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少爷,我家公子为什么还没醒来?”声音中充满是焦急。
"影儿,你别急,这再名贵的药,也不能一吃下,人就活蹦乱跳起来啊!大夫说了,二哥已经没有危险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三天都没怎么合眼,饭也不好好吃,你看你脸色多差,回头二哥要是醒来,看见你这副病样,还以为我虐待你,非扒了我皮不可啊!"文远图装出一副可怜样,劝道。
林羽觞隐约听到二人对话,便已转醒,听得文远图之言,不禁开口道:“三弟,我有那么凶?”
“二哥!”“公子!”二人惊喜地唤道。
“公子喝水~”只见影儿端来一杯水,眉眼间虽尽是喜色,却又难掩疲态。林羽觞见了,自是心疼,接过水后,便道:“影儿,快去休息吧。”
影儿闻言,忙摇头道:“公子刚好,我怎能……”
“听话!”林羽觞不待影儿说完便打断道。影儿眼中尽是不舍,却又点了点头,便回房去了。
“二哥,你就只看到她憔悴了,却不见我累坏了吗?”文远图见影儿走后,便要拿他二人打趣。
林羽觞闻言,也是笑道:“看到了,三弟,为我买好药,自是没少忙活。”
不料,文远图却摆了摆手,道:“二哥,这我可不敢居功,那千年人参,我想买,只怕也是有价无货。那好药都是陆姑娘给的!要不然二哥怎能恢复如此神速。”
“陆姑娘?”林羽觞疑道。
文远图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陆姑娘舞跳得好,王公贵族自是有赏,有这千年人参也并不奇怪。只是光听闻二哥重伤,便眉头也不皱一皱,就差人送了这千年人参过来。我说,二哥,美人恩重,好自为之啊。”
林羽觞却想到了黄明,便对文远图道:“三弟,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文远图一愣,见林羽觞似乎有些真的生气了,便忙道:“知道了,二哥。那个,二哥,究竟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林羽觞并不想让别人为他担心,便道:“匪类而已,以后注意些,不与他们争斗便是。”
文远图自然也没有怀疑,便笑道:“二哥,以后那些匪类要多少钱你给他们便是,三弟别的本事没有,钱还是拿得出些的。还是说些高兴的吧,二哥,你命真好。这些日子,影儿、陆姑娘和大哥都是常来看你,关心你,就连我拿妹妹也对你那么上心,我这做哥哥的都没这待遇啊……”
“你妹妹?我几时认识你妹妹了?”林羽觞又是疑道。
文远图并未立即回答,却是神秘一笑,道:“二哥,你去小桃林找我妹妹便可知晓了。不过我妹妹可在生二哥的气,二哥还是自己去哄吧,就当活动活动,我就不同去了。”一言至此,神色又是有些怪怪地道:“只是二哥万万不要出文府,最近几日金陵怕是不太太平……”说罢便自顾自地离开了房间。
林羽觞自是不解,心想:也好,躺了三天,就当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时金陵正值初春,桃花盛放,香气宜人。林羽觞寻花香,一路走来,便是到了那小桃林。文府桃林,虽不大,然小桥流水穿插于小桃林见,使桃林更显精致。林羽觞过了小桥,便顺着河水,一路寻去。林尽水源,只见一女子,独赏桃林,黄影红花,极是亮眼。林羽觞走近了些,只见女子背影不是文依允,又是谁?当下激动不已,便唤道:“依允!”
文依允正独赏桃花,忽听身后有人唤自己,回身一看,却见是林羽觞,顿时喜上眉梢,也未注意林羽觞如何唤她,道:“公子醒了?”随即脸上又是有薄愠之色。
林羽觞是既惊又喜,也是没注意道文依允脸色变化,便追问道:“真的是你啊,依允!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叫什么?”
“文依允啊。”
“你三弟呢?”
“文远图啊。”
“我们是兄妹,很奇怪?”
二人一问一答,甚是有趣。
林羽觞一愣,随即道:“是不奇怪,我就是觉得有点巧。哦~想必那在金陵客栈替我付了房钱的人,是你吧。”
不料,文依允却是略带哭腔,也未理会林羽觞后半句话,道:“是啊,要不是这么巧,我又怎能知道你骗了我……”
“骗你?”林羽觞一惊,“我几时骗过姑娘了?”
文依允一听,更是生气,道:“公子心里清楚!”
林羽觞却是一头雾水,道:“我确实不知啊!”
“公子来金陵做什么?”
“来找人。”
“红颜知己?”
“断然不是啊!”
又是一问一答,只是林羽觞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个俏丫头又是谁?”文依允先沉不住气,点破了话题。
林羽觞闻言一愣,随即大笑不已。文依允见林羽觞不慌反笑,也是不解,“公子笑什么?”
林羽觞笑道:“雨来,姑娘是为了这事生气啊,我还道是什么要紧事。影儿是我几日前收的一个丫头,算起来,我倒是认识姑娘在先,又如何能是到金陵来寻她?说来姑娘也是奇怪,何以对此生如此大的气?”
文依允闻言,便有些慌了,眼睛看向别处,道:“我,我就是气公子,你骗我……”说到这,忙又叉开话题道:“公子以后便住在这里了,日后唤我依允便好,姑娘姑娘的,太生分了。”
林羽觞自是不介意,应道:“好,依允。”
文依允听得林羽觞唤得亲切,心中欢喜,又问道:“公子要找的人,可找到了?”
林羽觞神色一黯,叹了口气道:“父踪难寻啊!”
文依允听到“寻父”二字,又回想林羽觞先前诸般情态,心中也便了然了,于是便道:“可有线索?”
林羽觞闻言,忽而想起那日小二所提文家之说,便急道;“我父亲可能曾在文府做过工,甚至可能现在仍在文府。”
文依允一惊,见林羽觞很是心急,忙道:“我带公子去找陈伯。”
文依允带着林羽觞穿过桃林,一路引至伙房处,只见一老者正督促众下人打扫庭院。老者驾轻就熟,面面周到,显然是十年如一日做着工作。
“陈伯。”
老者闻言回头,“是小姐啊!林恩公醒了!那老身也就放心了。”
林羽觞寻父心切,单刀直入,道:“陈伯,你这儿可有,什么姓林得中年人,或过去十几年曾有?”
陈伯想了想,应道:“恩公问话不敢不如实回答,只是这文家自来金陵之日起,家中从未有过林姓的人……”
林羽觞如遭重击,线索全断,却是仍不死心,道:“陈伯,你当真没有记错?”
陈伯答道:“恩公,我老陈一生管理文家杂事,几十年如一日。这文家上下一草一木,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林羽觞闻言,心情极速低落,眼神中也似没了光彩,道:“麻烦陈伯了。”
别过陈伯,林羽觞心情失落,自顾自地走在文府中。不知过了多久,似觉身后有人,回头见文依允跟在身后,一惊,便道:“依允,你怎么跟来了?”
文依允浅浅一笑,道:“公子心情不好,我便陪着公子~”
林羽觞心中一暖,怕累着文依允,便道:“好了,依允,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出去走走就好。”
文依允见林羽觞已说了这话,也便不好强跟着,便柔声道:“也好,公子小心伤口,早些回来。”
林羽觞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背影似有一层哀伤……
各位看官,林羽觞是忘了,不知各位可记得文远图之话——“金陵最近怕是不太太平……”
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老子又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林羽觞走出了文府,福兮?祸兮?谁又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