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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六扇绝学

明媚的阳光,宏伟的紫禁城……

黄罗伞盖下,大明王朝的武宗皇帝朱厚照,带着文武百官及朝廷数十名精英护卫。坐在一处恢宏大气的圆形看台上,一起看向正中央巨大的红色比武场。

此时,偌大的比武场上,六个人分两派对峙站立。其中左边是陈涵宇,蓝益庭和朱厚煜三人并排而立,右边则是拔刀少年,佐叁丁卫和白衣女子三人成一钝角三角形的方位而站。他们六人虽分为两派,但彼此间距离都相差不大,等于说六个人是已一种近似六边形的方式站位。此时双方虽然没有没有一人拔出武器,但剑拔弩张的氛围却是让阳光下的众人都是感到丝丝肃杀之气。

站在看台最上方的一名光膀汉子看了朱厚照一眼,见皇帝点点头。他便提起一口真气,猛地将手中的锤头敲在身后的巨大铜锣上。只听“乓!”地一声大响,东瀛三名武士便像是离弦之箭,瞬间射到他们对手的身前。

拔刀少年一马当先,顷刻间便出现在蓝益庭跟前,而就在这眨眼般的瞬间,只听“刷!”地一声,一道刀芒已然斩向蓝益庭的脖颈,竟是在出刀的瞬间已经完成了一招极其凌厉的杀招。

而蓝益庭出鞭的速度显然慢了一点点,他脚下一动,身子迅速朝后避闪开来。那拔刀少年的白色刀芒几乎是擦着蓝益庭的脖颈而过。即便最终没能伤到蓝益庭,也让对方脖颈发凉,惊出了一身冷汗。

下一瞬,陈涵宇已然欺身上前,准备对战对方实力最强的拔刀少年。而就在这个时候,陈涵宇感觉左侧有一道柔软的劲力直逼而来,竟是一条雪色白练,而使练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名白衣女子。

伴随着一声冷笑,陈涵宇脚下步子移动,身法十分诡异地绕开了看似毫无间隙的白练,同时金锁软剑“刷!”地出鞘,已然斩向拔刀少年的后颈。

那拔刀少年感觉到背后的危机,头也不回,反手一道刀芒打将过来。在他挥刀的那一刻,陈涵宇看清了对方手中那把刀。只见那把刀的刀身成黑白两种颜色,向阳一面为白,背光一面为黑。刀身舞动,那黑白两色在阳光底下变换着不同的位置,时而这半边为白,时而又转换为黑。在这黑白交替之中,陈涵宇隐隐觉得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好在自己精通阵法,稍作调整,便觉那诡异的晕眩之感已经消失不见,心中惊讶,忍不住暗自低估道:“这倒是一把难得的宝刀。”

然而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刹那间,陈涵宇已经调整过来。眼中寒芒一闪,金锁软剑便和对方的黑白宝刀撞在一起。

“乒!”

兵器碰撞,陈涵宇正在疑惑为何感觉有点不对,便看见对方那柄黑白宝刀忽然弯折过来。和刀柄组成九十度角,接着,拔刀少年手指翻动,将那柄黑白宝刀的刀柄旋转一周,而刀刃由于是弯折在刀柄上,这么一旋转,便像是风车上的一片刀形扇叶,急速朝着陈涵宇脖颈划来。

陈涵宇脚步一退一偏,已然避过要害,让拔刀少年这一出其不意的奇招扑了个空。他心中暗叹之余,手腕一翻,金锁软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金弧,正要刺向拔刀少年空出的下盘。忽然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叹息一声:“还真是个甩不掉的尾巴……”

与此同时,陈涵宇身法没有一丝停滞,足尖轻点,稍稍离地而起。接着身子一翻,躲过那女子手中白练一下一上的两道攻招。眼见得折叠刀再次杀来,陈涵宇眼中寒芒一闪,金锁软剑如蛇一般探出,冷不丁缠在了那柄折叠刀上,而后右手一扭一拉,将刀锋牵引过来,同时左手一拳探出,猛地击向那柔韧至极的白练,却在拳头触碰之前的一刹那,他左手忽然“嚯!”地一下挪开,同时右手的软剑已将拔刀少年的折叠刀牵引到白练之间。那女子见陈涵宇出拳攻击自己的白练,立即变招欲用白练缠住对方手腕,却猛然看见对方的拳头换成了自己人的刀锋,而自己的白练也莫名地缠上了拔刀少年的刀刃。他两人心中大惊之下,正待将纠缠不清的兵刃分开。只见陈涵宇一脚踏在白练和折叠刀的交接处,同时双拳飞出,如流星般迅速攻向两人面门。

“砰砰砰!”三招拳脚,陈涵宇一把接住从空中落下的金锁软剑,再次攻向白练少女和拔刀少年。然而这个时候,底下的看台已是一片哗然,一些声音异口同声地在众人耳边响起,无一例外都是这么一句话:“这是六扇门的万象十八拳!”

