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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深蓝色大海 绫波色天空(前篇)

我和明日香回到家里时,钟表的时针已经要指向九了,还好我没有自己打破九点前回家的“规矩”。明日香已然听我解释了一切,她虽然也问了一大堆问题,不过对现实的接受能力她要比那个笨蛋真嗣强得多。这一点令我十分欣慰。通过这次交流,明日香对我也越发的熟悉和亲切了。

那么,最后只剩下一个绫波丽了。我相信真嗣那家伙已经把大部分事实都转达给绫波了;但我所要做的并不仅仅是告诉她真相,我还要解开她心中的那个死死的结——就像我对明日香所做的一样。但对于绫波而言,炽热街道上的共患难她无动于衷,天塔上的恐惧也丝毫不能动摇她的心。还真是伤脑筋呢,对付这位在黑暗中沐浴了太久的女孩。

沐浴?

沐浴,水,水的感觉。

“水是母亲的手,可以流淌到你灵魂最深,最黑暗的角落。”

水,大海。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对了!

就这样!

我踱进自己的卧室,看着他们三个——明日香无聊的敲着鼠标,真嗣在专心研究着我桌上的魔方,而绫波则窝在床角里看书。

“明天我们去旅行,要在外面住一晚,你们准备一下。”我大声宣布道。

“啊?要去哪里啊?”明日香第一个问道。

“去——海——边!”我回答。

不出我所料,明日香的脸上露出恶心的表情。说:“海有什么好的?又腥又臭,而且还是令人恶心的……”她全身一激灵,没有再说下去。

“你是想说,还是令人恶心的红色,对吗?”我接下她的话。

她傻傻的点了点头。

“那么,你见过蓝色的大海吗?”我笑着问她。

“没有。”

“吃过金枪鱼么?”

“没有。”

“在咸水里游过泳么?”

“没有。”

“那你还等什么?明天我们就要去看‘第二次冲击’之前……不,没发生过‘第二次冲击’的大海了!想必你们只在影视作品里看到过吧?”

“真的哎!”明日香站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激动。

刚才明明还一脸吃到苦瓜的表情,现在又充满了希望。女生啊,真是善变。

我抬眼望了望躲在床角的丽,这次旅行,可都是为了你啊。

你知道么……

“那个,秋君?”明日香的呼唤把我拉回现实。

“什么?”我对她微笑。也不知为什么,只要看见明日香,我就想对她微笑。是为了显示自己很温柔么?或者是……

“我没有泳衣。”明日香难为情地说。

“哦?真嗣不是买了么?”我不怀好意的看着明日香,有时我确实挺坏的,真的。

“是吗,那就好。”明日香放心地舒了口气,而立刻就又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大跨步走向真嗣。

“真嗣!”明日香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啊!疼疼疼!你要干嘛?!”

“你白痴么?你是怎么知道我穿多大号泳衣的?”

“那……那个……”

“啊!老天!你这个大变态!”

……

我离开了房间,免得被屋里的火山爆发波及到。

他俩真是有趣,明日香和真嗣。

明日香和真嗣……

唉,为什么总是明日香和真嗣……明明应该是……

当我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我赶紧摇摇头把那些想法驱逐出脑袋,这几天总是胡思乱想。真要命,差点把计划都打乱了。

屋里的“爆发”还在继续,我轻轻叹了口气。

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突然感觉到肚子饿了,倒也是,我晚餐几乎什么都没吃,刚才和明日香谈话之前也只吞了一串烤面包,现在一定会饿的。

走到厨房,我猛然发现水池里还摞了一堆脏餐具。唉,没办法,绫波说了半天帮忙帮忙的,最后还是要我来洗。于是我打开冰箱,胡乱拿了些干的已经嚼不动的饼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刷盘子。

“你晚餐没有吃饱吗?”

经这一吓,我那一口干巴巴的饼就那么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唔!……”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把那一大块饼咽了下去。它的棱角刮得我食道生疼。妈呀,噎死我了。

我看向站在一旁的绫波,刚才那句话就是她问的。想必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吧。我为什么一直都没发觉?先不管那些,就因为她的这一问我差点没窒息身亡!天啊,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嗯,估计是绿色的——就是蝈蝈那种绿。

“啊,我还活着?”我心里想。

“嗯,只是习惯了晚上再吃些什么而已。”我对她挤出了一个微笑,翠绿的微笑。

“我来帮忙吧。”绫波的声音依然清冷。

什么?帮忙?别开玩笑了,你要是真想帮忙为什么三个小时了这些东西还在这里摞着?

“啊,不用。”我自然不会把想法说出来。

“哦,那就算了。”她转身要走。

“等等,绫波。”

她又转过身来看向我。

“明天晚饭后,到海边的沙滩上等我。”

“为什么。”

“想和你谈谈心。”

她顿了顿,说:

“是命令我就照做。”

“不是命令,我也没权利向你下达命令,去不去你自己选。我没有必要也没有心情浪费你的时间。如果你信任我,就像我信任你一样,那就请去吧。我不会令你失望,就像你从未令碇·源渡失望一样。”

绫波在那里站了许久,头低着。我手里碗筷的碰撞声,为她的思绪敲打着节奏。最后她说了一句“好”便离开了厨房。

身后,传来我轻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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