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察着这个溶洞,心里疑惑道:难道这都是唐涧幕做的?好像也只有他能够做到了。但是,照理说这里的反政府武装的成员都已经被唐涧幕给催眠并且控制了,他们是绝对服从唐涧幕的命令的,为何唐涧幕还要把他们变成白痴,这样对他百害而无一利啊。再说了,他真的这样做了,为什么我下午会在山腰上遇到6个并没有变成白痴的反政府武装份子。难道这些人都已经脱离了唐涧幕的催眠,所以唐涧幕要把他们变成白痴?但是这样也不对啊。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这些人根本就无法摆脱唐涧幕的控制,而如果他们能靠自己的力量能够摆脱唐涧幕控制的话,当初也不会被催眠了。我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我听到从溶洞的某一处听到隐隐传出有人在狂笑。我四处搜索了下,发现溶洞的另一侧有一道暗门。我走过去,发现暗门居然是虚掩着的,这里一定出现了什么状况。
我穿过暗门,走进一个只能容一个人通行的通道,通道的两面都是粗糙的石壁,挖凿的痕迹很明显,显然这个通道和我前面的进入洞口的那个通道不一样,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挖掘出来的。
我在通道里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这,狂笑声越来越清晰,断断续续还听到有人在重复狂喊着:“你们害不了我,我就是神,我要把你们都变成白痴,我要杀光你们,哈哈哈哈!”
终于到了通道的尽头,有一扇木制的小门,显然这个反政府武装资源并不宽裕,连像样的建筑材料也没有。
我推开门走进去,发现那是一个正方形的密室,而密室中站着一个人,我看了一愣,居然看到了唐涧屏,随之想到,他不是唐涧屏,而是唐涧屏的孪生兄弟唐涧幕,他们两个人实在是长得一模一样。
唐涧幕看到我后也愣了一愣,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指着我大叫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这帮肮脏的土匪、强盗!我明明刚刚把你们全部变成白痴了!为什么你没变成白痴!我要把你也变成白痴,我要把你们全部变成白痴!”
说着,他冲到角落里拿起一个古怪的头盔戴在头上,头盔的后面还有根很粗的不知道是管子还是电缆的东西连接在一座机器上,这座机器看上去像一个小书柜,只不过这个柜子上没有门,只有很多不断闪烁的指示灯和一些不知道派什么用处的按钮。而这座机器旁还连接着一座柴油发电机,发电机旁零散着放着两小桶柴油。
还没等我观察完,唐涧幕按下了那座机器上的一个按钮。突然,我觉得头开始有点疼,但是并不严重,没有什么异常。唐涧幕发现我并没出现什么变化,惊骇的神情出现在脸上,随后惊恐的喊道:“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折磨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可以帮你们对付政府,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你们别杀我别折磨……”他喊着喊着居然哭了起来。
我叹了一口气,同情地看着他,想道:看来他是真的疯了,而且疯得无可救药。要带这样一个疯子回去也真够呛的。
我向前走去,打算把他打晕,然后带他回去。他看我向他走过去,身体一震,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注射器,这个注射器里面装着浅绿色的不知名溶液,他把注射器猛地扎在手上,将这些溶液打进了自己的静脉中。只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的眼睛突然变得通红,全身青筋暴起,我真担心他会就这样血管突然暴裂而亡。
就在我想继续向他走去的时候,头部突然感到剧痛,像有无数根钢针在用力扎我的脑袋一样。而此时,我的意识居然开始慢慢处于僵滞状态,我的思想仿佛被冻结住了,视线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后来我回想起来,我那时的状况确实非常不妙,弄不好我就变成白痴了。
我隐隐听到有人在喊叫,这样的声音就像一个人完全浸在水中,听到水面上的人在说话一样,很闷有点模糊不清。那个声音喊道:“起作用了,哈哈;起作用了,哈哈;我就知道精神强化剂可以救我,我要把你变成白痴,然后杀了你,你这个想虐待我想杀我的畜生!”
