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来,什么也不会,只能给妙人打打下手。妙人说怎么干,他就学着她的模样做。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痛,但妙人却轻轻松松,跟没事人似的。
整个御马监还有一名典丞,一名监护,两名副监,一班护卫,像他们这样的马僮却是不计其数。两人回到住处,这御马监房舍众多,无论是总管仆役,向来是一人住一间房。但叶倾却给安排了与妙人同住一屋,据说是刘总管特意吩咐。
叶倾起初想这妙人难道是老僵尸派来的奸细,是来监视他的,后来想想又不对,这老僵尸神通广大,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何必还费这个力气?
两人到了房中。叶倾不由大是窘迫,心想这房里只有一张床铺,难道自己要跟妙人这小姑娘同睡一张床么?
妙人打了水来分给叶倾一半,说道:“叶哥哥,我先上chuang了,你洗了脸也上来吧。”说着脱了鞋袜上chuang去了。
叶倾年纪虽小,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却也并不是全无所觉,心里臊的慌,心想:“难道真要跟她一起睡么,老姐说这是耍流氓,要给老姐知道了,非得给拧断耳朵不可!”正犹豫间,却见妙人并没睡下去,而是盘腿坐在床上,双眼微闭,手指掐着奇异的指诀,看她的姿势,似乎是常听说书人讲的打坐。
忍不住说道:“妙人,你不睡么?”
妙人睁开眼睛,微笑道:“叶哥哥,妙人现在已经把抱恒心经练到第二层了,可以不用睡觉了。嘻嘻,要是能够练到第四层,我就可以御气了。”
叶倾点了点头,赞道;“妙人真是聪明伶俐!”脱了鞋袜,坐到妙人旁边,学着她的模样,装模作样地开始打坐修炼。其实他根本没听说过什么抱恒心经,不知道这抱恒经是天界流传最粗浅的修炼心法,只要是天界中人,无论杂役奴仆都可以修炼。
他只坐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背胀,身子扭来扭去,只觉说不出的不自在。没想到把妙人惊动了,睁眼问道:“叶哥哥,你怎么了?”
叶倾忙道:“没什么,刚才有只蚊子。”
妙人心想:“天界哪来的蚊子?”又闭目修炼去了。
叶倾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刘伯言传他的那什么千劫万劫功的口诀,心想:“这老僵尸说不练这功,那九阳九虫膏的毒性就会每天发作两次,晌午一次,子夜一次,也不知是真是假。”起身出门,一个人躲到院中。心想万一要是发作起来,别吓到了妙人。
他在院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猛地身子滚热,如煎如沸,痛不欲生,他忙丢了一颗玉花丸进嘴里,这才渐渐平息痛楚,自知毒性又深了一重,一旦连玉花丸也克制不住,自己就会毒火焚身而死。
全身酸麻地走回房中,在床上坐下,依照今日刘伯言所授修炼起来。这段心法原是入门口诀,颇为简单易懂,又经过刘伯言细心指点,叶倾修炼起来倒也有板有眼。过不多久,只觉身子微微发热,两股热气从小腹中升起,在体内沿着周身经脉连转九转,最后归入头顶泥丸穴。
他对九阳九虫膏戒心极重,突然感觉身子发热,只怕是毒性发作的前兆,心中害怕,不敢多练,又觉睡意袭来,不知不觉地身子慢慢倾斜,躺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被妙心摇醒,吃过东西后继续去马场干活。那些天马果然是神俊不凡,赤兔马登云逐月,火龙驹踏焰翱翔,看得叶倾目瞪口呆,大声叫好。
晚上两人又是各自打坐练功,不过叶倾总是不敢多练,只等热气在体内转个九转就停止不练,倒在床上睡了过去,妙心见惯了倒是习以为常,就是有一回叶倾睡觉做梦,突然伸手抱住了妙心的腰,幸好抱恒经极为平和,这种日常的修炼并不怕受人打扰,不至走火入魔。只是妙心突然被拦腰抱住,又羞又恼,她已经将抱恒心经修炼到第二层,挣脱的时候有点急,使的劲未免大了些,叶倾一下子被甩飞了出去,脸砸在墙上,当即昏了过去。第二天醒来还以为自己最近的伙食太好,好端端的居然流鼻血了。
这天刘伯言又传了叶倾接下去的口诀。
日子这样过去了几个月,终于已经传得全了。叶倾明知这功法修炼不得,但为了压制住九阳九虫膏毒性,也只能饮鸩止渴,得过且过,只是自从修炼功法之后,倒是气力大涨,已经能够轻松地提两大桶水跑路而气不喘,身轻如燕,轻轻一步就能跃出一丈多远。
自从传完功后,刘伯言就好久没露过面。叶倾也乐得清闲,他虽然勉强拜了这个师父,但只当他是老僵尸,一见到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害怕,自然是少见为妙。这一天,他正在马场给天马添草料,只听背后传来一阵咳嗽声,原来是刘伯言到了。
“随我来。”刘伯言冲他招招手,领他到了房中,关上门,说道,“把手伸过来。”
叶倾把手伸出,刘伯言一根干枯的手指搭上他手腕,过了一会儿,说道:“徒儿,你这功夫练得倒是四平八稳那。”
叶倾道:“谢师父夸奖。”
刘伯言哼了一声,道:“这功夫都练了几个月了,进境还这么慢,你不是在偷懒罢?”
叶倾道:“徒儿天分差,回去以后一定好好努力。”心里骂道:“乌龟王八蛋老僵尸,老子才不上你的当。”
刘伯言又哼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枚指环,放在桌上。叶倾一见,不禁咦了一声,这指环上刻着“见性“二字,模样款式与龙霸天的那枚见性指环一摸一样,只是颜色却不同,龙霸天那个是青色,而眼前这个是赤色。
见叶倾一脸迷茫,刘伯言道:“你不知道这赤玉指环是明心仙盟堂主的信物么?”
叶倾摇摇头,他只从龙霸天那知道青玉指环是明心仙盟的信物,却不知道还有赤玉指环。说道:“徒儿虽然曾经想过入明心盟,但自从徒儿拜师父为师后,早就不想什么明心仙盟了!”他心想这老僵尸是天庭御马监的总管,明心仙盟则是反天庭的,自己绝不能表现出亲近之心。
刘伯言道:“你想要入明心仙盟这也没有什么,师父做你的引荐人罢。”从怀里又取出一枚见性指环,只是颜色却是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