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十七在地底之中连走了三天三夜,仍旧不敢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更别说是要把那崭笔和喜宝放出来了,尤其是每隔一段距离,就能感受那气息微弱但却是充沛的能量,更是让四十七头疼不已。等到第四天的时候,四十七终于停下了脚步,他的脚下,是一条水流十分端急的地下河,四十七望着这条河,心中开始的盘算开来:以自己目前的脚程,别说是一个月回到那海内,就是一年也不可能。想来如今,也只能赌上一把,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把崭笔放出来,再一同做些打算才是。想到此,四十七就下定了决心,他伸出有些僵硬的手臂,慢慢的放入眼前的河水之后,没到片刻的功夫,一条尺长的鱼便被四十七抓入手中。这鱼儿用力的挣扎,但却是逃不出四十七的手掌。“就它吧!”四十七对自己说道:“我第一次如此运用此术,成败在此一举。鱼儿啊,我们同归一族,你应该努力的助我一臂之力才是!”而那鱼儿像是感应到了四十七的想法一般,竟不再挣扎,乖乖的浮在四十七的手掌中。四十七此刻更是凝神聚气,因他此刻拥有的是这地底石土的能量,而现在四十七是要把这石土之能再次改变成和这普通的鱼儿一般的血脉之能,这其中最大的难点,便是不能暴露出一丝自己的能量。如今这地底之中,尽是那追来之人放出的能量。四十七认为,这能量能探查出任何有异于这地底之外的能量,所以哪怕并非是崭笔的,也要万分小心。所以四十七先是用这石土的能量,将这鱼儿身上的一小处包裹住。而在这能量包裹的内部,四十七把自己身体一部分的能量进行恢复,之后用这恢复的能量,对着鱼儿所发出的能量进行感知。四十七本想着,鱼就是鱼,海中尽是此物,却不成想,探知之后竟然发现,这鱼儿和海内的竟然还有那一丝的不同,幸好自己没有大意。
在完全的探知了这条鱼的结构和能量之后,就会产生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地方本就是一条鱼的能量,如果四十七把自己的能量便成了另一条鱼的能量,那么这个地方就会变成两条鱼的能量,四十七不确定这所追击之人对能量的感知到底能精确到何种地步,但是这险,他却是冒不起的。显而易见,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就是要把自身的能量融进这条鱼里,而且不让这条鱼的能量急剧的增加,那只有一种办法,就是这条鱼,游到了这个地方,它在此处进食了——大鱼吃小鱼,那么四十七想出的办法,便是让自己化作这鱼儿肚子里的另一条小鱼,如此,也许还能不让身旁这么多的能量感应到什么异常。
如此找到解决办法之后,四十七便开始进行能量的转换。在这鱼儿身上小处的能量包裹处,四十七将自己能量慢慢的变成鱼儿血肉的能量,并将能量进行压缩,将自己体内无限量放大的才能开到的黑色颗粒,每百个进行一次包裹。而四十七的身体,也因此变故,体内的能量,慢慢从那鱼儿石土能量的包裹处,进入鱼儿的体内。而自己原本的身体,最后只剩下了一层蝉翼一般薄薄的驱壳。等到四十七几乎完全的将自己转换完成的时候,那驱壳也随之不见。可是到最后,四十七发现剩下那一小处石土的能量,没办法进行转换。因为那小处的能量是一层壁障,将四十七转换时候所发出的能量与外界隔绝,但是如果再转化这处的能量,就没有了壁障,所以此处的能量不能进行转换,无奈之下,四十七只能将此处的能量控制之后,让其变成一个极为细小的泥沙,贴在了这鱼儿的鳞片之中,并且与自己在这鱼儿体内的化身紧紧相连。之后,这鱼儿便如同何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快速的游走在这地底有些冰冷的水脉之中。
四十七做此事的时候,依然是万分的小心。但此刻,那有些气恼并准备打道回府的老者榆方,在高空之中的身体却是突然一停。他忽而感到地底的一处有些不同寻常,担忧瞬间消失。他迅速的调集地底那些能量,向那一处勘察,但是又没有感知到其他,只是感知到一条地下河,河水之中有些常有的水中生物,所有的能量都正常至极。但令他奇怪的是,刚刚明显是有那么一瞬间,他感知到了一丝不寻常的能量。为此榆方思考了片刻,却仍是得不到任何的头绪,但榆方知晓,对方是那崭笔,所以他不能有丝毫的懈怠之心。于是他一掉身,又回去了。他身后的四人,本见榆方停了下来,想着应是有了什么事情发生,便停在了榆方的身后待命,却只见这榆方只是眉头皱了皱,没有说任何的话便转身回去,只好也悻悻的跟了上去,不敢多问一句。
