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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陶氏商盟

陶氏商盟,汇通天下。聚万族之物,汇九州之民。

陶氏商盟,是九州顶级的三大商盟之一。有陶氏发展于神农氏初年,响应神农的以‘始为日中之市’,以陶瓷制品起家,在部落之间互通有无,然后迅速发展,在扬州、荆州、兖州、豫州东部逐渐站稳脚跟,成为天下三大商盟之一。

陶氏商盟总部在扬州。

“大哥,你这一去豫州十年,此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族长牛勇年问到,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一朝一夕,太短!说不尽十年之情。

十年前称得上壮年,十年后却是白发老人了,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族长是感慨良多!乡音未改,童子笑问客从何处来,这是最现实的写照。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我这一把老骨头,想拗是拗不动了!”陶不行也是感慨良多。自己当年在扬州任职时,那个部落不是扫榻相迎。这次回来,扬州附近部落无不是以武器相迎,似之如洪水猛兽,喂如才狼。

滚滚长江东逝水,一朝天子一朝臣,偷天换日,昨日不再。十年相隔,面目全非,容颜已改,青春不在。那时牛仁都还不知道在那里。

“十载风云,三千六百多日月!当年把酒言欢之景,任历历在目,像是昨天。千山万水,相隔千里,你一去十年,杳无音信;我又是一族之长,需对数百口人负责,前些年还好,近一两年,精力渐渐有些跟不上了,那份情也就淡了,只能深埋心底。你这次回来,一时没有认出你老哥,千万不要生气,往心里去。”族长是多么威严、说一不二的人物,不拘言笑,总是板着脸,现在却是真情流露,很是动人。

“我也知道你们的规矩,但是明天说什么都不走,好好休息一天,后天再启程回扬州。今晚我们好好喝喝酒,唠叨唠叨,十年前那次喝剩的酒我一直都留着,舍不得喝,今晚我们一并喝掉!”

酒被发明的那一刻起,就被九州之民视为神圣的物质。酒的使用,更是庄严之事,非祀天地、祭宗庙、奉佳宾而不用,显然陶大陶就是青牛氏的贵宾。

“人走茶凉,物是人非,一路走来,心酸不已。就你这句话,担着被商盟责罚我也要留下。”陶大陶说到,白发随风而动:“近乡情怯,这话一点都不假!我这老头子是老了,没有多少能量,不招人待见了。当年的老人要么已经退下,说话算不得数;要么已经离开人世,化为一抔黄土。我这一路行来,是日晒雨淋,白天赶路,晚上露宿野外,年轻时还好,自我安慰说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现在上了年纪,身子骨不变,却是遭罪。途径的部落都是以物易物,公事公办,换完东西是希望我们马上上路,水都不让喝一口,像防猛兽一样的防着我们,道德下衰,人心不古呀!”

“大哥,你是越活越感慨呀!当年雄心壮志,干净利落,做事绝不拖泥带水的陶大哥去那里了呀?”族长反问道,不是需要他说什么原因,而是陶大陶这样的状态让族长心焦。

“大千世界,光怪陆离,这些年经历的事多了,心也就累了。”陶大陶这些年是经历了不少事。也是,十年离乡背井,又是商人,铁打的汉子也会心力交瘁,壮志不在。

“我这次带了有酒氏用粮食酿造的美酒,飘香十里,口感醇正,等会好好常常。”陶大陶一扫刚才的颓气,气势一下就上来了,说话也变得利落,声音洪亮了不少,很有感染力,变脸之快,是为一绝技。

十年不见,话语很多,谈着谈着就晚上了。

晚上,演武场上是人头攒动,肩挨着肩。陶氏一行两百余人,青牛氏自己也有三百来人,足足五百多人,青牛庄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庄里烤了九头牛,还有一些羊来招待远方客人。在牛家庄来说,烤牛来吃,那是最高格的接待礼仪。(注:有些部落能够吃图腾,有的不能吃,风俗不一样)庄里却没有人对此表示异议。

