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毅,族上原定居在开秦帝国,开秦帝国属于末流小国,战争连年,民不聊生。韩氏在开秦帝国也属于一个小家族。
韩毅未出生时,开秦帝国正被领国侵略,为躲避战乱,韩父迫不得已,带着怀孕已有三个月的妻子,迁移到其它国家。在迁移途中韩母便生下韩毅,而韩母在生下韩毅后,由于长于奔波劳累,体弱多病,不久便撤手人寰。
从那懂事后,没有感受过母爱的韩毅,对母亲的印象有的只是模糊。
韩毅曾有一次问过父亲,母亲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永远不会忘记,父亲那时流露的悲痛,悔恨的表情。在他眼中一直都是坚强的父亲,第一次嚎啕大哭起来。看着父亲更苍老的身影,韩毅从此再也没有在父亲面前说过,关于“母亲”的任何两个字。
韩毅从没有忘记父亲对自己说过:我给你取“毅”这个字,是希望你有自己坚定而不动摇的意志,无论你以后走到哪里,做什么事,都希望你能坚持不放弃。
“毅,你要记住,坚持自己的信念,全世界的黑暗也不能把你淹没......”
“毅,我不能给你荣华富贵,我便在我有生之年带你去俗世中品味人生百态......”
从那以后,他便跟着父亲开始流浪,那一年他五岁。
韩父一面开始教韩毅识字,一面带着他体验人生......
他们的身影出现在杂闹的集市,出现在陡峭险峻的高峰,出现在茫茫无际的原野......
看到过阴暗的市侩,看到过雨后的彩虹,看到过每个生命的独特......
而在韩毅十四岁那年,韩父因为常年奔波,身体每况愈下,也许察觉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韩父又带着韩毅,寻找当初韩母埋葬的地方。
只是当年留下的记号早已不复存在,最终还是没找到韩母遗骨。在韩毅十五岁时那一年,韩父最终没能熬过那年的冬天,在寒冷的一个夜晚,韩父在喃喃着韩母的时候,带着遗憾悄然离世。
韩父在离世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好好活着”
韩毅亲自将父亲的遗体火化后,练起父亲的遗骨用布包裹好。在第二年的春天,一个人独自前往开秦国,寻找到当年韩氏居住地,已然破落的小村落,将父亲的遗骨安葬在村落里一块巨大的石头旁。
人死,总要落叶归根。韩毅对着父亲的新冢三拜九叩后,留下记号,再三确认没有遗漏后,便再次悄然离开。
而在三个月前,韩毅来到大庆国,半个月前便在这离风阳村最近的“张家宗祠”住了下来。
深夜,韩毅的眼睛渐渐模糊起来,父亲的话依稀在耳边回荡。
“坚持自己的信念,全世界的黑暗也不能把你淹没”。
“好好活着...”
“父亲,我会好好活着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我会找到母亲的遗体,将你们合葬在一起”韩毅在心里坚定道。
夜,慢慢沉睡下去,韩毅也迷迷糊糊的沉睡下去......
当清晨第一缕刺眼的阳光,从屋顶的破洞照在韩毅脸上时,他徐徐睁开眼睛,依旧是平静如水,漆黑深邃。坐起身,伸了下懒腰,体内传来的咯噔声让他舒服了一阵。
韩毅走出祠堂,来到远处的一口废弃的井口旁,俯下身,清澈的井水倒映出他脏污的脸。
井水不深,他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捧起井水,往脸上揉洗了一番。再看自己的脸,已有了很大变化,样貌清秀普通,显得很精神。如黑宝石般,深邃灵动的双眼镶嵌在刚毅的脸上,整张脸透出莫名的魅力。
韩毅洗完脸,再次俯下身,直接用嘴凑到井水里。
“咕噜...”井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降。“呼...很清爽,很甘甜”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后,他满足的咂了咂嘴。
看着已经见底了的井水,韩毅知道这废井还、是活井眼,过一会儿井水还会再次涌出甘甜的井水。摸了摸兜里昨天剩下的饼,他取了出来,慢慢吃起来。
半晌,韩毅吃完饼后,准备上山拾柴火。他回到祠堂,在角落的干草旁,翻找了一会,手里出现一把铁迹斑斑的柴刀。柴刀的刀锋带有几个不大缺口,有点迟钝。
这把柴刀是在宗祠野草丛里找到的,当时他不小心踢到裸露在野草丛里的尖锐之物,挖出来才发现是把生锈的柴刀。所以从那以后,韩毅上山拾柴都会随身携带这把柴刀,用来砍柴火和防备一些伤人的野兽。