那榆方不到片刻的功夫,便来到这异常之处的上空,随后命四人待命,自己飞身便来到地底深处,他疯狂的释放自己的感知能量,仔细的查探起来,甚至于砂砾,甚至于蚁虫,甚至于鱼虾,只要在此地的统统没放过,却也没有发现那一丝的异常究竟是出于何处。榆方很是不甘心,又反复的感知了几次,却仍旧没有任何的发现,只能阴沉着老脸,飞身回到了上空。那等待的四人本就有些莫名奇妙,但看榆方出来之后脸色更加难看,就只能忍着不问,又随着榆方离开!只是此时榆方却是改变了方位,也如同了夜一样,向着西方飞去。
再说那了夜此刻却是已经走远,只是那一张老脸,面色有些难看。他倒是没有感知到什么不对的地方,依旧急速的向那西方而去。
四十七如果是本体的话,那定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只是现在那鱼儿的体内,只有精神紧绷的要命。在这鱼儿游出没有多远,四十七就感到一股强烈的灵气在自己的身后迅速袭来,四十七还以为自己被发觉,真真的吓了不轻,但奇怪的却是,这灵气并未追击而来,只是在一个地方停下。起初四十七以为这只是暂时的提顿,脑子里还在拼命的想着法子如何解决,但是过了片刻之后,那灵气依旧在远处,并未延伸一丝一毫,这四十七才放心下心来。只是四十七也是百思不解,这追来的灵气应该是因为自己,不然哪能来的如此巧合?只是自己如何泄出其他的能量,并让对方发觉,四十七却是想不通。至于为何没有追击而来,想必这追击之人,完全没有想到四十七所应用的法术,所以大是放心的相信了其自己在这地脉之中不尽的探知能量,而也是因为对方的这股子信心,让四十七终于是有惊无险。
地底水脉错中复杂,化身在鱼儿体内的四十七在这水中游走了整整半个月,才终于感觉不到那些探知能量。但四十七却是算错了一事,那就是水脉的流向,并非是一处向北,处处向北的。就在化身在鱼儿体内不久,这河流却是向着西方流去。而那西方与海的交接之处,应是黄沙之地,这不利于崭笔的术。但事已至此,着实没了什么解决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又过了一日,确定再也无有那感知能量之后,四十七便从那鱼儿的体内慢慢的出来,十分谨慎的他先将自己化身成为砂石,再次确定了一番之后,才用极为微弱的能量告知崭笔:要崭笔出来之后,便展开那蓝光,隔绝他们与外界,避免释放能量被察觉。而崭笔和喜宝在那骨齿神鞭之内,早就是担忧外加烦躁的紧,这终于等到了四十七的召唤,着实是兴奋又放下心来。
四十七与崭笔的交接,当真的默契又顺利。而喜宝更是兴奋的不行,虽说如今从那骨齿神鞭出来,所见到的依旧是那地底无尽的黑暗,所感受到的依旧是冰冷,但是终归可以讲话了,这对喜宝来说才是最要命的,这些日子以来,喜宝感觉自己已经不能讲话了,已经忘记如何讲话了。每日抬眼看见的,就是崭笔那张老脸,彼此除了眼神还不能有任何交流。于是出来之后,便嚷嚷开来“本公主终于出来了,本公主终于可以说话了,四十七,你快和本公主说说,如今到底是怎个情况?我们是否能顺利回到内海?”喜宝简直不能抑制自己内心的喜悦,说话的语调高涨之中透漏着些许的兴奋。但是令他意外更是气愤的是,四十七和崭笔的脸色十分的严肃,并且根本就没人理会他,尤其是那四十七,在听完自己的话之后,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只是十分阴沉的和崭笔说道:“虽有几次险境,但终究是离开了那尽是能量感知的地方,只是如今,我们并未在北方,而是西方,在那鱼身之中漂流了十六日,已经不知是在何地了。”崭笔听完四十七的话之后,沉思了一会道:“西方,西方也是不错?”“奥,兄长可是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倒不是什么好的法子,只是无论哪个方位,地下皆有水脉。我想了解我的人都应该去了北方,所以西方也是不错,虽说我从未从西方回过海内,但为今之计,只能堵上一把!现在不宜耽误时间,我要施展禁术,你们莫要抵抗!”这崭笔说完,便开启禁术。可怜那喜宝,刚刚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说些话,不会太闷了,却不想马上又要化成一滩水,委屈的眼泪都是要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