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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狩猎

杜莫脸上怪异表情让众人感觉有些凉嗖嗖的,更不明白他所说的狩猎时间到底是什么。

卡特和苏瑟例外,在听到杜莫的话后就开始兴奋起来,大声招呼着其他人开始准备武器,大家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准备好武器后按杜莫的要求潜藏到了坑道远方。

防护服能够良好的隔绝强紫外线,不必担心被太阳烤焦,在荒野上,除了紫外线和野兽,最大的敌人就质剩下高温了。众人潜藏在如同沸水一般的土层下,蒸发的汗水将衣服粘在身上,极其难受,按杜莫的说法,在这种情况下还不能喝水,只允许倒一小点来润润干裂的嘴唇和喉咙,这简直比死还难受,大家在咒骂着杜莫那个丑男人的同时,也坚持忍受着难受的高温。

夜晚的降临让众人感到欣慰,那该死的太阳总算落下地平线了!不过谁也不能动,这可是最高首领卡特听了杜莫得话后下的命令,所以众猎人虽然对杜莫有很大的意见,但还是没人敢反对。

深夜再次给这群高傲的猎人上了一课,除去那令人心悸的野兽吼叫声不说,那和白天相差巨大的温度可是再次让众人吃尽了苦头,那种冷到骨子里的低温让大家的牙齿不住打着颤,还好所有人都是战后才出生的,拥有不错的体质,不然别说狩猎,就光是这温差就能带走其生命。

夜晚的降临同样使荒野变得热闹起来,此起彼伏的野兽吼叫声为枯燥的荒野增添了凶恶的生命气息;土层下的猎人们可不好受,一些顽强的小虫子总是会找到衣服的缝隙遛进来,肆意地咬着里面的美味,碍于杜莫的要求和卡特的命令,猎人们只能在心里不住地漫骂,骂这个见鬼的荒野,讨厌的低温,可恶的杜莫和那些该死的虫子。

杜莫要求的埋伏路线将地龙出现的坑道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似乎在等待着某种野兽的出现。有些发红的月光给大地渡上了一层诡异的颜色,但也给猎人们提供了良好的视野,让他们更好地看清了荒野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争斗和撕杀。

猎人们唯一排解单调和寂寞的只有身上用起来沙沙作响的通讯仪了,大家都压低了声音在干扰声中聊天打屁。

“大块头,你的屁股痒吗?我怎么老感觉里边有东西在咬我!”

“傻子!那是虫子,不然就祈祷明天你的屁股上不会出现一条蛇吧!”

“哈哈,卡特,你是不是又在想娘们儿了?这可是狩猎,你得管好你裤裆里的家伙!”

“呵呵…”

“臭小子!老子看你是皮痒了,明天该你小心屁股了!”

“......”

大家正聊得火热,杜莫那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如果你们想把猎物吓跑,那就继续。”

杜莫的话像一盆冷水把大家的热情给浇灭了,猎人们也只好咕囔抱怨着陷入了那讨厌的沉默。

过了不一会儿,杜莫压通讯仪里问卡特:“滑猴的价值大吗?你的手下们枪法怎么样?”

通讯仪的共享系统同样把杜莫的问题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被别人轻视和不信任让众人感到极其愤怒,更让他们加深了对杜莫怨气。

卡特以首领的身份喝止了脾气暴燥的手下们,回答道:“滑猴的皮在荒野外的价值很高,很多大家族的人物都喜欢用它来做袍子;至于枪法,你大可放心,这些在荒野里练出来的好小伙子们,打得都非常准。”

滑猴,是荒野上一种特有的变异猴子,喜欢舔食地龙分泌出的黏液,对其它动物足以致命的腐蚀性黏液却是他们的美味,而身上的光滑短毛有了地龙黏液的滋润变得更加光亮,这也成了人类猎杀它们的原因。

杜莫并没有因为其他人的愤怒而感到内疚,依旧冷淡地说道:“那好吧,你们去守住那个大坑道,准备狩猎了。”