就在我最危险的时刻,一种温润的感觉将我包围起来。这种感觉很舒服,好像一个快被冻僵的人突然被浸在热水中一样。我的意识慢慢开始清醒过来,身上散发出来浅浅的红光。但是头部那种刺痛感还是持续着,这种痛感虽然让人很不舒服,但是和前面相比起来还是可以忍受的。我心中感到不妙,虽然我的意识恢复了,有种力量在保护着我,但同样这种力量随时有被击溃的可能,我要尽快采取行动。
我立刻向唐涧幕冲过去,用肩膀撞在他的胸口,将他撞到在地。同时,拔出腰间的匕首,用力砍下去,将连接头盔和那座古怪机器的管子给直接砍断。在砍断管子瞬间,那种刺痛感消失了。
我愤怒了,抓起旁边的一张椅子就往那座奇怪的机器砸过去,然后用力的踹那台机器,直到那台机器火花四射,被我破坏地彻底报废后,我的怒气才慢慢消了下去。
等我将怒气发泄完后,发现唐涧幕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将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之中,身体蜷缩着瑟瑟发抖。
我怜悯的看着他,蹲下来来,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身体震了一下,显然很害怕。我轻声说道:“别害怕,没人要折磨你,也没有人要虐待你,更没有人会杀你,跟我回去吧。”
他不理睬我,继续这样蜷缩着发抖。我耐心的看着他,继续说道:“跟我走吧,放心吧,等我们回去了你一定会很安全的,只要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得了你。”
他终于抬起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可怜兮兮的抽泣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没有骗我?”
我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他,一边说着伸出小手指跟他说:“我当然没骗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拉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猛地大喊一声,很大力的推了我一下,我被他推地坐倒在地。然后他连滚带爬的冲到柴油发电机旁边,抓起一桶柴油往头上淋下,柴油流得他浑身都是。然后他掏出一个打火机凄然大笑道:“你们全在骗人,我知道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想折磨我、虐待我,以此为乐,等你们厌倦了就杀了我!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马上就要解脱了,我马上就要解脱了,哈哈哈哈!哇哈哈哈!”说完就点燃打火机,只见火苗瞬间将他吞没,从火团中传来他绝望的痛苦叫喊。
我痛苦地大喊道:不!!!!!!
过了片刻他便倒下了,我傻傻地看着火团燃烧着直到熄灭,望着那被烧得不成人形的尸骸。
我感到非常沮丧,虽然我化解了华国开国以来最大的危机,但是我非但没有成就感,相反感到非常挫败。我明明想救他的,或许把他送进精神病院通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会恢复正常又可以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一个杰出的科学家,可是直到最后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我面前而无能为力。我找来一个盒子,慢慢地将唐涧幕的尸骸装在盒子里,脱下外衣包裹起来紧紧包好,放在补给包里。
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感从心底油然升起,我恍恍惚惚地离开了山洞,一边从荒山上往下走,一边在心里在感叹:看来正中了一句古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但是,或许在他自己看来,这样反而是幸福的,是一种解脱。我不知道……
当我走到山脚下,黎明的一丝曙光照在我的脸上,我才有所反应,将补给包里的卫星信号发射器拿了出来,发射信号。这是执行任务前就说好的,一旦危机解除了,就释放信号,届时会有军方派人来接我。
过了一段时间,我听到有直升机的轰鸣声,天空中缓缓飞过来四架直升机,降落在我面前。其中三架直升机下来不少士兵和军官开始往荒山中进发,做收尾工作。而最后一架直升机,从上面下来4个人。首当其冲的就是海丽,她向我扑来,一把将我紧紧抱住,梗咽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我苦涩的说道“我当然不会有事,我答应过你的。但是……算了,没但是。”海丽抬起头疑惑地望着我。
茅贯宙也向我走来,向我敬了一个礼我,说道:“我为全华国的人民向你致敬,冰封。”而我只能报以苦笑。
唐涧屏紧跟着来到我面前,我将海丽的双手从我身上松开,从补给包里拿出那个盒子,将盒子交给他。对他说道:“这是你兄弟的遗骸。”他什么都没说,接过盒子紧紧抱着,泪水从他双眼中无声地流下,我看了感到心里非常难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因为,我可以说是间接害死他兄弟的人,虽然我拯救了华国绝大部分无辜的人。
最后走过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少将,他轻浮地吹了声口哨,看他的样子不但不像个军人,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反而更像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官二代。我脸上已经露出了厌恶的神情,但是他自己好像并不觉得,还自以为幽默地道:“恭喜你圆满完成任务啊,封少将。额,不,我想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封中将了。还多亏你才收拾了这个疯子,像这样的疯子死一个好一个,敢和华国作对,真是厕所里点灯——找屎(找死)。”
我再也忍不住了,猛的一拳向他挥去,他直接被我一拳打得飞出去了,倒在地上。只见,地上有两颗被打断的牙齿。他捂着满口是血的嘴,口齿不清地喊道:“你敢打我!你…….”
我恶狠狠地望着他,怒道:“你要再敢多放一个屁,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宰了!”说着拔出还带着血迹的匕首。
可能我的样子实在是太穷凶极恶了,那个白痴少将居然被我给吓傻了,一句话也不敢说,躺在地上也一动不敢动。
我鄙夷地看着他,收起匕首,然后头也不回地像直升机走去,说道:“我们走,回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