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了后堂,就见一个白衣剑客当面迎来,沈煜脸上挂起一抹笑容,“白叔!”
白玉蝉!
一个突如其来的剑客,什么痕迹都没有,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了沈煜的生活之中。
据他所说,他是欠了沈煜父亲一个人情,救命的人情,本来打算还的。可是沈柏突然去世,让他没了回报的机会。
沈柏去世之后三年,他一直都在寻找蛛丝马迹,可惜却是全无所获。直到后来,他才知晓沈柏还有一个儿子存留,于是他便到了沈煜的身旁。
既然沈柏死了,那么他的儿子沈煜,他就有义务保护到他成年。他不喜欢欠人情,于是他来了!
和他名字一样,他最是喜欢白色,因为他认为只有白色才是剑本身的颜色。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一把白铁剑,从不离身。用他的话来说,凡用剑之人当持至诚之心,诚于心,诚于剑!
这是一个纯粹到了极点的剑客,也是一把纯粹到了极点的剑!
……
沈煜不知道,所谓的古代剑客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他却是知道,如果是白玉蝉的话,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剑客。因为他从来都有见过一个剑客,会像是白叔一样纯粹。
白玉蝉看到沈煜,不擅微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宛若是冰雪解冻一般。
“煜儿,不错!那一剑!”
沈煜挠着头,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若是让别人看见眼前这一幕,必会惊得说不出话来,一向是大气雍容的沈家公子居然也会露出这么一副稚子的表情。
“来!”
白玉蝉迈步前行,沈煜立时跟了上去。只是这一次,却是没了方才那副贵公子的模样,只是一个顽劣的小童罢了!
演武场,
白玉蝉看着沈煜,就手拿起了一把木剑,指向了沈煜,神情肃然:“来,比剑!”
沈煜脸上浮出一缕笑意,开口道:“白叔还是如此,非要用剑说话,用灵文难道不能说话吗?”白玉蝉听到沈煜的话语,开口道:“剑是剑客,用来说话,的方法。愤怒,喜乐,哀伤,全部都在,这一把,剑之中。武修士,同样也不,例外!”
听着白玉蝉特殊的断句方式,沈煜的脸上露出一缕笑意。
白玉蝉虽然是一个极为出色的剑客,但是却有一个相当的缺点。那就是因为他与人交流时,基本上只有请和好,请是与他人比剑的时候说的话,好是接受别人比剑的时候说的话。至于其他的,却是没有了!
沈煜最喜欢的便是,引白玉蝉说话。看着白玉蝉被满腹的话语憋得脸色通红,往日那如冰似雪的气质被尽数破坏时的样子,他就感到开心无比。
不过,很快就被白玉蝉发现了,于是,叔侄两人之间的交谈,就转换成了眼前的这幅模样。
沈煜眼帘微垂,低语道:“那小侄就不客气了!”说着,修长白湛的右手就轻轻的搭在了腰间的木剑上……
“嗒!”
两把木剑交击在一起,沈煜的脸上浮起一抹绚烂的笑意,“果然是白叔,居然挡的住我的拔剑术,和那些所谓的名宿高手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不知在什么时间,沈煜居然已经拔剑出击,而白玉蝉同样也是如此,以着一种极为可怕的速度挡住了沈煜的进攻。这一对叔侄,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类。
白玉蝉看着沈煜,点拨道:“你的所谓,拔剑术,虽然,不入正道,但是,却也未必,不是一门,道路。所谓剑道,乃是,先民观,厮杀所出。于天魔中,期,达到顶峰。“
“如今剑道,分化五类,一曰快剑,二曰杀剑,三曰道剑,四曰力剑,五曰势剑。“
白玉蝉将沈煜的木剑格开,一记仙人指路刺了出去。虽然只是一记普普通通的仙人指路,却是达到了速度的极致。
快!极致的快!
沈煜瞳孔微缩,手中剑招连变,转眼之间已经变化了四五套剑路。虽然是连连变化,复杂无比。但是却如同沼泽一般,死死的困住了那一把所向无前的木剑。
白玉蝉如同冰球一般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赞赏,手中剑招又是一变,仿佛是与此片天地连在一起一般,浩大无比,浩瀚绝伦。
沈煜浑身汗毛耸立,仿佛是身处敌国一般。不,就是身处敌国!此刻,仿佛是所有的东西都在排斥他,一股悚然杀机盈溢。
天发杀机!
沈煜神色凝重,左手轻搭腰际,不知何时,他的腰间竟是又多了一般木剑。眼眸微眯,沈煜心中低语。
“飞仙!”
气势暗灭,瞬息间极速收敛。不过区区转眼间,沈煜就仿佛是化作了槁木朽石一般,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就好像是冬日的荒野一般。
“唰!”
黑暗破去,枯木逢春。
木剑出鞘,极尽光华,艳丽无比,好像九天仙子亲临凡间。这一招,已经不是杀人技。而是美,极致的美,绚烂无比。好似生命之本质,在此刻酣畅。
一剑斩出,万籁俱寂。
“喀嚓!”
气势无声中破碎,白玉蝉与天地的联合被这一剑打破。在这生命之美面前,似乎也是苍白无力,为之夺目。看着沈煜持剑而立的身影,白玉蝉脸上已然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不错!”
“嘻嘻……”沈煜轻轻放下木剑,高高的抬起头,俊秀的脸上多了几许兴奋,傲然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本公子是谁?本公子可是注定要身成不朽的人物!”
“嗯!你的话,确实有,这个资格。毕竟,青衣客,血刀郎!是吗?”白玉蝉的话语传到沈煜耳中,沈煜摇头晃脑,大点其头,傲然道:”本公子天资聪颖,自是无人……诶?!“
沈煜大惊小怪的跳开,一幅跳脱到了极点的模样。“白叔,你知道了!”
白玉蝉回头,轻轻点头。却是默认了这件事,沈煜顿时脸色涨得通红。再也看不出那些雍容大气的模样,只剩下了一个秘密被挑开的小鬼模样。
半晌,等待的责罚许久不曾到来。
沈煜抬头偷偷瞥了白玉蝉一眼,就见白玉蝉轻轻的坐在一旁的小亭之中,全然没有要责罚他的意思。沈煜讪讪的跑到凉亭里,试探道:“白叔,你不罚我?“
白玉蝉轻轻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沈煜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就听白玉蝉开口道:“你怎么看?“
沈煜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白玉蝉是在问自己,对于他刚才说的那一番话,他怎么看?眼珠微闪,沈煜想也不想便是开口道:“嗯,自然是振聋发聩,引人审省!”
看着沈煜一幅“白叔所言甚是有理,小侄受用甚深!”的模样,白玉蝉无奈摇头,手指敲在沈煜的脑门上,立时引起沈煜一声痛呼。
“白叔为什么打我!”沈煜揉着脑门看着白玉蝉,一幅委屈耍宝,你不解释我就哭的模样。白玉蝉看着沈煜惫懒的模样,径直道:“你,根本没听!”
沈煜揉着脑门,知晓自己没能瞒过白玉蝉。带起了一脸的傻笑,全然一幅孺慕之景。
片刻,沈煜试探问道:“那白叔怎么看?”白玉蝉愣了片刻,开口道:“都是,放屁!剑,只是剑,杀人器!哪需要,那么多,划分!“
”啊?!“
沈煜眨眨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做梦,半晌才大惊道:”白叔这么不给先贤面子,好吗?“
“……”
看着白玉蝉的模样,沈煜顿时明白,自己多问了!如果真的有先贤出现在白玉蝉的面前,多半的可能就是,
一剑砍上去!
所谓先贤,可敬,不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