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黑色夜幕的掩护下,四人一兽来到了罗王府的后院落下。昔日辉煌四射,丫鬟太监穿行其中的,屡屡不绝的穿梭其中。现在的罗王府经过杨国士兵的洗劫,连罗王龙辛扬都被杀了,宫女太监一哄而散各自逃难去了,有王宫可居的杨过大军,自是看不上这小小的罗王府,于是乎这罗王府便荒废了下来。
占地面积也颇为不小的罗王府,无人居住,自是无人点灯。昏黑一片之下,龙阳一行人倒也避免了被杨国士兵发现的危机。
罗王府后荷心池之中高高耸起一座巨大的假山,天牢密道的出口就在假山之上的清凉亭之中,恐怕没有多少人会猜到这里竟然会有着一个密道出口的存在,盖因曾经,罗王府辉煌依旧的时候,这凉亭之中可以说人流量还是比较大的!
按照一般人的逻辑思维想去,密道密道,其重点就在这“密”字上面,而密道的出口作为重中之重,肯定是要选择建到一个安静的安全的,渺无人烟的地方去,这人来人往的荷心池清凉亭,不管怎么想都不像是可以作为密道出口的样子。
至少刚刚从密道出来的诸位姜国大臣是这么想的。作为姜国朝堂上之臣,这名胜一时的罗王府,托罗王龙辛扬的好客,诸位大臣还是都来过这荷心池清凉亭过的,所以刚出密道,众位人中之臣便认出了是身在何方。
大司徒季图,向着坐在围着清凉亭的长凳上,来来回回的挥着袖子给满是汗水的脸庞扇着风的昔日同僚们感慨道:“真是没有想到向来以严密著称的王城天牢,竟然会有着一条密道!跟没料到的是这密道出口竟然设在了此处,这短短一个时辰以来,怕是我一生中最吃惊的时刻了吧!”
昔日曾任小宗伯的龙礼君也是一样感慨道:“谁说不是呢?身为王室之人,连我都不知道这罗王的府邸之上还竟然藏着这般秘密,真是有够严密的啊!知道这出口在这里,我刚出来的时候,也是大大吃了一惊啊!”
众人附议道:“就是,就是,谁能想到热情好客的罗王,竟然家中会藏着一条秘密通往天牢的通道呢!”
看着众人议论纷纷,有些尴尬的原天牢管事小司寇典刑讪讪道:“能够成功的逃生王城天牢,我们还真应该感谢一下那个身穿黑衣的小兄弟,只是不知道,黑衣人小兄弟在凶险的天牢外,杨人的包围中怎么样了!他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议论纷纷的众位大臣,问到小司寇典刑讲出,如此这般的话语,刚刚逃生后的喜悦立刻消失不见了,虽然久久的关在了王城天牢中三年不见天日,但是在天牢中,每日听到牢外训练士兵的喊口号的声音,就可以大概料知天牢外面的凶险情景了。
面容变得有些严肃的大司徒季图跟着说道:“诸位同僚,蒙黑衣小兄弟和他的同伴相救,我们虽是逃生了,但是可以料想到外面的情景之险,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们还是在心中默默祝福小兄弟可以和他的朋友一起脱险吧!”说罢,双眼一闭,双手合十,向着王城方向嘴中唇角微动,确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在心中默默的祝福着龙阳和他的黑衣人朋友也能够顺利的脱险。
诸位刚刚从死里逃生的大臣,心中念到黑衣人小兄弟的救命之恩情,纷纷有样学样的双手合十,面向王城方向微动唇角,默默的祝福着龙阳。
而刚刚来到罗王府后,龙阳和仲天理父子便看到了这样一副奇异的画面,诸位姜国大臣竟然像是信徒一般,虔诚的向天祈念。
再次见到曾经共同在一起奋斗过的诸位同僚,仲斯命不由得心中剧烈的激动了起来,浑似忘记了自己身后姜王龙阳的存在,仿佛人来疯一般,把光头巨汉随手丢到地上。向着大理石铺就的走道,荷心池清凉亭奔去,嘴中还喊叫着:“啊哈哈!陛下还真的将诸位大臣给救出来了,可真是……真是……太强悍了!”
陡然听到人声,闭眼祝福龙阳的诸位大臣猛然惊醒,皆是吓了一大跳。
稍微靠在清凉亭楼梯走道的原姜国大司农袁尹简,寻声向着漆黑一片的走到下望去,却发现自己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向着刚刚脱身牢狱杀头之灾的自己和众大臣们奔来。
看着黑影越来越近,大司农袁尹简身体有些发抖,使劲的眯着自己有些昏花的老眼,想借着夜空中洒下的微弱星光看出来人是谁!紧张的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要是杨国人!千万不要是杨国人!”
就在黑影还距离自己两米的时候,大司农袁尹简终于看清了来人是谁,不由得心中大喜狂喊道:“大家不用担心了!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大司寇仲斯命!苍天庇佑我等啊,没想到大司马竟然居在罗王府中,今日一脱牢狱之灾便见到了大司马,可真是万幸啊!”
