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顺着厨子的话为自己解脱,她故作不知,狐疑道:“将军,你该不会真的怀疑是我杀了他们吧?”
赵直向她望去,没有作答,只是瞪着一双充满敌视尖锐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白花。这次白花非但不惧,反而还轻轻一笑,透亮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异常,她笑罢后言道:“赵将军真会说笑,向我这等小女子在外也只能受人欺负,何时会欺负过人!真想不到,赵将军竟然会怀疑到白花的头上。”说笑之中,泪水渐渐的噙在眼眶,莹莹泪珠迟迟未落,“白花别无他愿,此番长途跋涉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只想见到夫君,与他一同回去生活!无论将军是否相信白花的话,总之白花确实一直都在这里喝茶静候将军归来!”
厨子眼看着白花落泪,于心不忍,一边安抚白花道:“姑娘,你别哭呀!”而后又向赵直认真的解释道:“将军,你错怪好人了!白花姑娘本就是个柔弱的女子,更何况她在这里喝茶等候将军,属下是亲眼所见!方才属下就陪在白花姑娘的身边,与她闲聊,属下可以证明白花姑娘的清白。”
赵直抬头,将这种惊悚的目光投放在了那厨子的身上,斥道:“我让你说话了?你在这里多什么嘴?”
厨子不敢再多言多语了,急忙谦恭的赔礼道:“将军,属下知道错了,可是白花姑娘她...”
“你还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干什么?是非对错,我难道还分辨不出来吗?”赵直怒斥,“快些将这里收拾一下!”听了吩咐,厨子急忙着手收拾餐桌。白花依然站在那里掩面轻啼,赵直将她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除了见她面容美丽,身材细条以外,别无其他异常的地方。
自从白花进入军营之时起,赵直就对她有些怀疑,但因她是个女子,这才放松了些警惕,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等事情。果然如他所说,是非对错,他是能分辨出来的,只是对待白花,她据有对错两性,这才使赵直不知该如何分辨了。听得白花的一番真情吐诉,赵直也觉得方才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他缓步走到了白花面前,面容松弛了许多,也收敛了脸上的严肃,“白花姑娘,恕我刚才唐突!未调查事情原委,便动心怀疑姑娘,实是我的过错!还望姑娘海涵,谅解赵某!”
白花微微摇了摇头,错过脸庞,显出深思的样子,“不!此事怪不得将军,是白花不懂得这里的规矩,才致使处处碰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白花的责任也有一半!若是将军怪罪,白花甘愿受罚!”说着又要下跪,在赵直面前她真就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女人。
赵直怎忍心见她再赔礼,毕竟方才之事多半怨他自己。赵直将她扶住,一手撑在她的肩膀上,“白花姑娘,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赵某也不追究了,只是这件事,赵某要向你说清。”赵直顿了顿,将手搭在了白花的后肩,两人漫步走出了营帐。出了营帐,就是漫天的黑暗了,漆黑中,军中四外燃起数多火把,显得这片土地如同白昼一般。望去天空,上面挂满了闪闪星辰,赵直轻叹了口气。
白花见他心情郁郁的样子,有些别扭,转过脸望去他,只见那张俊秀的脸庞上满是忧愁。
两人走着,赵直平声讲道:“白花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这支军队是天下诸多军队之中重中之重的一支,它代表着皇帝以及天下的平安。先皇之所以将兵权交到我手,就是因为看重了我为人耿直,忠肝义胆,这才肯将这么重的负担压在我的肩上!”不知赵直心中集聚了多少愁绪,停顿了片时,他又呼出一口气。“如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但是,这并不代表人民与皇帝没有了危险,也并不代表这种平安会持续到永久!”
白花依然望着他,听他深情的倾诉自己内心的苦恼,白花有些不懂,但也耐着性子听了下去。“凡事,不能仅凭外表就断定它如何!就像如今的天下,风平浪静,这却只是外在的平静,其实内部它很混杂,混乱!”赵直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花,见她童稚纯真的双眸,赵直笑了笑,“可能白花姑娘不懂这些,但是你要清楚,赵某身为一军之首,肩上挑着许多重负!据说,方文龙那边的龙虎卫军有些躁动,这就说明方文龙等人的野心正在蠢蠢欲动,今后的时日里必有一日会起兵谋反的!所以,对此我也要随时做好防护,他若敢造反,我们必要奋力抵抗!想必,不久后的人间将会发生一场不可避免的血光灾难了!”赵直举头,凝视天空,心中琐事连连,郁结在心,难以驱散。
亦不知因何,见赵直这般模样,白花的心情竟然也随之渐渐低落,仿佛赵直的心事就是她的心事似得。白花不忍心见他生活的这么忧苦,她讲道:“不会的!有将军在,天下必定会太平,国家必定会安康和祥的!”
赵直听后,心中有些疑惑,但很欢喜。毕竟深居在军营之中,每天操劳军事,根本就无人聊天。今日幸得白花在,在他心情烦闷的时候与他聊天,使他不再感觉到孤独。“哦?白花姑娘此话怎讲?”赵直的问话,白花其实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但她却是真心想要帮助赵直解脱负担,使他开心些,她道:“其实,白花不知这国家大事,军事大事。不过,白花懂得一件事,那就是赵将军是个好人!记得师傅曾经说,好人不但会有好报,还会给人带来吉祥!”
“师傅?”赵直察觉,诧异的问了声。正所谓百密一疏,白花还是在讲话的时候漏了马脚,引来了赵直的怀疑。白花知晓自己说走了嘴,有些慌乱无措,不过还是冷静了下来,制止住了刚才那般惶恐的心情,她薄笑一下,淡定的道:“其实白花以前是学习医术的,我在家乡中有个师傅,她人特别的好!记得有一次,我打碎了她最心爱的琉璃瓶,她非但没有责骂我,反而还帮助我包扎伤口,细心的照料我!”
(且由下章分解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