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霄每天都要去厨房几次,给厨房打水或送些烧火用的木柴。厨房里有两个厨娘,一个叫张妈,另一个叫李妈。江明霄每次去的时候,两个厨娘就跟他搭话。时间长了就熟了,见了面都要打招呼,有时江明霄也跟她们聊上几句。
这一天,江明霄还像往常一样给厨房送水。一进厨房,没看见张妈,却看见李妈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正在厨房里做事。这个小女孩虽然身穿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裳,却是腰身纤细、婀娜多姿。
江明霄抬眼打量了她一下。
一双纤细而轻淡的娥眉,一双不大不小的单凤眼,这双眼睛虽然看起来不是特别漂亮,但嵌在那两条淡扫的娥眉下,却显得是那样的合适。鼻梁不算高,但却挺直而小巧。嘴巴不大不小刚刚好配上她那张一尘不染的俏脸。这女孩儿的五官单拿出来算不上很出众,但放在一起就显得非常顺眼,不张扬但却独有一种素雅、清纯之美。
女孩儿也在暗暗地打量他。有一刻,两个人的目光一下子碰在了一起。女孩儿很羞涩,立刻将目光错开低下了头。
“张妈没来吗?”江明霄开口问道。
“张妈病了,我是她家邻居,过来给她帮两天忙。”女孩儿的声音很轻,但句句能听得真切。
“原来你是来帮忙的,看来你心肠很好啊。”江明霄随口说了一句。
女孩儿听了,脸上立刻荡起了一丝笑。看来好听的话人人都爱听。
“张妈病得严重吗?”江明霄又问。
女孩儿摇了摇头道:“老毛病了,头晕,躺上几天就会好起来。”
李妈在旁接道:“张妈这病每个月都要犯上几天,亏得碰上小兰这么心肠好的孩子,每次她病了都来替她几天,否则就她那病一耽搁,这儿的差事恐怕就得吹了,那她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原来小女孩叫小兰。”江明霄点了点头。然后将水倒进缸里转身出去了。
下午,江明霄又去给厨房送干柴。走进厨房,这会儿偏巧李妈不在,只有小兰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只见她一会儿灶上,一会儿灶下累得一张小脸红通通的。江明霄便蹲下身子帮她往灶里添上几块干柴。
小兰扭过头对她笑了笑,然后轻轻招呼他道:“你过来。”江明霄走了过去。
小兰拿过一只碗和一双筷子,夹了两块肉放进碗里,然后轻轻推到他跟前道:“你尝尝我做的红烧肉好吃不好吃?”
有肉吃当然是好事,江明霄将肉夹起来放进嘴里。肉质松软,满口流香,这女孩的手艺还真不错。
小兰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看着江明霄,一脸迫切地问道:“好吃吗?”
江明霄点了点头道:“好吃。”
一个人做了菜,最想听的评价就是这两个字了。小兰的脸上立刻荡起了笑容,看样子很开心。
江明霄刚刚放下筷子,钟冷奇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阴阳怪气地道:“江明霄,我说半天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在这里跟小女孩儿打情骂俏。”
这家伙真跟苍蝇一样了,嗡嗡地到处跟着自己转。江明霄使劲往外吐了一口气。
似乎是想在小女孩儿面前耍耍威风,钟冷齐忽然发起飚来了,他两手插腰,努力地挤了挤那对小眼睛,吼道:“江明霄,你竟敢偷懒,当心我收拾你。”
就他那副蠢样儿还想收拾自己,江明霄嘴角掠过了一丝笑,这笑怎么看都带着一丝鄙夷。
钟冷齐见了,怒道:“你很不服气是吧?你给我出来。”说着话,他伸手来抓江明霄。
江明霄身子忽地身后一侧,他便抓了个空。
江明霄嘴角仍然荡着那丝笑,神情悠然地盯着他。
钟冷齐一抓不中,觉得在小女孩面前有点丢面子,便怒吼道:“江明霄,你这是讨打。”话落,忽地一拳向江明霄打了过来。
江明霄站着一直不动,待他拳头快到了,忽地向旁边一转,身子像条游鱼般从钟冷齐身旁滑了过去。钟冷齐由于用力过猛,身子猛然闪了一下,差点跌个跟头。
“钟四哥,站稳啊。”江明霄说道。
自己怎么说也是廖庄主的四弟子,连这么个毛头小子都收拾不了,这面子丢大了,尤其是旁边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女孩看着。钟冷齐不由得更加恼羞成怒。再次挥拳向江明霄打了过去。
此刻,江明霄忽然想起了自己练习的金钟罩功夫。从少林寺回来后就一直在练,差不多快三个月了,感觉有了进步,但不知抗击打能力究竟有多强。不如今天就拿这小子试上一试。想到这里,他站在原地不动,暗暗将体内的真气提起来护住身体,全身毛孔立刻闭合,身体瞬间变硬了。
“啪!”钟冷齐一拳直接砸在江明霄胸脯上。被他拳头击中后,江明霄体内一股真气立刻撞击了过去,胸脯上的肌肉硬得像铁块一样,自然而然在向外一挺,钟冷齐的拳头瞬间被反弹了回去。
江明霄的胸脯并没有感觉到很疼痛,看来这段时间金钟罩的练习果然收效甚好,江明霄心里不禁暗自窃喜。
他抬眼看钟冷齐,见他的脸上瞬间抽蓄了一下,接着掠过一丝惊愕。看来他的手一定被撞击得很痛。江明霄的嘴角掠过了一丝笑,但旋即,他立刻装作很疼的样子往后退了两步,用手捂住胸口道:“啊呀,痛,好痛!”