“这……”听说陈涵宇使出了六扇门的绝学万象十八拳,满朝文武皆是大吃一惊。唯朱厚照知道其中缘由,欣喜之下,猛地高声喝道:“好!好!”同时旁若无人地鼓起掌来。

时光仿佛倒流回,三天前的一个早上……

欧欣桐独自站在六扇门总部的一个书房里,背对着门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属下陈涵宇见过欧大人……”不知何时,陈涵宇已经来到书房,朝着他面前的这位年轻捕神拱手说道。

说是年轻捕神,那是因为欧欣桐此时还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而六扇门的捕神自开国以来,都是有上了六十岁的老者来担任。一个四十岁的人,担任一个六十岁的老资格才能担当的职务,除了可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特殊原因,也只能是因为其才能出众,才能被皇帝委以重任。

当然,这些隐秘也就只有那些名门大派的高层人物才知道一些,下面的弟子或许并不知道欧欣桐到底有多大岁数,毕竟到了他们这等实力的高手,想要隐瞒自己的真实岁数是非常容易的。因而很多江湖中人都还以为,欧欣桐是表面上年轻,实际上是个七老八十的老怪物。

“来了。”欧欣桐缓缓转身,一双慈祥但不乏威严的目光看向陈涵宇:“此次你将金锁软剑交给六扇门,交给朝廷。欧欣桐作为六扇门的捕神,自然要代表六扇门像你表示感谢。”欧欣桐说着,见陈涵宇似乎又话想说,摆摆手让他先听自己说完:“你不用急着拒绝,这次不管是朝廷的意思,还是我六扇门的意思,你这份人情,我们是一定要还。”

“如此……多谢欧大人。”陈涵宇知道欧欣桐决定的事情必然不会改变,当即不再多言,跪下身子谢道。

欧欣桐右手凌空微抬,陈涵宇只觉得一股力量将自己从地上托起。他立即朝着欧欣桐拱手喊道:“谢大人!”而后低着头,准备听候欧欣桐的指令。

欧欣桐背负双手,转身看着墙壁上六扇门的巨大标识,淡淡说道:“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六扇门已经经历了一百多个春夏秋冬。门中秘籍功法无数,可谓包罗万象。其中不少顶尖武学,放在江湖上,都是人们梦寐以求的宝藏。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又是继续道:“不过,你这次功劳实在不小,同时作为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所学功法又岂能是寻常之物。”

“大人过奖!”陈涵宇还是很谦逊地回答道。

“陈涵宇!”欧欣桐这时候忽然转身,神情严肃。锐利的目光直逼陈涵宇,看得陈涵宇心底一阵胆寒,虽然他知道欧欣桐不会对他怎么样,但这绝世高手的目光又岂是自己能够忍受的?

欧欣桐收回自己凌厉的目光,再次打量陈涵宇一眼,缓缓说道:“所以,从今日起,我将传授给你六扇门的镇门绝学——万象十八拳!”

“什么?”陈涵宇心中一惊,“大人,这……”

陈涵宇的震惊是有理由的。万象十八拳乃是六扇门的最厉害拳法,其招式看似简单,却蕴含着千变万化,乃是一种用于擒拿制服对手的绝世拳法。然而这等高级拳法,自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修习。在六扇门一百多年的历史里,只有捕神和一些立下大功的六门捕圣才能修习这种功法。其余的朝廷中人,就算是锦衣卫也不敢去触犯六扇门的规矩,毕竟此事事关重大,朝廷也不可能让这绝世功法随意外传。

然而如今欧欣桐竟然说要教自己这门拳法。要知道现在这拳法只有他欧欣桐一人会使,连与他最亲近的天门捕圣蓝益庭都还没有修习万象十八拳的资格,陈涵宇又怎敢去学习这么一门神功?朝廷又怎会允许欧欣桐这么做?

看见陈涵宇如此紧张的模样,欧欣桐微微一笑:“你放心,这其实也是皇帝的旨意,否则单凭我欧某人,又怎会有这个胆,去违背朝廷的制度?”

没等陈涵宇有所反应,欧欣桐又是说道:“皇帝已经下令,等你这门拳法练得小有成就,就给你封一个新职位——六扇门巡捕使。”

“啥?”陈涵宇又是一愣,巡捕使是啥玩意儿,六扇门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职位?

