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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蜻蜓 同学莫停

莫停家境不好,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好,父亲常年卧病在床,母亲靠外出打散工艰难维持生计,他还有一个妹妹,名叫莫芷。家在郊区,所以一家人经常去到离家不远的田埂上玩儿,做着最廉价的消遣,一瓶水,几个馒头,也许就是周末。像所有诸如此类的家庭一样,母亲一个月的劳力往往需要谨慎安排,因为如果超支,她就要在下个月拼尽全力弥补回来。全家有一个希望,就是莫停。

社会上和校园里有这么些人,简单分为两类,开始挣扎的人和未开始挣扎的人,开始挣扎的人看着准备挣扎的人发抖,准备挣扎的人却又揽着开始挣扎的人喝酒,无非就是这样。两类人相互依存着,像硬币的两个面。融合着,构成了日渐成型的一群人。最后,发抖的人,将身上的尘埃抖落,而醉酒的人又满怀醉意的将尘埃扫净。

莫停在城南名气不大,用一个词概括就是鲜为人知。他穿着古朴,长相一般。人群之中也显不出来。若不是朱青那次在空旷的操场上见到他,可能真就对他毫无印象了。

学校里,家富的孩子时常嘲笑家贫的孩子,而那些不富装富的孩子,也站在家富的孩子后面狐假虎威。

这天,教室里传来了一阵男生的欢笑。站在中间的是沈自珩。

“来来来,哈哈,快来猜拳,快点,你、你、还有你,全他妈给我过来!”

沈自珩这一唤,几个还在教室调戏女生的人都站了起来,他们很快的聚成一团。只有莫停在一旁静静地看书。因为在这个班里,没有人和他说话。

“哈哈,告诉大家啊,我今天又想到了个办法耍他!”

“啥办法啊?!”大家都在低声说。

“有个女孩买了个汉堡,咬了一口,发现上面有只死苍蝇,就把它扔进垃圾箱里了,呶,在那放着呢!”沈自珩说着,把手指向后门旁的垃圾桶。那汉堡的包装纸微微摊开,已经被人咬了一口。

耳钉少年也在一旁,“哈哈,你这招还真是损!你不会想让他吃了吧。”

“我敢保证那穷鬼肯定一定会把那汉堡吃完的,哈哈,他呀,你们不知道,就是专拣人家剩饭吃的!”他手指莫停,猥琐的说。

“这倒是真的,那哥是个传说啊,哈哈哈,我刚来这学校的时候,他就用的是那个文具盒,现在都锈的不能用了,那位大神居然还在用,我怀疑他是不是初中就开始用的啊,呵呵。”

有人在说。

“好了好了,开始猜拳啊,先说好啊,输的人把那个汉堡捡出来放在他的课桌里啊!”

“好的,好。”众人齐呼。

这一切,被正巧路过莫停班门口的朱青看到,除了看到了那些无聊的人做的无聊的事外,他还看到毫不知情的莫停,还在看书。那时朱青想,有朝一日,他要收拾这个孙子。

放学了,每到这个时候,学生就像铁屑,而校门就像块磁铁吸引着所有的同学。

莫停总是喜欢在班里多留一会的,在他看来,这是种习惯,每一个习惯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习惯久了,就成了瘾,对自己的习惯上瘾,是很顺理成章的一件事。

莫停喜欢晚走除习惯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喜欢安静,不喜欢噪杂,当然,他也是孤独的,不过他总是尽其所能的去享受孤独,沉浸其中去思考一些问题,这些问题无关生死,姑且说成是繁重课业后的一种放松吧。

在这个班里,莫停很害怕人,害怕人群,因为谁见到他都会发出嘘声,他也是众人取笑的不二人选,人们看他,就像看一个小丑,开始他害怕,他逃避,他见到班里的同学尽量绕着走开,不问好,不打招呼。结果却换来别人先绕着他走的事实。可就是这样,他仍是大家的笑柄,不过现在,他习惯了这诟病,慢慢的习惯了别人当面骂他而充耳不闻,就像习惯了放学晚走一样,也许这也会上瘾。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那笑声在他的耳边,没完没了的重复、重复再重复。

夜幕降临了,城市的夜空没有星星。窗外面的一切是那么的嘈杂,窗里面的一切却又那么安静。看似生活那么美好,可是对于莫停,凡事皆要坚强。

在这个时候,他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看书,或是写一些东西,文字散发着一种魔力,特别是对他而言,这种性格会不会使他在文学上颇有造诣,他不知道,他只是简简单单的喜欢写而已。

