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的大火熊熊燃烧,火光直冲云霄,好些建筑都在火中被毁。
打斗声仍在在宫内的各个角落想起,慌张的身影在火光下匆匆跑动,血腥味伴着迅速烟火弥漫,充满了整个皇宫。
陆子孝和了因师徒正快速往前赶,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地上白银银地一片让他停住了脚步,这熟悉的颜色他在将要进城时见过,是天甲死士。
御花园内,花瓣杂着火星在空中散落。陆子孝远远看见一个尸体觉得熟悉,于是赶过去,一瞧却是杜元礼。陆子孝心里顿时咯噔颤动,呆呆地站着,突然一下觉得阵阵酸楚。
杜将军怎么会死在这里呢,陆子孝心中满是疑问,他不是跟孟祥一起的吗,怎么天甲死士全死了,这里躺的这么多军士,好像是禁卫军,丁南天不就是禁卫军的么,按理他们是一伙的,怎么还厮杀起来?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了因神色凝重,“今生业已苦尽,往超来生。”
“皇上处境危险了,我们赶紧过去”,陆子孝心一想,或许孟祥已经对皇上不利,要赶紧赶到才是。
“陆公子”,了因突然叫住了陆子孝,“陆公子,老衲去救皇上就行,你和心明先在宫外等着吧。”
陆子孝一听,了因是觉得他不会武艺,帮不了忙,说不好,还会受伤,或者遭受不测。但陆子孝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书中历来讲忠孝,父母已亡,自己就算是死,也去保护皇上,哪怕与皇上死在一起也好。
他看了看了因,眼神坚定地说,“晚辈定要与皇上一起。”
了因见他如此坚决,便遂他的意,带着他继续朝前赶去。
大殿内,孟祥四人正等着玄影和玄相把公主带过来,可等了好一段时间,也不见两人的影子。
“那个胖子和瘦子干吗呢,现在还没回来”,丁南天打破了沉静,看他表情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孟祥心里也觉得蹊跷,凭他俩的速度,皇宫都可以转好几遍了,按理说不应该没找到啊,莫非,公主不在宫中?
想到这,孟祥抬头看着皇上,皇上的表情显得忧虑,像在担心公主被他俩抓到。不管了,以后慢慢找,孟祥默念。
“搞什么啊”,丁南天转来转去,吴申在他旁边,抱着剑,眼睛苍白,阴沉着脸。天权脸上挂着往日招牌的笑,在一旁悠闲地逗着黑貂。
“丁南天,你父亲呢”,皇上突然开口,朝丁南天问道。
丁南天一听皇上提起他父亲,一下不知所措,浑身紧张起来,肥胖的脸上,表情变得十分不自然,眼睛躲躲闪闪的,不知如何回答。
“是不是被你害死了”,皇上厉声喝道。
“他是自己死的”,丁南天急忙辩护,额头沁出了汗水,脑子里突然浮起他父亲死前愤怒盯着自己的神情,恨恨的表情一下让丁南天心里害怕不已。
“想不到,你居然连自己的父亲都杀”,皇上认定丁开元就是被他害死的。
“不是,他是自己死的”,丁南天大声喊道,想不到一个平日张扬跋扈的纨绔子弟,竟是这副表情。
“孟衍,你自己都要死了,还有心思管别人怎么死的”,孟祥嘲笑道。
“丁开元是朕的臣子,朕理应关心”,皇上驳斥。
“是啊,陆虎是你的臣子,杜元礼是你臣子,丁开元是你的臣子,现在他们都死了,你是不是要过去关心呢”,孟祥神情怪异地看着皇上。
“有三位爱卿陪朕,朕就算死,也足以含笑”,皇上的眼神一下变得坚定。
哈哈哈,孟祥突然大笑,“放心吧,会让你含笑的。”
“这里你们解决吧,我出去欣赏欣赏下皇宫的景致”,天权逗着黑貂,朝大殿外面走去。
“直接杀了就行了”,丁南天着急地朝孟祥说。
突然吴申身影朝前面闪动,从于、童两护卫身前晃过,两护卫手上拿着剑,倒在了地上。
皇上一看,两护卫莫名地倒在地上,身子发颤,吓的连连后退。
“怎么?怕了”,孟祥露出诡异地笑容,看了皇上一眼,径自朝上面的龙骑走去。他摸了摸金黄色的龙骑,哈哈大笑起来,转身坐在龙骑上。
“皇上万岁”,丁南天趁此跪在地上,孟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手一挥,“平身。”
皇上见孟祥坐在龙骑上冲过去拉他下来,孟祥一掌打在他胸前,随后揣了一觉,皇上躺倒在地上。
“你都这样了,还来抢这个皇位”,孟祥从龙骑上站起来,瞪着眼睛朝皇上走过去,见他从腰里抽出宝剑,猛地一见朝皇上的膝盖挥去。
啊......,皇上疼的大叫,膝盖顿时鲜血淋漓,孟祥见此,上去又一剑,朝另一条腿的膝盖挥去,皇上一下疼晕过去。
天权走到大殿前的院里,望着熊熊大火下的皇宫,心里有一股莫名地兴奋,多年的辛酸似乎一扫而光。