欧欣桐没有理会陈涵宇疑惑的神情,而是缓缓从他身边走过,边走边说道:“这些是后话,暂且不提。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稍微准备,今日戌时于青荷亭等我,不得有误!”说完拂袖一挥,门口的珠帘轻轻向一旁飘起,露出一个可荣一人通过的地方。而后,欧欣桐的身子从中飘然穿过,只留下阵阵珠帘碰撞的清脆声响,似乎在敲打着陈涵宇那颗震惊的心。

比武场上,六道身影仍在翻飞不息。

蓝益庭本是打算和陈涵宇联手解决拔刀少年和白练少女两人,不过当他看见朱厚煜在佐叁丁卫手中稍显劣势连连后退,便看了陈涵宇这边一眼,转身奔向朱厚煜那边,与他联手对付佐叁丁卫。

这样一来,佐叁丁卫立即从优势变为劣势,他的武功本来也只是比朱厚煜强上那么一点点,现在再加上一个蓝益庭,一下子就将他打得只剩招架之力。再看看这边,陈涵宇一个人对付拔刀少年和白练少女两人,竟是不分胜负,双方斗了个旗鼓相当。

见佐叁丁卫忙于应付蓝益庭和朱厚煜的联手进攻而气息稍显混乱之势,拔刀少年脸色一沉,忽然冲着白练少女大声喊道:“紫伊罗,撒达朵(快去帮他)……”同时刀法加快,黑白刀劲化作一道道或宽或窄或或拱或凹的弧形痕迹,竟无哪怕是一小段一道轨迹是直直的线段。陈涵宇猛然见到对手如此凶残的打法,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不由冷笑起来:“真的不要命啦?”

脚下一动,陈涵宇以玄妙之极的凌波微步避开拔刀少年好几招不要命的刀招,转而闪身到白练少女紫伊罗的身前。紫伊罗见势不妙,正要挥白练攻击,不想陈涵宇右手金锁软剑急舞一招,逼得她双手无法靠近白练,同时左手一探,将她腰间白练抢在手中,同时向上一绕缠住紫伊罗右手,一扯一带,将她推到拔刀少年跟前。

“玛达其哒(又来这招)?”拔刀少年见紫伊罗被对方推到自己跟前,不得不停下他那玩命的刀法。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见到陈涵宇使用这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手法,两次都是让自己两人栽在自己的武器招式手中,这让他心中十分愤怒。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陈涵宇这招“斗转星移”乃是自己根据小说中所描写的情节创造的,其中有许多不够完善的地方。毕竟现实与小说还是有着不少区别,他需要自己去摸索,自己去完善。

一般与高手交锋,陈涵宇只会使用一次这样的招式,因为别人吃了一次亏,下一次就不会那么容易中招。然而在刚才的交手中,陈涵宇发现这些东瀛武士比较认死理。他们似乎只追寻如何用自己的招式来击败对手,而不是想着利用对手招式的破绽寻找突破口。这样一来,自己曾经施展过的招式,即使再施展一次甚至两次,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出乎意料的奇招,只是之前有点儿印象罢了。

突围失败,两人还得联手与陈涵宇斗作一团,眼见得佐叁丁卫在蓝益庭朱厚煜的连击之下已是疲于应对,刀法已经显现出颓败之势。紫伊罗和拔刀少年心急之下,狠辣招式层出不穷。然而让他们烦闷的是,陈涵宇总能用拳法或剑法恰大好处的抵挡,截断他们的招式,甚至有时候陈涵宇根本就不愿意和他们硬碰硬,仅仅是施展诡异的步法在他们周遭游走,让他们无法脱身去助阵佐叁丁卫那边的战局。

看台上,加藤少扉脸色阴沉。他好几次都想出手,要么护下自己的弟子,要么拦下对方的高手。然而大明那边人多势众,欧欣桐等部分高手甚至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加藤少扉虽然在绝世中品境界驻足已久,但对方显然有也是不少绝世中品高手,尤其是朱厚照身后那名黑甲侍卫,一身几若不可察觉的微妙气息让他都感到心悸。他不敢动,只能等待着胜负真正分出的时候,冲上去将自己这边的三名弟子带走。

“砰!”地一声,蓝益庭乘着佐叁丁卫太刀甩开的空当,流霜鞭狠狠地抽在了佐叁丁卫的胸口。就如一柄大锤砸在胸口上,只听佐叁丁卫“噗!”地喷出一大口血雾,身子倒飞出去。加藤少扉脸色一变,正要冲出,忽然心中一跳,伸出一半的手缓缓放下,依旧坐在位子上,看着比武台。

而这个时候,蓝益庭和朱厚煜心里一紧,暗呼:“遭了!”再要追上,只见佐叁丁卫在半空中猛地翻了一个跟斗,身子忽然加速,如飞扑而下的大雕,射向了陈涵宇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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