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太快,一转眼又是星期四了,我只觉得我一天比一天忙,虽然对于我这么一个最底层的文员来说,站在这个繁华都会里说忙,真的有点可耻。
因为我忙只是因为一个男人,下了班的时间可以说全部是他的。可是我的时间是他的了,他的时间却不是我的,我变成他时间的附属品,在他谈笑时转头的眼神间,在他伸手一挽的温柔间,在他吐气放松的不经意间,我的爱情随着一个个片段,顽强地存在,不息地生长,其实,很久以后,我才懂得,如果以小时计算的话,所有的纠缠,一切的冷漠,一天二十四小时,这么多或者欣喜或者疲累或者悲切的一刻,所有和他一起的时间,加起来还是超不过一个月,人的一生有多少一个月,他却只给了我这么多,我多么羡慕那朝朝暮暮共同度过的爱侣,却也不舍地,依依地把那点滴积累的短暂光阴放进永远的回忆,年月流过了,花开了又落了,人面在命运中变迁,留下了烟花的火焰,强自还要照亮落泊的情路。
就拿这个星期来说吧,只是星期三他要陪家人,终于让我自己过了一天,还没黄昏我就已经开始想念他,打开电视却发现我的生活早已经跟不上任何一个正在热闹上演的情节,MTV台里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喧哗地唱着:“你要往哪儿走,把我灵魂也带走,它为你着了魔,留着有什么用……”听起来好象合适我的心境,可是事实上仍然不是,她们的爱,是流光溢彩的,是大声宣布的,是夸张了所有的幸福和欢乐的。
我走出家门,漫无目的地一直走到了书城的前面,那里有很多人站着派发宣传单,我想起来不久以前自己发下的宏愿,于是我站在那里,看了又看问了又问。
价格和阿云说的相差无几,但是时间,正规一点的课程很难找得到和我现在这种时间配的上的,我问了好半天,终于有个星期天开四节课的英语教程好象勉强对头。
我是捧着一大叠宣传单回去的,回去的时候不算很晚,我又想了一想那天阿云的提议,好象是一条捷径,但是还是没有决心马上去做,我实在对那一方面的知识太少了,还是这种事,只需要运气?
星期三的回想到这里结束了,事实上星期四也快过完了,现在是凌晨两点,又和陆在送我回家的路上。
纷乱的音乐和笑语,带着柠檬味的毡酒,不知从哪里沾染来的烟味,都还在我的脑子里乱七八糟地碰撞着,今天陆应付的是条北方来的大汉,太能喝了,吃饭喝的白酒,到夜总会还喝倒了3个小姐,陆也喝了不少,还帮我挡了好几杯,还好那人也算爽快,看陆老护着我就没再为难我们,但是我已经有点醉醉的了。
陆把车开到我住的小区下面停了下来,他没有意思要下车为我开车门,他转向我,另外一只手也握住了我的右手。
我也把脸全部转向他,我带点醉意地向他笑道:“怎么不动了,是不是想上去坐坐?”
事实上他从来没上去过,我知道他不会这么晚了还有时间上去,可能只是借着酒意,想看看他的反应。
陆没有回答我,借着半明的月色他心疼地看我的脸,他问我:“是不是从来没喝过这么多?”
“谁说的。你不知道,我同学每次过生日,我们都喝好多好多。”我的手还比画了一下。
“萧仪,你也累坏了吧。‘他看着我的脸,轻轻举起手,那么小心地捧住我的脸,在我唇上印下一个吻。
我给他这一个无比温柔的吻吻醒了,我怔怔地看着他,他的唇,好象有千言万语要对我说,那么,为什么最后变成了这样一句话。
“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还不向我低头吗?”他轻轻叹了口气。难道这就叫酒后吐真言?
我马上警觉地看着他,该反应迟钝的时候,我没有迟钝,我想明白了,一直以来的谜团,为什么他从一开始的不见踪影变成了现在天天和我同进同出参加应酬,曾经,我还骄傲地想过,那是因为他确实真的需要我,需要我陪着他,哪怕只是为他的华丽忙碌人生作为点缀,可现在我明白过来,那是他不想让我去上那种在他口里无谓的班,他故意压榨我的时间,占有我的精力,只是想我赶快向他低头,接受他的安排。
这个晚上,他觉得再次开口的时机又到了。
我看着他,这个男人英挺的轮廓依旧如常,他深不可见底的心思也是我不能看透的,我也爱他完全未曾改变。
可就是因为爱他,我感觉这刻我受到了愚弄,我想起和他两个人漫步的时候,我把公司里发生的小小趣闻告诉他的时候,他和我笑的一样的开心,说我是个努力的好孩子,可是他真正的想法,也许是是期望我快点疲累,快点真正成为他二十四小时招之即来的伴侣。
那么,我该怎么办,是拒绝,还是答应?我在怪责他心机太深的同时,忘记了我的心机也早在他的熏陶下,以不慢的速度成长着。也许它不是心机,是我爱上他一刻起,便存在的固执和倔强。
固执的爱,倔强的坚持。