张开雄健的臂膀,昔日的铁汉大将,狠狠的将眼前颇为瘦小的大司农抱了起来,原地转起了一个圆圈,大声喜悦的说道:“时隔三年之久,某终于和昔日的同僚们相见了!”
见到有些人来疯的仲斯命见到自己等人竟是这样的开心,散布于清凉亭各处的诸位大臣,也都被仲斯命所带来的轻松气氛给沾染了,一个个喜悦之意上脸,挨着个的和仲斯命寒暄着!仲斯命也是见鬼的没有由着性子,和诸位大臣一一寒暄。
这时,刚刚被仲斯命放下的大司令用着昏花的眼睛向走道上一瞥,竟然又发现了两个人影。不由得惊呼道:“诸位同僚,还有两个人正在像我们走来。”
心情刚因为仲斯命的到来有些放松下来的众大臣,在忽闻在仲斯命之后还有两个暂不知谁的人时,微微放松的心弦又紧紧的绷了起来。
看着众位大臣一副如临大敌的菜色表情,仲斯命略微一愣,便“哈哈”大笑起来!惹得周围和他刚刚寒暄过的众位大臣们有些疑惑。站在仲斯命旁边的季图,拉了拉正在狂笑不止的仲斯命,疑惑的问道:“大司马为何发笑不止?莫非哪两个黑影是我们认识之人不成?”
扶着笑的有些发疼的肚皮,仲斯命笑着说道:“认识,当然认识,我的父亲便在其中,怎么能不认识呢!”
“哦!”了一声,大司徒季图稍微翘了翘嘴巴,道:“大司寇的父亲!莫非天官仲天理没有死在战乱之中。”
听着季图为老不尊的话,仲斯命有些不悦道:“哼!老头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两次又重生过来,我父亲也不会死一次的。”
“嘿嘿!”尴尬的笑了一声,生怕得罪仲斯命,而让自己如同大司农一般,也享受一遍飞翔于空中的刺激感觉,季图向着仲斯命赔笑道:“那是,那是,老夫一届文官,怎么能和武官出身的天官相比呢!大司寇和天官能在战败灭国后,竟然没有被猖狂的杨国军士抓住啊,还真是没想到啊!”
得意的点了点下巴,仲斯命扬首道:“那是,我和父亲身为武官,一身内家功力达到后天大圆满境界,怎么也不会向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一样,被杨国士兵围住就束手待擒的!”
拍了下仲斯命的马屁,季图趁他还在兴头上的时候,连忙问道:“既然那两个人中有一个是你的父亲,那另外一个是谁呢?”
这回,仲斯命学的聪明了一些,挥了挥手,如同孩童般道,颇有顽皮意味的道:“就不告诉你这个想引我上钩的老头,你自己慢慢去猜去吧!”
尴尬的笑了笑,季图语气中有些颇为不甘,竟也是如同顽童般的说道:“不告诉就不告诉,等会儿他们上来了,老夫还不会自己看么!”
“那你就自己看吧!等会儿吓死你!”见到季图竟然没向自己接着问,仲斯命有些不甘的出声恐吓道。
目力超乎常人的龙阳隔着老远的夜幕便看到了清凉亭中,向着自己这边翘首以望的众臣们,还以为早早就冲上清凉亭的仲斯命告诉了列为忠臣自己就是就了他们的黑衣人,完全么有料到原来掌握一国军权的仲斯命竟然孩童一般的威胁,才是使得众位大臣看向自己的原因。
携手仲天理缓缓走向荷心池清凉亭,龙阳这才借着天空中微弱的星光,时隔三年之久再次的以真面露面于众臣之前。
当看到走在龙阳之前的仲天理的时候众臣的心里还只是兴奋的话,那么当仲天理闪过身形,让出身后的龙阳之时,一票忠心耿耿的姜国忠臣怕是可以形容为,躲在胸腔中有力跳动的心脏于看到龙阳脸庞的那一瞬间狠狠的停止下来几秒钟,不再继续跳动。
止住快要发疯了的心情,浑身颤抖,面露疯狂的大司徒季图右手狠狠的拽着仲斯命衣服的一角,狠狠的伸出左手揉了揉眼,仿佛是怕认错了人一般,待将眼睛揉的都有些红肿的时候,大司徒季图于空旷无人烟的罗王府中凄厉的惨叫了一声:“陛下,老臣终于再次的看到您了!”说罢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面之上,高高伸起双手,向着龙阳行了个一般在祭祀祖先才会用到的最高礼节‘大叩拜礼,’毫不在意地面上的尘土肮脏。
当季图凄厉的惨叫声,将仍处于震惊中的众人唤醒,虽没有季图那般使用大叩拜礼,确是一个个目中含泪,哭声一片的齐阀阀的跪倒在龙阳的面前。一时间罗王府内哭声一片,住在罗王府不远处的富家百姓,还以为宅中闹鬼了呢,第二日都纷纷的去请和尚、道士到自己家中驱鬼辟邪,当然这是后话。
始终跟在龙阳旁边的仲天理也被拜倒在地面上的诸位大臣影响,洗脑,深深的向着龙阳跪去,心中哀声一片,为姜国的灭亡而悲哀,为百姓的流离失所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