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郊,日光已见颓势,“哈哈,小淫贼,你张伯怎么那么笨啊……哈哈……”闻人醉月笑得甚是开心。
林羽觞见她笑得开心,也是笑道:“张伯倒也不是笨,就是比较憨厚罢了。村野之人,是要比金陵人少些客套,多些憨直,说来我倒是更喜欢家乡人。”
闻人醉月闻言,眼睛一亮,看着林羽觞道:“那我憨直不?像不像你家乡人?”
林羽觞见她一脸纯真,心中一悸,挠了挠头,道:“姑娘是不太像这金陵的人,倒像是我家乡人。”说到此,不禁一笑,“极像张嫂,颇有,颇有……”
“颇有泼妇之风是吧?!”闻人醉月小脸一板,打断了林羽觞,“哼!你刚才讲的时候,可没少说张嫂泼辣,管得你张伯连口酒都不敢喝……你要想说就直说,反正金陵人都这么说,也不多你一个!”闻人醉月一生气便是将脸转至一边,不愿理林羽觞。
林羽觞见闻人醉月似乎又是生气了,也是见怪不怪,当下见阳光似乎已有颓势,已近黄昏。便对闻人醉月道:“你能站起来吗?若是能,我们就上去吧。”
闻人醉月闻言,也是抬头,见天色也是不早了,心中也是担心家人着急,便是欲尝试起身。“啊!!”林羽觞听到娇呼,忙伸手要扶,只觉香气宜人,闻人醉月已在怀中,“还是不行吗?”
闻人醉月皱着剑眉,似是很疼,眼睛也是红红的,泪珠似在眼里打转。林羽觞一见,心想:到底是大小姐,还是没吃过苦的……当下便是扶她坐下,柔声道:“没事,再休息一阵吧~”
“小淫贼,你有轻功,自己上去便好。到了金陵城,去找我哥哥,让他来找我就可以了。”闻人醉月坐下后,如是说道。
林羽觞闻言也是心中一暖,便笑道:“呵呵,这荒郊野外,你腿又不好,我若是此刻离去,倘或有什么猛兽、淫贼的也掉了下来,闻人大小姐你岂不是要呜呼哀哉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闻人醉月语气中带着微微怒意,头却是微微侧偏,嘴角的浅笑没人看见……
林羽觞正欲反驳,以取口角之胜,不料似有声音从远处传来……
“公子!”
“二哥,你在吗?”
“林恩公,你可在?”
“醉月,你在吗?”
“他们来了?哈哈,我们有救了。”林羽觞听到大家的声音,心中自是欢喜。
话说,影儿在文府苦等半日,不见林羽觞归来,心中自是焦急难耐,生怕林羽觞为闻人醉月所伤,便去告知文远图,求他派人去找。文远图闻言,也是担心,又见影儿哭得甚是伤心,便亲自带了人来找,又担心人手不够,更是找来闻人瑾帮忙。闻人瑾也是担心自己妹妹半日不知所踪,自是同意。众人打听,闻有好事者称,二人一路追逐,竟是到了金陵郊外,便一路寻来,至今无获。
“你等我!”林羽觞对闻人醉月道。说罢,便是轻功一展,靠左右石壁,跃上地面。对着众人方向,边跳边挥手,道:“三弟、影儿、依允、陈伯,我们在这边!”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转而为喜,都是奔向这边,当头却是影儿,夕阳碧影,甚是美丽。“公子,你半日不回,可知影儿有多担心……若是……若是公子你真有意外……影儿……影儿……”说道此处竟已是泣不成声……
林羽觞见影儿站在身前,抬眼望着自己,泪有顺着脸蛋滑了下来,似荷叶沾露,不禁便是柔声道:“傻丫头,我这不是没事吗?”说罢,又是转了个圈,跳了两下。
影儿一见,也是破涕为笑,含着泪,点了点头。
文依允在旁沉默不语……
“小淫贼,你别把我忘了!!!”闻人醉月听林羽觞在上面亲亲我我,把自己这个大活人给忘了,心中大有怒意。
“醉月,你在底下?”闻人瑾一听,顿时喜上眉梢。
“瑾哥哥,我脚伤了,快下来,带我上去啊!”闻人醉月听到闻人瑾声音,也是开心,便忙道。
只见闻人瑾一跃而下,只听一声娇呼,又见闻人瑾已是又跃了上来,只是怀中却是多了闻人醉月。闻人醉月被闻人瑾横抱在怀中,闻人瑾又是一跃,便同闻人醉月一齐上了马。林羽觞暗自心惊:好身手,抱了一个人,也可如此自如!
