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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看病

僻静的小街上,不是很宽的街道见不到几个行人,街道两旁枫树萧瑟,在秋风中枫叶飞舞旋落,更增了几分萧索。默默走在街道上,心想:果然是落枫街,街如其名,没想到繁华的天枫城也有如此落寞的地方。

街道不长,默默一眼就能从街头看到街尾,很快就走了一圈,可是遗憾的是,竟然没有找到“草木丝白”这个药店,难道是悦儿说错了,还是本来就不想告诉吴锋,所以是乱编的?总不会是刚刚巧搬走了吧?

默默不死心,又从街尾重新走了回来,一边走,一边细细观察,看是不是刚刚漏过了。此时,一位大婶满脸带笑的从街边一条小巷子里走出来,身上穿的很朴素,偏偏手腕上一个翠绿的手镯耀眼异常,吸引了默默的目光。

默默忙走上前去,热切的问到:“这位大姐,问一下这里附近有没有一家药堂叫‘草木丝白’?”

大婶见默默很懂事的样子,热情的说道:“哦,草木丝白,就在这条巷子里,我刚刚从里面出来呢?怎么,买药吗?我跟你说,这家药店真的不错的,药的质量不比大药堂差,而且坐堂师傅还会帮你诊断,配药,你来这里就对了,呵呵,小伙子,快些进去吧!”

默默长舒一口气,终于找到了。吴锋让自己来这里看看,不过究竟是看什么呢?默默其实还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只是来了,就看看吧!

默默谢过大婶,等大婶走了,才回头进入小巷子。难怪刚才没有看到呢,原来不是在街边,而是在里面。

现在是白天,但小巷子里还是有些昏暗,地上的枯叶烂叶也没有人清理,散发出难闻的味道,两边的房子也是灰蒙蒙的,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烟。

快走到小巷子的尽头,默默终于找到了‘草木丝白’,这是一家很小的店面,旧旧的木门两边敞开着,漆早已剥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木板。门沿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草木丝白”四个字,看着娟秀的四个字,默默叹了一口气,走到门边,敲了敲门板,道:“有人吗?”

里面传来了温柔的声音,道:“请进。”随着回答声一起的,是缓缓的轮子声音,似乎是从里面传来的。默默想了想,既然来了,还是进去吧,到时候再说。

默默走进小药店,里面很简单,当面一个药台,药台后面一个药柜,旁边一个小桌子,桌子旁边两把旧旧的椅子,桌子后面一道小门。地方不大,但东西也不多,也不显得拥挤。

小门的门帘被掀开,一个年轻女人坐着轮椅来到了默默面前,和气的说道:“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默默盯着面前的女人,果然是悦儿的姐姐,长得还真挺像的,只是眼前的这位下巴稍微柔和,而悦儿的下巴更尖。

女人看到默默愣愣地盯着自己看,却不说话,于是再次说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医者父母心,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不必隐瞒,我也不会和别人说的。”看来眼前的女人似乎是把默默看成了某种特殊情况的病人了。

当然,这些默默可不太懂,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嗯,你帮我看看吧!我最近身体有些不对劲,但是怎么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能看吗?”

女人温和笑笑,道:“来这边吧,我来帮你看看。”转动轮椅,来到了小桌旁边,示意默默坐下。

默默坐在小椅子上,眨着眼睛看着女人。女人眼光柔和的反看着默默,默默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就这么跟对方对视着。女人眼神不变,道:“伸出舌头让我看看,嗯,尽量伸长,不要只伸舌尖,对,就是这样。”女人看着默默的舌头,只见默默舌头上淡淡泛着金光,一般人舌苔要么泛白,要么泛红,但是眼前闪着金光的倒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不由得对眼前的少年提起了些许兴趣。

女人看完舌苔,让默默收回舌头,问道:“请问你都有哪些不舒服的地方呢?”

默默想了想,老实的回答道:“不舒服倒也没有,就是有些不对劲,跟原来的不一样了。”

“那是怎么不对劲呢?”

“唔,好像脑子灵活了,手脚也轻便了,嗯,饭量也突然就变大了,能吃很多很多,以前能吃一块牛腿,现在能吃下整头牛!”

“我看小兄弟是修炼斗气的吧!修炼斗气的人到了一定境界后就会自然出现这样的状况,虽然我没有修炼过,但也知道这些道理,难道你不知道吗?而且这些似乎也不用师傅教吧,自己就应该能体悟的。”女人奇怪的看着默默,但也觉得默默没有说出全部,肯定有所隐瞒,于是说道:“那能和我说说是什么让你现在不对劲呢?是吃了什么东西吗?还是受了什么伤呢?最近情绪有什么大的变化呢?如果是修炼中出了什么问题,恐怕我很难解答,其他的你都可以和我说说。”

面对女人的问话,默默想了想,道:“好像是修炼中的事情吧!但是我知道不是因为修炼出了什么问题,而是我整个身体变得不一样了,而且,而且,嗯,我现在都可以不睡觉了,这难道不奇怪吗?”默默想想自己身体内的魔海,气海和脑海的事情还是不适合跟面前的女人说,虽然她很温柔,很和蔼,但有些东西默默不想说,真的不想说,也不想知道原因。

女人想了想,道:“似乎只有魔法高深的魔法师才能减少睡眠的时间,而且即使最顶尖的魔法师也没有听说过可以从来不睡觉的。你是以前睡眠情况是怎么样的呢?现在不睡觉有多长时间了呢?”

