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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蒋门神他妹子居然笑了

翌日

姜俊彦醒来的时候才发觉今天居然是自然醒,老爸老妈居然没有一个上楼来催命,而且整个房子里安静的让人感到心慌,这让姜俊彦很是不习惯,赶紧穿好衣服下楼,跑下楼看到老爸老妈之后才舒了一口气。

“吃早饭都不叫我”姜俊彦嚷嚷着。

“吃个屁早饭,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姜妈也没给姜俊彦好脸色。

姜俊彦看了看挂钟——已经快12点了。

“这又不怨我,是你们不叫我起床的”姜俊彦倒还有理了。

“你妈特意不让我叫你起床,说今天让你好好睡”姜爸说道。

“呀……呀……呀……这可不像咱家蒋门神他妹子的风格呀!这还是我认识的老妈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慈母?”姜俊彦摆出一副你不揍我我皮痒的模样。

“我不揍你你皮痒是不是”姜妈说着话就要捋袖子。

“看看看看!这才像我妈,在我心里实力派兼偶像派的亲妈!老爸……赶紧的呀……给你老婆盛饭……咱开饭……”姜俊彦阴阳怪气的语调和搞怪的表情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听完姜俊彦这一番话,姜妈居然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姜妈这一乐不要紧,可把姜俊彦和姜爸两个人吓懵了,姜俊彦目瞪口呆的盯着姜妈,好像看见怪物了一样自言自语道:“爸……你快看……我妈在笑……我妈原来会笑”姜爸斜了姜俊彦一眼说道:“是啊,你妈不是三等残疾,当然会笑,只是我十多年没看过你妈笑了”

“你才十多年,我长这么大还没看我妈笑过呢,原来我妈真的会笑”

“俊彦啊,不是你妈不想笑,谁都不想整天着急上火的,可是你好好想想,你长这么大,做过一件能让你妈开心的事吗?”

姜俊彦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自己做过什么让老妈开心的事,长这么大,除了惹事就是惹事,上学的时候每次开家长会,别的同学父母最起码是笑着去绷着脸回,姜妈则是绷着脸去,哭着回。姜俊彦在外面打架,姜爸知道后赶过去总是先看别人家孩子的伤势,赔笑赔不是还得赔钱。

看到姜俊彦愣在那没反应,姜爸伸手拍了拍姜俊彦的肩膀说道:“孩子记住,人这一辈子有多少钱不重要——有多少权利也不重要——多么多么的有出息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老了以后快要闭上眼的时候,想想自己这一辈子是不是对得起自己的母亲十月怀胎的苦一朝分娩的痛,这才是最重要的”

听完姜爸的这番话,姜俊彦突然感觉鼻子一阵酸楚,眼眶不自觉的湿润起来,杵在那抿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姜爸记得姜俊彦很小的时候,每次姜妈抱着姜俊彦的时候看着怀里的小肉球脸上总是挂着幸福的笑容,可自从小肉球慢慢变成大肉球并会说话走路之后,姜妈虽不敢说每天以泪洗面,但是笑容却再也没有出现在姜妈脸上。

姜俊彦小的时候过百岁,按照当地的习俗小孩过百岁需要抓阄,就是把书本、钞票、谷物之类的东西放在那让小孩去选,每样东西都有不同的寓意,在那个时候比方说书本代表知识分子,钞票代表暴发户,谷物表示农民,玩具手枪代表警察或士兵等等。

抓阄那天姜俊彦家里去了好些人,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去了,一大帮人挤在不大的屋子里面等着看姜俊彦抓阄,这时主人公穿着开裆裤闪亮登场了——姜爸把姜俊彦放到床上,姜俊彦面对的是一床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一本拍案惊奇、一只玩具手枪、一张十元纸钞、还有一小布袋谷子。

姜俊彦的二舅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大胖侄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最后一激动竟然从手腕上撸下了自己刚买的手表,那时候手表可是稀罕物,二舅在外面搞了三年副业归乡的时候一咬牙买了一块崭新的手表,自从买了手表,就是到了秋末冬初,二舅还是只穿短袖衫。

二舅一边把手表搁到床上一边咧着嘴笑着说:“大小子……你要是摸索着二舅这块手表啊……就说明你长大后和你二舅一样……出去打工赚大钱……哈哈哈”

姜俊彦果然不负二舅厚望,二舅话音刚落,姜俊彦就奔着手表爬了过去,只是让二舅哭笑不得的是姜俊彦攥着手表居然不松手了,姜爸知道那手表是二舅的心爱之物,于是赶紧从姜俊彦手里夺,不夺还好,一夺就哇哇大哭,二舅看见自己的大胖侄哭的惊天动地,顿时乱了手脚,眼看着手表是收不回来了,更何况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为了一块手表和自己刚过百岁的侄子计较的话肯定让人笑话的。