莫停该走了,他从班的前门的门梁上取下钥匙,把门锁好。在这个班里,班的钥匙通常是放在那里的,因为谁都不能保证可以天天早起来开门,大家索性就想出了这个办法,久了发现非常方便。也是因为这个,所以大扫除的时候,这块区域根本就不用擦拭,因为你来我往的小手早已把它擦得干干净净。

莫停是走读,尽管他的家离校很远,在郊区,可是他忍受不了班里的人,那些视他为怪物的人们。

学校的第一个路口有很多的门面房,各种各样的商家都想在学校分怀一杯羹,学生的钱是好赚的,只要你有他们喜欢的东西卖。

“阿姨,拿一包香酥米。”

莫停买了一包零食,回头看到这家人养了条狗,那是一只不是很纯正的金毛寻回犬,不过颜色和骨架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它欢实极了,虽在笼子里,可还是蹦蹦跳跳的。

莫停想,人在笼子外看狗的时候,狗也在笼子里看人。二者的角色在一定情况下是可以转变的。人在快乐的时候,庆幸自己不是狗,人在悲伤的时候,反问着自己为什么不是狗。人在失意的时候,哭诉着自己就像一条狗,人在骂另一个人的时候,往往说那人还不如一条狗。看来狗不止一面,它不仅仅只是人类的好朋友,它还是反射人心的一面镜子。

想着想着,莫停有一些忧郁,这忧郁并不是“少年维特之烦恼”,是对命运的感慨,对于一个雨季少年来说,命运一词太过沉重,过脆易折的某些东西,一个时间全在他的心里冒了出来,感受难以形容,像是生命的厚重感薄如蝉翼。

生命横亘在眼前,青春横亘在眼前,失而复得的过去横亘在眼前,眼前的一切横亘在眼前······

学校的第二个路口很有南方的感觉,那些居民的住宅都很低矮,还是老旧的平房,有些还都没有脱去瓦片,虽不是红砖绿瓦,水色江南,可也颇具古韵,说古也不古只是供人遐想吧。后面便是高耸不入云的大厦,从视觉上看,一层一层的堆在这些平房的上面,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将要吞噬这最后的古色。这条路上,有很多的公交站牌,莫停也是来这里坐车的,路途遥远,可也没有办法。

看到这些林立的站牌,莫停又想,自己的人生会在哪出抛锚,停在那一站呢?

鲁迅说,希望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对于莫停,或者对于所有正在经受磨难的少年们,他们是必须要有希望的。这希望可以很简单,简单到只是一句说了却没有兑现的承诺,简单到只是一首可以让你继续前行的歌。一句话,有就好。活下去是需要勇气的,少年们就已知道这个道理,知道的也许不比长者少。

莫停忆起了小学四年级的一件事。

那一年,他的奶奶去世了,带着对他的爱。莫停的奶奶生于一个普通的小山村,猝于一个普通的小山村。一辈子都没有走出那里。想到这里,莫停的心里涌出一股惆怅。他到现在仍能清楚地想起,每一个夏天,自己去到老家,见到奶奶的情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双亲,最爱自己的就要数到奶奶了。老人总是起得很早,莫停来到的时候,她起的更早。她知道莫停喜欢吃烙饼,总是天不亮就起来和面、生火。父母交代给奶奶不让他做的事,奶奶会瞒着父母让莫停尽兴,因为她太爱自己的这个长孙了。

莫停的意识飞的越来越远,他想起了一件事。

那时莫停十岁,奶奶和莫停来到村口遛弯儿,走到供销社的门口,奶奶停下了,拉着小莫停往里走。

那天供销社从县城引进了一批家用电器,招牌声势打的很大,巨幅海报在村口也格外醒目。

奶奶说着一口浓重的方言,“走,进去瞧瞧。”

女接待客套了几句。

奶奶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不停地看这看那,对于她来说,供销社不是陌生的,可新近的机器却都是新鲜无比的。

小莫停微笑着。

“这个,是新近的洗衣机,功率大,双层滚筒·······”

“洗、洗衣机?”

导购解释道,“恩,是啊,洗衣机啊,洗衣服用的。”

“那······那这咋洗啊,不就是一个方盒子?这能洗衣服?”

导购看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老太太,猜想她定不会买的,立马拉下脸来,刻薄的说,“对、对、对!就是洗衣服的,你这老婆儿买不买啊,我们还要工作呢!”

