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经过先前与仲天理父子见面时的精神洗礼,但是再次以真面见到昔日的姜国顶梁柱臣们,龙阳也不禁被这些铁骨忠臣们所流露出的真实感情所渲染。
一一扶起满含着泪花的昔日臣子,龙阳眼中也是布满了一片朦胧,声音有些绰绰的说道:“诸位受苦了!龙阳实在是没有想到,已经灭亡了的姜国竟然还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臣子,竟然痴迷了三年之久,不是是师父送我来这王城之中,诸位大臣不知道还要受累多久?说来龙阳还真是惭愧啊!登上王位还不到一年,一个诺大的姜国就败在了我的手中,还让诸位忠心姜国的大臣被关在不见天日的牢房三年之久啊!唉!阳可还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帝王啊!”
听到龙阳这般自惭的说道,大司徒季图满含着眼中的泪水,使劲的摇着满是白发的头颅,抽噎的说道:“不,陛下不应如此自惭。姜国的灭亡非君之故,作为一国之君,陛下自登基以来,已经做的够好的了,想陛下还没有重陛下手中接过一国之权柄时,刚刚及冠,就面临着先皇病重,姜国内忧外患的局面。陛下以太子之身,十六岁便开始着手抵挡杨国大军的军务,战场之上陛下亲上沙场,获得大小胜利数百之多……”
摇了摇手,龙阳苦笑道:“季老,这些昔日的战绩就不必在说了,孤获得胜利再多,可最终还是将姜国葬送在了手上啊!”
坚定的摇了摇头,大司徒季图又重新跪在地上,重新说道:“这些就说是不算,可是陛下十七岁时,从病危的先皇那里只是得了一句御诏,便是开始以稚嫩之身,兼起了一国军政事务。陛下虽然没有向臣子们提及,但是陛下日日夜夜辛苦处理国务,又不辞艰辛的日夜早朝。陛下为姜国所做的努力,臣子们在心中是牢牢急着的,怎么能说自己是一个不称职的帝王呢?”
伸出双手,龙阳将跪倒在地上的大司徒季图扶起,含着尚未消失的泪迹,用着惭愧的语气,摇了摇头说道:“季老可是有点过度赞扬孤了,一番话说的孤都差点以为自己是先贤圣皇了!”
摆脱龙阳的手臂扶持,大司徒季图梗着脖子,一副固执的模样说道:“在微臣的心中,陛下就是先贤,就是圣皇。”
微微苦涩的笑了一下,龙阳温和的出声道:“就算孤是堪比先贤圣皇般的存在,可是诺大的姜国,还是在我的手中灭亡了啊!”
无奈的笑了笑,龙阳便不再说话,在早在以前还身为太子的时候,龙阳就知道了季老夫子的固执了,和他……可还真是争论不出来什么的!不再争论。经过一番激动,再听到龙阳语境中的悲凉,气氛一时之间竟然沉默了下来!
看着众人的无语,心中怕是在为姜国的灭亡而再次悲哀罢!
眼看气氛有些沉默,今天算是发了人来疯的仲斯命有些颇为不甘,立即调笑道:“诸位大臣,可知道今天是谁将你们给从天牢中救了出来吗?”说完,立马摆出了一个自认为颇为潇洒的姿势,弯起臂肘,眼神直直的看着自己肥美的肌肉。
谁知,众位大臣联想到刚才龙阳所说话语中的意思,再联想了下黑衣人的身材,还有黑衣人所道出的高级机密,王城天牢中的密道,那么搭救自己诸人的“黑衣人小兄弟”的身份就可以脱口道出了。
“陛下,竟是是陛下救出了我们!”不知道是哪个有些另类的大臣,在得知问题答案后,竟然颇为鸡婆的叫喊了起来。
看着众臣又再一次将目光聚集到自己的身上,摆了摆手,龙阳有点无奈的意味,说道:“诸位不必介意,只是龙阳在山上跟随仙师修习了三年道法,要是早就知道诸位大臣处在身无天日的天牢中的话,孤早就求师父放孤下山,来搭救诸位了!”
说是这样说,但是龙阳也不想想,如果他不是在山上修习了三年的《王道九卷》,能够这么快的达到先天高手之列么?没有先天高手的身手,他就能大闹王城,闯过先天高手,草包将军卫鉴礼的拦截,救出关押在王城深处的诸位姜国老臣吗?这一点问题可以有着十分确定的答案,那就是“不能!”
众臣集体躬身道:“老臣等,谢过陛下的记挂了!”
看到众人竟然没有在意到自己这么潇洒的姿势,仲斯命不甘的说道:“别光谢过陛下啊!我和老夫还是跟在陛下的身后,搭救了诸位一把呢!要不是我和父亲在天牢门前挡住杨国的士卒,你们可没命逃出密道啊!”
