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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隆斯密

以为弹药所剩不多的抢劫者显然没有想到过这种情况,最后不得不以失败告终,而卡特等猎人,着实在城边围观的人面前出了一下风头。

到了简陋的城门处,安放在良好的地理条件下的重机枪提醒着来人遵守这里的规矩,而随处可见的士兵和雷电形图案标示这里属于莱科纳家族的领地。

刚杀完人回到车上的杜莫惹了一些麻烦,原因是他没有身份卡。

莱科纳家族为隆斯密的每一个猎人都办有身份卡,以其实力为高低标准的身份卡不仅是一张暂住证,更重要的是表示莱科纳家族承认了你的猎人身份,能得到一个大家族的承认,那么你就可以明确地和外面那群野蛮的流民划开界了。

杜莫没有身份卡,城卫自然不会让他进去,但车队不能长时间搁在这儿等着,卡特孤身离开了一会儿,然后带来一个黑壮的中年汉子,似乎是专门办理证件的,看来卡特在隆斯密的地位还真不低。

“这是里曼先生,负责办理身份卡的,杜莫,你来向先生证明你的本事吧。”卡特向杜莫介绍道。

“拿点值钱的东西过去,但别说你来自荒野,说从马里奥来就行了。”苏瑟压低声音提醒杜莫道。

反应过来的杜莫转身在车上拿了一根野猪獠牙,来到那位里曼先生面前,说道“我叫杜莫,来自马里奥。”说完递上了那根獠牙。

里曼是莱科纳家族派到隆斯密的高管之一,这次被刚出猎归来得卡特请来帮忙,很是让他高兴,这意味着他又可以拿到一点好东西了,可他看着眼前这个长相丑陋的家伙,不免有些为难:这小子规矩是懂了,可是这么多人看着,你不证明一下自己,让我怎么给你办理身份卡啊!

在接过杜莫递上的獠牙后,里曼一下就醒悟过来了,慢条斯理地说道:“恩,你的实力不错,暂时定为B级猎人吧。”

这个冒失的决定当然引起了围观猎人们的不满,不过里曼一声大喝止住了哄乱的人群,举起手中的獠牙,说道:“如果有谁不服,可以和这位杜莫先生一样,只需在这上面捏几个手印就行了。”

原来杜莫一拿到獠牙,就在上面用力捏了个手印,再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了里曼,弄明情况的猎人们这才不敢反对了,毕竟能在坚硬的獠牙上留下手印的家伙,当一个B级猎人错错有余了;而里曼也因为卡特的好意而凑齐了另一根獠牙。

一切办妥后,车队在围观者们羡慕和忌妒的眼神中驶向城内,载着满车的猎物往交易地点去了。

“咱们这次的收成其他的贸易商可吃不下,最爽快最安全的买家只有莱科纳家族在城内设的商铺了。”格林都快成杜莫的专职导游了,一路上不论看到什么都为他详细解释着。

到了格林所说的商铺,杜莫对其繁忙程度着实有些惊讶,数量众多的猎人拿着或多或少的猎物在此交易,场面当然热闹不堪。

“莱科纳的管理者们对猎人的待遇不错,所以大多数猎人都选择来此交易。”场面虽然热闹,但丝毫不混乱,看来掌权者对管理很有一套。

卡特的猎人团收获之丰厚得让等待交易的猎人惊叹不已:不愧是隆斯密第一猎人团队啊,每次出猎的收获都让人惊讶!

商铺主管马可托弗亲自出面接待了卡特等人,不光因为他们是隆斯密第一猎人团队,最重要的是那满车皮的猎物,这可是一比不小的买卖。

“卡特队长,欢迎归来,我就知道您会给我带来好运。家族刚送来一批新型枪械,我可是专门给你留着的。”马可托弗热情的和卡特打着招呼,看那满脸的笑容,十足一个奸诈的商人。

“托您吉言,大家一起发财。”卡特同样热情的回答道。

“看来您这次损失不小,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向我提。”马可托弗看了看车队,向卡特承诺道。

“感谢您的帮助,收获和付出总是成正比的不是吗?咱们先算算这批东西吧,这些放久了可不好!”卡特说完便招呼苏瑟继续和马克托弗交谈,自己则去看着手下们卸车。

杜莫整个成了一闲人,无聊之下只好四处乱逛,一圈下来没发现什么他感兴趣的东西,唯一让他上心的就是在场地边维持秩序的莱科纳家族武装,那些士兵身上都散发着真正强悍的军人气息,这种气息杜莫只在林德身上感受到过,看来莱科纳在隆斯密花了不少心思。

如果外围武装就这样厉害,那家族核心成员不知道有多强!这是杜莫在仔细比较那些士兵后得出的结果,敌人越强,对自己也就越不利,看来这次出行困难不小啊!

