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王凡在这一个月里,小脸也愈发消瘦了,却增添了一份刚毅。
王凡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将近四十分钟,他仍在坚持着。这次比上次又延长了六七分钟,这是一次次的累积才有今天的四十分钟。但这也无法改变王凡每次都是第一个倒下的人,当他倒下时。看到周围的学员一个个都还坚持着,就突然感觉自己的弱小,自己努力的还不够。之后又重新爬起来,倒下,爬起来……
在王凡一次次努力下,每次坚持的时间就会延长一点,仅仅是这一点,也能让他为之兴奋,因为自己向目标跨进一步。
王凡调动肌肉最后一丝力量让自己不要倒下。
“咚“离王凡不远处的一个学员倒下了,大口喘着气。王凡心中一喜,自己不是第一个倒下的人。但他并没有因为这个放松下来,榨干身体中仅剩下的力量,坚持不让自己就此倒下,在坚持一会,就越加靠近自己的目标了。
“那个王凡终于不是第一个倒下的了!”在后面的一个学员小声地说道。
“他一个月来可是我们当中最努力的训练的人。”旁边的一个学员回答道。
“我们也要加把劲。”又一个学员有些吃力地说道。
现在的一些学员对这项训练很是适应,在训练当中也可以交谈一下,只不过担心教习发现才很少说话。如果被教习抓到了,就要加长时间,学员们害怕得很。
“咚“又一个学员倒下了,紧接着王凡重重的倒在地上,瘫软在地上。然后闭着眼睛享受身体深处酸酸麻麻,这种身体慢慢变强的感觉是最直接回报王凡点点滴滴的汗水和艰辛的证明,也是王凡不断坚持和所要得到的东西。
站在学员当中的教习孙天看着躺在地上的王凡,心里很是欣慰,这一个月来,他都很关注这个小家伙,在他做教习的这些年里,这个小家伙是最认真的一个。还有王凡那种在失败面前不肯低头的精神一直打动着孙天,一个弱小的孩子一次次面对失败,一次次爬起来,让他想起他儿时的伙伴,一样的疯狂训练,一样的笑看失败,一样的年纪,最终迅速地成长起来,成为一个勇士。
“王凡好样的!”在王凡旁边一个有些黑的小男孩称赞道。
“嘿嘿,谢谢!”王凡睁开眼睛望向那个学员说道。
一个月里,王凡认识几个朋友,刚才那个就是其中的一个,只是在这些朋友里还属这个被冠以小天才的林浪是王凡最好的朋友,这个天才真是名副其实,在训练中崭露头角,每次坚持都是倒数第二个倒下,进步也是让王凡望尘莫及。私下里,王凡与林浪角力总是以失败告终。但王凡没有被失败打倒,而是更加努力的训练,来追赶林浪。
然而,被称作天才的石雷高傲无比,简直目中无人,特别是对林浪,为此,王凡也询问过林浪,但林浪总是言辞闪烁,眼神黯淡,从此以后就没有再问过了。
对于石雷,王凡从来都是敬而远之;对于那些整天围绕石雷打转的人更是嗤之以鼻。但石雷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进步已达到骇人的地步,为此,教习重点训练为他增添一些训练,让他达到更高层次。
老师一声“下课”,早已饥肠辘辘的王凡快步走出课堂,今天,他要自己一人回家吃饭了,因为师雨和田牛都已经开始修炼功法了,现在最重要的时刻,校园此时也为他们提供食物,这些学员对校园来说,每一个人的成功,学院就获得国家的奖励,因此学院也是不遗余力。
刚刚走到岔路口就听到右手边的小路上有争吵声,而声音中夹杂着王凡熟悉的林浪和那个傲气的石雷的声音。王凡赶紧朝小路跑去,他可是知道石雷不待见林浪,现在也是有可能发生争吵的。
然而当王凡赶到时,却看见石雷与另一个他嗤之以鼻的“杜山”正在对林浪拳脚相加,而林浪苦苦的抵挡,仅仅一双手的林浪还时不时被打中。更可恶的是,杜山每次都在旁边偷袭。
林浪平时对人很平和,从来不与人发生争吵,虽然大多时候他很少笑,与人交谈不多,却没有石雷一身的傲气。
王凡心中一急,疾步冲向石雷,王凡心中知道,只要让石雷停止,杜山就会停止攻击。
在王凡猝不及防的攻击下,石雷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不过他自己也跌倒在地上,刚刚撞在石雷身上,顿时感觉自己撞在铁板上,肩膀生疼,巨大的冲击力也让自己跌坐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杜山一愣,旋即就将石雷扶起来,转过头对王凡恶狠狠的说:“一个每次都是最先倒下的弱小的人都敢来多管闲事。”
“弱小”就像一锋利的刺刀扎进了王凡的心里,“弱小”是王凡心中的一块禁地,每次第一个倒下心里就倍受打击,王凡付出的是别人的两倍甚至是三倍为了来弥补自己的弱小。
杜山直击禁地,王凡怒了,站起来,直接出拳冲向杜山,刚要砸在慌乱应付的杜山身上时,突然感觉胸口一痛,整个人倒退数步。
石雷被扶起来时,看清这个弱小的人将自己撞到。“自己竟然被他撞到!”石雷无法忍受,自己要让他知道在天才面前他是多么的弱小!
