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发亮,幽幽的月光散发在空中,为大地披上一层银色;微微略带寒意得春风轻轻吹拂着大地,草木渐渐发芽。
王凡早已醒来,头枕在双手上,双眼看着空荡的屋顶。
今天,对王凡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去年的今天,他带着对练力的渴望去学院报名。而马上就会带着一年训练的成果去进行测试,这次测试对他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这次的结果将会击垮某些人口中的弱小。
王凡觉得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连呼吸都沉重了许多,心脏也不听使唤,跳的比平时快了一些,这些都无法阻挡王凡心中隐隐的期待和激动,努力一年就是为了今天,如果成功,就可以继续练力,包括修炼功法,若是失败,那只能……
望着天色不早,王凡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一番,跟着师雨和田牛一起跑向那自己不能再熟悉的地方。而今天他明显感觉这条平常不知走多少回的路却变得那么悠长。
当踏进学院的大门时,映入眼帘的是那充满希翼睁大眼睛看着测试场上的七八个孩童们,而训练场中那个孩子正在吃力的举起30斤的沙袋,王凡只觉得眼前这一段景象是那样熟悉,自己曾经也是看着别人在举沙袋,曾经也站在测试场上举沙袋……
“还是快测试吧!”师雨看着发愣的王凡提醒道。
师雨和田牛将陪王凡一起去测试,如果王凡成功了,他们三个又将形影不离的在一起练力与进步,如果失败了,他们也可以安慰王凡,不至于他灰心丧气。
“好!”王凡点头应声道。
王凡和师雨,田牛穿过连廊,来到一间宽大的屋子里,这是学院的练功房,王凡可是知道的。
只见原本空荡的房间如今站满了人,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这些在一起的人关系都还不错,不过也有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旁边,这只是少数人罢了。
刚进入屋子,王凡就被屋子里压抑的氛围弄得呼吸更加沉重了,每个人都在等待记录老师的到来,屋子里还是比较安静的,即使说话都将嗓音压得极低。
王凡看了一下屋子,就发现林浪早已在人群中间,就冲林浪微微一笑,点点头。林浪也是点点头,这样就算是打招呼了。
不过也瞥见了在人群前面的石雷和杜山,当王凡进屋时,石雷和杜山只是扫了一眼,又转过头继续小声的谈论起来。
不一会儿,记录老师带着严肃表情来到早就准备好的桌椅前坐下。
记录老师王凡认识的,他就是教王凡他们识字的老师。他上课非常风趣,还会说大陆上的一些故事,王凡也是非常的喜欢他的课,他的课实实在在可以冲淡之前训练所带来的疲惫,但现在,之前的风趣荡然无存,仅有的是严谨、认真、公正的态度。
学员们快速排好队,接着按照次序一个个接连上场。这次,沙袋都变成石头,因此举起来而撑不住的话就有可能会伤到自己,所以每个学员上场都直奔自己这次要达到的目标,这个目标仅仅是能留下来的最低标准。
第一个就是石雷,他要上场了,其他学员都停止了交谈,他们都想看看这个天才进步到底有多大。
石雷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走到二百斤的石头前,弯下腰,“喝”一声短促而洪亮的声音结束后,他已将二百斤的巨石稳稳地举过头顶。
全场都倒吸一口冷气,太不可思议,这般的轻松,王凡甚至认为三百斤的石头,石雷都能够举起来,这能是天才吗?简直是妖孽!
一阵寂静之后,又迎来一阵说话声。
“太厉害了!”一个满眼羡慕的学员不自觉地说出了口。
“天才就是不一样,二百斤对他来说一点挑战也没有。”又一学员咽了咽干涩的咽喉,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道。
……
旁边的师雨也很是吃惊,田牛更是如此,当初他也是被誉为天才,但仅仅能够搬得起来二百斤的石头,和这个比起来就算不上什么了。
石雷来到记录老师面前,记录老师表情有一点僵滞,愣了好一会,才在木牌上添添写写。场面有一些嘈杂,迫不得已,记录老师说了一声“安静”,才结束交谈声。
接下来几个与石雷相比平淡无奇,仅仅是达到标准罢了。
马上就要到林浪了,王凡很看好林浪。林浪平时的努力丝毫不亚于他,有时更是超过,王凡估计林浪即使不能举起来二百斤的石头,也能够很轻松地举起来一百八十斤的石头。
王凡的眼睛一直跟着林浪来到二百斤的巨石旁边,此时眼睛不由得睁大一些,心里不自觉地为林浪激动起来,如果林浪能够将二百斤石头举起来,那么他将是进步最快的学员。
而刚刚准备出门的石雷,脚步也是一滞,轻轻地皱了一下眉,看了一眼林浪,转身离开了。
林浪双手抓住石块,没有喝声,只有渐渐突起的手臂肌肉和慢慢升起的石头,虽然缓慢但还是在上升。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弯曲的双臂顶了起来。
二百斤的石头!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林浪举过头顶。
这次,全场都沉默了,不是刚刚石雷带来的震撼使他们还没有恢复,而是一个仅有八岁的孩童就举起来了二百斤的石头。如果石雷是妖孽,那么林浪是什么呢?更何况,林浪的潜力比石雷还大,众人的大脑都停止了运转。