“哦、哦,俺就是想问问,不着这是什么东西。”

奶奶环顾着四周,很多的大箱子映入眼帘,可这些她从前都没有见过,自然也不知道它们是做什么用的。

小声的说着,“咱也不知道这时做什么用的,这还能洗衣服啊!”

小莫停微笑着,“奶奶!”

叫声很大,在场的人全部被这叫声吸引,离得近的看着,离得远的张望着。

“等我长大啦,就做个发明家,给你做好多好多的洗衣机!”

这件事过去很久,可莫停没忘。每每想起,却有种如针在背的错觉。

车来了,莫停收拾回忆,上车,启程。

学校的第三个路口,是一家医院,这医院很大,是省级的。

看到医院,朱青会想到生死。他每天上学,看着那些被120送来的摊在救护床上的病人,就会想,他们还会出来吗?当病人变成逝者,那活着的人心可否得到告慰。死者的魂在天地间沉睡,可生者的心能否在日月里安息呢?

生与死的次序其实是倒置的,我们都是先死而后生的,在未出生前我们都可以是被看做死者的,那里冰冷吗?不!那里恐怖吗?也不!无意识就无惧怕。死,不足以惧,因为这四个字还不足一句。我们都是死过的人,生才是应去面对的炼狱,有点难,可你也必须接受。子曰,“未知生,焉知死?”

公车不快不慢的开着,莫停并没有注意它已到了那里,他专注的想着,脑海中除了无止尽的搜寻着一些东西,也再无他念,究其原委,且看莫停为什么这样多愁善感,他自己也许也给不了事实答案。这是好事,将来可以依靠着他性格的走向做一个诗人舞者什么的,不过在今朝,诗人一般被饿死,舞者一般等着被饿死,当代对于莫停来说,什么都显得无助。

人是很矛盾的动物,像一些伪君子,打个比方,军事狂热分子总是热切的希望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而战争来了,他们却厌倦的说着,“天下有谁想战争”,一个时代的悲哀,很可能是另一个时代的至宝。一如一个人的垃圾是另一个人的财宝,道理是一样的。

莫停等到了一个座位,他放下书包,坐了下来,他喜欢用头贴合着车窗,这次也不例外。

暂时整顿了一下,莫停又开始想。

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生来时问父母,成长中只可以问自己了,有关于自己悲伤的过去,可会因为新的悲伤而一笔带过呢?为什么总是悲伤,成长的事,不应有恨的。所以他又想了些能使自己快乐的事,有吗?

一个夏天,知了的叫声像是一把能划破人脸的利刃,划在童年的季节里,让人不痒不痛。

莫停时年六岁,这年龄按常理说还不能上学。一个不能上学的年龄加上和一群不能上学的孩子,自是会在炎热的夏天想出这样或是那样的游戏玩。

这次,他们选上了村北口的乒乓球旧案。旁边有一个正在施工的人家,废弃了的木板和工地上的废料向来是孩子们的最爱,可是此时,他们兴致全无,玩起了“船长和鲨鱼”,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老游戏,它的年龄兴许比玩它的孩子们大上很多。游戏规则也很简单,选一部分人当做鲨鱼,再选一部分人当做船长,鲨鱼多在球案下面尽可能的伪装自己,然后像动物世界的潜伏高手那样虚中忽来一真,摸到船长就算赢。船长则正好与之相反,不管用上什么方法,都要避开鲨鱼们的围追堵截,获取“生存”的机会。

少顷,孩子们边玩腻了,他们像禾上被阳光焦烤的直不起身板儿的杂草一样,蔫了吧唧的坐在乒乓球案上。

“铁狗,咱们想个别的游戏玩吧,老是这个游戏,有什么好玩的,快换吧,不然一会我妈就又要叫我回家吃饭了!”一个孩子露出懒洋洋的神情头也懒得转的问着莫停,铁狗是莫停的小名。

“就是,老是你抓我我抓你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莫停挠着头说,“那咱们玩什么好呢?”

