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梆!
连续的砸门声把安静从睡梦里惊醒,她真火了,这里是什么鬼地方,除了鸟叫就是砸门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本来做着好梦呢!和酒吧的年轻帅哥老板吃着烛光晚餐,马上就要上牛排了,居然就被人打断了。
她气咻咻的披起衣服,四处找着声音。咦?居然不是院子外传来的。她仔细听了又听,几步绕过明琉璃的桌子,冲进老大的屋子,打开那扇向外的门。
这里居然别有洞天!也有一个小小院落,搭了葡萄架。只是根本不容她细看,这座院子的门已经被踹开了,几块木片差点砸到她的脸。
几个半大小子手里拎着木棍,腰里似乎还别着什么家伙,气势汹汹站在门口。有几个手里拎着板砖,没头没脑往院子里扔,嘴里念叨着:“你丫给爷出来,大爷的,不打听打听爷是干什么的?出来,孙子了吧!”
安静的眼睛挑了起来,梦里没吃上牛排,正好一肚子闷气,这回有地方吃饭了。她的脚一挑,一块砖头准确的飞了起来,将至腰间,她狠狠一踢,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砸在正往院子里钻的那个人脸上。
就听哎呦噗通哗啦,一连串的声音响过,那小子满脸是血,爬起来骂:“是哪个孙子偷袭,你丫找抽呀!”
“教你一个乖,这叫找揍。”安静的眼底全是讥诮,两只芊芊玉手举起来握了握,笑意盈盈,温温柔柔的说,“碰上我就算你们倒霉了,小子,看好了。”她一抬腿,又一块砖头飞了出去,正好又一次砸在那个刚爬起来的小子脸上。
这回更惨,连牙都掉了一颗。
那小子哇哇惨叫,捂了嘴怒吼:“你们都干什么吃的?还不揍丫的,大爷的。”
那十几个小子一见兄弟被打,全红了眼,玩了命的往上冲,虽然对着女孩,一点手下留情的意思都没有,连腰里的家伙也都亮了相了——全是一水的榔头,亮的闪眼。
安静鄙夷的看着铺天盖地砸过来的家伙,脚步一移,已经来到抢头的那人身边,膝盖一顶,那小子就趴下了。她随手就掠过木棍,左一下横扫千军,右一下飞鸟入林,再来泰山压顶,反手苏秦背剑,打得一个热闹。
“这人是干什么的?武术队的?”趴下的两个小子嘀嘀咕咕。
“不知道。还上不上?“
“看看再说。“
剩下那几个明显就是精英,而且是领头的,也会那么两下子,拿着榔头舞的虎虎生风。安静一不留神就招了一下子,手背上崩起一个青包,她只是没有表情的看了一眼,拿着木棍对那小子一指,恶狠狠的说:“小子,有你的。”挥了木棍砸过去。
那小子嘴里也是不干不净:“小娘们,我看你有两下子,不如就跟了爷我走。你这么能打,爷我怎么也不能亏了你。哎呦!“他捂着脸躺了下去,双耳嗡嗡作响,嘴里咸咸的吐出血来。
安静一摆木棍冲向另外几个小子,心情十分恶劣:“我还真是老了,连你们几个小子都对付不了。”她骂了句三字经,棍子雨点一样砸下。
那几个小子也是咬了牙往上冲,一副准亡命徒的样子。安静却比他们还像亡命徒,不躲不避,睁着眼睛左砸右打,最后都看不清人,就是疯了一样的抡,打,把个小小的院子弄的狼籍一片。
葡萄架倒了一大半,几个受了伤的小子横七竖八挣扎着想起来,又动不了,他们都被棍子砸到腿上了。
这叫打人先打腿,安静打架得出来的经验。她知道自己也挂彩了,右边脸连脑袋都木木的,可心里那个畅快劲就别提了。呵呵!看吧!无论到了哪都不愁没架打呢!痛快!
“住手!”
“把家伙放下。”
“还跑,我看你往哪儿跑?”