小心翼翼的把生锈的柴刀绑在腰间,他来回扭动了一下,确定绑在腰间的柴刀不影响行动后,走出祠堂,向祠堂的左面山走去。
山上野兽非常多,不时传来不知名的野兽嘶吼,韩毅不禁摸了摸腰间的砍柴刀,心里紧了紧。
他依然记得上次上山拾柴时,突然听到两只野兽的咆哮声和撕打声,好奇心驱使下,他小心翼翼的遁着声音摸索过去。
韩毅远远的躲在大树后看到,一只全身长着火红色毛发,犹如火焰在燃烧般的火狼,口中会喷吐火球。一只青色毛发的青豹,口中会喷吐半月形的青色光刃,正旗鼓相当的厮杀着。他立刻被凶猛残暴的厮杀吸引了,浑然已经忘记自己的处境,也幸亏两只野兽正打得不可开交,没时间顾及到他,不然早怕被一爪子拍死。
青色野豹被红色火狼喷出的火球击中后腿后,开始渐渐处于弱势,哀嚎声不断。
又一次闪躲不及,被红色火狼喷出的一个火球击中头部后,青色野豹哀嚎着挣扎了许久,便一命呜呼。再看红色火狼也全身是伤口,鲜血直流,特别是胸口的那道长长的伤口,隐隐可见白骨,浓郁的血腥味慢慢在空气中回荡着。
“嗷...嗷...”红色火狼以胜利者的姿态吼了几声,回头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韩毅后,便一拐一瘸向山的深处走去。直至红色火狼渐渐远去后,韩毅才清醒了过来,顿时发觉自己已经全身被冷汗浸湿。回想起红色野狼回头看自己的眼神,心里顿时一阵后怕,那是很生动的不屑之意。
韩毅从来没想到,野兽可以拥有如此高的智慧,小时候听父亲说过,那些会吐火喷水的动物叫魔兽。以前他没见过,一直不相信,现在看来,的确有魔兽存在。
走了近半个小时,韩毅来到熟悉的小山坡,查看了一下附近并没有野兽的排泄物后,他便钻入茂密的树林间,寻找着枯树枝。偶尔拾起较长的枯树枝,他便取下腰间的砍柴刀,把它砍成几截。待双手抱满枯树枝后,又回到小山坡,把柴火整齐的放在一堆。
因为油灯的燃油已经燃尽,所以今天他要多拾点柴火,准备到风阳村换取燃油。整整一个上午,韩毅不断来回穿梭在树林间。
晌午时,韩毅坐在柴火旁,用衣袖擦着汗,看着已经拾了足够多的柴火,他不禁无奈的摇头。这个地方差不多都被拾完,看来明天要换个地方了。
这两个多月一直都在祠堂的左面山拾柴,现在看来,明天要么进更深的山去拾,或去祠堂右面和后面。但韩毅很快就否决前者,不说更深的山里有没有柴拾,就是随便跑出一头野兽,也难保自己不会缺胳膊少腿。更何况还有那些对自己来说,飘渺存在的魔兽。
自从那次看过两只魔兽厮杀后,韩毅更加小心了,一有野兽的嘶吼声,他都会俯身屏息良久。确定没有危险后,才会继续手上的工作,而现在拾柴火,他也是尽量克制着只在这山的外围。谁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何况韩毅已经答应过父亲,会好好活下去。
歇息了片刻,韩毅用草绳俯身把成堆的柴火分别捆成两把均匀的柴火。把柴刀绑好后,他拍拍身上的尘土,把两捆柴火扛在左右肩,慢慢的走下山去。
过了一个多小时,韩毅才从祠堂左面山慢慢走了下来。直步走到废井旁,放下柴火后,看着清澈的井水,韩毅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连忙俯下身嘴巴凑到井水里,一阵如牛饮水般。
“真畅快...”韩毅站起身向祠堂走去,解下绑在腰间的柴刀,放回干草堆里后。快步走回废井旁,扛起柴火,向着风阳村的方向走去。
来到风阳村后,已经是下午。韩毅辨认清方向后,便熟悉的朝前方走去。相对于拥挤的早上,现在时分,显得比较清冷。看着形形色色来走的各色人物,还有偶尔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人,韩毅显得置若罔闻。
来到一间熟悉的小客栈门口,他慢步走了进去。此时柜前一掌柜正在低头算着账本,韩毅把柴火放在地上,轻声喊了句“罗掌柜”。
被韩毅称作“罗掌柜”的人,身材矮小微胖,一脸红润而略带慈祥色。待罗掌柜抬起头看清来人后,笑道:“呦,小韩啊,近来过得还好吗?”看着韩毅肩上扛着的柴火,接着道:“又来换柴油吧?”
“谢谢罗掌柜关心,最近过的还好,又得向您讨要燃油了”韩毅面露微笑。
“行,你什么时候来换都行,只要你有柴火”罗掌柜笑道,说罢,他指着一个店小二道:“你,把柴抗进去,给小韩倒点燃油来”。说完,低头继续算着账本。
“好嘞”店小二放下茶壶后,扛着柴火走进后堂,不一会儿,店小二提着小半瓶燃油递给韩毅。
“那谢谢罗掌柜了,改天再拜访您”韩毅接过燃油,对着罗掌柜感激道。
“慢走”罗掌柜头也未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