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主人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他通过观察和实验发现了其中所谓的“奥秘”,虽然他的相关著作中错误百出而且有些推导牵强附会,但他的的确确发现了一批隐能者,当然也有些只不过是错误判断而已——他有些过于追求荣耀与地位。不过,世界并没给他这个机会,大多数人把他的论断看作笑话,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看似荒谬的理论体系,而且这件事本身就很难得到验证——“那只不过是她的声音更具有磁性罢了”。由于明争暗斗的屡屡失败,他只得放弃了相关的所有宣传与辩驳,潜心研究起长生不老之术来。
老年的主人变得专横无理,他要求所有人都叫他“主人”,违者将成为他“灵丹妙药”的实验品,这也是为什么至今人们依然这么称他。然而,墨荷姊妹利用着他的旗号继续寻找隐能者,她们将隐能者进行分类,了解每类人的特性和劣势,根据性格和气质,合理的组合成为隐能者小组,进行相关的技能培训。她们完善和壮大了隐能者的队伍,然而年老的主人表面虽然糊里糊涂,可他心里清楚的了解着周围发生的一切,他明白自己的地位即将遭受威胁。
一个巨大的阴谋在他心中形成了……
“来来,我是一个菠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突然间,骆魄的手机响起来,搞怪的声音把刚刚紧张的情绪扫荡的无影无踪。“抱歉,”骆魄笑起来,“虽然我知道开车时接电话可能违规造成危险,不过……我想怎么晚警察叔叔应该下班了吧?你不介意吧?”骆魄似乎装可怜般地看了看杨云,致使杨云觉得如果自己不答应便罪孽深重一般,无奈地点点头,“你小心点就是啦!”
然而,他这一同意直接导致杨云再也没机会插话问骆魄下面的故事。骆魄一路上不停地和电话对面有说有笑,仿佛他们之间有说不尽的话题般,几次骆魄试图挂机都又被对方绕到一个新的话题上继续进行。杨云只得独自望着车窗外的天空,无奈地想着这电话对面不是骆魄老婆就是女友,自己估计是没什么希望争得听故事的时间了。
杨云没有告诉骆魄墨莲在阳台上和自己说的那段话,他似乎在有意保守着一个秘密,也许骆魄知道她说的一切,但杨云想听完所有的故事。
下车的时候骆魄的电话依旧没挂,他只是招呼了杨云一声,说了句再见便又接着煲电话粥去了。将近午夜才回家,杨云也没在意什么便迷迷糊糊的进屋准备睡觉去了。
“你觉得这样好吗?只告诉他部分事实,还留下那么大个悬念?我总觉得这也是一种欺骗。”轿车拐进一条的叉路,将车停了下来。马路上的灯光依旧能投射过来,形成淡淡的光影。骆魄恢复了平常的语调,严肃地问道。
“我并不希望他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恐慌,让他慢慢知道一些事情也许他会渐渐接受一些现实,我们需要忆梦者,你比谁都再清楚不过。”疲惫不堪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却依旧透露出温婉,“为他好,也为我们所有人好。毕竟这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但愿事情的进展能如你我所愿。”骆魄有些妥协地说道。孤独的残月渐渐隐匿于暗云之中,光芒从缝隙间隐隐透出,如同害羞的女子,而又有多少人能了解那隐藏的所有真相?
冬季渐渐地降临使杨云清晨醒来时,更乐意继续躺着而非起床;同时,午后温柔的阳光也最让他感到幸福。骆魄有时会来家里坐坐,喝喝茶聊聊天;有关巫迪的一切被珍藏于箱底,让一切消失的更彻底,除了那份情谊;偶尔会遇见卖花的小女孩,买上一两束既帮助了她又愉悦了自己;听说海素已经住院准备动手术,不过似乎情况并不糟糕,不久便能好转;华夏有事会写一两封信,满纸的难题依旧;噩梦与威胁不复存在,生活似乎再次进入正轨,一切似乎又恢复正常。
万圣节在冷飕飕的北风天中到来,第二天天空便开始落雪,似乎今年雪来的比任何一年都早些。晶莹剔透的雪花如同冰洁的水晶,寒冷却令人心动。杨云穿着宽大的羽绒服闲静地在街上漫游,如同一个会跑的粽子。看着纷纷飘落的雪花,杨云细细感受着每一丝的触碰与凉意。突然,心中有一缕忧愁一闪而过,如同天空飘过的浮云,虽已散去,却依旧能感受到那淡淡的阴影。
无奈地摇摇头,仿佛自嘲般笑笑。也许这只是“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少年心中淡淡的情思,浅浅地感伤;然而谁说少年不知愁,人自有其愁绪,也许在那些历经磨难的智者看来这只不过是无病呻吟,却忘记了那其中蕴含着的成长的烦恼,如同清茶般带着苦涩,使人回味。
零散的雪片缓缓落下,满野的雪白似乎无边无际却又空无一物。淡然的天光与纯粹的晶白让一切仿佛静止,天地如同被弱小的雪片冻结般,没有风的流动、时间的流逝。
无目的地在雪地上行走,留下一串串暗淡的足迹,孤独而零乱。转身的瞬间,无意间发现有人远远的走来。杨云不确定的停下,定睛望去,有些惊异地一愣,而心中顿时混杂满不解与惊喜。他知道这其中必有玄机、危险抑或陷阱,但他没有转身离开,似乎无形的力量控制住自己,希望他能耐心等待而不是逃离。因为,来的人正是巫迪。
他微笑地走来,却不曾在雪地上留下一丝痕迹。发丝零乱如若稻草,衣服皱脏划破多处,灰头土脸如同乞者。然而,那笑容却不曾有一丝的改变,如同舞台上的牵线木偶,擦伤的面庞下笑容淡然而和蔼。杨云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他想立即上前抱住巫迪,嘘寒问暖抑或道出自己心中的不舍;却又警惕万分,生怕自己稍微掉以轻心便自投罗网,成为别人陷阱中的猎物——动情并不会让杨云失去本应有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