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圈是虚和破面们生活的地方,这里不同于现世或尸魂界,这里没有街道,房屋,只有一片不毛之地。遍布乱石杂草,荒无人烟,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味,令人心生绝望,倍感压抑。
虚圈的内圈是虚夜宫,便是虚圈之王蓝染和他的部下,以及破面们生活的地方。虚夜宫是一座极为高大的全白色建筑,内部结构如迷宫般繁琐复杂。外部有大烟囱般高耸的塔柱。流川森、银和东仙要都有各自独立的寝宫。而随着蓝染利用崩玉帮助破面们完成死神化后,十个最强的破面也纷纷入主虚夜宫。
在虚夜宫的生活是很单调的,蓝染只顾着自己训练和制造破面,银又总是独来独往不问世事,东仙则沉默寡言心事重重。流川森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十个十刃大都性格怪异。有的是名符其实的战斗狂,有的是神神叨叨的神经病,有的是自以为是的自恋狂,有的是低调淡漠的隐士。在战斗狂人中,以葛力姆乔尤为出众。一头耀眼的蓝发,阴霾的双眼,右脸齿状的面具显得他更加野性。他是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怪人,眼中没有规矩,只讲求实力。这个连骨子里都充斥着疯狂的好战份子,从他和流川森见面的第一天,就较上劲了。
那天流川森心觉烦闷,便准备出门转转,刚走远没几步,便听到一个及其嚣张的狂傲的声音说道:“喂,听说死神都很厉害啊?”
流川森懒洋洋地回过头,葛力姆乔直直地站在他身后,自信地望着他。“是啊,死神都很厉害。”流川森挑衅地笑着说。
葛力姆乔眉头一拧,“是么?那你敢接受我的挑战吗?”
流川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很好笑,“你可真有意思,我为什么要和你打?”流川森说完转身就走。
葛力姆乔的倔劲一下子上来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飞身跃到流川森面前,挡在流川森面前。“呵,你是在轻视我吗?废话少说,我一定要和你打。”他想了一会儿,又傲慢地补充道:“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的,流川森,别畏畏缩缩的像个懦夫。”
流川森看葛力姆乔急不可耐的兴奋样子,实在不忍心拂了他的兴,只好勉强答应了。
葛力姆乔满意地笑了笑。他突然空手向流川森冲来,豹子一般优雅敏捷的身姿,充满了速度和力量感。他的身影只在空中晃动了几下,便到了流川森面前。
流川森嗤笑一声。他的右手紧紧攥成拳头,硬生生地对了上去。流川森对自己的实力信心十足。只见葛力姆乔大吼一声,弹了回去。流川森自己也被迫退了几步,却依旧保持着站立姿势。
葛力姆乔咧开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夹杂着打斗时嗜血的快感,再一次向流川森扑来,同时拔出了他的斩魄刀。流川森意识到,面前那个男人,是真的在享受战斗。
流川森被那种狂热深深感染了,也兴奋地冲了过去。一时间,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空气中仿佛只残留着两人的残影,和偶尔刀刃反射的光芒。
葛力姆乔的刀速并不快,但胜在稳准狠,刀刀致命。对这种对手,流川森一般都采用快速的刀法牵制,从而找出空隙中伤对手。但今天他却特别想与对手疯狂一战,抛开一切战术。这不只是力量的交锋,更是内心的交手,比谁更有求胜的欲望,比谁更心狠手辣。
“喂,你是死神,为什么不解放斩魄刀?”葛力姆乔突然意识到什么,冲流川森喊道。流川森趁他分心这一刻,突然收刀,反手刺向他。他猝不及防,腹部被划开一道伤口。流川森再次跃起,腾空时连续踢向他,每一踢都正中胸口。他径直飞了出去,撞在突起的小土丘上才停下来。
流川森得意地挤挤眼,“和高手过招,可别分心啊。”
葛力姆乔站起来,抬起手狠狠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不服气地回道:“刚才那是意外,再来!”