“哎呀……一块手表不算啥……不算啥……就当我送给大侄子做礼物了嘛”二舅只得一咬牙当着大家伙的面把手表送给了自己的大胖侄,大家伙不约而同哄堂大笑起来。

姜爸赶紧让大家安静下来说道:“这块手表不算,这是他二舅送给孩子的礼物,让孩子再抓一次”

“好……好”大家伙齐声表示赞同,其实姜爸打心里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大以后出外打工,再说了打工能挣几个钱,姜爸倒是希望姜俊彦长大以后像自己一样做个知识分子,或者干脆做个警察也行。

姜爸又把姜俊彦抱起来故意放到书本的旁边,就在姜俊彦双手抓起书本,众人刚要叫好之际,但见姜俊彦很利索的把手中的书扔到了床下,众人一阵唏嘘,姜俊彦看着床上的东西发了一会呆之后四脚并用往前爬了爬,双手抓起了小玩具手枪,众人赶紧拍手称赞,还有人喊“好小子……将来一定能做个警察……挎着枪抓坏蛋威风的狠呐……”姜俊彦拿着小玩具手枪把玩了一会又顺手拿起了旁边的那张十元纸钞,嘈杂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姜爸和姜妈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孩子先是霸占了他二舅的手表,然后左手抓着手枪,右手抓起钞票。

……

姜妈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随着姜俊彦慢慢长大,姜俊彦“抢”东西的天赋慢慢展露了出来,姜爸和姜妈从来没给姜俊彦买过玩具,可是姜俊彦身边却从来不缺玩具。

姜俊彦7岁那年的一天傍晚,一个中年男人领着一个和姜俊彦年龄相仿的小孩来到姜俊彦家,中年男人好像和姜爸很熟络,其实不光是这位,姜俊彦班里所有小朋友的爸爸都和姜爸很熟络,这都要拜姜俊彦所赐。

“你是老牛吧”姜爸认出了来人,这是姜俊彦班里同学牛小光的爸爸。

“是我是我……上次因为孩子的事我来过你家……呵呵……”老牛苦笑着回答道。

“你好你好……这次来我家又……又有什么事情啊”姜爸把老牛和小牛领进屋之后忧心忡忡的问道。

老牛笑呵呵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前几天刚给孩子买了一个玩具车,这不刚买没几天孩子回家说玩具车被你家俊彦要去了,这孩子又哭又闹的,我也没办法,只能领着他来了,实在对不住,你看……”说着老牛面露难色

“嗨!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这已经是第二次给你添麻烦了,一会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都是小孩闹着玩,只要把玩具车还给我们家小光就行了”

“那行那行……我这就让孩子过来认错”说完姜爸去隔壁屋把姜俊彦领了过来。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净给我惹事,趁你妈没回来之前赶紧给你牛叔叔道个歉,把玩具车还给人家”姜爸朝姜俊彦数落道。

“牛小光要是现在把玩具车要回去的话他就输了”姜俊彦昂着小脑袋嚷道。

……

姜爸和老牛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什么输了”姜爸诧异道。

“前天我跟牛小光借他的玩具汽车玩,他不给我玩,我就跟他打赌”

“打赌?打什么赌”

“我跟牛小光说他敢不敢把玩具车放在我这里五天,要是五天之内要回去的话他就输了,要是五天之内他不要回去的话他就赢了,我问牛小光敢不敢打赌,他说敢,所以要是他现在要回去的话他就输了”一米刚出点头的姜俊彦居然这等理直气壮。

“那……那要是输了的话呢”老牛望了一眼姜爸忐忑的问道。

“要是牛小光输了这玩具车就是我的了”

“那要是你输了呢”这次发问的是姜爸。

“我要是输了就把弹弓子给牛小光玩五天”

“你……你从哪弄来的弹弓子”姜爸很确定他绝对没给自己的儿子做过弹弓子。

“弹弓子是田磊的”姜俊彦嘟着小嘴说道。

“田磊的弹弓子怎么跑你这来了”

“我用张小燕的的橡皮泥换的”

“那……那张小燕的橡皮泥呢?”

“我用王健健的水枪换的”

“水枪……水枪又是哪弄的”姜爸有点抓狂了。

“水枪是我用牛小光的玩具车跟王健健换的”

老牛和姜爸这会全明白了,老牛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姜爸,姜爸被老牛看得有点发毛,但此时却说不出任何话,是窘迫,是愤怒还是无言以对,反正这次姜俊彦让他丢足了人。

最后还是老牛先开口了:“我说姜师傅,你家孩子真不简单呐!这事办的真有水平,要是打赌赢了,白得一小汽车,即便是输了也能白玩这么多玩具,这事?你教的?”老牛决计不相信这么一个小屁孩能办出这事。

“老牛啊,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哪能教孩子做这种事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男孩子贪玩,打赌都是正常的事嘛……”姜爸说出来的话又和想说的话背道而驰了。