三十年前,族长牛正勇在扬州牛氏一脉的考核中,通过立庄考核。于是就带着自己的兄弟、女人和后人来到此地,即现在的牛家庄,万事开头难,创业的艰辛是难以想象的,族人吃不饱,穿不暖。却是牛正勇当年一点善缘,接济了时运不济的陶大陶,而后陶大陶时来运转,当上了陶氏商盟在扬州负责人,而后在青牛氏立庄之时出力甚多。

十年前大旱,天下不知道多少部落受灾,陶大陶提供粮食的帮住青牛氏度过难关,才有了有羊氏的归附,青牛氏十年的跨越发展。可以说,没有陶大陶,就没有现在发展这么好的青牛氏,牛正勇和陶大陶结拜为异姓兄弟,陶大陶痴长牛正勇一载,所以陶大陶为大哥,牛正勇为兄弟。

族长和陶大陶坐在首座上,同坐的还有大巫,族长的女人,陶大陶的护卫统领陶西,牛在田、牛在山、牛在水、牛在林、牛在天五兄弟,以及他们各自的儿子牛仁、牛尾、牛头、牛血、牛心。

酒是用鱼纹陶罐装的,密封完好,酒具是有陶氏自己产的陶杯。

牛在田给在座的每个人分发了一个陶杯,牛仁他们也有份,却是沾了客人的光,他们平时是没有资格喝酒的,这时牛肉也是熟了,香味浓郁,可以食用了。

“大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大巫、在田、在山他们你都认识了,这个棒小伙是牛仁,在田的儿子;个子最高的是牛伟,在山的儿子;脑袋很大是牛头,在水的儿子;鼻孔很大的是牛血,在林的儿子,一脸朱红的是牛心,在天的儿子。今天就是牛仁这个小家伙最先发现你们的,他们最大的才八岁,你走的时候都还没有出生,所以都没有见过你,才有了今天这一幕。”族长指着他们一个一个的介绍到,陶大陶特意看了牛仁一眼,牛仁是一脸绯红,耳根子发热,很不好意思。

牛仁他们五个齐声叫道:“陶爷爷!”

“好,好,都长这么大了。我走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出世,现在都八岁了,初次见面,情分不可少,陶西,去取几件见面礼过来。”陶不行很是高兴,像统领陶西吩咐到,陶西立马就起身去取见面礼了,当他回来时,却抱的是一大堆的武器,全是金属锻造的,质感锋利,有斧头,有长枪,有刀剑,有劲弓。

“陶西,怎么全都那些兵器,去换换,去换换,他们都还是小孩。”陶不行对陶西所取的见面礼很不满意,在肌肉猛男的世界里,兵器就是最好的见面礼了。

“这个就好,这个就好。兵器乃生存立命之根本,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见面礼了。”族长连忙说到。

“全是金属做的,能用不少年,是个好东西。”牛在山从专业的角度说到。

“要花费不少银子吧!这礼物贵重了些。”牛在田却是重实惠的角度点评。

“哈哈,不值钱,只要他们喜欢就好。这些武器都是公冶氏生产的,只能说是精良,还远远称不上精品,现在他们用刚刚合适,等他们成年礼时在给他们送与之相配的武器。”陶不行讲清楚了这些的武器的来龙去脉。公冶氏出品,即使只是精良的刀具在九州也是一物难求。

族长呈了这个情,对牛仁五个说道:“那你们就去选一件吧!”

牛仁他们可是做不住了,纷纷起身去选合适自己的武器。

牛仁选的是斧头,却拿了两把,左右开弓,舞的是虎虎生风,就是比石斧来劲,牛尾选的是长枪,牛头选的长刀,牛血选的是剑,牛星选的是劲弓,都不一样。一一对陶大陶表示感谢。

见他们选好了适合自己的武器,族长就举杯,先作出拜的动作,向陶大陶表示敬意,接着把酒倒出一点在地上,祭谢大地生养之德,然后喝下。

陶大陶随即举杯,浅尝一口,到:“兄弟是有心了,十年老酒,味道依旧,上次一别,如是昨天!”然后仰杯而尽,滴酒不剩。

“再次相逢,情怀更浓,通霄畅饮千钟,人生不饮总成空!”大巫唱道,也是好酒之人。

牛仁也是喝了一口,似甘泉流过心间,似八月下水的痛快,又好似过生日时的热情,总之不一而足,精神舒畅,神情大爽,魂儿好像真要离体而出,朝美酒飞去。

有酒氏所产的美酒是用陶罐装的,都已经喝了十来坛了。酒逢知己千钟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大家是越喝越想喝。

