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亢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活了好歹也几百年了,化形之后虽然说一直离天仙之境还有相当远的距离,但是怎么说也算是阐教的众多弟子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今天,这个面带着慵懒的微笑,穿着奇怪衣服的人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且这个印象将伴随自己的终生。
乌亢听自己的长辈们说过,相传在远古时期,天地初开的年代,存在着一种名叫域外天魔的生物,他们残忍嗜血,对待所有的事物都会用令人发指的手段去征服去破坏。乌亢一直认为那只是传说,今天,就在此刻,他相信了。
毫无新意的一顿拳打脚踢之后,不等叶慈悲伸手,恢复了行动能力的乌亢开始自觉的运转法力为自己疗伤,完事之后抱着脑袋蹲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对你。”叶慈悲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乌亢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一股子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后脑勺,“你看,我要去那座山里找一个人,但是我又破解不了护山大阵,所以我一定得找个人给我好好的讲解讲解。”叶慈悲轻轻的叹息一声,“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啊。”
乌亢哭的更加伤心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他心里恨啊,就为这么点事你就把我的尊严赤裸裸的拿出来放到地上,一遍又一遍的用力的踩?
“我要是好好的问你呢,你肯定不会对我说,”叶慈悲背着手,像极了一个正准备做报告演说的领导,“我们不熟悉,而且打听的又是你们阐教中的一等一的机密,你肯定不会告诉我,甚至还会心生警惕,说不定会叫上一大帮人来揍我一顿,对吧。”
乌亢眼泪都干了,实在是伤心到了几点,现在就连眼泪都没有了。可怜巴巴的看着背着手转来转去但是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的叶慈悲,生怕又遭到一顿毫无征兆的毒打。
半晌之后,在乌亢颤抖的声音中,昆仑山的重要秘密已经被叶慈悲知晓。沉吟了一下,叶慈悲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白费力气了------知道了护山大阵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解开却是另一回事,按照叶慈悲对阵发一无所知的程度,想要在不惊动阐教弟子的情况下打开昆仑的护山大阵,可能性是零。
但是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叶慈悲暂时不用担心阐教截教联合了,这也算是一个比较振奋人心的消息,关于妖族,叶慈悲从来都没有担心他们会和阐教一起来找自己的麻烦,能保持中立已经是给了阐教很大的面子,没准有那么一两个比较愤青的妖族说不定还会帮自己的忙呢。
这么说来,乌亢也算是给叶慈悲提供了不少的有用的信息,这就让叶慈悲对刚才对乌亢的暴打有了一点点的愧疚之情,无语的把还在地上坐着两眼无神的乌亢扶起来,轻轻的拍了拍乌亢身上的尘土,叶慈悲很诚挚的对乌亢说:“兄弟,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真的对不住了。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好吧?”
乌亢从出生到现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只是眼下的情形,不得不让乌亢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恶气,只想着回到昆仑之后召集人马来报仇,当下不顾不得叶慈悲最里面说的那些完全是扯淡没有丝毫诚意的话,转身就走。
走了没有几步,乌亢站定身子,迟疑着说了一句:“你就不怕报应吗?”
修行之人,最怕的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的天意,凡有因必有果,今日结下的因,来日必有相应的果。在乌亢看来,叶慈悲的举动无疑就是自己沾惹因果,日后自会有报应,但是一个修行之人如何会不知道这些呢?难不成这个人有什么依仗,并在乎这些?
叶慈悲身形也是一顿,没想到这个被自己暴打的鸟人还有勇气问出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可以把这句话视为挑衅?也就是顿了一下,叶慈悲笑了笑,“你回去问问姜自由,毫无缘由的向我们兄弟出手,难道他就不怕因果报应吗?如果他不怕,我又为什么怕?”
乌亢离开之后,叶慈悲背起DIY的长弓,转身也离开了这里,一切都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回到年富城居住的地方,叶慈悲被吓了一跳,刚一进屋就觉得屋子里面变得五颜六色,正中间有一口大箱子,箱子里面的东西熠熠生辉。
“什么东西?”叶慈悲随手把自己背上的长弓丢在地上,问年富城。“你整什么幺蛾子呢?”
“家传的一些东西啊。”年富城小心翼翼的从那口箱子里面拿出一柄一尺来长三寸来宽通体碧绿的玉刀,整块的玉石打造的刀看上去是那么晶莹剔透,离开那口箱子,刀身的光芒便把年富城这间足有五十多平方的房间映上了一层绿色。
把刀小心的挂在腰上,年富城又从箱子中拿出一对同样材质,但是更加透明的匕首一样的东西,迎风微微一抖,凭空便从那匕首一样的事物上生出层层青色的烟雾,一阵鬼哭神嚎的声音隐隐传来,那层层青色的烟雾中闪现出一张张狰狞的魔神的脸孔。
年富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里急速的念动着咒语,那层层的青烟便很不情愿的慢慢的往匕首里面缩,直到最后完全缩进比手中,那透明的匕首中仿佛多了一层云彩一样不住的变幻着。
“日。”叶慈悲在匕首拿出箱子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这玩意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货色,在青烟沸腾的一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一股阴毒的感觉油然而生,叶慈悲的瞳孔微微的收缩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感觉是如此的恶毒?”
