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山惊叹道:“原来你是雾山岛云家的人!怪不得奔走起来无声无息如鬼魅般,这确是你们云家杀人时所用的无常鬼步神通,兼且飞刀之上刻有云纹,也是你们云家的标志。”
云天之见身份被看破,众人也都是凛然之色,似是知道最后的结果了,便闷闷不乐也没心情解释了,只待众人提出分手之意,自己便转身离开。
萧雨又再次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韩立山说道:“天母沧海之中有一区域,终年浓雾弥漫,从不消散,浓雾之中有一山岛,称为雾山岛,岛上住着天下第一可怕的杀手家族——云家。”
“杀手家族?”
“不错,云家世代居住雾山岛,自古便是以杀手为业。云家接受雇佣后,无论要杀多少人,从来都是只派一个杀手,所以被称为‘独孤杀云飘天下,沧海雾山有一家’。而且云家的人对外人都是无情无义的,而且云家杀人时如鬼魅飘忽,无影无踪,如云雾聚散,无形无色,所以被称为‘无情无义真本色,无行无止不见他’。云家杀手凡是使用兵器的,兵器之上多刻有云纹,江湖人也将其视为云家的标志了。”
云天之郁郁说道:“我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家里人总是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好玩,我跑出来就是想要交朋友,结兄弟。现在你们知道我是云家的人了,也不会交我这朋友了吧……”
萧雨听了还道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竟要让人做不成兄弟,现在一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道:“嗨,我道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呢,不就是杀手吗,你又不是要杀我们,我们依然是好兄弟,哈哈……”
云天之一听,大喜:“小雨,好兄弟,你真好!”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韩立山没有说出,那便是云家曾经刺杀一位江湖高手,那个杀手却是屡次刺杀失败,最后却想出了一招毒计。
杀手千方百计之下最终与那高手结为拜把子兄弟,在那高手与杀手喝酒,大醉酩酊之时,杀手竟下手斩下了高手的头颅……
这件事在江湖上一时传的沸沸扬扬,纷纷惊叹云家的毒辣,为了杀人竟能不惜发下毒誓,与人结为兄弟,再亲手杀之。江湖上,有时会听到某人说“……无异于与云家结义”,说的便是引狼入室,自取死路的意思。
这件事在云家来说却属平常,无甚好说,所以作为云家人的云天之也是不知道,是以云天之之前结识过多位江湖人士,但是每次说出自己是雾山岛云家人时,使人不禁想起这件事情,那人不是凛然惊惧落荒而逃,便是恶语喷之,刀剑相向。
而云天之自己只道是江湖人都不喜欢与杀手结交,是以这次在认识韩萧等人后便隐瞒了身份,只希望做那好兄弟,好朋友。
韩立山却也知道云天之不是来杀自己等人的,若真是如此,也不必等到现在了,在无颜黄玉昏迷的森林中,便可直接下杀手,亦或是在无颜养伤的这段时间来刺杀,这样自己等人有数条命也不够。韩立山又怕萧雨知悉这件事后心存芥蒂,所以就没有说出。黄玉也知其中道理,为人又低调,自不多言。无颜正为断刀之事烦闷抑郁,更是无心计较。
云天之得到众人的认同自是高兴无比,说道:“对了,你们有什么秘密,快说给我听听!”
韩立山便将得到玉玺之事的前后始末说与他听,云天之听后自是大为震惊,突然又是兴奋莫名,说道:“太有意思啦,一定很好玩。我们赶快去淮国吧!”
众人休息一阵之后继续沿小路南行,数日过去,还没到达东沧城,众人只感奇怪,按理说现在早就应该到达东沧城了,众人拦下一路人一问才知,自己等人早已到了淮国境内,一路上却只走小路或者人烟稀少的荒野僻径,竟错过了东沧城。众人无奈之下,只好折身回返,上大路,驱马向北而行。
这一日,众人正骑马缓行,一马车从旁边驰过,车后跟着两名随扈。驾车的仆役一边喝骂,一边挥舞着马鞭鞭笞驱赶路人,最后大意之下与一路边牛车相撞,险些翻车,仆役惊慌之下,也不去喝骂那驾牛车的农汉,慌忙抢进车内,将一头戴幞头,身穿绯色官袍的中年人扶了出来,道:“大人您没事吧。”接着指着那农汉说道:“都是这刁民的错,驾着牛车横冲直撞,险些伤了老爷。”
官老爷也不详查,便斥责道:“大胆刁民,竟敢阻本官车驾,险些伤了本官,来人啊,给我打!”