想不到我天权也有站在皇宫里的一天,天权望着火光下鎏金的大殿,长舒一口气,不禁想起了二十五年前的往事。
那一天,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自己考完试,顶着雨回家。考试的文章,自己觉得是绝对没问题的。就在路上,走过几个打着伞,穿着富贵,同样考试的学子。隐约听见他们当中一个说,“告诉你,这次考试的文章,我早写好了”;另一个说,“是啊,我可早有准备”;又一个说,“我都不用写,到时候榜单自然有的名字”。
哈哈哈,雨中传来他们肆意的笑声。那时候自己走在路上,拼命地念着,“为什么,为什么”。
回到家时,家里的木屋正漏雨,母亲边咳嗽边忙碌着,自己只能默默地帮忙。
总有一天自己会金榜题名,出人头地的,自己心里默念了无数遍,自己借书,偷偷地去学堂听课,母亲支持自己,拿出家用的钱买书,只是母亲的病却越来越重。
那一天,里保带人过来收租,然而家里拿不出田租,里保朝母亲吼道,“有钱读书,没钱交租,那读什么书。”
说完,他们奔到鸡窝,准备抢走仅有的几只鸡,母亲上去拦阻,被他们推开,头重重地撞在柱子上。
那时候的自己是那样的无能,懦弱,除了愤怒,什么都不会。
母亲的死让自己恨透了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恨透了这个世界,那晚自己杀死里保,从此开始亡命天涯。
现在自己终于可以风风光光地的活着了,天权一反常态,大笑起来。正当他洋洋得意时,前面走出了三个人影,陆子孝和了因师徒。
陆子孝一见,站在面前的这个人自己认识,叫天权,一直跟在孟祥身边的,于是,他走向前问道,“你们把皇上怎么样了。”
天权一看是陆子孝,后面跟着一老一小两和尚,心里并不在意,慢悠悠地回到,“那个皇上已经死了。”
“死了”,陆子孝一下如晴空霹雳,身子颤抖,“你们害死了皇上。”
“他本来就该死”,天权依旧漫不经心,“你倒是忠心,还自己跑过来送死。”
陆子孝听完,拼命地朝前跑去,天权过去一掌,陆子孝倒在地上,“放心吧,这就送你去见他”。
说完,天权张开手,朝陆子孝的头伸去,突然一根禅杖挥过来,天权连忙闪在一边,一看,了因拿着禅杖对着他。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赶尽杀绝呢”,了因面色庄重。
“老和尚,你少假惺惺的,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只有强的人才资格活着”,天权愤愤不平。
“善恶自有报应,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了因劝道。
“老和尚,你少废话”,天权说完,身子一跃,手掌朝了因击去,黑貂也忽然跳起,直扑了因的脖子。
了因稳稳地站在那,黑貂还未碰到自己,禅杖一端击在貂的腹部,右手接住天权一掌,借力一推,天权后退了回去。就在此时,黑貂却如蛇一般,缠着禅杖而上,迅速爬向自己的左手,了因左手立刻一震,禅杖顿时嗡嗡颤动起来,一股气流从禅杖冒出,黑貂被顶了出去。
天权一看,这和尚武功如此了得。黄龙寺还真是藏龙卧虎啊,怪不得,老大当年败阵下来。
不一会,天权又一跃,双掌朝了因击去,黑貂却飞一般跳到陆子孝肩上,了因一见,迅速闪过天权,禅杖朝黑貂击去,黑貂一见禅杖打来,滑到陆子孝的手臂上,咬下一口,匆匆离去。
天权见了因去打黑貂,双手扑向了因的后脑,手刚要击中,禅杖重重地打在胸下。天权受此一击,狠狠地摔在地上,嘴里流出血来。
啊,天权觉得自己肋骨尽碎,胸中疼痛异常。他抬头一瞧,了因正盯着自己,心想,自己决不能就这么死掉,自己还要享受荣华富贵的,于是他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大师,饶了我吧,我也是不得已”,说完,自己晕倒过去。
“师父,大哥哥晕过去了”,心明紧张地叫了因。
了因过去一看,陆子孝脸色发黑,被黑貂咬中的地方正在腐烂。他扶起子孝,一看四周都是火,心想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于是带着陆子孝、心明朝宫外走去。
大殿里,皇上被丁南天弄醒,睁开眼,孟祥正坐在龙椅上,嘲笑着自己,见他朝自己招手,“来,过来啊,这就是帝王之位,肯定还想坐吧。”
皇上看着那个龙椅,那个自己坐了二十年的位子,伸出手,往龙椅爬去。
“去死”,孟祥拔出宝剑,一剑挥了下去,皇上的手搭着龙骑,人静静地躺在地上
“以后,这个天下就是我的了”,孟祥对着殿外大喊。
皇宫内,熊熊大火依旧还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