众人听了杜莫的话后满腹怨言地爬出埋伏的地方,挎着枪骂骂咧咧向着坑道跑去。

那个大坑道在夜晚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黝黑和阴森,众人站在坑道旁,不由得感到心里发寒。

杜莫并不在这儿,从一开始他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团队,按卡特的说法:他是去找猎物去了。到这时他仍然没有返回,可能他对嘴里所说的狩猎有自己的安排吧。

“注意!快出来了!对准脑袋开枪!”通讯仪里传出的杜莫的声音再次将众人的心悬了起来,纷纷拿起枪对准了坑道里面。

一阵蟋蟋嗦嗦的声音从坑道里传出,与坑道外的枪栓拉动声形成了非常美妙的对比。

不一会儿,坑道里慢慢出现了几个毛绒绒的脑袋,怪异的面孔在步枪的冷光灯下显得十分铮狞。

滑猴,荒野深处的滑猴,众猎人在惊叹其皮毛品质上乘的同时,也不忘把准星套在那颗正对着自己龇牙咧嘴的大脑袋上。

卡特最为憋屈,以他的体型和习惯,最适合的枪械就是强火力的机枪,可在这个坑道里捕猎,那把拥有强大杀伤力的“火神炮”完全没有用处,而在出发前为了减少负重,大家只配备了自己最喜欢的武器和部件,所以现在完全没有备用枪械了,没办法,他只好拔出自己的手枪,对着一只正打算爬出坑道的滑猴的脑袋打出了第一颗子弹。

卡特的枪声像是导火索一般,引燃了狩猎这颗血腥的炸弹;猎人们手中的步枪开始兴奋地吼叫,给空旷的荒野带来了更多的死亡。

滑猴们无法爬出坑道,只能在枪口闪动的火花下凄惨的嚎叫着,它们并挣扎着逃进坑道深处,但过不了多久就又怪叫着退回坑道口,继续接受死神的邀请,看来里面还有让它们更害怕的东西。

杜莫事先让大家更换的双冲程子弹拥有良好的滞留效果,在打进滑猴的脑袋后就止住了去势,完全不必担心因为电磁加速的子弹会穿透脑袋而损坏毛皮。

伴随着最后一声枪响,这次完全一边倒的狩猎才完全落下了帏幕;坑道里积满了腥红温热的血液,但这对猎人们需要的皮毛没有影响,那些光滑的短毛连腐蚀性黏液都不害怕,更何况这些呢。

人类的生存观念主宰了这场血腥的捕杀,而滑猴对地龙黏液的贪婪决定了这场必死无疑的较量。

从猎人们兴奋的表情可以看出,这次出猎的收获是极其丰盛的,但卡特和苏瑟除外,他们一直在等杜莫,没了杜莫,他们知道自己根本走不出这广袤的荒野深处。

忽地,从坑道底冲出一只滑猴,苏瑟反应极快地抬起手中那把与他性格极其不相称的狙击步枪,快速地瞄准了正在翻腾的家伙,待看清楚后才放下枪,对着受惊的众人说道:“是滑猴,一只死掉的滑猴。”

被丰盛收获的猎人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抬起手中还未冷却的步枪再次对准了满是鲜血的坑道,以防受到袭击。

好一会儿,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才缓慢地爬出来,不是别人,正是事先就离开了的杜莫。

杜莫爬出坑道后,看着猎人们说道:“如果你们继续在这庆祝收获丰收,要是运气不好,那么结果会比下面的家伙还要糟!”看那无力的样子,似乎很疲惫。

猎人们被杜莫说得有些脸红和生气,但并没有发火,毕竟杜莫是在提醒他们。

杜莫重新换上一件防护服后问道:“还有多久天亮?”

“三个小时”杜莫的完好归来让苏瑟的脸上再次挂上了笑容。

“那可得抓紧了,咱们时间不多了!快下去剥皮吧!”

杜莫的话让众猎人有些犹豫,他们可不敢就这样冒冒失失地下去,谁敢保证坑道里面就没有其他野兽呢?