卸完货的格林再次来到杜莫身边,看着那些气息慑人的士兵,解说道:“这些可都是莱科纳派来的最优秀的士兵,每一个都是觉醒者,怎么样?感到惊讶不?”

杜莫确实感到惊讶,如果说他们是最优秀的军人,他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但要说他们全都是觉醒者,那就有点难以置信了。

“外面有这么多觉醒者吗?”杜莫显然不太相信。

格林见杜莫对自己的话不认可,再次解释道:“那是当然,对于那些大家族大势力来说,只需要一点引导液,就能造出大批的低阶觉醒者!”

“引导液?是什么?”

“自从觉醒者出现后,一些科学疯子就致力于对他们的研究中,他们解读出觉醒者的奥秘后,又开始了对其的制造方法,最终定型了这一款被称为“造神”的基因药剂,也就是引导液…”

还未等格林说完,杜莫便察觉到好几股气息笼罩了两人,让他感到有些危险。

格林也感觉出气纷有些不对劲,待看清是自己的多嘴引起了周围士兵的观注后,感紧拉着杜莫离开了。

“那些家伙可真强啊!就算只是低阶觉醒者,对咱们而言也是不可战胜的啊。”格林感叹道。

格林带着杜莫来到商铺内部,卡特等人正在和马可托弗算账,杜莫不禁有些好奇,向格林问道:“现在货币体系还没崩溃吗?”

“当然已经崩溃了,这些猎物兑换的只是莱科纳家族内部的消费卷,只能在其辖区内使用。要是到了别的辖区,最硬的货币除了黄金,就只有猎物了,不过谁又会没事揣上沉重的黄金四处跑呢?”放任苏瑟去谈价钱的卡特来到杜莫身边,帮他解答了问题。

看来苏瑟对谈判很有一套,几句话就谈妥了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价格,马可托弗爽快地付了钱,看他那都快把眼睛给挤没了的笑容,就知道这次他赚了多大一比了。

卡特按照约定将一半的收获付给了杜莫,让众人眼红不已,杜莫手里可拿着半个隆斯密的武器啊!怎能让他们不羡慕,不过他们并没有什么杀人夺财的想法,除杜莫本就该拿这比财富的原因外,光那恐怖的身手就足已让众人老实下来了。

再说就算是剩下的一半,分下来也比以前得到最多的还要高上好几倍,那还有什么不能满足呢。

杜莫也不推脱,毕竟这是自己辛苦得来的,而且当初为了手里这张纸片,自己差点和卡特等人发生冲突,那就更没有理由不要了,所以杜莫很自然的收下了这张用途广大的纸片。

按以前的规矩,猎人团都会先回暂住点大睡一觉,再揣上钱出去找女人,这次例外,他们腰包满得都快溢出来了,难免不会有人盯上他们,所以最安全的方法还是换成武器和装备。

而杜莫在让卡特帮他挑选几件防护服和一些必要装备后,便让格林带他去订做刀具了。

杜莫和格林走在凌乱的街道上,引起了不少人注意,除去那满脸的丑陋疤痕不说,光是腿上别的那把转轮手枪就给人不小的震撼,更别提身边还有隆斯密第一猎人团成员陪伴了。

到了格林所说的刀具店,杜莫发现这里规模并不大,小小的铺子里杂乱的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材料,一个老式熔炉立在铺子中央,旁边蹲着一个邋遢的老人,要是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看出这是一个人。

“老洛克,我给你带生意来了,快点出来接客!”格林对着那个老人大吼道。

“没空没空!别影响老子工作,就算你是莱科纳最高管理者都不行!”那个叫做洛克的老人一点也不给格林面子,同样大吼着回敬他。

“这可是一比大生意,难道你不想做吗?”格林继续诱惑道。

“有多大?能买下隆斯密吗?买不下就快滚!老头子忙着呢!”洛克说完依旧目不转睛盯着那个破旧的炉子,看样子里面的东西让他十分重视。

这老头的脾气果真不小,几句不合就骂摩咧咧地开始撵人了,正蹲着看满地刀胚的杜莫听到这话,起身来到老洛克身边,拿出那张天价消费卷递到他面前,说道:“据说这东西能买下整个隆斯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用它来跟你买两把刀,够吗?”