“家里面传下来的一些东西,据说是老祖宗当年用过的,”年富城把那匕首胡乱的塞进自己的口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据说里面封印着不少魔神的元神,专门破坏元神吸人精魄,差点没有控制住。”
叶慈悲很是无语,这叫什么事?你自己的玩意自己都控制不住,就不怕这玩意万一反噬伤着自己?
说话间,年富城又从箱子里面掏出一件件五光十色或者黯淡无光的各种东西,看上去都像是玉器一类的小饰物,琳琅满目,很快年胖子就从一个普通的胖子变成了一个珠光宝气的胖子。
“你们家是开玉器店的?”叶慈悲无语的打量着挂了一身小玩意的年富城,肥胖的身躯转动中,那些玉器碰撞之下便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你是要去参加什么玉器展示会还是怎么?”
年富城嘿嘿一笑,“我参加个蛋,这不是要和那家伙们拼命去了,总得弄点好东西出来,要不然光挨打不还手也不是个事。”
除了年富城腰间的那柄玉刀还有那两把看上去就很妖异的匕首,其余的东西叶慈悲还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出奇的,对于年富城的说法也就不置一词,只是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屑。
“我日,你这是什么个意思?”年富城蹦了起来,一身的玉器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看不起我还是怎么?你知道这些宝贝都是什么来历不?”
“不知道。”叶慈悲伸手抓住年富城胸前一个月牙形的玉佩把玩着,一股真元力顺着就进入了这块月牙形的玉佩,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倒是叶慈悲的木性真元一进去便和自己失去了联系,就好像从来没有过一样,这倒是让叶慈悲吃了一惊,这玩意还真有点古怪。
不信邪的叶慈悲又是一股木性真元输了进去,还是一样的结果,刚一进去就被这块月牙形的玉佩给吃掉了,叶慈悲就再也感觉不到。
年富城嘿嘿的笑着,一脸的揶揄,“怎么样?还敢小看我这些宝贝了吗?告诉你,这些可都是上古时期巫族的大佬们使用的威力强大的巫器,别看现在看上去不显眼,等等你就知道这些东西的威力了。”
“你那根棍子呢?”叶慈悲见年富城合上了箱子,问道,“就是前面有个人头的那个棍子呢?”
“坏了。”年富城脸上露出一丝的羞赧,“那玩意是我自己炼制的,上不得台面,被姜自由一枪打坏之后我也没有功夫重新炼制,也没有什么用。我现在有这个!”拍了拍悬在腰间的玉刀,那玉刀便发出了阵阵清脆的鸣音。
叶慈悲便来了兴趣,伸手指着年富城脖子上挂着一块像一个张开的手掌一样的东西,“这是干什么用的?”
“护身的,”年富城抓着这块手掌样的玉佩,微微的输进一点真元,那块玉佩便发出一道黄色的光芒,像一口大钟一样的把年富城罩在里面,“你试试?”
叶慈悲也毫不客气,左手伸开,大拇指顶着无名指的指跟,其余三指一曲一弹,一道乙木神雷便发了出去,霹雳一声,在年富城身上炸开。
那黄色的大钟一样的光芒一阵剧烈的闪动,硬生生的承受了叶慈悲的一记乙木神雷,虽然颜色暗淡了很多,但是还是好好的罩着年富城,并为破碎。
叶慈悲不由的啧啧有声,赞叹不已,这玩意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好东西,居然能生生的承受天仙发出的乙木神雷而没有破碎,倒也真的称得上是一件宝贝了。
年富城骄傲的笑了,很是装逼的问:“怎么样?哥们这宝贝还行吧?”
叶慈悲嘿嘿的笑了笑,年富城就觉得叶慈悲笑的很阴险,心中有一种不妙的感觉,还没等觉察出来是哪里不对,叶慈悲举手之间便是四十九道乙木神雷朝着年富城劈了过去,在年富城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硬生生的劈碎了年富城身上那黄色的光幕,一道道的乙木神雷结结实实的砸在年富城的身上,只把这个小胖子雷的头发根根竖起,一身白乎乎的肥肉不断的哆嗦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的味道。
年富城张嘴喷出一口黑烟,双手酸麻抬不起来,颤抖着的双腿几乎就支撑不住他那肥硕的身躯:“我操你大爷,你下手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