杜莫看出了大家的担心,便安慰道:“放心吧,下面只剩下滑猴尸体了,不过你们得加快速度,过不了多就这里又会变成撕杀场所。”

杜莫的话像一支定心针,给足了猎人们勇气和安心,在卡特的安排下,除了留下的两个警戒人员,其他人都下到了坑道里,剥滑猴身上的财富去了,不知他们看到坑道里的景象后,会不会感到吃惊呢?

苏瑟留了下来,此刻正拄着狙击步枪陪杜莫聊天。

“你好像受伤了?感觉怎么样?”

听到苏瑟的话,杜莫变得有些警觉,撇了一眼正温和地笑着看着自己的苏瑟,淡淡道:“只是小伤而已,问题不大。”

说着还示威性地转了转手中已经出现崩口的军刀。

杜莫的敏感让苏瑟苦笑不已,不过他并不是太在乎,拿出一壶水递给杜莫,继续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看他并没有什么恶意,杜莫才放松下来,一边喝水一边回答:“荒野里的滑猴总是会跟着地龙前行,每次地龙出现,意味着它们就在不远处,而它们最喜欢做的,就是在远离坑道口的地方挖一个洞进到里面去。”

“所以一开始你就单独离开去监视那群滑猴去了?等到它们全下去后你就封住了洞口?”

“准确来说不是封住了洞口,而是堵住了它们的退路!”

卡特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坑道里传了出来,为苏瑟解答了疑惑。

卡特在苏瑟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站到地上后深吸了一大口气,才骂道:“下面可真他娘的臭!杜莫老弟,你怎么在下面待了那么久,可真是个怪物!你应该下去试试的,苏瑟,下面可是有你想要的答案呢。”

没来得及换衣服,卡特便叫道:“把那辆车开过来,准备惊讶和收获吧!哈哈…”看样子他对下面的成果很是满意。

待车缆将剥好的毛皮一捆捆拉上来后,就连苏瑟也为这次的收获感到惊讶,思考了片刻他也忍不住诱惑跳下了坑道。

待进入后,果真和卡特说的一样,臭!真他妈臭!滑猴血液的腥臭和地龙黏液的恶臭混合在一起,真的让人难以忍受。

“苏瑟老大,下面怎么样?还不错吧?”

一个正在剥皮的猎人调慨道。

苏瑟苦笑着摇了摇头,问道:“坑道里面呢,都清理干净了吗?”

“当然,那些可都是钱和武器呢!你应该进去看看的,上面那家伙真他妈是一个怪物!”那个猎人骂骂咧咧地回答道,语气掩饰不住对嘴里那个家伙的敬佩。

猎人的话让苏瑟更加好奇,他打着战术电筒向坑道里面走去;越往里异味就越浓,连苏瑟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当最后看清坑道里的状况后,苏瑟这个一向都很冷静的猎人,都不由得呆住了。

黝黑的坑道里,地龙残留的黏液在战术手电的灯光下闪着耀眼的白光,白光下唯一的色调,只有红色!令人作呕的鲜血给坑道涂抹上了一层触目惊心的红色,被剥了皮的滑猴布满了整条坑道,白森森的肌腱和满地的鲜血幌得人眼睛发疼。

苏瑟终于知道刚才滑猴为什么在那么密集的火力下都不肯返回坑道里了,因为里面有让它们觉得比子弹更加危险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正是杜莫。

苏瑟踩着血洼仔细检查了光溜溜的滑猴尸体,发现每一只都是头部受伤,要么是被军刀扎进了脑袋,要么就是脑袋被大型枪械轰的一点不剩,而身上的皮却一点损伤都没有。

苏瑟在惊讶杜莫能力强悍的同时,也在想象,如果自己和他进行手刃战,那么有多大的可能活命?得出的答案让他苦笑不已。

这时,卡特再一次下到坑道来到苏瑟背后,说道:“很惊讶对不对?我们刚下来时和你想的一样,这小子真他妈强悍!不过还好,他只是一个单纯的猎人,要不然咱们这点东西还真不够他塞牙缝的!”