“你……好好好……玩具车我们不要了……以后我再也不让我们家小光和你们家孩子一起玩了……省得那天你们家孩子那我们家孩子给卖了”老牛貌似发火了。

“不是……老牛……话不能这么说,我是就事论事,你消消火,我这就让俊彦去吧玩具车去要回来”姜爸赶紧劝道。

一直在老牛旁边不说话的小牛此时忍不住了,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吓的,反正说话都带着哭腔“我要我的玩具车……我要我的玩具车”

姜俊彦也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喊道:“你要回去你就输了,你输了玩具车就归我……要是说话不算话不是男子汉”

看着俩孩子又哭又闹,两位家长此时一个比一个闹心,姜爸甚至有找块膏药给姜俊彦把嘴贴上的冲动,老牛一边扯着小牛还一边哄“小光……不哭了……咱回家……回家爸爸再给你买一个更大的玩具车……”最后好不容易把小牛连拉带扯得给弄走了。

当然,事后姜俊彦这顿揍是逃不掉了,因为这些事姜俊彦没少挨揍,可以说姜俊彦从小到大,一直到读了高中之后在学校住宿之前这些年姜爸姜爸和姜俊彦三个人一直尽职尽责的扮演着各自的角色,姜妈是打人者,姜俊彦是被打者,姜爸则是忠实的劝架者。

“你们爷俩这是犯什么神经,赶紧吃饭,菜都凉了”姜妈打断了姜爸痛苦的回忆。

“吃饭吃饭,这些菜你妈准备了一上午,全都是你最爱吃的”姜爸整理了一下思绪招呼着姜俊彦吃饭。

姜俊彦仔细一看,可不是嘛,满满一桌子菜都是他最爱吃的,看见这么丰盛的佳肴,姜俊彦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

……

今天太乱了,平时跟蒋门神他妹子似的姜妈居然笑了,整天逗姜俊彦玩的姜爸竟然给儿子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姜俊彦更是乱,混世魔王居然流眼泪了,乱,太乱了!

今天这一家人终于在和谐的出奇的气氛中吃完了一顿午饭,吃完饭姜俊彦和姜妈一起出了门,外面正是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真是外出踏青休闲购物的好天气。结束了冬眠的人们纷纷换上轻装走出门,今天刚好又是周末,购物商场、步行街、公园、广场到处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暖暖的阳光微微的风总能让人心情愉悦。

姜俊彦搂着姜妈走在路上,姜俊彦走路姿势甚是夸张,这要是平时姜俊彦这样走路,姜妈不把他踹古力井里面去才怪,可姜妈今天心情似乎出奇的好,不但任由姜俊彦胡闹而且姜俊彦看中的东西姜妈一律照买,姜俊彦活了这么久,今天还是头一次感觉原来人生可以这么潇洒。

一直到黄昏日落,母子俩才结束了血拼回到家。

姜俊彦已经累的腿肚子抽筋了,姜妈竟还跟没事人似的,所以说姜俊彦最佩服女人两件事,第一是抱孩子,第二是逛商场,提两斤苹果走十几分钟路就会喊累的女人可以抱着二十斤的肉球逛一天商场,这种女人的确让人很无语。

一家人吃完晚饭聊完天已经9点多了,姜妈要给姜俊彦收拾行李,姜俊彦坚决不同意,他要自己收拾,姜俊彦站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环视四周,一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是此时竟感到一阵茫然,什么都想带走可是什么都没法带走,姜俊彦搔了搔脑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打开刚买的行李箱开始往里面塞东西,衣服袜子牙膏牙刷,鞋子裤子被单床罩,一通乱塞之后,还没塞进多少东西行李箱就满了,可是床上还有一大堆东西没有放进去,姜俊彦有点恼火,拿出被单床罩扔在一边,又往箱子里放了一些觉得比较重要的东西。

姜俊彦把平时收藏的一些小玩意统统塞到箱子里面,像什么九连环,魔力古锁,还有一些魔术道具,这些都是姜俊彦最喜欢的收藏,除了这些还一些照片也要带走,其中一张照片是姜俊彦和一琪他们出去玩的时候在山上拍的合影,照片里姜俊彦笑的很开,估计至少露出十二颗牙齿,一诺骑在姜俊彦背上,两只手死命抱着姜俊彦的脑袋,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却是一脸的惊慌。

姜俊彦还清楚的记得当时一诺刚跳上姜俊彦的背,他猛地一晃,一诺差点摔下去,慌乱之中一诺紧紧抱着姜俊彦的脑袋,一琪赶紧抓拍了下来,事后一诺下令让一琪把那张照片删掉,姜俊彦却让一起保留并冲印了出来,看着照片姜俊彦不禁笑了出来,刚才的恼火顿时化为乌有。

最后一夜,姜俊彦没有失落,也没有兴奋,更没有激动的无法入眠。

夜还是那么静,月光还是一如平常的皎洁,床上的人儿还是像死猪一样睡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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