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怎麽这麽不顺,先是小妲,然後是绦,难道这是所谓祸不单行?
眼前这幢房子处处都是回忆,绦给我买的金钱豹,和小妲逛街挑的琉璃灯饰,种种的回忆繁多不及备载。明知往事已成追忆,但我就是怎麽也无法忘却。
我素来是一个果断的人。就像当年我离开那块我生长的地方,若是这地方总勾起我的回忆,我宁愿远走高飞。
我拨通了穆塔阿勒的号码,接通以後,入耳的却是古都斯那极为沙哑的声音。
古都斯的声音,或许是他的一种特长。我曾经想过,或许他的声音并不是真的这麽低沉与沙哑,只是为了走私这一行业而做出的一种伪装。这种沙哑的像是充满杂讯的声音,即使是不小心被人录音,对方也会发现录到的只是一连串的杂音,至於内容则什麽都录不到吧。
[午安,古都斯。我是莎依拉,请帮我接穆塔阿勒,谢谢。]我一边收拾着保险箱里头重要的物品,一边用英文和古都斯交谈。
简单的向穆塔阿勒表达了我想到他那里做事的意愿。虽然我对枪械武器等等一点认识也没有,但是我总能做些别的,比如交际这类我多少也能帮上忙。
[既然你决定了,就先来我这吧。]听了我的想法,穆塔阿勒略为沉吟了一会。出乎意料的,他似乎不打算让我碰触武器走私的领域。[东西收拾好了以後,让古都斯给你安排。]
得到他的首肯,我加紧了手上收拾的速度。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东西要带走,家具什麽就让他们留在这间屋子里吧,要放在身边的也就是一些最值钱的财物了。除了这间房子,我打算留着以外,其他的房产我都不打算留下来。
就是这间房子,也只是因为怕小妲什麽时候回来了却联系不到我,才让它留下来的。我仔细的交代了警卫部,等过段时间到阿拉伯以後我会给他们一个地址。以後若是有任何信件寄到这里,让警卫都帮我转寄到阿拉伯。
穆塔阿勒预定在两个星期後离开这里,剩下的时间不是很多,我主要都是忙着处理脱产的事宜以及和此地相熟的朋友们道别。
齐齐舍不得我,因为没有我,他就少了一个不会歧视他兴趣的同伴。他说他会去阿拉伯看我,顺便看看要不要在阿拉伯做点投资,以後他就要让我招待了。请尹茉莉帮忙制作专属香水一事也只能做罢了,此去阿拉伯,也不知什麽时候会再见面。
其他相熟的朋友也都打了招呼,大家都表示以後有机会会来拜访我,纷纷和我留了联系的方式。这些大多都是客套话,彼此毕竟没有好到那个程度,但世事是哪有说得准的。也许他们不会专门为我跑来阿拉伯,但要是真的因缘际会要到阿拉伯了,也很有可能会顺道来拜访我们这些地头蛇的。
纪宁律师事前就知道我有离开的打算,也没有多做挽留,只是让我有事随时和他联系。我虽然不晓得穆塔阿勒准备让我做些什麽,有没有走法律程序的需要,但还是和纪宁约定好要保持联系。
至於路甯,在我和他沟通之後,他愿意跟着我一起去阿拉伯。本来他就是比较随意的人,所以当年他才会不顾家里的劝阻和我一起来到这个国家。现在我要离开了,他要不就是回去他原来所在的国家,要不就是选择和我一起走。
我没有和绦联系,我们之间本就不该再有交集。我不想知道方家和白家又有了什麽样的默契,不想知道他和白薇什麽时候订婚,那些本就与我无关。不知道他什麽时候会发现我已经不告而别了,是不是要等到他回到这幢已经没有人烟的屋子才会发现,而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已经离开了多久。
就这样吧,一走了之是最轻松的作法,但不管这是不是不负责任,我总有选择不去面对的自由吧。
时间过的很快,半个月後,我已经和穆塔阿勒同在一架往印度的小型的飞机上了。我从窗户中看着陆地越来越小,不禁感慨良多。我逃离了记忆中美丽的家乡来到这块土地,原是想在这地方扎根生长茁壮以後再回去的,但这麽多年过去,我却又要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穆塔阿勒准备先去印度的孟买和底下的人谈点事情,等结束之後再返回阿拉伯的住处。路甯不和我们一起行动,他被古都思安排带着众多行李—大量的礼服和首饰,搭船从水路先行往阿拉伯去。
我以为穆塔阿勒会与我讲解这一行的基本情况,至少也要让古都斯和我提点一些该注意的事情。但整个路程,走私相关的话题他们一点都没有提,似乎真的不打算让我接触这一块。
我十分纳闷,但也没有多问。反正不管他想要我做什麽,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