什么物种？”

“不知道。反正不是人。”苏泰忽然把一头乱发弹开，“哎？你跟大叔交往过，他没炫耀过？

她踢了他一脚，“你才跟他……会不会是狮子牙？”

“他说过？”

“没啊，是塔罗神的示意，他是黑狮子嘛。”

“……”苏泰无奈，“绝不会。狮子的牙齿我见过，明蕴寺的法器上就有镶嵌，比这漂亮多了。”苏泰仔细端详眼前的无名牙齿，它们个头很大，色泽白晰。但形态都很短促挺拔，而不像猫科动物的利齿那样微微弯曲。

“鳄鱼？”唐小希忽然眼睛圆瞪，“那钱大叔啊，他顶喜欢鳄鱼了。他的鞋子、钱包、他车子方向盘也包着鳄鱼皮，他嘴里也总是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