坐在乒乓球岸上的,有六个孩子,这些孩子在当时是一波儿的,他们喜欢在田里抓青蛙,在没有黄土的球场上扣蜻蜓。那个年代,空气似乎都有了颜色,这颜色应是一种沉默的但又显示出一些无奈和严肃的,印在纸上,又如同一面老旧的本埠邮票,围着太阳的时隐时现的黑晕,又好似占了票面本身的半个邮戳。给它一个颜色,应是兑了水的米黄色吧。稳但却自由自在。不管于真于幻,都让人觉得似曾相识。

“那我们应该玩什么啊?那些游戏都玩腻了,总不能咱们还比赛看太阳吧?!”穿着红色背心儿的孩子说。

“不玩不玩,太遭罪了,上次的我还记着呢,要玩你们玩,我可是不玩了。”

莫停看到了乒乓球旧案旁有一个土坡,上面洒满了毫不起眼的碎泥渣。他看到土坡离乒乓球案的平台有一定的距离,虽离案台不高,但却远。于是就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咱们玩什么了!”

“什么?!”众人皆问。

“咱们就玩看谁的胆子最大?”

“那怎么好比呢?我知道了,我们去田里抓蛇!我抓过好多蛇,你们一定不敢去!”

莫停摇摇头,“不是!你看!”

他指着刚才看到的那个土坡,信心满满。大家也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我们就比谁敢跳下去,谁敢站在球案上跳下去!”

“这可有点高,这土坡太矮了,我不敢。”一个孩子说。

莫停得了势,“就说你们不敢!看我的!”

“唉、唉、唉,他说他不敢,我可没说我不敢,我敢,我先来,你以为就你敢啊!哼!”

“怎么,你想和我抢不成?不行,必须我先来!”

穿红背心的孩子有点着急了,“为什么你先来啊,这又不是你的土坡,他们都不敢,就咱俩敢,那凭什么你先来?”

“那凭什么你先来?!”

“那你说凭什么你先来?!”

两人僵持不下,分歧出现了,就要用分歧终端机来解决。当一些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摆在两个急于显示自己的人的面前时,通常他们都是不会放过的。

三、二、一,锤包锤,莫停赢了,谁赢谁先跳。就这样,莫停先跳。

他沾沾自喜,一半是因为他赢得了比赛,一半是因为他又一次得到当众显示自己的机会。

噗的一声,天地安静了,特别是当事人莫停更是静若处子。

他熟悉的记得当时怪异的感觉,膝部以上的双腿像是被一种固液混合的物质包围着,强挤着他腿上的肌肉,不过跟腱也是可以上下勉强抽动,大体上还是使之动弹不得的。

莫停虽小,可他反应了过来,他明白了,原来自己是跳进了未风干的水泥里,水泥的上面铺了一层让人少有在意的沙粒,印在米黄色的空气里也毫不起眼,属于那种让人不会对之有警觉性的东西。

“呦!这下······这下可······这下可玩大了······”

回忆作罢。莫停扑哧一声笑了,天地间公车上,他笑得像个孩子······

转瞬间,他抿了抿嘴角,又觉得自己很可悲,这可悲也不是来自外界。他想,如果一个人,只能靠着回忆里残存的幽默瞬间来取悦自己的人生的话,那是很可悲的,一如现在这样。取悦这个词用得不好,就像那些自认为颇有资质和城府的人说,“说句不好听的”,如出一辙。换句话说,在莫停看来,人生是去日苦多的,去日苦多就应换一个醉酒当歌!可醉酒当歌后,反思的往往又是那该死的去日苦多!取悦,一个变了味的词汇,不文学,也不艺术,怎么想也上不了台面,不似一些腐儒对待文字的态度,莫停,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需要直面的或许并非人生,而是当下,爱回忆的人并不只是天性在暗中作祟,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别的情感,那些是复杂的,是无规则可循的,源自于这个人对生活和价值观的理解,有人诚人诚己,迎来了无数人的赞许,也有人自欺欺人,惹来了更多人的咒骂,不需要拥有太多的优点,有几个专属于你的,像你标签的就好。对于莫停,爱回忆,是因为他看不起自己的当下。

“反省、反省、反省······”

这些词汇换掉了取悦,自省在孤独的依偎下其质量会明显加重的。要知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当你郁闷的时候,你还不能找一个分散注意的点的话,那么那种抑郁感会毫无征兆的加剧,自省是个不错的潜意识。纷乱繁杂的思绪像盘虬卧龙的老树杈,乱而无序。

现在的学校是噩梦,原来的学校是噩梦,考证始终,自己的生活反倒也成了噩梦······

时空暂变。

“喂!阿扁,给我买份饭去!听见没有!要是再给我买错,小心我叫你吧饭盒吃下去!”