师雨和田牛对视了一眼,满脸的不相信,但眼中却被震惊包裹着。
王凡倒没有别人的震惊,林浪为此付出了多少痛苦,没有人知道,更没有知道他心中有一个多大的心愿。“或许他真的可以实现心愿。”王凡由衷的想到和祝愿。
越来越要临近王凡了,王凡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又加快了速度,简直想从咽喉逃出来一样,耳朵也是“咚咚”声。
“终于该我上场了”王凡此时如释重负,心跳也平缓了许多,这时,才知道自己的手心满是冷汗。
“王凡上场了,不知道他能不能留下来?”一个已经举过的学员对着旁边的好友说道。“过恐怕没有问题,只是能过临界线多少?”他的好友说道。
“嗯,他在这一年当中可是最认真的。”另一个学员插口道,其他两人点点头。
“我可不这么认为,他根本不能留下来。”一旁的杜山眯着眼睛看着王凡说道,那三人没有在说什么了,这个杜山可是一天到晚跟着石雷,他们还是很怕冷傲的石雷的。
“上次是三十斤,这次就要挑战一百二十斤了。”王凡迈着平稳的步伐,来到一百二十斤石头的前面,盯着一百二十斤的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吐出来。
然后将双腿微微分开,双手更是紧紧抓着石头,一百二十斤的石头缓缓离开地面。
在场下,师雨和田牛都紧握着双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害怕错过这个时刻。旁边的林浪也是盯着王凡不愿移开视线,同时心中也在呐喊:“你一定要成功!”
王凡抓着石头不放松,调动全身肌肉将弯曲的腰拉起来,一点点地拉起来,然而,石头大约离开地面二十厘米时,如同一个倔强的小孩不肯移动半步。
脸已经发红的王凡拼命地消耗自己所剩不多的力气,同时心中吼道:“我一定会成功的。”这些也在没有让石头上升半厘米,石头反而有些向下的趋势。
师雨、田牛和林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真的都想上去帮助王凡。如果王凡失败就有可能不会和师雨、田牛一起上学了,在难以形影不离,林浪更是不希望他在这里仅有的一个好朋友就这样离开了,一个可以诉说心中的苦的知己就这样离开自己。
“嘭”石块重重的落在地上,王凡双手还在紧紧抓着石头,个个指尖都发白了,仍然不肯放开,满脸更是通红,两眼有丝丝细小的红线。
“他竟然没有成功,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满脸惊讶的学员吐口而出。
“是啊,他付出了很多努力,怎么……”一个眼中满是不相信的学员说道。
“就他还想成功,哼,不自量力。”杜山翘起嘴角,自言自语说道。
“还是失败了。”王凡自嘲一笑,手从石块上拿开,视线从石块上移开,朝师雨他们三个微微一笑,慢慢站起来向他们那边走过去。
没有成功的学员就可以不用到记录老师那里登记了,这很现实,不过这也是学院促进学员们进步的一种方法。
王凡眼中映着队伍中轻轻的摇头,满脸惋惜的人;满脸漠然的人;轻轻露出嘲笑神情的人。
“小凡,你没事吧?”王凡走来,师雨轻声问道。
“没有。”王凡说话时脸上还带有淡淡的笑容,“你们快去修炼功法吧!”王凡催促道。
师雨和田牛还有训练要完成,他们现在的训练的任务还很重,今天他们抽出一些时间陪王凡来测试的,是想为王凡祝贺的,只是……
“你真的没有事?”一旁的田牛再一次问道。
王凡像平常一样重重的点了点头。师雨和田牛都是皱着眉头,走在路上,时不时地朝王凡这个方向看了看。
不知不觉的林浪与王凡走到要分开的路口,林浪张张嘴,可见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你要好好努力,一定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的。”王凡率先转过身,语气有点轻快的说道,略作停顿,便又开始道:“我会去找你,到时候可别装作不认识我。”
王凡已经决定回家了,这里已经不再适合他了。
“不会的,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林浪赶紧说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的,好了,你快回去吧,为以后好好打算一番。”王凡是对林浪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林浪没有挪动脚步,只是看着王凡。
“我真的没有事!”王凡故意做了一个鬼脸,让林浪放心。林浪这才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王凡看着好朋友离去的背影心里满不是滋味,这可是他在学院第一个认识,并且成为知心朋友的人啊!
冷不丁地从身后传来,“弱小永远都是弱小!”
这个令王凡厌恶的声音在不合时宜的时刻显示出来的嘲笑,更让人痛恨。
王凡转过身,盯着杜山,一字一顿地道:“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打败!你!”双手的指甲都刺入肉里,血都渗了出来。
“我等着!”杜山非常轻蔑地仰一下头,无视王凡脸上的表情,与王凡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