众人都是笑了笑,又接着向仲天理躬了下身道:“多谢天官搭救了!”竟是再次的将独自臭美的大司马仲斯命给无视了。
被感谢了的仲天理,也回着躬身笑道:“这是应该的,虽然早就下野在家赋闲了,但是,昔日我们不都还是同僚么!那么救助诸位,也是天理应该做的啦!”
诸位姜国的老臣,老帝四散的坐在清凉亭的长凳上,众面相对之下,竟发现没有多少话题可供众人谈论。无话找话,大司农袁尹简报复般的看着仲斯命,当着龙阳的面,大声的向着仲斯命问道:“大司马,时隔三年再见,不知道?在这三年我等文臣被抓,羁押在王城天牢的时候,大司马在哪里活动啊?”
“呵呵!”笑了一声,抢在正想开口回答的仲斯命前面,仲天理说道:“大司令这个问题,就由老夫来代替吾儿回答吧!”
点了点头,大司农袁尹简说道:“也好,就请天官向我等等说说,在这暗无天日的三年之中,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微微笑了笑,仲天理缓缓开首说道:“本来呢,向这么大的消息,应该由老夫单独的向着陛下禀报的,但是看在现在姜国灭亡,诸位大臣也都时时坚守着心中那片热诚的疆土,老夫也就当着大家的面吧!反正大家始终都要知道的!说实话,在这三年之中,我和斯命都是在杨国活动!”
老眼一瞪,如同牛目一般,大司徒季图大声质问道:“什么?你们投降杨国了?”
急忙摇了摇头,仲天理也是大声的回道:“大司徒怎么这般说话呢?要是我和斯命投降了杨国,又怎么会冒着被先天高手卫鉴礼击杀的危险,夜入王城,搭救诸位的举动呢!”
心下想来也是,大司徒季图收起了牛眼,遑遑的说道:“也是,想来你这老头也不能投靠有着丧子之仇的杨国的!”
见到众人的眼光又开始信任起来自己,仲天理接着道:“在杨国吧!本来我和斯命是想找机会行刺杨王的,最后虽然始终没有能够刺杀那个一直龟缩在王宫的杨王,但是天幸,老夫竟然找到了斯命的哥哥,原来吾大儿仲司命那次被天杀的杨国士卒抓到杨国。在杨国内,吾儿竟然还颇为幸运的拜得了当世大贤的钧闾先生的门下,学习文臣谋士之道。父子相认后,司命拜别了钧闾先生,跟着老夫回到了姜国,一番定计之下,吾儿决定投身杨国朝堂之上,乱他杨国之政。现在仍在杨国领军大将卫鉴礼的麾下充当一个小小的谋士。”
顿了顿,仲天理抱拳向龙阳拱了一下。接着道:“可现在得知陛下仍还活着,那么等以后,吾向司命通信,随时听候陛下的命令。”
这时大司农一副恍然大悟道:“哦,原来草包将军手下的那个文弱的中年谋士竟然是天官的大难不死大儿啊!我说怎么老是觉得他有点面熟的!而且,还那么的照顾我们这些亡国之臣们!现在想来,这些事情都是豁然明了了!现在见到陛下,我等也当有所准备,随时着手复国大业。”
点了点头,大司徒季图也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上依稀斑斓的花白胡须,道:“也是,我们还是应当早日复国,这时间过得越长久,对我们复国也就越加的不利,随着时间的流逝,姜国辖下的平头百姓们,会渐渐的将心中的那片热土给忘记的!”说罢,向着龙阳拱了拱手,道:“现在,还请陛下来下决定,到底以怎么样的方式来复国,臣等必然听命!”
靡挲了下手中的衣角,龙阳心中似有所决定,道:“复国之事,还是丢掉不提了罢!经过几年的战乱,姜国的百姓也饱受战乱之苦,好不容易平定了下来,我不想在姜国的土地上再有姜人战死沙场了!”
“什么?不复国了?”听到龙阳的决定,围坐在清凉亭长凳上的诸位大臣惊讶的站了起来,议论纷纷了起来!
这时,人来疯的仲斯命大声说道:“谁说陛下决定不复国了,你们这些老头,都没有认真的听出陛下话里的意思。陛下说的是不想再借姜国的人民的力量,不组建姜国的军队了!而是要用别的办法来复活姜国,再报齐、杨两家的灭国之仇。”说罢!扭头腆着脸看着龙阳道:“陛下,我解释的没有错吧!”
带有一丝赞赏意味的笑了下,龙阳道:“嗯!你理解的很好,我也就是这么个意思,姜国是经不起战乱的了!现在的姜国虽然表面平静,但是,暗地里确是暗流涌动。已经不太适合我们极力复国了。所以,我们要从别的地方来着手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