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越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现在尸魂界里一片混乱,总队长也不知所踪,正是缺人手的时候。露琪亚就拜托你们了。”他说完后便走进了穿界门。流川森看着他的背影,脑中一起回响着他走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四枫院家的每个人都有保卫静灵廷的责任。这种责任在我们心中永远凌驾于任何东西上。”
流川森知道,唐越莫名其妙地冒出这句话,是在暗示他,夜一在尸魂界。他原本想跟着唐越一起回去。可是当他看着那扇如此熟悉又陌生的穿界门时,他犹豫了。
他看着那扇闪闪发光的门,门里的世界,是那个他既憎恶又怀念的尸魂界,是那个给了他无数伤心回忆、当他离开时他说自己再也不想回去的尸魂界。他沉默片刻,还是把心一横,默默地从地下室退了上来,眼睁睁地看着穿界门缓缓合上。
他像往常一样,坐在房顶上。温暖的阳光在他好看阴郁的眼睛里折射出光彩。他的目光迷离,表面上是在看风景。可眼前,全是110年前,自己的影子。
“为什么没进穿界门?”浦原跟着爬上来,坐在流川森身侧。
“……不想进。”
“你那么聪明,不会猜不出夜一在尸魂界吧?难道夜一都不能吸引你回去?”浦原有些生气了,音调陡然升高了八度。
流川森扭过头,与浦原对视着,“我要是去了,不是造成更大的混乱吗?那尸魂界里都是些什么泥古不化的顽固脑袋们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说我既然已经背叛那个地方了,就说明那块土地,我再也不想踏上一步了。”
“你没听见唐越说的吗?是斩魄刀叛变!连总队长都不知所踪!你还在想这种无聊的东西?”
“我……你这么担心夜一,你怎么不去?”流川森反驳道。
浦原叹了口气,“相信我,她希望看到的,一定是你。”他站起身,把手搭在流川森的肩上,“我让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在地下室等你。”
五分钟后……
地下室内。流川森站在浦原面前,坚定地说:“浦原,送我过去。”
“我也去。”在他身后,露琪亚一手扶着墙,小声但很坚决地说。
一路上,流川森和露琪亚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毕竟流川森曾是蓝染的部下,还试图杀死露琪亚。如今露琪亚能接受他的出现已经很不错了。
“流川阁下,现在大家都把你当做敌人看待,你还是小心点,别发生正面冲突就好。”刚进入静灵廷,露琪亚便提醒说。
流川森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放心,我会尽快离开这里。”他一直打量着四周。一个月前他还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再看见这些熟悉的房屋道路了,可是现在,他还是回来了。
看来,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好的。
露琪亚仔细感受着各处的灵压,“夜一阁下的灵压就在附近,还有一个是……大哥?”她的声音中透着惊喜。
流川森一听这话,立刻追随着灵压就飞了过去。他感受着夜一的灵压越来越强烈,他的心跳也越来越不安。他隐约觉得要出什么事了。
远处一片废墟上进行着一场激战。借着月光,流川森看见一个黑色纤细的身影,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脚步不由再次加快了。
夜一的情形看起来很不妙,她正受到一个白衣男子和一个全身泛着黑色光芒的怪人的围攻。
“大哥!”随着露琪亚的一声惊叫,流川森才意识到那个白衣服的男人就是露琪亚的好大哥——朽木白哉。“他居然和千本樱在一起!”露琪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流川森先是一愣,然后讽刺地扬起嘴角,“看来又要有个叛徒诞生了嘛。”他幸灾乐祸地冷笑道。
还没等他多说什么,只见白哉操纵着樱花向夜一飞去,夜一急速躲闪正巧被身后的千本樱逮了个正着。
“夜一!”眼看着夜一被千本樱重伤,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从他心底散发开来。他浑然不觉,他此刻的速度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极限。终于赶在夜一跌落在地的最后一刻接住了她。
流川森小心地将夜一放在地上,紧张地检查着她的伤口。还好,伤得不重,但足以让流川森怒火万丈了。夜一这时也恢复了意识,她抬起头看了流川森一眼,便挣扎着想站起来。“别乱动。”流川森低声说道,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剩下的交给我。”
夜一不安地动了一下,刚想开口说什么,看见流川森霸道的眼神,知道说什么已经无济于事了,便乖乖地闭上了嘴。
流川森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白哉和千本樱,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渴望一个人死过。以前他总是战斗中各种放水,很少真正下杀手。但这次不一样,他是真的想杀了面前这两个人。
下定了决心后,他扫了一眼刚刚才赶到的露琪亚,说:“露琪亚,你带夜一去四番队。”
露琪亚看着他寒气逼人的双眼,有点怵。她半是担忧半是疑惑地看了一眼白哉,“大哥……”
“按照他说的做,露琪亚。”白哉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夜一站起来,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白哉,又淡淡地对流川森说:“别乱来。”她顿了一下,看着他越来越阴沉的表情,补充道:“还有,小心点。”
流川森一直紧绷着脸,听到这话不禁笑了。他目送着夜一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完全被黑压压的天空吞没,他才把注意力转回白哉身上。
他瞪着白哉面无表情的冰山脸,缓缓地开了口:“朽木白哉,恭喜你,你成功地激怒了我。”
“我应该当做是我的荣幸吗,流川森?”白哉的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假笑。
“完全可以。”流川森抽出斩魄刀,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斩魄刀锋利的刀身,显得优雅而风度翩翩,“因为,我将赋予你……很多人都不曾有过的权利——包括蓝染和山本。我将赋予你,见识我的卍解的权利。”
白哉的瞳孔一瞬间剧烈缩小,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你不是……早就被剥夺了这能力了吗?”
“所以我说,你们这帮所谓的正义之人,都是一帮自以为是的自大狂。你们自以为能控制我,其实是在做梦罢了。现在梦醒了,感觉怎么样?”流川森阴阳怪气地说。
千本樱鄙夷地扫了一眼恐惧的朽木白哉,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喂,你有本事就赶快使出来,否则以后就没机会了。”
“这么快就急着想死了?”流川森的浑身散发着睥睨天下的霸气。“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夜一先走吗?因为卍解之后,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
千本樱严肃地问白哉:“你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吗?”
“他的卍解……我只是很小的时候听爷爷提过一次。那是所有曾经历过的人永远不想再回忆的一次噩梦。”白哉的声音里有着掩饰得很好的绝望。
“知道就好。”流川森撇撇嘴,“所以,准备好了吗?”他轻声喊出了他心底最迫切的呼唤:“卍解,逆天审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