“闻人瑾在此多谢各位了,林兄,令妹想必也是给你添麻烦了!”闻人瑾在马上朗声道。英姿不凡,自是人中龙凤。
“没有,醉月很好。只是脚伤在下虽已看过似是没有大碍,但是还是再看下大夫为好,以免留下什么病根。”林羽觞自也是说了这些客套话。
“那在下就带着醉月先行回府了,各位,后会有期。”闻人瑾对这众人说道。
不料闻人醉月却是在怀中动了动,望向林羽觞,开口道:“小淫贼~别忘了三件事~”
此言一出,文依允、闻人瑾皆是脸色有变,文远图、影儿却只是面露惊色。只是众人都是望向林羽觞,只见林羽觞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未否认。
闻人瑾面色不悦,调转马头,“驾!”一声呼喝,绝尘而去。
“二哥,你和闻人醉月?”文远图讲话说到一半,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羽觞。而后又是学着闻人醉月的腔调,唤道:“小淫贼~”转而便笑道:“哈哈,昨天还是死淫贼,今天在这坑中半日就变成小淫贼了,二哥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说说,你俩做了什么?”
林羽觞看着文远图挤眉弄眼的样子,真的是想打他一顿,正欲解释。不料,文依允却是将文远图推开,道:“哥,就你话多!林公子累了一天,你还不快些让他回去休息!陈伯,把那匹马迁来。”
“是,小姐”陈伯说罢,便去将马迁来。
“林公子,你和影儿乘这匹先回去吧。”文依允冲林羽觞眨了眨眼,模样甚是可爱。
林羽觞自是会意,便唤道:“影儿,我们走~”说罢,便是将影儿拉上马,半搂着,怕她摔倒,绝尘而去。
“妹,咱俩乘一匹吧~”文远图笑道,模样极尽讨好之能事。
“没门!自己走!”文依允似是有些愠色。
“妹,他们骑的可是我的马,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文远图便是抱怨道。
文依允闻言也是一笑,却是有板起脸道:“哼,想要天理那你就以后少说话!”说罢,也是绝尘而去……
文远图在后面,苦笑道:“这到头来火气全撒我身上了……”
晚上,文府房中,“公子,今天还练吗?”影儿边铺床边道。
“练,为什么不练,影儿你有这天赋,自是不能丢下不练。”林羽觞闻言,忙说道,生怕影儿放弃练习。
“嗯,那好,学什么还是我定吗?”影儿走至桌前,调皮一笑,似是想争取自己的小权利。
林羽觞难得见影儿对自己提出要求,自也是乐意成全,笑道:“好啊,师傅偶尔也是要听徒弟的,这才是为师之道嘛。”林羽觞学起老者腔调,甚是有趣。
影儿听得有趣,笑出了声,接着道:“那我要学公子的名字!”
“林羽觞?觞字怕是不太好写啊。不过兴趣最重要,那便学这三个字!”林羽觞说罢,一挥而就。
影儿自也是学着前日方法,临摹起来,模样极是认真。林羽觞见了,不禁叹道:“影儿,你既有天赋,又勤奋,想必日后成就必在我之上啊。若是我小时候有你一半踏实肯干,只怕现在这字还要更好些才是。”
影儿闻言,听出话中似有黯然之态,便道:“公子,又想父母了?”两人相处至此,也是心有灵犀。
林羽觞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嗯,只是线索都断了。想想罢了,又能如何呢?”
影儿见林羽觞甚是伤心,当下也是不忍,便道:“公子,其实我一直想说,文字不一定是地方,或许与姓名有关也说不定。”
文,姓名!林羽觞一惊,望了影儿一眼,忽然大笑道:“哈哈!影儿,你当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太好了,又有希望了!”激动过后,却是无比深情的看向影儿,“谢谢你,影儿~”
语气中情意之浓,竟是令影儿羞得低下了头,道:“公子,我会了,先回房练了……”说罢便是逃似的,跑出了房间……
不远的房中,女子幽幽一叹,把玩着那块火石,久久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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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府,闺房之中,“小淫贼~呵呵,傻样儿~呵呵……”女子笑容,甜美无比,此刻却只有月亮能看见了……
金陵又是睡了,金陵人呢?呵,几人成眠,几人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