然而,石雷还没有出击就看见愤怒的王凡向身边的杜山出拳,他立刻向右跨出一步,一拳轰在王凡胸口。“太弱了!”仅仅用了三分之一的力量就将他打得倒退几步,连脸色都变红了。
王凡刚缓过来,只见石雷右拳又轰来,匆忙躲开,石雷迅速撤回右拳,左拳以更快的速度出拳,看着冲向自己的拳头,速度之快,根本不能躲开,心里已经做好挨一下的准备。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浪挺身而出,挡在王凡面前,石雷拳头上的巨力全部倾泄在林浪身上。
王凡只感觉眼前一闪,紧随来是林浪的后背,他被撞得接连退了好几步,而林浪一只手撑在地面,另一只手捂住胸口,单膝跪地,大口喘气。
“哼,自不量力。”石雷看着林浪和王凡,从鼻子里传出哼声,转过身向路的尽头走去。杜山憋了一眼王凡,一趋一步的跟着石雷走了。
看着越走越远的石雷,王凡的手用力的攥了攥,然后忍着疼痛慢慢的走到林浪身边将他扶起来,而林浪满脸内疚对王凡说:“对不起,害你刚才被打。”
“没关系,我们是好朋友啊,还说这些干什么。”王凡轻轻拍两下林浪的肩膀,还是没有问林浪石雷拦住被打的原因,林浪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王凡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他们都说是我父亲把凶兽带来的。”林浪眼睛有一点泛红。
王凡的帮助使林浪打开心扉的诉说心里埋藏的秘密,他静静的作为一个聆听者,倾听林浪心底发出的声音。
“凶兽袭击了整个村子,使许多村民失去了亲人,甚至是整个家,从那以后,我和父亲被冷眼、远离、唾弃……他们怎么也不想想我父亲怎么知道那只狡猾可恶的凶兽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当我父亲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了。”林浪眼眶含着泪水。
“发现后,我父亲奋力抵抗凶兽,却被凶兽咬掉一条腿,而我母亲被残忍的凶兽杀死,我们一家也被凶兽破坏的支离破碎,我们没有得到关心和帮助,只有冷眼和背后的冷语。为什么?为什么?”林浪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一拳砸在路旁的树上,树叶也落了几片,像是为林浪哭泣一样。
“我父亲终于挺过断腿之痛,却陷入深深自责之中,不仅对我母亲更是对整个村庄,泪水更是时不时的从他的眼中流出。我那时还小,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还要忍受伙伴们的追打辱骂,我知道自己要变强,要杀光令我家饱含痛苦的凶兽,让村民们重新接受我们。”林浪擦干眼泪,然后坚定地说道。
王凡也为林浪感到悲痛,一个这么小的年龄,就要忍受和承受周围异样的眼光,没有伙伴,没有帮助,没有关心……
仅仅有的是像刀子一样的冷语,像箭一样的冷眼。
“你一定会成功的!”王凡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林浪,只能用非常坚定的语气鼓励道。
林浪看着王凡,狠狠地点了点头,之后,王凡看着林浪回家,自己这才回家。
回到家中,避开爷爷独自为自己配一些治伤的药。现在的王凡学会了一些用药的知识,而内术最重要的是眼睛,所以王凡每天都要用王阳为他配的药水洗眼,也能感觉到比以前看远处更清晰了。
下午上课之前,王凡看见跑来的林浪就走上前去,将手中为林浪配的药抛给林浪。
“给你一些治伤的药。”王凡看见林浪拿着药疑惑的看着他,就开口道。
“我自己配的,你不是知道我是一个医者吗?”看着林浪更迷惑的神情,王凡解释道。“谢--”林浪还没有说完就看见王凡朝队伍跑过去,随后听见“马上举要集合了,快走。”林浪用力握了握手中的药瓶,将其深深藏入怀中。
