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讨的队伍黎明开始出发,在崎岖的山路间穿梭。队伍的行军速度之快是雷瑞克没有想到的:巴斯特是如何将一只部队训练得如此纪律严明而又步调一致他不得而知。野蛮人的部队可以一整天不吃不喝,不知疲倦地高速行军,而且后勤保障非常到位,每个士兵都会自己携带食物和水,这样就没有了辎重的限制。雷瑞克的灰狼坐骑就跟在巴斯特的巨大战狼旁边,走在整支部队的最前面。他的心里忐忑不安,疑问一直困扰着他。
“大王”叫巴斯特大王他还有些不习惯,仿佛这个一直对自己不错的长者陡然多出了许多威严“您刚刚说我是大天使西斯之子,这是真的吗?”
巴斯特依然以那特有的浑厚嗓音开口:“虽然不那么确定,不过我想应该没有错!一切还要从头说起,那还是我刚坐上荒蛮之王的宝座不久的事情。虽然我们的部族和其他懦弱而狡猾的种族没有什么来往,不过我们也钦佩真正的英雄。那时候,一个英雄的名字已经在大陆上屹立了百年,那就是大天使西斯。他以一人之力,堵截在亡灵向南扩张的咽喉要道。不过你可能不知道,直到现在我们荒蛮之地的崇山峻岭,依然阻挡着亡灵向北扩张的步伐。我们强悍的部族,也已经抵挡了亡灵上百年!二十年前,在我们遍布大陆的情报网中得知,西斯同魔鬼奥菲力私通,奥菲力产下一个婴儿,非常奇特的是,婴儿笑时额头上就会出现宝蓝色的十字印痕,而生气时则会显出恶魔般的蛇眼。这一切,都和你身上体现出来的一样。”
雷瑞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的确和巴斯特说的一样,自己从小就有这样奇特的体征。
“后来的事情世人皆知,人类国王故意陷害大天使西斯,亡灵百万大军强攻里德城的时候人类其他部队故意拖延不去救援。在部队数量相差悬殊的情况下西斯苦战两日最后身负重伤,他的情人——魔鬼奥菲力赶来的时候已经无济于事。最后奥菲力开了《次元门》将孩子送走。并且释放了强大的魔法《末日审判》同西斯徇情。至于孩子的下落则一直没有人知道。你出现在我眼前的一霎那我就觉得你就是那个婴孩,不过直到看到你的蛇眼我才更加相信。”
雷瑞克此时的心如同上涨的潮水,一切的事情在他的头脑中碰撞起来。他不停地琢磨巴斯特说的这个如同传说般的故事为何会和自己的身世有着如此密切的关联。而如果那个婴孩是自己的话,老师为什么都没有告诉他呢?
巴斯特看了一眼沉思中的雷瑞克,异常平静地说:“孩子,如果你想当先锋,必须要让众人信服,你必须要有强大的力量或者荣耀的血统。如今,你还没有力量,所以不管你是不是大天使西斯的儿子,我都要那样告诉我的部队。只有这样,大家才能信服,才能士气高涨,而勇气和信心是生存下去的条件。所以,无论你是否接受,这个消息都将迅速传遍整个大陆,将会有许多强大的力量追逐你,甚至要置你于死地。你再也不是那个小法师,等待着你的将是腥风血雨,而你也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追寻真相。
雷瑞克沉默了许久,谁都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在想些什么,也许是退却,也许是感慨。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对着荒蛮之王说:
“我会努力活下去,并且找到真相!请你教我更多的东西吧。”
巴斯特点点头,依然不苟言笑。
“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我很久,”雷瑞克问道“还记得最初我被你俘虏的一战,为什么我施展魔法,却感到无力,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压制?”
巴斯特从甲胄中取出一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黑色圆球说:“你可以试着释放魔法。”
雷瑞克试着施展了一个小魔法,可是很快他就发现魔法力无法被聚集,越是努力施展越是无能为力,仿佛魔法被抽干了一样。
“这是为什么?是限制魔法施展的宝物吗?”
“这个宝物叫反魔球,是用一百只比蒙的鲜血熔炼而成。”
“一百只比蒙?”雷瑞克无法想象是什么概念。
“我们的部族一直崇尚力量,对于狡诈邪秘的魔法一直深恶痛绝,可是没有魔法辅助的部队同其他种族的战斗中又常常吃亏。所以,自古就有野蛮人用比蒙的鲜血制炼能够抑制魔法的反魔球。反魔球的效力是由鲜血的数量决定的。我的这一个是最高级的,是历代荒蛮之王传承的宝物,几乎可以压制所有魔法。”
无上的力量加上反魔球,雷瑞克很难想象还有什么人是巴斯特的对手。
“宝物、魔法,的确是战场上出奇制胜的关键,但你也不可过多的依靠这些,唯有部队的实力和力量,才是你最可以依靠的。如同你可以依靠魔法在一场战役中取得辉煌的胜利,却不能光靠魔法消灭任何一只庞大的部队。宝物也一样,如同这个反魔球,也有发挥不了作用的时候。”
“反魔球也有失效的时候?”雷瑞克不禁惊讶地问。
“那是真正的恶魔!”巴斯特的目光变得担忧起来,无所畏惧的荒蛮之王竟然也有这样的表情。
“是什么人竟然能够抵抗反魔球的力量?”雷瑞克问。
“现在你还不需要知道得太多,总有一天你会见识到更厉害的角色。不过首先,你要知道现在的敌人——右王,同样不简单,还是小心为妙。
“他是荒蛮之地最古老的种族的后裔,三十年前,在争夺王位的时候败在了我的手上。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在积蓄力量。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和亡灵勾结。这个败类,简直丢尽了我们野蛮人的脸面!雷瑞克,这次攻城你作为先锋,因为我不想将战斗扩大,引起大量的伤亡。毕竟是我们本族内战,一旦两方的实力削弱,亡灵就会趁虚而入。你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击杀右王。而这一战,我会给你最精锐的护卫,还有,我会屏蔽反魔球的力量,你可以任意使用魔法。当然,如果你战死,你就不配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也不配作大天使西斯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