这一下钟冷齐的脸上立刻掠过了一丝得意,这回总算在小女孩面前赚回了面子,手疼点儿也值了。
小兰以为江明霄吃亏了,连忙跑过来用身子护住江明霄,对钟冷齐道:“别打了,别打了。”
这小丫头对自己倒挺关心,江明霄嘴角掠过了一丝笑。
钟冷齐一指江明霄道:“你小子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告诉你,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还要打你。”
江明霄挑了一下眉毛道:“好啊,那你就再打我两拳。”
“不要啊。”小兰有点不解地转过头看着江明霄,由于着急,小脸蛋有些微微发红,眼中居然有泪光闪过。
这小丫头居然为自己流泪了,江明霄不由得有些感动,他急忙轻声在她耳边道:“别担心,我能对付得了,你放心吧。”
说完,他绕开小兰上前一步。
“好,那我就再打你两拳。”钟冷齐说完,猛地向前一个跨步,照着江明霄胸口又是一拳,这一拳的力道比之刚才那一拳要用力得多。
江明霄再次蓄力收紧毛孔,胸脯立刻硬了起来。“砰!”这一拳又结结实实地地打在了他的胸口上。江明霄肌肉崩起立刻向外一弹,钟冷齐的拳头瞬间又被弹了回去。江明霄看见钟冷齐的脸扭曲了一下。他知道这次钟冷齐用的力比上次大,那么产生的反震力就大,他的手一定比上次疼。
江明霄急忙又装出很疼的样子,捂住胸口后退两步道:“啊呀,痛,好痛!”但嘴角却挂着一丝嘲讽的笑。
钟冷齐脸上的颜色变了变,但旋即他甩了甩手腕子,再次积蓄力量,大喝一声,向江明霄再次一拳击了过来。“呼!”这一下,他的拳头带起了一阵破风之声,看来他已使出了全力。
江明霄再次将体内真气运转起来,一股大力忽然从体内升腾起来,向着胸脯直撞过去。“啪!”只听一声闷响。“哎呀!”就听见钟冷齐惊叫了一声,身子被震得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下。他捂着刚才出拳的那只手,一副痛彻骨髓的样子,再也没有办法在小兰面前装出一副不疼的样子了。
江明霄也赶紧假装往后退了好几步,口中道:“哎呀,太痛了,太痛了。”
小兰扶住他,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怎么样?”
江明霄看见她脸上一副着急担心的样子,便对她一笑,轻声在她耳边道:“我没事,放心吧。”说完,他不再理会一脸惊愕的钟冷齐,转身从厨房走了出去。
刚才他用胸脯反弹钟冷齐拳头的时候,感觉体内发出的是暗劲。难道自己已将暗劲练到胸脯上了吗?江明霄不由得一阵兴奋,得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体会一下,所以他才走得飞快。
江明霄迅速来到山庄外面一片小树林里,站定身形后,他慢慢收定心神,将体内真气运转起来,然后迅速提至胸部发出去。是有一丝劲力发出去了,但却没有刚才冲撞钟冷齐拳头时劲力那么足。江明霄又试了一下,还是如此。他明白了,刚才自己是在身体受到危险的情况下,那股暗劲是自然而然爆发出去的。现在情况不同了,暗劲虽找到了,但只有一丝,没有刚才那样足了。不过,这丝暗劲找到了就好,经过练习一定会逐渐加大的。
用拳头发出暗劲,要比从身体其它部位发出暗劲容易得多。因为两只胳膊在挥动的时候,本身就带出一股动力,在这股动力的带动下,暗劲是很容易被带动发出的,但胸部和后背就不同了,想把暗劲从这些个部位发出去,需要很强的内劲作为辅助,而且内劲的运用必须达到随意而发,收发自如的程度,这需要时间慢慢练。
现在江明霄总算能从胸部发出一点暗劲了,这可能也跟他每天练金钟罩功夫有关。每天的打击,人自然而然会产生一种劲力去抵抗,所以才会这么快就把暗劲练至胸部了。
明白了这一点后,江明霄不禁非常高兴,看来将金钟罩功夫连同暗劲一起练,收效特别好。那自己以后更要加紧练习了金钟罩了,这样可以加快暗劲的打通。
他在树林中又重复练习了数遍金钟罩之后,才返回了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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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罩在没练成之前,被称作铁布衫,所以本章节名才叫铁布衫而没有以金钟罩来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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