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越听越糊涂,盯着桌上那赤玉指环一阵猛瞧,猛地心中一动,失声道:“师……师父,你说……你是明心仙盟的堂主?”
刘伯言道:“明心仙盟十大堂主之一,四海堂堂主就是我,今天我就收你为四海堂兄弟。”
叶倾吃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妈的,什么破明心仙盟,什么破堂主,还说什么仙道正宗,简直比邪魔外道还邪魔外道,用这种卑鄙手段害老子,老子才不入这乌龟王八蛋盟!”脸上却是一脸喜色,说道:“多谢师父。”
刘伯言点了点头,用手指捻住青玉指环,只见一道青光投射而出,现出“叶倾”二字,套到叶倾拇指上,说道:“其他规矩全免了罢,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仙盟兄弟了。”
叶倾当初听龙霸天讲起入盟的情形,很是讲究,又要盟誓,又要明心,没想到在自己这儿却变得这么简单。他此时早已没了对明心仙盟的崇敬,此时入盟,也不过是为了保全小命,全无半点真心。
刘伯言道:“以后你的身份不可轻易泄露。”
叶倾忙应道:“徒儿遵命。”
刘伯言点点头,起身道:“随我来。”出门往牧场去,指着其中一匹天马道:“去牵出来。”
叶倾在御马监当了几个月的马僮,对马场中各天马的品性倒也颇为熟悉,知道他现在牵出的这匹天马名叫紫燕,脖子上长着紫色的鳞甲,舒展开双翅,一旦飞奔起来,风驰电掣,犹如一道紫电,是御马监天马中的上品。
刘伯言连续咳嗽了一阵,这才喘过一口气,说道:“今天金阙云宫那边派侍卫来要我们御马监挑一匹天马送去……咳咳……徒儿,你将这匹紫燕送去,一路上小心在意,用心记住走过的路线,回来画给我。”
“金阙云宫?”叶倾吓了一跳,他虽然是个凡间小子,但听说书的讲多了,自然知道金阙云宫是天界至尊仙帝居住的地方。心想:“这死老鬼要老子记下宫中路线,莫非是要老子去行刺仙帝那老小子?他妈的,这次老子真要死翘翘了!”心里正害怕得紧,忽然又想起凭自己那点本事,恐怕连仙帝的边都摸不到,那死老鬼虽然阴险,但还不笨,绝不能做这样的蠢事。难道是他自己要去宫中行刺?好极好极,最好是两个老鬼同归于尽!这样老子就安生了!
想到得意处,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刘伯言道:“小徒儿,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那?”
叶倾一下子醒了过来,忙道:“徒儿一想到终于有机会为师父办事,为仙盟立功,就开心得不得了。”
刘伯言满意地点点头,又是一阵咳嗽,挥手让他自行去吧。
不一会儿,金阙云宫那边果然派过来两名侍卫,锦衣带刀,威风凛凛,领了叶倾,牵着天马紫燕出御马监,向金阙云宫方向行去。
穿过两座长桥,只见前方云涛起伏,霞气蒸腾,原来是到了小云海。三人沿着虹桥走在小云海上方,其中一个侍卫说道:“这天马果然是神骏,尤其是这匹紫燕,实在是天马中的上品,要是能骑上一骑,真是平生无憾了。”
另外一名侍卫知道他爱马,笑骂道:“就凭你也想骑紫燕,做梦吧!”
那侍卫笑道:“我也就嘴上说说,过过嘴瘾!”
叶倾一直牵着紫燕跟在他们身后,拉住马缰快走上几步,说道:“两位侍卫大哥,小弟在御马监喂马的时候跟一个小姑娘打了个赌,就赌这紫燕能不能在百息之内将这小云海跑个来回。唉,只可惜我马术不精,不然正好趁机试上一试!”
那爱马的侍卫道:“我倒是精通马术,只可惜……”
叶倾一拍手道:“对呀,这位大哥精通马术,这不如就请大哥试演一番,也好了了小弟这个心愿!”
那侍卫眼睛一亮,另外那名侍卫阻止道:“不可,这是仙帝陛下要的天马,咱们怎么能骑?”
叶倾道:“两位大哥仪表堂堂,一看就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这天马再通灵性,也毕竟是畜生,两位大哥对陛下忠心耿耿,总要亲自试骑一番,才能放心让陛下御用。”
那爱马侍卫大喜过望,赞道:“这位小兄弟年纪小小,却是见识不凡,咱们做臣子的,总要对陛下尽忠职守,死而后已,这天马品性难料,怎么能贸贸然给陛下御用?总要咱们亲自试过才好!”
另外一名侍卫跟着点头,两人都有心骑一骑仙帝御用的紫燕,早就心痒难搔,两人轮番骑着紫燕在云海中奔驰了一番,不由心情大畅。二人心想:“这小马僮心思倒是伶俐,惯会做人。”纷纷自报了姓名,那爱马的侍卫名叫张有田,另一名侍卫叫赵齐才。
张有田笑道:“这紫燕果然是名不虚传,在百息之内就跑了个小云海来回,叶兄弟,不知道人家小姑娘要输给你什么?”
叶倾道:“她输了就亲我一口。”
赵齐才道:“叶兄弟,小小年纪就艳福不浅那!”三人一齐哈哈大笑。
三人也不再耽搁,一路不停,大约走了一两个时辰,到了金阙云宫。这里的景象又不是御马监能比的,琉璃玉柱,盘龙凤顶,气势辉煌之极,让人一见之下便生渺小之心。
赵有田二人领着叶倾进宫,一路上道道宫门,回廊曲折,房舍众多,看得人眼花缭乱,叶倾记性虽好,却也未免记得八成忘了两成。不一会儿,来到一个极大的花园之中,赵有田道:“叶兄弟,你先在这儿等着,呆会儿自有人来接你。哥哥们得回去交差了,这是天宫仙苑,可不比御马监,你千万不要乱走。”叮嘱完后,一齐离开了。
叶倾牵着紫燕蹲在园中,不时见到有美丽的宫装女子来回穿行,目不斜视,姿态优雅,手里端着各色点心果子,香气扑鼻。这样一直坐了近三个时辰,却也没见到有人来招呼他,只觉肚子咕咕直叫,已经饿极了。
他又坚持着等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见人来,又饥又渴,不由心头火气:“他妈的,这仙帝老儿摆明了是消遣老子!”见始终没人理他,把紫燕往旁边一棵不知道什么树上一系,尾随那些宫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