王凡和林浪每天更加刻苦的训练,就在他们埋头训练时,时间又过去了四个月,虽然在这段时间都有来自杜山的冷嘲热讽,但王凡都不太理会,仅仅是努力的训练,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有实力才能让杜山哑口无言。
今天,教习孙天将增加一些训练的项目,而在这过去的五个月里,虽然每天都是同一个动作,但学员的身体都变强了许多。
王凡早早跑来了,现在对于他来说,两三里山路比以前跑起来要轻松许多。
训练场稀稀疏疏的几个人,王凡看见林浪走过来,和他打声招呼,就交谈起来。他们的交谈大都是关于训练的心得和对这次新的训练的期待。
十多分钟后,孙天准时来到训练场中,学员们非常默契的排队站好。这些都是在孙天的严格的教导下,学员们饱受教习的摧残下,一点点形成的习惯。
“跟着我走“孙天没有多余的话,冷酷地说道。转过身健步如飞的朝学院的门口走去,一个个学员非常自觉地小跑跟着过去。
几分钟之后,队伍就出了城门,来到城北的一片山林。孙天手一举,队伍迅速排列整齐在稀稀疏疏的还算平坦的草地上。
孙天转过身,目光扫过一个个面孔。“这些面孔比刚开始的时候多了一些棱角,添了一丝刚强,眼中更是多了些锐利,是时候增加一些训练了。”孙天心中不禁感叹。
“今天,我们增加防御和对打训练。”孙天还是用他一贯不含感情的语气说道。
王凡等其他学员脸上都露出兴奋之色,眼睛更是黑的发亮。
防御可是百齐国最为崇尚的武技,也是它屹立这么多年的根本。能够学会防御是学员们多么渴望的一件事。
“防御的学习可是最难最苦的,不过一旦练成绝对受益无穷,而达到极致,更是刀枪不入。”孙天看着学员们脸上的神采,继续说道。
“刀枪不入!”几乎所有的学员们听到这句话,眼睛都睁大些,手也跟着握紧些,这可是每位学员梦寐以求的东西。
“其实,你们都有可能练成刀枪不入,但你们可能没有一个能练成极速防御,极速防御就是在别人打在你身上的瞬间立刻对被打的这一小处进行防御,能够练成极速防御的几乎是十万人之中只有一个,甚至是更低。”孙天带着一丝激动说道。
王凡听到极速防御也很是吃惊,“这要多快的反应速度啊!别人打在身上时,就有一股力传到身上,这要怎样防御,而且仅仅防御被打的这一处,这要怎样的控制力!”王凡想到这里,対极速防御也不过多的奢望,只要练成刀枪不入就满足了。
“每个人站在一棵树的面前。”孙天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每个学员都满脑子的疑问,但动作丝毫没有迟疑,快速站到一棵树的前面。
“用力撞,用身体各部分去撞。”孙天亘古不变的声音响起。
学员们更是满头雾水,面面相觑,迟疑一会,王凡咬咬牙,用肩膀撞在树上,紧接着“咚”一个个撞在树上的声音接连响起。
经过一上午的撞树,王凡全身都泛红,而且全身都疼痛。下午又要接着进行对打,经过分组,王凡很不幸与杜山分在一组,由于上次的事情,杜山下手很重,因此在对打上更是被打的多。
“我们俩换一换。”林浪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对王凡提议道。
“没事,就当时练习防御。”王凡坚信自己可以打败杜山,所以拒绝了林浪的提议。
王凡一直坚持在疼与变强的训练中,没有一刻停息,哪怕一丝的松懈都有可能让自己与别人差距越来越大,一直紧绷神经,刻苦训练,只为让自己变强,让刺耳的“弱小”远离自己。
在这艰辛的训练中,王凡一点点的变强,而时间也在一点点的流逝,一年的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也犹如龟爬一样,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