“冤枉啊,老爷,是您的……”农汉还待叫冤,那仆役和两名随扈的拳脚已经招呼上了,直打得农汉满地滚爬,冤哭连天。
萧雨看不过,冲上前去大声喝道:“住手!”
由于萧雨气愤之下,不自觉动了真气,所以仆役和随扈心中一惊,身上一震,不自觉地住了手,循声看向萧雨,萧雨指着那官老爷的鼻子道:“你这做的什么糊涂官,刚才我看的分明,明明是你手下的驾车不利,撞向路边牛车,你却连查都不查,就听信谣言,冤打他人!还不快快向人家道歉!”
那官老爷平时横行霸道欺压良善惯了,更且自己乃朝廷命官,哪能被一平头百姓指着鼻子斥责,虽知他说的是对的,自己无理反驳,恼羞成怒之下喝道:“大胆刁民,一个目不识丁的村野匹夫,竟在本官面前大呼小叫,指错摘过。本官判案,岂容你来胡闹!来人啊,给我拿下了!”
仆役和两名随扈听令而上,抓拿萧雨。萧雨冷哼一声,也不去看那三人,右手食中二指骈指凌空虚点,三人便晕倒在地。
那官老爷见了大惊,撒开腿便要跑,却被萧雨一手抓过来,慌道:“你……你敢杀害朝廷命官?!可知……罪大恶极罪不容诛罪该万死罪加一等……”
那官老爷一见萧雨不但不怕自己这朝廷命官,还将手下轻易弄晕,自己也被他抓住,心里一慌,只道是这匹夫真的不知杀官的大罪,吓得连珠炮似的一口说出数个形容大罪的词语,只求他不要“一时不慎犯下大错”。
“住嘴,谁说要杀你了,你得向人家道歉!”
“我乃朝廷命官,堂堂一未来的知府老爷,怎能向一平头百姓道歉?!”这时那官老爷一听,不是要杀自己,便放了心,又见人家拳头硬,虽说不杀自己,却也怕的紧,心里也服了软,不称刁民,称百姓了。
“谁说做官的不能向老百姓道歉了,说,不说我打你!”
那官老爷还待踌躇犹豫,只见韩立山走到那牛车前,一使力将牛车连带着牛一起举过头顶,再轻轻的放下,杀气凛凛地说道:“你若是不道歉,我便用这力气把你的头从脖子上摘下来!”
那官老爷大惊失色,害怕已极,慌忙跑到农汉身旁作揖歉道:“本官……在下知错了,请……请您多多包涵则个。”
农汉一听,煞是被吓了一跳,目瞪口呆,自古就是官上民下,一个官老爷不冤枉毒打自己也就罢了,竟屈就给自己道歉,大有受宠若惊的感觉,惊吓之余竟忘了言语。
还没待农汉说话,官老爷便跑了回来,说道:“这下行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萧雨说道:“赔钱!”
“好,我赔钱。”说着便进入车内,拿出包裹,从包裹中取出数两散银塞给农汉,萧雨见了,直接抢过包裹,将里面的东西抖落出来,将所有的钱票银子一股脑儿的全塞给了农汉。农汉在官老爷道歉的时候已然惊的目瞪口呆,现在又见这许多钱票银子,既惊又喜,大呼感谢,说完就抱着票银,驾着牛车远去了。
官老爷看得一阵心疼,一阵肉疼,心里大呼倒霉,道:“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你走吧,以后少要做坏事。”萧雨说完便放了他。
云天之突然道:“站住!”
官老爷刚要走,一听有人喊‘站住’,便倏然一惊,“莫非他们怕我回头缉拿他们,便真的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