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皇宫灯火辉煌,恢宏富丽的宫殿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绚丽。
皇宫的各个地方,站岗守卫的军士昂首挺拔,来回巡逻的士兵穿行在每一条皇宫的小路。
一个身着淡绿色长裙的少女不停地朝前跑着,好像有什么急事。在她的后面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气喘呼呼地跑着。跑到一座大殿朱红色的大门前,少女停下脚步,一把推开了门跑进去。守卫的兵士也没拦阻,任由她肆意地跑进大殿。
“父皇,父皇”,少女一个劲地喊着。
皇上正趴在桌子上睡着,迷糊听见有人喊他,揉了下眼睛一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孟涟突然闯进来殿来。
“涟儿,你不好好睡觉,怎么跑这来了”,皇上语气中有点责备。
孟涟一把抱住刚被她吵醒的皇上,神色惊慌地看着他,眼睛里似乎还残有泪水,“涟儿做噩梦了,好怕。”
皇上轻轻拍着孟涟的背,安慰道,“涟儿不怕,就是个梦。”
“可那个梦真的好可怕啊”,孟涟一脸惊恐之色,“到处都是血红血红的,整个宫殿都被烧了。”
“你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皇上看着孟涟那孩子气的脸,轻轻叹道。
“涟儿不想长大,就想陪在父皇身边”,孟涟嘟着小嘴,朝皇上撒娇。
“涟儿迟早是要嫁人,不可能一直陪在父皇身边的”,皇上呵呵地笑了起来,心里却心事重重。
“涟儿不要嫁人,涟儿就要陪在父皇身边”,孟涟不依,扯着皇上衣服央求。
“好,好,涟儿陪在父皇身边”,皇上实在拗不过他的宝贝女儿,只好点头答应。
孟涟一听,立刻欢笑起来,脸上的酒窝一闪一闪。
“皇上,于、童、曹、窦四大护卫求见”,值班的太监上前禀报。
“传”,皇上心想他们有什么事,这么晚还来,回身又对孟涟说道,“涟儿你先回去睡觉,父皇还有公务要忙。”
孟涟在皇上的安抚下,依依不舍地走出大殿。不一会,于、童、曹、窦四大护卫站在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万岁”,四人跪拜,神色慌张。
“众卿家有何急事,深夜见朕。”
“臣在宫门当值,突然过来一队军士,臣正下令戒备,却见杜元礼将军走到宫门前,说有十万火急之事,要面见皇上,臣问何事,他说有人要造反,禁卫军统领丁开元已经被害,今晚贼人就要攻打皇宫,臣一听事情严重,让他在宫门等候,召来他们三人向皇上禀报”,童护卫奏道。
皇上一听,大惊失色,半晌才说道:“杜将军现在还在宫门外?”
“正是”,童护卫回答。
“传他进宫”,皇上想听听杜元礼怎么说,他又吩咐道,“曹、窦两护卫,你们即刻前往公主的寝宫,务必保护好公主的安全,一旦发生宫里发生变故,立刻带她出宫。”
“臣等誓死保护公主”,两人领了命令,朝公主的寝宫走去。
禁卫军衙门内,孟祥他们正等着杜元礼的到来,可好一会也不见人的踪影,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孟祥心想。
嗖嗖,一晃两个身影落在他们面前,孟祥、天权和丁南天一看,两人是玄影跟玄相。
“真他娘的倒霉,每次要抓陆子孝都能撞上紫音阁的”,玄相满脸的不高兴。
“你们见到陆子孝了”,天权赶紧问道。
“是啊,刚要抓他,紫音阁的人就出现了”,玄影答道。
“这究竟怎么回事,陆子孝不是被杜元礼关着的吗”,孟祥一听,事情有些奇怪。
“关个屁,老子就在林子里看见他了”,玄相一想那时头疼的情形,就愤愤不已。
“天权师傅,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去杜元礼那的时候没见到陆子孝吗”孟祥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第一次去的时候,陆子孝还在屋子关着,第二次去时,杜元礼扎住的房子有一片着火了,陆子孝的房子也被烧毁,杜元礼说陆子孝被烧死了,我也没大在意,看陆子孝的房子确实已经被火烧,就认定他死了”,天权一五一十地叙述。
“情况有变,杜元礼这个老贼,肯定擅自进宫了”,孟祥一听大事不妙,杜元礼竟一直在骗自己。
“什么,那个家伙一直在骗我们”,丁南天吼道。
“我们现在就带着那三千人杀进宫去”,孟祥说完朝衙门外走去。
“早该下手了”,玄相就不喜欢孟祥玩什么计谋,左等右等的,恨不得一开始就进宫把皇上杀了。
众人领着三千将士,浩浩荡荡地直奔皇宫。
天色依然一片漆黑,夜幕下的京城表面看上去依旧那么平静。
皇宫的大殿里,杜元礼急冲冲地走到皇上面前,一把跪下,神色慌张的朝皇上禀报,“皇上,大事不好,有人今晚要造反啊。”
“杜将军,你且慢慢说来”,皇上内心也已万分着急。
“就是孟祥,皇上你知道的,故太子的弟弟,他勾结了七星教和丁南天,他们害死丁开元将军,现在已经掌控了禁卫军,马上就要打进宫来”,杜元礼神色十分着急。
皇上一听孟祥,就想到了二十年的事情,二十年前,由于当时的皇上沉迷神仙之术,不理朝政,导致民不聊生,后来听信七星教之言,亲自去寻找仙草,以至于身死异地。按理应该是太子即位,可太子虽然只有是十五岁,却荒淫嗜杀,自己屡屡进劝,反遭侮辱挨打,这才冒天下之大不为,兵临东宫,将太子处死了。