几声威严的暴喝传来,安静这才听到,院子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了警车的鸣叫,她很乖的放下木棍,嘻嘻笑道:“警察同志,我是正当防卫。”
地上那些小子有几个还想跑,也被抓了回来,双手抱头按在地上。受伤的也不例外,哼哼唧唧的被搡在一处,然后押上警车。
负责抓人的警官很威严的看了安静一眼,对旁边的人说:“先带她去处理一下伤口。”
安静一听,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先跟你们去录口供。录完口供我还得回来上班呢!你看这院子。。。。。。”
“小张,拍现场。然后把门给关好。上车。”为首的警官闷头上了车。
安静用一手捂着头坐进警车,无聊的左顾右盼。现在是几点了?周围怎么连个看热闹的都没有,一会琉璃他们上班看到这里这个样子,自己还不知去向一定会担心的。她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老大昨晚上好像没回来,他居然说话不算话。现在的人真是不可信。
她一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车子已经驶入派出所也没发觉,直到那个警官没好声气的喊:“到了,下车。”
安静笑眯眯的跟着警官后面走,一面解释:“我真的是正当防卫。”
警官不理不睬,吩咐把那十几个人全关在一个大屋子里。他又向里走,安静一直跟着他,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进去。”警官拉开一间屋子的门。
安静听话的走了进去,随便的歪在沙发上,这时才觉得脸上痒痒的,伸手去挠,唔!怎么湿湿的粘粘的。
“别蹭了,我真不明白你了。怎么每回打架都能找到你?”警官在柜子里翻出一瓶双氧水,直接倒在安静的头上,冒出很多泡沫。
“疼呀!你就不会轻点呀!这次又不是我找打架的。我正睡觉呢,他们就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抄家伙就打,能怪我吗?”安静左躲右躲,就是躲不开那双有力的大手,她也认了,乖乖让警官替她处理伤口。
“看着像锤子砸的,得缝针。”警官的眼睛里冒出寒意,他简单的拿绷带按住伤口,用橡皮膏粘好,“一会去医院。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在那儿呢?”
安静按了按伤口,不太在意的说:“我刚刚在那儿找了份活干。你怎么调这片儿来了,辽大所长?”她笑嘻嘻看着辽默默严肃的面孔,调侃的问。
辽默默在洗手池里拧着毛巾,冷冷的说:“我喜欢。哎!我说,你就不能少惹点事儿吗?”他气愤地站起身把毛巾摔过去。
“好了。你知不知道谁大谁小?还没完没了了呢!”安静的脸也沉了下来,用毛巾在脸上胡乱的抹着,“不愿看到我就让我走,省得让您费心。”她擦了几下就不擦了,转身准备出去。
“你上哪儿去?”辽默默很无奈地挡住门。
“出去录口供,然后上班。放心,辽所长,我不会麻烦你的。”安静漠然的看着门,一字一句的说,她的眼睛变成了灰色,冷的像冰天雪地的风沙。
“老妈!”辽默默无奈极了,垂下嘴角,苦涩地道,“辽默默的今天是您给的,我怎么会嫌您麻烦。可是,你知不知道您这样子我们心里多担心。”他用上了敬语,您来您去的。
“那就少罗嗦一点。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静温和地笑着,脸上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辽默默叹了口气:“您等一下。”他又去水池边拧了一条新毛巾,亲手为安静擦干了脸,低低的叮嘱,“一定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嘻嘻!罗嗦鬼。”安静又恢复了笑容,拍拍辽默默的肩膀,“别为我担心,我会没事的。就是外面的那些人,你怎么处理?我们那儿的门都被砸烂了,院子里也不知砸坏了什么没?”
辽默默在心里叹气,面前的女人怎么就这么善变,刚才那么冷淡,现在她又开始担心别的问题了。他恢复了严肃,说:“我会处理的。”
安静在警察局磨蹭的时候,琉璃和老大他们已经闻讯赶到。看着狼藉的院子和大门,还有那触目惊心的鲜血,老大的眉头锁的紧紧地,脸色更是冷酷至极。
杜松林睁大眼睛,怪叫:“乖乖,这么多血。”
“一定是安静出事了。安静,安静,你在哪儿呢。都怨你们,就不应该让安静一个人在家的。”明琉璃带着哭腔跑进屋又跑出来,“现在怎么办?老大,现在怎么办?”
“你放心。如果安静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他们。”老大平静的笑了笑,身上却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他拿出手机准备按下去。
“老大。”刚顶好木门的李克超担忧的叫了一声,他知道老大有一波不见光的朋友,那些人一旦动用,后果不堪设想。
老大只是平静的说:“克超,不用担心。”他的唇冷酷的勾着,安静,你不许出事,否则我废了他们也已经没用了。他迅速地按着那几个数字,深恨自己怎么就没设置成快捷键。
就在这时,杜松林忽然叫了起来:“老大你听,是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