这一次,流川森不再主动进攻,而是利用娴熟的瞬步和近乎完美的斩术,挡下了葛力姆乔的每一次进攻。他悠闲地站在原地,连脚步都不用移。即使这样,葛力姆乔都伤不到他一丝一毫。
“放弃吧,葛力姆乔。”流川森趁葛力姆乔喘口气的空当终于出手,迎头向他砍去,每一下都用了千斤力气。葛力姆乔开始还能保持战斗气势,但渐渐的便招架不住。
“砰。”他手中的刀掉在地上,而他也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你输了。”流川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过你是个很好的对手,和你战斗很痛快。”
说完后流川森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依旧是那种嚣张狂傲的声音,丝毫听不出战败后的沮丧,反倒是带了一份欣赏和尊重。“喂!下次你可没这么走运了。”
流川森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同时回应道:“好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虽然葛力姆乔脾气火爆爱惹麻烦,但流川森很欣赏他。流川森四处环视了一圈,周围还是一片荒凉,没有任何人烟。他满意地笑了笑。他并不希望有人知道刚才那场战斗的存在。
但他没有发现,不远处一块高高耸起的岩石上,站着一个修长纤细的女人,她饶有兴趣地观看了战斗的全过程。
“赫莉贝尔大人,您在这里干什么呢?”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健壮的狂野女人在身后问道。
“没什么,刚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呢。”赫莉贝尔的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又站了一会儿,转过身吩咐道:“你先回去。我……有些事要去做。”然后她无视那个女人不解的表情,大步离开了。白色的长袍被风高高吹起,绿色的眼眸散发着冰雪女王般的冷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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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静静地坐在屋顶上,金色的眼睛茫然地望着远方,皎洁的月光倾泻下来,照得她的背影越发孤独。
浦原喜助看着她落寞的身影,不由得叹了口气。夜一自从从尸魂界回来后,这些天一直沉默寡言心事重重。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浦原喜助又怎么会不清楚夜一的想法呢?想必,她对流川森,还是放不下吧。浦原使劲拉了拉帽子,挡住了他一瞬间的难过和失落。
“夜一,在想什么呢?”浦原又恢复了他原来的傻样子,嬉皮笑脸地坐在夜一旁边。
夜一没有理会浦原,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漆黑的天空,眼中一片空洞的雾气。浦原也不愿烦她,便不再出声,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喜助。”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浦原快要睡着时,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夜一压抑的声音,“森他……为什么会这样?”
夜一并不是在发问,而是自顾自地往下说:“那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和他重逢的那一天。可是……呵,看来我还真是幼稚,以为他是不会变的呢。”夜一的眼中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如同天空中耀眼的星辰。浦原复杂地看向夜一,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怜惜。在他印象中,夜一一直是一个大大咧咧开朗豪爽的女人,什么伤感和悲伤是不应该和她扯上关系的。这样的夜一,让人心疼。他收起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一脸正经地说:“夜一,忘了他,你还有我。”然后他轻轻握住夜一的手,等待着,等待着夜一的回应。夜一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任由浦原牵着。手的温度一下子敲开了她尘封许久的记忆。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冬天,那个飘着漫天大雪的夜晚。天气很冷,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因为那个天使般的男人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她握着自己的手,无比认真地说:“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他湛蓝色的眼珠如同一片深邃的大海,在夜色下绽放出坚定的动人光芒。他低沉的略带沙哑的声音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的传说。当时的自己,又何尝不想沉沦于他温暖的气息中,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呢?如果没有蓝染那档子事,该有多好呢?
只是一切无法重来,更何况若是让夜一再来一次,她会做同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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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森漫无目的地在虚夜宫附近游荡着,虽然与葛力姆乔一战让他短暂兴奋了一下,但心里不知从哪冒出一股子抑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一天的画面,夜一看向他的决绝和冷冽得不带一丝情感的目光。她大概,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走的累了,流川森索性找了个地方躺了下来。毫无征兆地,一阵风夹杂着星点沙石吹过来,他马上闭上眼睛防止沙子进入,同时默默作好了战斗准备。这时一个陌生的低沉声音说道:“你好,流川森。”
流川森奇怪地睁开眼,他面前站了一个身穿一身白衣的冷艳女人,她有一头耀眼的金发,在黑夜中闪闪发光。她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高挑纤瘦的身材和她背上那把大型斩魄刀极为不称。她把领子竖得很高,遮住了她一半的面容。她正用她那双绿色的双眸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流川森。而流川森的目光,则牢牢定格在她的胸前。
她顺着流川森的目光看了看,接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喂,你看哪里呢?”
流川森无辜地摊着手,“你可别误会,我没看你的‘那里’——不对,好吧,我是在看你那里。不过不能怪我啊,谁叫你的身份在那里的。”流川森指着赫莉贝尔胸前那个并不算显眼的数字“3”说道。
赫莉贝尔:“……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流川森:“当然。你终于意识到了啊。”
赫莉贝尔:“……”
“话说你找我有事?”流川森站起来,尽量使自己看上去风度翩翩,毕竟有那个男人不希望在漂亮的女人面前表现得气质不凡呢?
“你的实力很强。”赫莉贝尔简短地说了一句,眼中涌起一丝赞赏。
流川森疑惑地看着她,这个女人突然出现,难道就是为了夸奖一句?再说了,她怎么会察觉到自己的实力的?“谢谢了,美女。”流川森摆出了他招牌式的坏笑,“可是如果你想和我打的话,我可不会接受哦。”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我可不是葛力姆乔,我不喜欢无畏的打斗。”
“可是你是十刃。”流川森提醒说,“十刃就是为战斗而生。”
赫莉贝尔微微皱了下眉头,显然她真的厌倦战争。“若是蓝染大人的吩咐,我一定服从。”她转过身去,不再看流川森。
虽然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流川森还是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压抑。不知为什么,从流川森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对她有莫名的好感。大概是因为她那黝黑的皮肤,总让他有种似曾相识感觉,总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夜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