陶大陶是用葫芦盛酒的,每次给族长,大巫倒满一陶杯,而其他人就没有这个待遇了,都是自己盛酒喝。看到陶大陶又在给族长他们倒酒,牛仁一双贼眼是两眼放光,他很是心仪这个葫芦,葫芦作为盛水的用具,是长途跋涉必备之物品。牛仁是看了很久,倒酒多次,想来也要空了,终于大着胆子道;“陶爷爷,能不能把你的酒葫芦送给我呀!”说完牛仁的脸红的像猴屁股,不过为了自己心仪的东西,豁出去了,牛仁认为是值得的。

“哈哈”“哈哈”一片善意的笑声。

大家都以为牛仁年纪轻轻就好酒,认为族长他们喝的酒喝自己喝的不一样。

陶大陶倒还没有说话,牛在田倒是先发话了:“牛仁,这么回事?”本意是要黑着脸的,但是刚才喝了不少酒,一脸绯红,倒是没有完全把自己的意思体现出来。牛仁以前也想自己讨要过葫芦,却以他年纪小没有给他,葫芦盛水之用,族里不多,大人却有大用,就没有给他,没想到他到惦记上了,现在却是像别人讨要,牛在田觉得憋气。

陶不行很高兴,有兄弟的后辈像自己讨要东西,这是对自己亲近的表现,没有把自己当外人,连忙说道:“没事,没事,只要他喜欢就好!酒是不多,只够你喝一两次。”说完就把葫芦朝牛仁扔了过来,相隔七步之远,横飞过来,不轻不重,不摇不晃,很是稳当。牛仁接的很舒服,看来这个陶大陶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呀,牛仁又为上午自己的推测感到脸红,认为他只是个平凡人。也是,在九州闯荡之人,没有一技傍身那是不可想象的。

陶大陶看着牛尾他们羡慕牛人的目光,转头对陶西说道:“你再去取几个葫芦来,他们一人一个。”葫芦对青牛氏这样的小部落来说是个宝,对陶氏商盟来说就是太常见的东西,不稀罕,没什么大不了。

陶大陶接着说道:“说起这个葫芦,到也有来历。此葫芦是我这次回来时,在豫州和扬州的交界处获得的,当时有两伙人正在浴血劈杀,一方是葫芦氏的族人,身上都有一个葫芦为证,另一方则是全身是劲装,一身黑色,看不青面目。葫芦氏一行五人被黑衣人围杀,当我们一行人赶到时,黑衣人被我们惊走,不过屠杀却接近尾声,来不及获得战利品。”

“葫芦氏族人一脸愤恨,想要说什么,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气断而亡,没有留下什么遗言,如果我们一行有大巫这样的能人,兴许还能听到什么遗言。我们只好把他们就地安埋,也算是积积阴德。葫芦氏的人别的没有,就是葫芦多,除了随身的一个葫芦外,就还有牛仁的这个葫芦。我觉得埋掉可惜了,就没有随身陪葬,留了下来。这个葫芦有些特别,我也说不上来,样式古朴,有些年数了,人呢一上了年纪就有点怀旧,所以我就用这个葫芦来装酒了。”陶不行陆陆续续说了很多,今天也是神情振奋,几十年的老兄弟相见,感情依旧,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了。

牛仁也是很乖巧,马上用葫芦里的酒给族长、大巫、陶大陶他们一一满上,若得阵阵笑声。

然后牛仁才慢慢的欣赏葫芦,古朴的纹路,良好的质感,越摸越让人爱不释手,得了个宝贝,了了一桩心愿。

族长却想的更远,问道:“难道九州局势又要混乱了?”自从神农出,五谷现,医药出,日中为市,天下归心,九州安定,四海升平,自此已有八世两百余年。

陶大陶摇头晃脑:“天意难测,不好说,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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