当时孟祥也在东宫,只是最后被他跑了,没想到二十年后,哎,皇上默默地叹气,陆虎死后,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没想到事情突然变得这么严重。
“杜将军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童护卫在一旁问道。
“孟祥一直在拉拢老臣,老臣为了能掌握其信息,装作答应,于是他们的事老臣也基本清楚,刚刚是他们把老臣叫进城来跟他们会合的,老臣进城摆脱了他们的监视,这才来向皇上禀报,皇上一定要相信老臣啊”,杜元礼言辞切切。
“杜将军,朕相信你,眼下朕应当如何做”,皇上一时也没什么办法。
“眼下靠我们这些人是抵挡不住的,请皇上赶紧出宫,最好去黄龙寺躲避,谅他们也不敢去黄龙寺,我等在此为皇上拖延时间,到时候召集天下英雄一起讨逆”,杜元礼提议。
“朕是一国之君,岂有擅自逃离的道理”,皇上拒绝了杜将军的提议,“传旨下去,让天甲死士进宫。”
“皇上”,杜元礼恳求道。
“皇上,我看还是听杜将军的建议吧,现在敌暗我明啊”,童、于二位也赞同杜元礼的建议。
“不可,朕就算死,也绝不离开”,皇上语气坚决,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这二十年来,自己一直勤于政事,国家也算强盛,百姓生活也算平稳,这二十年来,自己与这个皇位,这个皇宫,融为一体,怎么舍得丢弃。
“臣等誓死保护皇上安全”,三人见皇上态度坚决,也只好作罢,只能拼死保护他的安全。
宫门前,天甲死士刚刚进入皇宫,孟祥带着他的人就直扑而来。
值班的人一看,眼前黑压压地一片人直朝皇宫,一个个慌了神,忙派人向皇上禀报。
只见玄相一下跃到宫门前,拿出大斧朝宫门狠狠地劈下去,轰的一声,整个宫门立刻变成碎片。
上面的军士一瞧,拿出各种武器朝玄相扔去,玄影一个闪身,站在军士面前,迅速抽出长鞭朝他们挥去。军士们还没见到长鞭的模样,就已一个个倒在地上。
宫门一打开,孟祥喊了句,“给我杀进宫去”,军士们听到号令,朝皇宫涌了进去。
皇宫里,刚还平静如水,一下响起各种厮杀声和刀枪声。鲜血的腥味开始弥漫,火焰也一处一处的在宫里点燃,一个鲜血流淌、火花纷飞的战场由此铺开。
“皇上,有人打进宫来了”,军士急急忙忙地冲进来,语气断断续续。
“皇上,老臣这就出去率天甲死士在外抵挡,还请皇上速速出宫”,杜元礼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皇宫内,太监、宫女们一个个惊叫、乱窜,知道大事不妙,都忙着收拾细软,逃离皇宫。
有的将领和士兵,杀着杀着,像饿极了的狼一样,朝**奔去。
皇宫内厮杀的身影,逃跑的身影,还有血染的身影在火光里晃动,丁南天见到处处是杀戮,惊慌,心情竟兴奋不已。
孟祥抓了太监讯问,得知皇上还在书房办公,带着天权、玄影、玄相、丁南天和将士们直奔那里。
在过御花园的时候,杜元礼和他的天甲死士挡在他们的前面。
火光下,依旧清晰的看见花瓣的飘落,片片花朵在空中飘舞。
杜元礼和将士们的银白色铠甲在火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光彩夺人。将士们一个个英姿飒爽,昂扬挺拔。
十年的艰苦训练,或者为的就是这一刻。对将士们而言,死是不可避免的,既然成为天甲死士一员,就注定要在血泊中倒下。
为了荣誉而战。
杜元礼一改往日老大粗的形象,面色庄重,威武高大。
孟祥微微一笑,走向前招呼,“杜将军这又何苦呢。”
“你这老贼居然敢骗殿下”,丁南天走到前面,愤愤地指责。
哈哈哈,杜元礼大笑,“我杜元礼是个军人,是军人就得忠于职守。”
孟祥看着眼前这队军士,心里万分感慨,这要为我所用该多好。他劝道,“杜将军何必非要为了孟衍去死。”
“我不是为了谁去死,只是尽我的职责罢了”,杜元礼看着眼前这些人,“你们所求无非就是权和利,何曾想过他人的生死。”
哼哼,天权在一旁冷笑,“天下人谁不是为了权和利。”
“还有道义”,杜元礼声若洪钟。
“道义”,哈哈哈,天权发出诡异的笑声,“这个世界,道义早已死了。”
“杜将军,就让我看看你的天甲死士吧”,孟祥右手一挥,后面的一千军士立刻冲了上去。
禁卫军作为守护京城的军队,在丁开元的带领下,虽然也是训练有素,然而在天甲死士的面前,就如游兵散勇一样,毫无招架之力。一阵打斗下来,一千军士死的死,伤的伤,所剩无几。
“好,好”,孟祥自己的军士完败,居然拍手叫好,“杜将军果然厉害。”
突然天权的黑貂跃到杜元礼的肩上,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黑貂猛地张开嘴巴,一口咬住杜元礼的脖子,旋即从脖子咬下一块肉,迅速回到天权的肩膀上。
杜元礼的颈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那银白色的战甲,也染红了正在飞舞的花瓣。
一代名将,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