“我之前都好好的,每天晚上都睡觉的,有时候会修炼,但总要睡一会儿的。但是现在完全不用睡觉了,这样已经有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我从来没有睡觉过。”关于睡觉,默默还是回答的很仔细,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那你晚上做什么呢?到了夜里你的脑子是一直很清醒的吗?”女人又问道。

“晚上我就修炼,现在我没事就修炼,白天黑夜对我也没有其他区别了,对了,我的视力也变很好了,夜里看东西几乎和白天没有什么区别了,也是在几个月前突然发生变化的。”默默突然又想到了一点变化,于是又加上了一条。

女人仔细的看着默默,良久,道:“把手伸出来,嗯,就这样搁在桌子上。”默默依言将手放在桌上,女人撩开默默的袖子,不禁皱了皱眉头,眼前的少年不知道是多久没有洗澡了,浑身脏兮兮的,身上倒是挺干净的,倒也没有什么臭味。女人伸出两根手指搭在默默左手的手腕上,静静的切着脉。细细感受了一会儿,眉毛一动。将手放下。

“医生,我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问题?”默默急切的问道。这个问题已经困扰默默许久了,忍不住开口问眼前的女人。

女人没有理会默默的急切,静静思考了一会儿,慢慢说道:“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的毛病,不,是一点毛病也没有,虽然没有做很深的检查,但你不必担心,你很健康,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健康。”女人有一句话没有说,就是在医学上,没有一个人是完全健康的,总是有一些小小的毛病,而一些适度的小毛病对身体反而有好处,能让身体一直处于一种适度紧张的状态,能产生抵抗病毒的物质,防止人突然染上疾病,无药可治。而且人的身体是不可能完全健康的,就像是一潭完全纯净的水,没有活力,没有时常的搅动,最后也终究变成死水。不过这些话女人没有和默默说,对于她而已,默默就是一个奇怪的生物。

女人开口问道:“请问你今年几岁了,如果能告诉我你斗气修炼的层次和属性那就最好了。不过你也可以不说。我也不会勉强,只是如果我对你的状态不是很清楚地话,到时候治疗也许会有些麻烦。”

听到女人这话,默默为难的搔搔头,道:“我今年应该是十五岁吧,应该上下误差也就一岁,我斗气,这,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等级,应该不低,但是也不高,然后,好像也没有什么属性,然后,没有了。”关于年龄,对数字极其不敏感的默默始终有些困惑,而且山中无日月,只能靠每年换一个石洞来计算,但谁又知道有没有漏掉和算错呢?算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这应该不会很重要吧!至于斗气,默默还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高,路西法也从来不讲等级之间的差别,只是让默默自己体悟,体悟倒是体悟了,默默也就以为这样可以了。但是自从出山后,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魔法和斗气还是分等级的,魔法从一级到很高级,到底有多高默默现在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一级魔法师就是魔法学徒。而斗气也是分一级到很高级,同样不清楚具体有多高,似乎一级斗气是叫武徒,额,也许叫斗徒,似乎天青山的喽啰谈过这个,默默没有认真听,现在也想不太清楚了。而且默默总觉得这似乎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也就忽略了,比起这些,不如搞清楚碣罗语是什么,这才是相对而言更重要也更有意义的事情。

但是女人对默默的话明显不太满意,她觉得默默就是在敷衍了事。女人不由皱了皱眉头,道:“十五岁?”探头上下打量了默默几眼,默默赶紧点点头。女人心里暗道:吃什么长大的,十五岁竟然和二十多岁差不多。如果她知道默默是吃魔兽肉长大的也许就会释然了。

女人基本检查都已经结束,但越是检查却发现越多问题,好奇心起来了,但是偏偏眼前的小子说话不实在,隐瞒了许多关键地方,偏偏自己还不知道他到底隐瞒了什么。思索了片刻,女人问了默默的家人情况和家族病史。默默忙把自己那一套又搬了过来,无非就是自幼在大山里头长大,与爷爷相依为命,几个月前爷爷去世了,自己就出来了。其中隐去了自己在天青山的那一段经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女人听完眉头更皱,默默的话里明显有漏洞,但是漏洞在哪里呢?

其实一般情况下女人是不会对病人产生好奇心的,现在也是,只是默默的情况太特殊了,作为对医术和药剂都十分感兴趣的人,忍不住就有一种探究到底的愿望。一开始只是对默默的身体情况感兴趣,现在对默默的经历也增添了一份好奇。

女人想了想,对默默道:“这样吧!现在只是初诊,只能初步判断你身体没有大的毛病,但是如果要找到有没有更深的问题,还要进行一些检查。不过现在还不太方便,你过几天过来,唔,五天以后吧!你再过来,我再给你诊断。”

默默点点头,问道:“那要多少钱呢?”

女人刚想说不要钱,但想到他以后还要再来,如果不要钱也许就不来了,岂不是失去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想了想,道:“那就给两个金币吧!”两个金币可不算是小数目了,相当于一千多枚铜币,相比付了这么多钱,下次对方也不舍得不来了。

默默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天生对数字就不太敏感,而且现在也已经是大款了,区区两个金币还是不在话下。掏出两枚金币递给女人,站起身来,想到什么,突然说道:“对了,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我姓郭,你就叫我郭医生好了。”女人说道。

“嗯,郭医生。”默默记住这个名字,转身离开了小药店。

走出了草木丝白,默默感到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事情自己忘记了,想了想,没有想到,反正五天以后还能再来,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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