一个胖子叫嚣着。

阿扁,是当时莫停的外号,这个外号是一群无聊的**给他取的,他们喜欢欺负弱者,而挑战他的心理极限,是他们的另一项乐趣,不能师出有名的讨伐你的身体,那就明修栈道的强攻你的心理。挑衅的功夫不是老师教出来的,庸人总是无师自通。当外强中干怂人的人遇到渴望与世无争的秀才,就一定会上演一出不和谐的闹剧,这一闹剧,一闹就是几年。

说说外号,阿扁是从阿变拟声过来的,而阿变则是变态的意思,加个“阿”,有种外名的感觉,但从他们嘴中说出没有任何的亲切感可言。为什么曾经的他们会叫曾经莫停变态呢?

事情是这样的,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个下午,语文课上,老师兴致勃勃的讲着《红楼》中金陵十二钗的风姿绰约时······

“说到曹老先生的《红楼》,我们都不陌生,在座的同学想必一定也都读过,古往今来,很多文坛名宿都研究过这本名著,现金比较出名的要数周汝昌、刘心武等,那么,这本书中出现了十二位美女,她们······”

“什么操老先生?!真他妈无聊。还不生我把游戏机拿来等着下课呢!”一个染了黄毛的**心不在焉低声说着。

莫停坐在他的前排靠右的位置。

“对了,让我整整这小子。”

黄毛**,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个瓶子,里面是早上抓到的蛐蛐,时值仲夏,这种蹦蹦跳跳的小家伙滋生于田地里。班上流行斗蛐蛐,他就抓了一双。

“嘿嘿,这下要有好戏看了······”

“你要干嘛?”他的同桌问他。

“少管闲事,我这是在解闷。”

“你是要耍那个呆子吧,哈哈,加我一个,加我一个!”

“你也有兴趣?”

“你去打听打听,这个学校的,谁不知道我们班有这么个笑柄,谁都可以损的,哈哈,还记得上次我们在他的作业本上画王八吗,哎呦,笑死我了,哈哈哈······”

“**小点声,他在前面呢,叫他听见就不好玩了。”说着,黄毛**指了指莫停。

“嘘、嘘、嘘,哦了,这个我晓得,放心吧,我们怎么来啊。我都等不及了。”

“就用这个!”他把装有蛐蛐的瓶子拿了出来,呈在桌面上。

“你要用这蛐蛐来逗他?”

“我这次来个指东打西,哈哈。”

“什么是指东打西?”

“笨蛋,这都不懂,他是西,他的同桌是东!”

“难道······难道你要让他的同桌打他?”

“我了个去,你还真是有够笨的,你是吃蛆长大的吧,二货!”

“哎呀,什么他妈的东西东西的,我不懂,你就告诉我吧,到底怎么来?”

“简单,不过待会你得帮我!”

“放心,赴汤蹈火,快说吧!”

“唉,你看,我这里有两只蛐蛐,我一会拿出来一只先给你,你用白纸给我卷一个吸管,然后把它放在里面,我一会给那女孩闲扯,你找机会用力一吹,把它吹到那女孩的水杯里!”

黄毛**指着莫停同桌案上的那个还冒着热腾腾的雾气的水杯。

“行啊你!看不出来啊,好计谋!”

“我还没说完呢,你就好计谋?!”

“得、得。军师你接着说!”

“然后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我把我的这个还有一只蛐蛐的瓶子扔在他的脚旁,哈哈,这样不就哦了,这女的一看,就知道谁是元凶啦!”

“真是妙计,你不写三国真是屈了才了!”

“我靠,咱敢不敢讲点更冷的笑话?”

于是两个人的黑暗计划,在光天化日下付诸实践。

不想,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我们都知道,曹雪芹之后,又有高鹗续写了后四十回,我个人认为······”

“啊!”这尖叫,就像午后的一声炮响,震惊苍穹。

老师也也被吓着了,“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上着课呢,一惊一乍的,见着鬼了!”

女孩站了起来,身体带倒了凳子,余悸未平,单手扶胸。

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投向这个角落,只有两个人在低头大笑。

女孩的视线扫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莫停桌下的蛐蛐瓶。

两个小人终于得逞,他们急等着看将要发生的事。

“好哇!莫——停——你——这——个——变——态!”

炸弹在安静的教师发挥了它的威力,一瞬之间,哄堂大笑。

之后的几个月里,这个成了那个学校里被广为热议的话题,变态,变态,说惯了,干脆大家都叫他阿变了。

回忆再作罢,莫停所搭的公交到站了,一个孤独的背影走进了一幢低矮的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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