这次不光格林感到震惊,就连脾气臭得要命的老洛克都有些动容了,他不禁好奇的抬起头,望向身前这个语出惊人的家伙。

待老洛克看向自己,杜莫才第一次看清这老头的长相,头发脏乱不堪就算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条斜穿整条脸的巨大疤痕,再加上满脸的皱纹和黑黄的牙,着实有些吓人。

洛克刚一看到眼前这个同样满脸疤痕、长相丑陋的年轻男人,全身忽然一顿,脸上随即露出挣扎的神色,似乎陷入了某些痛苦的回忆当中;许久后那满脸的铮狞才恢复如初,又回到了那种不可一世的表情,然后便继续蹲着照看他的炉子,只不过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跳动的红色火焰,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杜莫很奇怪这老头看了自己后为什么会沉默不语,但他没有追问,依旧举着那张价值半个隆斯密的纸片,等着老头的回答。

从正午到天黑,老洛克就一直蹲在那儿,就连炉子里的火熄了都没有动一下,杜莫同样站在原地,手里仍然举着那张消费卷,至于格林,那家伙早就对那把刀不抱希望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发泄呢。

最终还是老洛克先开了口,他扭头轻声问道:“你是锻体者?”

老头的话让杜莫眼中精芒一闪,如果有必要,他会毫不犹豫地用“巨蟒”轰碎眼前这个老家伙的脑袋。

“你怎么知道?”杜莫警惕地问道。

“想变强吗?我可以帮你,而你只需要帮我杀几个人就够了。”老洛克并没有正面回答杜莫的问题,继续问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杜莫也没在那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因为你需要变强,需要在众多控能者眼皮底下保全自己,而我是唯一能够帮你的人!你只需要帮我杀几个人就好了。”老洛克说完又想了想,补充道:“杀几个厉害的、权势涛天地家伙!”说这话的时候,老头的牙咬得咯吱作响,看来他对口中的那几个家伙仇恨意不小。

“你会改枪吗?”

“会!”

“在原有条件上你再教会我改枪和做刀,我就答应你!”杜莫做出这个决定可下了不小的决心。

“成交!不过这东西你可得给我,这是你以后的经费。”老洛克说着抽走了杜莫手中的天价消费卷,那速度可一点不像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谈妥后的老洛克起身伸了个懒腰,盯着杜莫腿上的转轮手枪,蔑视道:“这种粗糙的东西你也用?等有空了我装一把给你玩玩,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手枪!不过现在你得把火生上,炉子里可是别人订做的刀,要是毁了得全怪你。”看那样子真像是一个十足的奸商,收了钱还让车人干活。

“把门关上,隆斯密的强盗可不少!好好干吧小伙子,以后你就睡在炉子边,这可是老洛克能给的最好的待遇了!”准备去睡觉的老家伙嘴里又冒出这句十分欠揍的话,但杜莫并没有什么不满,睡在荒野上可比这破旧的铺子糟糕得多。

待到天快亮时,看了一晚上火的杜莫才终于有机会睡上一会,可还没等闭上眼,老洛克那沙哑难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子,今天咱们开始训练,你可别偷懒,老洛克可是拿着你全部家当的!”听那兴奋的语气似乎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潇洒了一晚的卡特从格林那知道杜莫的行踪后,跑来铺子时,看到满身烟尘的杜莫正在一个老家伙的骂声中卖力地打铁,惊得瞠目结舌,这还是那个荒野上无可匹敌的荒野猎人吗?

待他回过神来,进到铺子里准备问问情况时,脾气暴躁的老洛克先开了口:“大块头卡特,你来干什么?老洛克现在可没有空,这个学徒笨得不行,你要刀的话自己选,我可是忙得不行!”

