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昊跨出之时,一阵寒意涌起,萧索的夜风中,太昊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了一下。那是杀意,无穷无尽的杀气直逼他来。
白衣男子的手扬起,手中是一柄闪着淡淡光芒的利剑,利剑的光芒虽有些暗淡,然而却如一道惊鸿一般,直袭太昊俊朗的双目。
剑,此刻对太昊来说,无疑是一种奢侈品。所以在五人之中,太昊最后却向目光落在了白衣男子身上,看重的就是这把闪着幽暗光芒的剑。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一柄剑,那一柄闪着幽暗光芒的剑。虽然没有一丝内力,但此时太昊依然自信,只有有剑,就还有机会,这是他多年来对悲鸣剑法的肯定。
悲鸣剑法乃二十年前神族伏羲七大高手共同所创,剑法包罗万象,集众家之所长,奈何七人虽能将剑法拼凑一起,但是却没人能将其融汇贯通,施展起来往往显得破绽百出,没有想象中的实用。
太昊的出现,给了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喜,当七人决定将悲鸣剑法遗弃之时,破空长老在带爱徒傲天云游之时无意间遇到了太昊。
那天天下着倾盆大雨,似要冲刷整个洪荒一般。
第一眼见到太昊,破空深邃的瞳孔瞬间舒张,他似乎看到自己的希望,那一个仅有十岁的孩子居然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吸引着傲视苍穹的他。
交加的骤雨中,破空脸露慈善的微笑,向着有些胆怯的少年走去。
太昊没有闪躲,双目虽有恐惧的神色,然而没有一丝的眨动,直直地注视向自己走近的破空长老。
突然,破空停了下来,深邃的瞳孔瞬间收缩,眼睛里闪出一道电光直逼太昊而去。这是破空的目测,他这双眼睛能够洞悉一切,有形的无形的,只要双眼一扫没有看不穿的。
感到破空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弱小的身子微微地抖了一下,只是俊朗的双目却依旧一眨不眨,尽管雨水已在脸庞流成一条条线。
“哈哈。”半晌,深邃的瞳孔瞬间舒张,骤雨中发出了一声大笑,笑声里夹带着无尽的欣喜。
弱小的太昊,似乎有些害怕,看着狰狞着的破空,身子却微微地向后退了一步。忍不住眼睛向一旁的傲天看了过去,那个少年双眼直直地盯着太昊,眼睛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太昊看了,心里顿时涌起一丝不安,然而幼小的他却又不知道这不安来源于何处,避开了少年的眼,身子微微继续向后退去。
“你就是小王子?”破空有些激动,看着正在后退的太昊,身子一闪已将幼小的太昊举起,举得高过自己的头。骤雨中,头扬起,任凭大雨的虐肆,一阵久违的欢笑在那一张白须飘飘的脸上浮现。
太昊惊恐之色未退,一双俊目闪闪发光,直直地盯着这张全然是水的脸。
“哈哈,是我太高兴了。”破空突然醒悟过来,连忙将太昊放下,手一拉,扯下自己的貂皮大衣,再是几个扭转,已然将太昊裹得严严实实,脸上微笑依旧不减,边裹边囔着:“哈哈,真是苍天有眼,总算让我找到你了。”最后手一挽将太昊抱起,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发呆的傲天,握着傲天小手说了句:“天儿,以后他就是你师弟了。”
年小的傲天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光芒,直直地盯着破空,却一语不发。
“是不是很开心,以后你就不会孤单了。”破空一笑说着摸了一下傲天的头,然后弯腰将傲天抱起。
三年之间,七人的绝学已全被太昊学会,当太昊来向七位师傅辞行之色,七人无一不脸露惊色。
“昊儿,你学剑三年,你对剑道有什么看法?”破空的摸了一下雪白的胡须,坐在高堂上缓缓地说着。
“剑之道,天之道也。”响亮带着幼稚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天道?”破空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亮光,直袭太昊而来。
看着那一道直逼自己而来的光线,仅十三岁的太昊微笑不语,当那一抹光线似乎要穿进他双眸之时,太昊的眼睛微微地眨了一下,那一抹光芒瞬间消失。
坐在高堂上破空脸色瞬间变得暗淡起来,接着脸上闪过一丝浅笑,雪白的胡须里的神色,是慈祥的,欣慰的。
坐在大师傅身旁的二师父傲雪有些不屑,看着眼前年仅十三岁的太昊,手轻轻地捻了一下腮下的络腮胡子,接着大厅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凉。
寒意直逼太昊而来,年少的太昊脸色微微变了下,接着瞬间变得镇定自若,左手微微地扬起,在脸庞扇了一下,动作似赶走身旁的蚊子一般优雅,接着一切寒意顿消。
傲雪瞬间大眼圆睁,有些不可以思议地眨了几下,直直地看着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太昊,有些不可置信地道:“这也行?”
说话间,大厅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划破空气的撕裂声,接着一道剑气从太昊的后面直逼而来。感受到这一道剑气,太昊身子随着空气的律动,双足轻点,顿如飘逸的纸鸢,在空中翻了一圏,一道刺目的弧线飞了出去,瞬间大厅里响起了一声空气的炸裂声,那一道寒意已然消失。
太昊的身子转了一圈后,并没有落地,在空中一折,身子已变得模糊,反击而去,速度之快,一切动作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完成。
“哎呀,这招破势你用起来怎么就这么顺呢?”太昊身子一闪而定,在大门处发出了一声叹息。定眼看去,太昊的剑却已落在了惊雷的胸前。
“多谢三师傅承认。”太昊说着连忙收回了剑,悻悻地道:“徒儿不孝。”
“哎……什么孝不孝呢。”三师傅惊雷脸色一变,佯装生气,接着一只大手掌排在太昊的肩上,大大咧咧地道:“男人,就当要为剑而生。”
他知道三师傅一直是个直性子的人,从来不拘于礼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然而,尽管如此太昊还是有些胆怯,弱弱地应了声是。
“嗯,好样的,真是一浪高过一浪。看来我这把老骨头要是散架了也没什么遗憾了。”说着哈哈一声大笑。
看着三师傅的笑,年少的太昊有些不自在地摸了一下头道:“三师傅定会千千岁的。”
“哎!”惊雷眉头一皱,直直盯着太昊,大声道:“你什么话呢,你还嫌你师父不够寂寞吗?这日起日落,我都看了千年了,我实在是厌倦了。”说着神色一变,一把夺过太昊手中的剑,身子一闪大声喝道:“准备接受你四师父的考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