“你说他会不会是觉醒者?锻体觉醒者?”苏瑟没有回头,问道。

“很有可能,不然哪会有这么强悍的能力?不过还好他已经脱力了,并且受了些伤,暂时对我们没什么威胁;但别问他这些,那个敏感的家伙不是好惹的,只要他对咱们没想法就行。”

苏瑟沉吟了片刻,转身说道:“上去吧,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回到地面上,手下的猎人们已将几百张滑猴皮装好车了,杜莫对刚上来的卡特和苏瑟说:“赶紧离开这儿,这里血腥味太浓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野兽到来。”

卡特听了杜莫的话,对着兴奋的手下们吼道:“小伙子们!别高兴过了头,咱们还在荒野里!准备一下,可以回去了!他妈的…”

“为什么要回去呢?再留一会儿不是挺好的吗?”杜莫制止了卡特接下来的话。

卡特一听杜莫这话,和苏瑟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摸上了身上的手枪。

杜莫见自己的意思被误解了,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就快天亮了,还有一部分免费的猎物你们难道也不要了吗?”

杜莫的解释让卡特有些疑惑,丢过一支烟,他沉声问道:“什么意思?还要狩猎吗?这次的收获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所损失的,没必要再冒险了吧?你只需要把我们带出去,这里的一半东西就都是你的了。”

杜莫点燃烟深吸了一口,待憋得肺都快炸了时才将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烟雾吐了出来,回答道:“放心吧,你们能出去的;至于现在,你们只需要听我安排,就可以再增加一部分收获,而且是没有什么危险的那种。”

杜莫的保证让卡特稍微放下心来,起身招呼众人去了。背对着卡特的杜莫,眼里忽的放出一阵精芒,有些警惕,最多的还是残忍。

猎人们再次按照杜莫的要求潜藏下来,和前次不一样的是,虽然依旧抱怨荒野的种种不好,但对杜莫已然没有了先前的不满,原因在于杜莫的强悍在带给他们震惊的同时,也带给了他们对强者的尊重。

猎人们虽然不知道再次埋伏下来的意图是什么,但良好的心理素质还是让他们安静下来,迎接光明的降临。

时间在虫声和野兽的吼叫声中渡过,果然和杜莫说的一样,滑猴的尸体吸引了大量的野兽,为了这些免费的食物,不免又是一场撕杀,规模虽不大,但也给猎人们带来了不小的震惊;但事情还没完,等到争斗完进食结束后,已近黎明了,野兽们对温和阳光的奇怪渴望再次让猎人们感到惊异,惊讶于大自然这个伟大造物主的神奇力量,这在荒野外围可看不到。

荒野上最宁静、最安祥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荒野再次露出了他铮狞的一面。

如果说刚才是震惊,那么现在就是最为强烈的视觉冲击了!

大规模的、杂乱的野兽在逐渐强烈的阳光下来始暴躁,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大规模血腥撕杀;某些小野兽之间的冲突成了引燃这场荒野战争,野兽们开始撕咬和逃命,漫天的尘土使得这场争斗变得朦胧,阳光下的尘雾里不时传出野兽的悲鸣声和兴奋的怒吼声,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猎人们脆弱的心灵,大自然果然是最强大的,按照杜莫所说:这种争斗不过是荒野里每天的开场表演而已。

尘雾散去后,猎人们才看清了整个战况:以坑道为中心,四处都散落着野兽的尸体,吸饱了鲜血的土壤红得刺眼,残留的一些猛兽蹲在血洼中警惕地进食…

在众人还在惊叹场面的壮观和血腥时,杜莫已经提着那把恐怖的转轮手枪跳出了埋伏点。

“拿上你们的武器出来!快!一部分人掩护,其余的人挑价值大的东西拿!”耳机里杜莫的大吼将众人的心思拉了回来,反应过来后纷纷提着枪冲出了埋伏点,向着战场跑去。

正在进食的猛兽被突然出现的猎人吓了一跳,等看清来犯者后,随即露出尖锐的利齿准备攻击,不过在猎人们密集的火力下这样的攻击显得有些太过脆弱,结果只有变成尸体堆里的一员。

和杜莫说的一样,没有人受伤和死亡,但也获得丰厚的战利品,猎人们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这次拣大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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