学…学徒?这老家伙嫌自己的命太长了还是怎么的,敢称杜莫是一个学徒!

不过现实摆在那儿,就连杜莫自己都没站出来为自己澄清,卡特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

告诉杜莫他的装备下午再给他送过来后,卡特便拿着杜莫向老洛讨来补偿格林的高级军刀离开了,手下们可以休息,他作为首领可没那么多时间,他得赶紧作好下一次出猎的准备,至于杜莫,在进行过一次庞大的合作后,确实也该分道扬飚了。

时间在老洛克不满的抱怨声中过得很快,杜莫的时间都被训练安排得满满的,不过他并没什么不满,毕竟学得越多,自己以后活命的机会也就越大。

卡特等人也时常会来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虽然只是象征性的,但还是让他感到一点点温馨,不过这种温馨维持不了多久了,因为他决定离开隆斯密,去其他地方看看。

天快黑时,杜莫拿出每天都用到的钢珠,放到一个光滑的圆盘里面,控制它们不让其溜出自己的手掌范围,这是洛克教给他的训练方法,据说可以锻炼手指的灵活性;从刚开始只能勉强控制三颗到现在可以灵活地让十三颗钢珠在手里活动,杜莫可花了不少心思,以他锻体者的强悍体质都时常抽筋,可见他下了多大的功夫。

不过付出与收获总是成正比的,在能灵活的控制十多颗钢珠后,杜莫发现自己用起匕首来更加得心应手,变招也更加灵活,就像是自己的手指一般自在;看来洛克对训练确实很有一套。

除了钢珠训练外,杜莫每天还得训练拔枪和射击,用洛克的话来说:当对手就站在你面前时,如果你能在他来不及防御前就快速地拔枪射击,那么你绝对是最后的胜利者。

威力恐怖、经过洛克改装后精度变得颇高的转轮手枪成了杜莫手中第二大近战利器,长时间、高磨损的训练后,他甚至能在0.5秒内拔枪击中百米内任何位置的苍蝇,当然这是和手枪的精确度紧密相关的。

至于改枪和做刀,虽然算不上大师水平,至少能够满足自己的需求。

杜莫认为最有用的,还是老洛克教他的隐藏自己锻体者的方法。

老洛克告诉杜莫,他曾经也是一名锻体者,但是因为太过强大引起了莱科纳高层的注意,在被好几名高阶控能者俘奴后用来做实验,体内原本稳定的基因被数不清的未知药破坏得残缺不全,最后还是因为莱科纳家族高层全部出动办一件什么大事,才给了他机会逃得一命,没能力离开莱科纳辖区的他最后只能躲到这个荒野边城,以手艺的身份为生,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为了不被认出真面目,他甚至亲自毁掉了自己的面孔,所以他怎能不恨那些莱科纳高层。

在漫长的岁月中,他一直着力迅找一种可以掩盖锻体者身份的方法,最后还真被他给想了出来:最完美的方法就是觉醒出另一种能力来伪装,但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所以他又想出用普通人的基因来混淆别人的感观,从一个对生物学一点不懂的白痴开始在地下室中不断学习和试验,最终验证出这种方法确实可行,不过这样也有缺点,那就是不能被检查基因,否则那种怪异的基因排列毫无疑问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但这对杜莫来说已足够了,自己并不打算混进那些家族的高层,所以没多大机会被检查出基因问题。

有了能够掩饰自己锻体者的方法,杜莫就更想离开这地方了,自己在荒野长大,出来后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了一年多,已经误了太长的时间,他觉得是时候离开了,自己并不属于科特城,也并不这儿。

完成了最后一次训练,杜莫穿戴好托卡特定做的顶级防护服,别上改装好的转轮手枪和双刃军刀,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便趁着夜色离开了隆斯密,没有一点的留恋和犹豫,没人知道他的离开,除了老洛克。

老洛克躺在破烂的椅子上,看着远处那个孤独的身影,浑浊的眼球里出现了一点不舍的情感,不过随即又消失不见,他不知道自己帮助和帮助自己的丑陋男人是谁,来自哪儿,他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让一个原本会早早陨落的觉醒者多活了一段时间,至于那个年轻男人能不能一直活着,那就只有头上这个该死的老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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