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黄云三人默然相顾,感之慨之。而尤以云天之最甚,心下大为感动之余还有一丝欢喜,似是找对了朋友,做对了兄弟。
黄玉初时不齿于无颜的过于贪财吝啬,就连萧雨也是感觉无颜如此癖性有些不好,此时知道了他背后的故事后,俩人心中唯一小小的芥蒂也烟消了。
萧雨走出房外,见韩立山正坐在屋顶静静地望着漆黑的夜空,整个人变得“平静”了,感觉完全不像是一个杀伐决断,快意恩仇的江湖浪客。萧雨跳上屋顶坐到韩立山身边,问道:“韩大哥在看什么?”
“看星星。”
“看星星?”
“爹娘死的时候我才只有六岁,我现在连他们长得什么样子都模糊了,他们生前说的什么话我也都不记得了,却只记得娘死之前说:‘我们现在不能照顾你了,但是我们会变成天上最亮的两颗星星,天天看着你,你可要坚强勇敢的活下去,否则我们会生气的哦!’小时候我真的以为爹娘都变成了星星,便天天晚上看星星,总感觉他们时刻在我身边。也是这份信念和寄托让我和颜最终活了下来。后来,渐渐地长大了才明白娘当时是骗我的,她是希望我能快乐地活下去。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也习惯了,时不时地一个人便会看看星星,心里也会平静许多,”
萧雨听着韩立山的诉说,想到自己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失散多年久未找到的爷爷和独自一个人生活的师父,又想到自己得快些挣钱,快些找到爷爷,好好孝敬爷爷和师父。却又想现在一事无成,现在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过的好不好,不禁悲从中来,望着天空的星星怔怔出神。
第二天晚上,在徐老的医治下,无颜便醒转过来,韩立山将大体经过告诉无颜。并将结识云天之的经过告诉无颜,此时萧黄云都在一旁,云天之上前说道:“哈哈,小颜,我就是云天之,你叫我天之行啦。”
无颜乍见这不分尊卑高下,似很有些顽皮的嘻哈小子,对他“小颜”的称呼也不以为忤,一笑置之。只是对他的身世和来意有些疑惑和奇怪,只是重伤刚醒还没精力去细思。
无颜说道:“我感觉三四天后我便可走动,到那时我们须得立刻赶往淮国。”
韩立山说道:“嗯,既然已经与人立下约定便不可食言。”
萧雨说道:“那雇主会不会以为我们趁机逃了,或者被捉了而另请他人?”
韩立山说道:“不会,那晚大战非常激烈,他不会不知道,而且他也肯定知道我们逃出生天,想我们也没胆量毁约。现在离约定的行事时间还早,而且我们是一路狂奔到齐新城,比他的行程快至少两三天,到时我们只要赶到淮国东沧城,顶多比约定时的时日慢一两天,定会赶得及通报于他。”
云天之在一旁听得不明所以,萧雨便给他说了自己等人前几天刚接下的生意,云天之一听大喜:“暗杀?还是个大官?哈哈,太好玩啦!”众人见了又是一阵疑惑,这有什么好玩的。
“我想这几天潜心修炼,先突破到六重境。”萧雨入江湖以来第一次遭遇惨败,而且不敌人家一招,只能逃命,心下倍受打击。
韩立山说道:“好,我也正有此意,我们四人努力修炼,争取就在这几天达到六重境他意境,而你好好养伤。五天后我们出发淮国东沧城。”
其实韩无萧黄四人早已达五重境巅峰许久,所谓厚积薄发,朝夕得道,韩无萧三人不出三日便理所当然地突破到了六重境他心境,而年龄最小最神秘的云天之却也出人意料的突破到六重境,与众人并驾齐驱。但只有无颜为了恢复伤势而耽误了修行,却也于伤好之后成功突破,这却是后话了。
住进徐宅的第四天,无颜已可下床走动。韩立山便出外找来一辆马车和三匹马,让无颜坐在马车上,自己亲自驾车,萧黄云三人骑马而行,五人谢过徐老后,于第五天出发南往淮国东沧城。
淮国位于原田国南面,南望天母沧海,东临东海,太沧湖是天下少有的如海般的大湖,一眼望不到尽头,是由天母沧海分出的一条支流——太沧河所形成,位于原田国与淮国交界处的淮国境内,湖的东西两侧各筑有一城,名曰东、西沧城,东西沧城如两位门神分驻沧湖两侧,北据原田守卫南淮。
多日过去,无颜的伤势已经恢复,并成功突破到六重境,但是却整天神情郁郁,烦闷不堪,不是哀声叹气就是愣神呆脑,有时不是疯疯癫癫就是手足无措。
萧雨奇道:“无颜大哥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整天愁眉苦脸疯疯癫癫,好不正常?”
无颜呆愣道:“我的刀……哎……”无颜说着说着再也说不下去了,只一个劲的叹气,可见其心中愁苦烦闷。
萧雨又问韩立山,韩立山说道:“这混蛋一生只爱两样东西:钱和刀。更何况那把刀从他第一次练刀的时候就跟着他,昼夜不离,他已然视刀如手足,现在他的那把刀被人掰断,他当然抑郁难当,再加上无刀伴身,心里空落落的,不发点疯他难受的紧,由他去吧!”
云天之在一旁听了,自要表现一番,自告奋勇上前劝道:“小颜,别伤心了,我一定替你找吧好刀。”
萧雨说道:“是啊,到了东沧城我们帮你寻一把好刀。”
无颜说道:“谢谢了,哎……”
这一日,韩萧等人一路南行,却见路上许多江湖人士似也是纷纷奔往南面淮国,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众人心下起疑,便于途中客栈休息时特别留心江湖人士的说话,此时只听远处的一桌俩人说道:“江湖传闻淮国的复国银就在淮国龙脉的龙头之处,淮国的龙脉恰是贯穿淮国南北的太沧河,其龙头就是太沧湖,湖底便埋有大批的富可敌国的金银财宝啊!”
“我也听说了,简直是胡说八道,我看他们都是被银子冲昏头脑了,龙脉怎么会是一条河,至少是一山脉还可信,更不用说什么湖底龙头埋银了……”
“嘿,你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